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毁天灭地的NPC(第一部 )》中原令 文案: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纵是花开千色,怎敌你莞尔一笑。 万物枯竭,心若磐石。 十年,十年,再十年…… 云谁之思? 谓之甘霖! 背景,架空 文风欢脱,各种甩节操 萌点①:穿越、宠文、腹黑、傲娇…… 萌点②:小受是个人,攻1是一只猫将军,攻2是一只狗皇帝。 内容标签: 甜文 欢喜冤家 异世大陆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柏冉,甘霖,宗政犬司 ┃ 配角:主受,兽人,慢热,升级流 ┃ 其它:强强,穿越,宠文,作者:中原令 第1章 作者有话说   非常抱歉,本章节因出版、修改或者存在色情、反动、抄袭等原因而被作者或网站管理员锁定 第2章 第一章 风马流不相及   风轻云淡,淡蓝色的天空染上一抹白,如同画家笔下的随性而作。清爽的风拂面而过,褐色的泥土上是少年衣袂飘飘的身姿。   深绿色的小草蔓延了路的两旁,参差不齐的白杨树和许多品种不明的植物冗杂交错着,温暖的阳光偷偷爬进枝叶的缝隙,构成了一副明暗交叠的奇景。   宁柏冉抬起空闲的右手挡住扑面而来的烈日熏熏,另一只手则匆匆忙忙的按动着三星手机的屏幕,一排排方正楷体的字接踵而至。   这是星期天,是他返校的日子。   微信里的联系人是他几天前在学校舞蹈社结识的美女学姐杭清雪。宁柏冉的好兄弟戴奇倾慕舞蹈社的社长夏栆,戴奇逮着宁柏冉去壮胆,正是这种机缘巧合,宁柏冉遇见了他的一见钟情。   ‘啪啪啪啪’的声音是他敲字时手机发出的,宁柏冉已经竭尽所能的与对方敞开话题,对方似乎也有意愿与他聊下去。   宁柏冉是学校篮球社有名的帅哥,他谈过三次恋爱,可惜每次都无疾而终,对方总是以“你看起来并不是很在乎我\'的理由与他提出分手。   “喵…………”   “……”   一只全身毛发黝黑的小猫在往宁柏冉的脚边蹭,淡蓝色的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宁柏冉,而那叫声却幽怨无比,这勾起了宁柏冉的好奇心,可当宁柏冉低下头去看那小猫时,那猫咪却噌的一下的蹿进了草丛里。宁柏冉心念,估计是谁家的猫咪清早出来遛步,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继续看着手机往前走。   “喵~~喵~~~”   这次,猫咪的叫声变得冗长了许多,比之前听上去还要凄惨。   宁柏冉顺着声音寻去,那小猫躲在草丛里,漏出了半个小脑袋,淡蓝色的眼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   好奇心促使宁柏冉朝那只猫走去,“诶!小猫咪,你怎么了?”宁柏冉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伐,他担心自己动作太大会吓坏小猫。   猫咪这次似乎并没有逃开的意思,一动不动的守在原地盯着宁柏冉,淡蓝色的眼睛里蕴育着深沉千年的历史。   “是饿了吗?”宁柏冉从书包里找到一包薯片,原本他是准备用来在路途中打发时间的,结果遇见一只忍饥挨饿的小猫,他的同情心发作的不可收拾,况且他原本就极喜爱小动物。   “……”   霎然间,宁柏冉感觉脚下的路在晃,他心想这是错觉吧!家乡可从未有过地震的先例。   一道巨大的白光在距离宁柏冉10厘米的位置,沿地面直线喷射,宁柏冉的眼睛被刺激的疼痛不已,手里的薯片掉落在地,他用双手捂住眼睛。直觉告诉他,这种情况一定是天灾,他想逃离,可是双腿却举步维艰。   地面晃动的幅度在加剧,墨黑的烟雾在向四周蔓延。   对了!那只小猫!宁柏冉心念刚才草丛里的猫咪,这种情况下它一定是吓坏了,他必须去救它。   嘭——   接踵而至的是足以震碎人耳膜的巨响,脑袋仿佛都要被这力量摧毁,身体更是如同四分五裂,在向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坠落。   这就是尽头吗?   脑内所剩无几的是巨大的空虚,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达成,就这样结束了?宁柏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原来所谓的尽头是如此的凄凉、空洞。   谁说的‘死而无憾’!全是妄言!   ……   “他怎么还没有醒?”   “死了吗?”   “埋了吧?”   ……埋谁?谁死了?宁柏冉清楚的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话,而且数量极多,拥挤的感觉让他透不过气,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身体疲惫不堪,疲惫到他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长老,您认为该如何做?王子他昏迷不醒,又查不出病因,若是瘟疫?”   “住口!我自有分寸!”   “长老,这攸关我全族的存亡,您可千万不要暗藏私心。即使他是您的孙子!”   “父亲……,下命令吧!”   人在想要冷静的时候被打扰,显然会搅乱心智,宁柏冉焦躁的情绪打败了他身体的疲累。“吵死了,我不过是想要睡一会儿,你们叽叽喳喳的有完没完!”宁柏冉失控的大吼大叫。因为情绪太过暴躁,他并没有立刻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弦堔,我的宝贝,你终于醒了!”   弦堔?弦堔是谁?宁柏冉被拥入了一个陌生人的怀里,那人将他拥的极用力,湿润的液体打湿了宁柏冉的肩头,那个人在哭泣。   可是,为什么身体的触感有些不对劲?印象中,人类的身体不会如此柔软!宁柏冉努力的睁开眼睛,映入视线里的是一簇漆黑的毛。   “毛?”宁柏冉的大脑一片空白。   “黑色的毛?”宁柏冉的大脑亮起了一束光。   “柔软的身体?黑色的毛?!”宁柏冉张口结舌的望着眼前与他面对面,刚才还抱着他抽泣的‘人类?’   人类?   宁柏冉眼前一黑。   终于,宁柏冉彻底清醒了!   “老……老……老……”宁柏冉吓的膛目结舌。   这一定是在梦里!宁柏冉拼命的摇头,这种超现实的画面,显然是在梦里!他这是在做梦!一定是这样!   不要在意,不要放在心上!宁柏冉抚了抚受惊的胸口,努力的安慰自己。   手指接触身体的触感,让宁柏冉倒吸了一口冷气。   “弦堔,你怎么了?”那个拥抱宁柏冉的女人,在情深似海的望着他。   “啊……啊……我一定是在做梦!”宁柏冉双手抱头,胡乱的扯着头发,他不愿相信现在正在他身上所发生的是一件现实。   老鼠!宁柏冉他变成了老鼠!   而且是一只毛发全黑的老鼠!   宁柏冉生平最讨厌的生物便是老鼠。   “北冥,你将弦堔带进暗室!”发话的是一名老态龙钟,却目光锐利的老者,它是鼠族的长老。   “父亲!?弦堔他?”北冥是鼠族的女王,即是长老的女儿,更是她口中念着的‘弦堔’的母亲。   宁柏冉独自陷入绝望,身陷老鼠巢穴的他,难道下半辈子都要以‘这幅老鼠的姿态’生活下去?他明明该是一个人类!   清晨的那场天灾,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爹,老妈,他们该不会也?   宁柏冉被北冥带进了一间封闭的密室,这间密室是鼠族朝拜天神的祠堂。祠堂通常不会开放,只有军队出征时才会动用祠堂。   长老用烛火点亮祠堂,祠堂正中巍然耸立着一座巨大的雕像,以人类的高度来看,雕像只有一米六左右,不过以老鼠的高度,这座雕像显然是高大的令人望而生畏。   宁柏冉被北冥抱在怀里,他吓的连喘气都要憋着。   鼠族所信奉的神,并非是老鼠的形态,而是拥有人类身姿的男子,那男子站的笔直,身披锻袍,脸几乎是被完全遮住,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深沉的直视着前方。   “你是谁?”长老紧紧的盯着宁柏冉的眼睛,不让他有半点逃跑的机会。   “父亲,你在说什么啊?”北冥一脸困惑。   既然沦落到如此境地,必定是因为某些原因,即使现在是未知,但总有一天,他会一清二楚。宁柏冉虽然心存胆怯,但还是勇敢的与长老对视,他的喉咙猛咽了一口,心念自己竟然会有与老鼠面对面说话的一天。   宁柏冉扬声道:“我是宁柏冉!”   “弦堔……”阿扎摇晃的后退了好几步,不停的摇头。   “北冥,大人将重任托福给弦堔,这是他的荣誉!”长老望了一眼雕像,眼里扫过一丝哀愁。他打开雕像底部的一个暗盒,取出一条红绳,红绳上栓着一个人形木头。   然后,它将红绳套在脖子上,双手合十,嘴里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听山去是在诵经。   “?”这是要搞毛?宁柏冉干瞪着眼,一脸呆滞的看着老鼠在念经。   “父亲,我不要……!为什么?为什么要用……”   视线渐渐模糊,停滞在宁柏冉耳边的只剩下女人的哭泣,是那个名叫‘北冥’的女人。   宁柏冉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心理有些难过?   一种想要哭的心情!   嘭——   宁柏冉如同一团烂泥摔碎在地面上!   这次他直接摔成屎!   MY GOD!这是哪出玩笑?耍人也不带这样的好吗?!   不过,这次的异变只有5分钟不到,在他独自垂泪的时候,身体正渐渐恢复成人性!   他猛然察觉,兴奋的不能自己。   恢复人形了!?   宁柏冉擦拭着眼角的一行辛酸泪,怀疑的摸索着自己的四肢。   他长舒一口气!   果然是做梦啊!   咚——咚——咚——   气势磅礴的击鼓声,响彻天际,宁柏冉感到脚下的土地仿佛都在颤抖,像是正有千军万马踏蹄而过!   诶?   宁柏冉揉了揉眼。   烈马奔腾,身着铠甲的英姿,井然有序的各置一方!   额?   打战?!   作者有话要说:   JJ怎么这么抽! 第3章 第二章 万变不离其宗   “……”   宁柏冉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他在怀疑自己是否眼花?然后,他又用力的抽了自己几巴掌,揪了揪小肚腩。   “啧……疼……”   果然不是梦?!   两军各置南北两个方位,铁蹄以气吞山河之势,正渐渐接近。霎时间烟雾尘天,随着两军主帅天震地骇的一声吆喝“杀!”铁蹄横扫千军如卷席,不过半秒,场面已是枪林刀树。   尘烟起,刀剑影,雷鸣动,尸遍野,两军阵势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宁柏冉趴在草地上,烟尘呛的他直打喷嚏。   “这是在演戏嘛?”   “这群临时演员要不要这么拼命啊?这又不是真的打战!”   宁柏冉悠哉的晃荡着两条腿。没想到昏迷之后,竟然有机会亲眼观摩拍戏现场,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现在的他,依旧认为自己之前变成老鼠和大便,是一场梦!   眼前的场景现实多了!   现实?   “原来拍戏现场这么劲爆啊!这可比电视剧里的花拳绣腿要有趣多了!”宁柏冉煞有其事的摩拳擦掌,蹲看好戏!   “晚辈早有耳闻,曹将军乃喵国第一勇士,今日一见,果然令晚辈大开眼界!如果将军不嫌弃可否先停战,我俩切磋一二,也可了却晚辈的心愿!” 说话的人身穿银色铠甲,驰骋在一匹火红色烈马之上,此人体型伟岸挺拔,以宁柏冉推算身高最少也有2米。   一看背影就知道是个帅哥!   宁柏冉已是对着这挺拔的背影垂帘三尺,他的脑中迅速滚过时下当红的男演员!胡歌?钟汉良?张嘉译?难道是金秀贤?宁柏冉摇了摇头,这位身材伟岸的帅哥明显说的是中文!中国有哪位当红的男演员是2米高?   宁柏冉小心的移动身体,以匍匐的姿态找寻可以一睹美男的良好方位。   “……”   哈哈哈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背影男转头的一瞬间,乍然显现的却是一颗汪星人的脑袋。   宁柏冉先是一愣,然后狂笑不止,满地打滚。   “哈哈哈,就算是不用拍脸,也用不着戴着这么可爱的头套吧!你们导演是哪个?实在太油菜了!”   闻此笑声,吉娃娃脸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向宁柏冉,这一眼又把宁柏冉逗得又滚地好几圈,如此挺拔的身材竟然配上一只如此可爱的狗脑袋?导演?还是编剧?这是脑袋秀逗了吗?不过再仔细瞧瞧,这狗脑袋也太写实了,眼睛还会眨,嘴巴还会动,谁如此恶趣味?这是要上演动物王国吗?   “哼!一向以忠义闻名的犬国,今日真是让本将军大开眼界!竟然还出此下三滥的鬼把戏。”这次开口之物身材魁梧非常,坐骑一匹黑色烈马,身着黑色铠甲,腰间系着一条灰色的长鞭,手握弯刀,只见那人话音刚落,大刀一挥便向对方的将士砍去,这一刀极其迅速,一眨眼的功夫10名将士脑袋飞落,身体轰然倒地。   飞落的脑袋准确无误的砸中了宁柏冉的脑门。他吃痛的抚摸着受灾之处,大声咆哮道:“靠!你们拍戏,干我鸟事!我又不是你们的演员!”   手指触摸到得地方有液体的粘稠感,宁柏冉定睛一看,“卧槽,流血了”。   再一低头,一只微张着嘴的狗脑袋哼吟了几声,像是在挣扎表情尤其痛苦,宁柏冉用衣袖擦去脑门上的血渍,又用手指触摸了下,并没有伤口的痕迹,这血不是出自他。   这血是?宁柏冉看着眼下的狗脑袋,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但是,他依旧不承认。   “我这是在做梦!”宁柏冉如尸体一样平躺在地,他笃定这一定又是一场梦。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兽面人身的生物?更何况这是在谁的领土上?这可是在中国,怎么可能打战?就算是演戏!哪个导演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命开玩笑?之前自己变成老鼠、耙耙也是?这种不合常理的事除了是梦,没有别的解释!   既然是一场梦,那么就该以清醒结束。   “曹将军,您请听晚辈解释!犬国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名誉之事!喵国与犬国一向和平相处,这其中定是犀牛军在作祟,将军可别上了那厮的当啊?”吉娃娃脸义正言辞的向敌方解释。   “我先剁了这躲在暗处的小鬼!若他不是汝军派出的奸细,切勿阻拦!否则,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宁柏冉这还没合上眼,就感到有危险临近,这是作为人(胆小鬼)的直觉。   铁蹄声,声声入耳,剑气的寒光刺的宁柏冉根本想睁眼也睁不开,宁柏冉这时候是一边想着这是梦,一边想着得逃命。   “老子可不要死在梦里面!”宁柏冉仰天长啸,长腿一伸,那接近的危险生物正欲下马,就被宁柏冉的一脚飞踢踢中要害,只闻那厮一声哀嚎,跌了个屁滚尿流,压根没心思顾及手里的武器,两只手不自觉的捂住要害!疼的满地打滚!   吉娃娃脸见状,挥起长剑,一声令下,“拿下曹立磨!”   “将军,这个奇怪的生物该如何处置!”一小将指着宁柏冉向吉娃娃脸问道。   “不要管,说不定他是犀牛军派来的奸细,我们把曹立磨活捉就够了!”吉娃娃脸好奇的打量了几眼这躺在地上的宁柏冉。这张脸的形态是他从没见过的,长的不像犬不像猫,更不像犀牛!看这粉嫩嫩的脸倒也觉得挺亲切!   “既然是犀牛军的奸细,何不直接杀了他!”小将疑惑的驳问。   宁柏冉一听要杀了自己,立马蹿起身,“别杀我啊!我不是奸细,绝对不是,你看我又矮又瘦,一推就倒。还穿的这么寒酸,怎么可能干的了这种大事!”   “你说话时何故闭着眼睛?”吉娃娃反问他。   宁柏冉哪敢睁开眼,只要一想到眼前是一群狗面人身的非自然形态生物,不被吓成脑残,他改名叫白痴。   “其实,我是瞎子!”这是唯一称得上合理的解释,宁柏冉已是自顾不暇,为了保命只得装疯卖傻,他边说着手也不忘上下左右的胡乱摸索,以示自己的清白。   “将军,我有一计!”那小将避开宁柏冉,贴在吉娃娃耳边小声嘟嚷。   吉娃娃点头表示认同。   宁柏冉竖着耳边,身体恨不得要贴到那吉娃娃的怀里了,可还是没法听见他们的对话,直觉告诉宁柏冉这两人秘密商议的事必定与他有关。   “妙计!”   话音未落,吉娃娃便挥起长剑,身体如清风一跃而起,剑气掀起百里尘烟,以拔地倚天之势,划破云层,喵军的军旗霎时间断杆而落,士兵见主将被擒,已是毫无胜算,纷纷弃甲投降。   宁柏冉可就惨了,吉娃娃这一挥剑之势,普通人类哪能承受的了,只见他嗖的一声被甩出了近100米,稳妥妥的掉进了喵军的阵营里,宁柏冉是谁?宁柏冉他可是打败喵军主将的敌人,喵军的士兵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宁柏冉被五花大绑的驮去了喵国。   “把他弄醒!”屹立在金色大殿最高处的是喵国第十三任国王——爱得莱德。   爱得莱德锋利的鹰眼直勾勾的盯着躺卧在殿前的宁柏冉。如此瘦弱矮小的生物竟能打败我喵国第一勇士,战争的失败已是让爱得莱德勃然大怒,如今擒获的还是一个看起来极弱的小喽啰。   将士闻言,取来发臭的鱼骨,在宁柏冉鼻前一划。   这是喵国专门拷问犬国的刑具,可是这刑具显然对宁柏冉是毫无作用,众人屏气凝神的盯着这异样的生物,众人交头接耳的谈论着这怪异的生物长的一点都不像犬。   年长的老猫摸着胡须,摇头叹气。   爱得莱德恼怒的纵身而起,险些发怒,但他考虑到若是发怒定会成为某些反派势利的把柄,于是便强忍着怒意,语气尽量缓和的向众臣子发问道:“甘霖何在?”   “殿下,甘霖将军正在西坡岭平定鼬国之乱,恐怕得二三日才能回国!”率先发话的乃是喵国三朝元老,霍尔。   此猫头部呈锥形,嘴巴尖尖,颇有些老学者的风范,其形态神似爪哇猫。   “众卿家可有对策?”爱得莱德又一次向众座发问。   殿前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敢说话,霍尔又进言道:“殿下,我看这事必有蹊跷,您看若真是这不明生物打败曹将军,何故又轻易的被我军将士俘虏?这定又是犬国使出的小把戏!”   “殿下,犬国一直以忠义闻名,我看这其中必有误会,请勿大动干戈,微臣认为这事待甘霖将军回国之后再行商议!”短毛猫的脑袋,矮小的身体,模样看起来很憨实,他是喵国的七大重臣之一“肯”。其权威与霍尔相当,两只喵国的重臣私底下是老伙计,一上大殿就成了死对头,谈及政事从未意见一致过,可称得上老冤家。   “哼!妇人之仁!”霍尔胡须蜷起,哼鼻子瞪眼的昂着小脑袋。   “妈,别吵了!”   宁柏冉的这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把霍尔吓的差点摔倒在地。   这感觉不像是在自家床上,而且浑身像是被什么困住,完全无法动弹。   难道还在梦里?   宁柏冉这一睁眼,顿时吓的脸色铁青。   猫头遍布的世界!   难道喵星人统治全人类了?   再一看自己被五花大绑的狼狈模样,他扯着嗓子惊声尖叫:“救命啊!”   顿时,地动山摇,山崩地裂,猫咪们吓的拥成一团。   宁柏冉哑然,他何时有了这河东狮吼的本事儿了?   这会儿,宁柏冉彻底被当成怪物了。   “来人,速将这怪物押入大牢!”爱得莱德面不改色的下令。当他瞧见殿堂之下这群乱成一团的臣子,心中更是愤怒。   诶?   怪物?不是指的我吧?   宁柏冉尽量表现的客气,语气缓和的问道:“你们弄错了吧!我怎么会是怪物,我是人类呀!我还养过你们呢!”   任宁柏冉如何应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法动摇爱得莱德的决心,众喵更是指指点点,竟没一个愿意帮他说话!   宁柏冉欲哭无泪,无奈只能指天骂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词于宁柏冉而言并没有特别的寓意,不过是因为这句是众多口水片中的通用台词,他不过是顺势借用。   现在他的处境,这句话真正合适。   …… 第4章 第三章 热锅上的蚂蚁   阴风阵阵,扑鼻而来,气流中夹杂着腥臭味,如同腐烂的动物肉体,宁柏冉幼年时曾亲眼见识过城管杀流浪狗的惨状,那些被杀死的狗狗被送到小山村里用大火烧成了灰烬,可是尸体的腐臭味却持续了将近1个月也没有散去,乡里的村民看着可怜,各家出了点小钱为死去的狗狗们砌了一尊墓,即使过去了上十年也没有人去毁坏它,村里的老人家说屠狗的人会遭报应,至于是否确有其事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是喵国的监狱。   这里散发着相似于当年的腥臭味。   宁柏冉的手脚被铁链栓了好几层,他心念这些猫也未免太看得起他宁柏冉了,他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有可能反抗?竟用这么多链子栓他!真是浪费!   两名身材矮小的猫狱卒,你一句我一句,富有节奏感的吆喝着:“走快点,快点走,走快点,快点走~~~喵~~~”   “你们试试看手脚拖着这么老长的链子跑步给我看啊?”宁柏冉恨的咬牙!活了20年从未虐待过动物的他,怎么就沦落到被动物虐待了?而且竟被当成了怪物,无论怎么看你们这群长着猫脸的才更像怪物吧?!   原本走在宁柏冉身后的狱卒跑到了前面,偷偷摸摸的靠在另一位狱卒耳边,像是秘密商讨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两只狱卒突然停下了步子,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要让你心服口服!喵~”   哈?   束缚着白宁柏冉手脚的铁链被解开,两只狱卒手脚灵活的将铁链分别拴在了自己的脚上,高傲的昂着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你不是说脚上栓着铁链不能跑吗?今天咱哥俩就让你见识一下,你可要睁大了眼看好了!喵~”   原来这两只猫是笨蛋啊!   宁柏冉心中暗爽,这下子可有的玩了,让爷好好耍你们一把!   “切!嘴上功夫谁不会啊?你们跑给我看啊?”宁柏冉装腔作势的咂了咂嘴,摇头叹气。   两只猫互看了一眼,得意一笑。   这速度可谓是风驰电掣,宁柏冉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够,两只猫如同飓风一样消失了,还没等宁柏冉晃过神,两只猫脸不红气不喘的出现在了宁柏冉身前。   “怎么样?这会儿要心服口服了吧?”   宁柏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已经不是正常人类能接受的速度了,这不是猫,这是怪物,连两只狱卒都强大成这样,哪里还有他宁柏冉的容身之处?   可,若是在这里放弃,就别妄想再回去自己的世界了?想到爸爸妈妈找不到儿子憔悴的模样,宁柏冉心头阵阵心痛,他不可以服输,不可以放弃!这会儿只能拿出死皮赖脸的本事了,宁柏冉瞪圆了眼,装无知。   “我都没看清楚,这不算!”   两只猫面面相觑。   “好!这次你得看清楚了!”   跑——   瞬间出现。   “服了吧!喵~”   “不算不算!我怀疑你们不是在跑步是在做上下蹲!”   跑——   瞬间出现。   “这会儿是看清了吧?喵~”   “我怎么知道你们跑的是多远!这也不算!”   跑——   两只猫跑了起码有20次,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这会儿用了10多分钟才出现,宁柏冉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心里正计划着如何从这里逃走!   “这会儿您得服了吧!喵嗷~~”两只猫咪互相搀扶着,晃悠悠的回来了,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宁柏冉殷勤的递上水,竖起大拇指,赞赏道:“服,真服!你们是勇士!你们是我的偶像!”   得到赞赏的猫狱卒胡子一蜷,笑的煞是得意,已是完完全全忘记了宁柏冉是个俘虏,得收押!   “两位猫大哥,可否交个朋友?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请二位多多指教!”宁柏冉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古人的那一套,他算是明白了,这是动物王国,而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喵星人的领土。   虽然他还是不太想承认自己这是穿越。   以往电视小说里的穿越,不是英雄气概,就是花前月下。   可为啥轮到自己,要么是变成老鼠,要么是变成耙耙?   如今干脆直接就掉进了动物王国?   至少来点华丽的变身吧?这从人变成老鼠,再由老鼠变成大便,这跟穿越到动物王国有半毛球关系?明显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偏偏这两件毫无干系的事情都发生在了宁柏冉身上。   “我叫猫大!”   “我叫猫二!”   “兄弟您别这么见外,咱们也是头一次见识到您这样……?“猫咪欲言又止,盯着宁柏冉上下打量,“模样真奇怪!喵~”   “我叫宁柏冉。我也是头一次见你们啊?时间久了就不奇怪了!”宁柏冉尴尬陪笑,幸好这是猫脸,可爱又怜人,他多看几眼倒也不觉得狰狞了。   “你的话很有道理呢!喵~”二猫累的趴在桌子上不停的喘气,个头高点的是猫二,长得很是憨厚,矮小点的是猫大,模样看起来倒精明,不过从被宁柏冉哄骗的这件事来看;这二猫未免单纯的过头了,宁柏冉都为他俩能否胜任狱卒这个工作担心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俩家伙在不知所谓的情况下放走了多少了罪犯!   不过,更令宁柏冉感到奇妙的是这明明就是监狱,却听不见哀嚎声,难不成现在已经是深夜,全部睡着了?!   这群罪犯也太老实点了吧?   “呐,猫大,猫二,为啥你俩说话要用~喵~~?”   显然宁柏冉的好奇心异于常人,换做别人该是考虑如何逃命吧?可他却总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纠结。   猫不喵喵叫,难道还汪汪叫啊?   他的好奇心当然是有原因,因为当时他被绑在喵国的大殿之上,那里的猫就如同人类一样,口齿清晰,铿锵有力。而眼下的这二猫,明显有点大舌头,而且总是在每一句话结尾,加一句‘喵~~~~~~’!   “诶?你是同类?”猫大好奇的发问道。   “啥?”宁柏冉惑解。   “你会猫叫啊!”二猫同时发出惊叹,说完便开始骚扰宁柏冉的脸,捏捏鼻子,戳戳脸,挠挠胳肢窝,拍拍屁股。   “你这只猫模样真奇妙!耳朵这么扁,毛发还很稀少!你小时候一定生活的很艰苦吧!”   宁柏冉灵机一动,终于发现了自己是人类的好处了,生活在动物王国原来就是以代表性的叫声来分辩种族啊!这对宁柏冉可是好事,因为模仿动物的叫声他可是很在行的呢!   宁柏冉抹着眼泪装可怜,“是啊!我家里穷,整天都过着忍饥挨饿的日子,背着母亲偷偷外出找食物,却被当成了奸细!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猫啊!喵~喵~~嗷嗷~~~”宁柏冉快要被自己精湛的演技折服了!以他的水平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拿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好可怜哦!兄弟,今后咱们就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喵~喵~~嗷嗷~~~”猫大拍着宁柏冉的背,哭的稀里哗啦,比宁柏冉还要凄惨!   哎!没想到这猫咪也是性情中人!宁柏冉安慰的揉了揉猫大的头。   “哭够了吧!哭够了咱们得把你铐起来了!”猫二拽过哭的凄惨的猫大,冷冷的望着宁柏冉,冷峻的模样简直就像换了张脸!   “什么意思?”   这次宁柏冉反驳的很没底气,因为这猫二的态度明显较之前有很大差别,这就是典型的,所谓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突然悟出一个人生哲理,千万不要以一个人(猫)的外表来判定他的性格,看起来越老实,有可能越奸诈!猫二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非常感谢您!我们玩的很愉快!”猫大嘿嘿一笑,不过宁柏冉看这狰狞的笑容怎么也怜惜不起来。   这就是腹黑啊!   原以为耍了猫的宁柏冉,反而是被猫耍了一把!   宁柏冉又一次悲惨的被铁链拴了起来,不过他也发现,之后露出本性的猫大和猫二,说话时也不喵喵叫了,口齿也清晰了许多。   宁柏冉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们说话时的喵叫也是忽悠我?”   “这倒不是!”猫二笑的露出了整齐的白牙,“只是发春的时候才会叫!”   说罢,两只猫笑得前仰后合!   “哈?”宁柏冉目瞪口呆。   “逗你玩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猫大、猫二,异口同声,笑的腰都折了。   卧槽,又被耍了!   猫二和猫大领着宁柏冉进了一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这里比起外面更加安静,时不时从某处传来如同鬼叫的凄惨声,宁柏冉顿时觉得背脊一阵阴凉。   他哆嗦的哀嚎道:“这里?这里不会是传说中的地狱吧?你们喵国怎么和阎王爷也是亲戚啊?”   这话还没说完,他的右脚便撞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这一撞把宁柏冉摔了个狗吃屎。“卧槽!你们就不能给我打个灯啊!这么黑我哪能看见路啊?”   “我有夜盲症啊!”宁柏冉假模假样的抽泣了几声,想来博取几分同情。   可,这猫显然就没半点同情心。   猫大、猫二闷不吭声,转身望向宁柏冉,黑夜中的宁柏冉只能看见两双闪亮亮的大眼睛,简直就是恐怖片里的镜头。宁柏冉惊的猛咽口水,这会儿他连话都不敢说了,眼前这两只猫可不是吃素的货!绝对是惹不得!惹不得!   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了,宁柏冉也不指望这两只猫能扶自己一把,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爬。   “诅咒你们毛全掉光!”宁柏冉咬牙切齿的低声念叨。   唯一有光亮的地方竟然还是个坑,宁柏冉吓的两腿发软,他谨慎的探头朝洞里望。   “卧槽!这洞有底吗?你们是想让我去见阎王爷啊?”   猫大、猫二异口同声的解释道:“这是我们喵国的监牢还有假?你要是不自己跳下去,我们只能踢你下去了。”   宁柏冉严重怀疑这两只猫是其中某只的精分,这默契的程度真是绝了。   宁柏冉小心翼翼的朝洞穴里望去,他嬉皮笑脸的问道:“你们确定我从这里跳下去还能活着出来?”   他在求一线生机!   说不定猫咪突然就同情心发作!   …… 第5章 第四章 吉人自有天相   “那啥……”   “你们确定我从这里跳下去还能活着出来?”   阵阵阴风透过洞口,如同破碎的时光,划过皮肤的触感竟仿佛是渗透进灵魂的哀伤,它时不时还会发出吱吱的声响,像是风声又像是老鼠的叫声,宁柏冉吓的猛退后了几步,他不明白为什么刚才心头像是有万般悲凉淌过,他怀疑的质问道:“请问进去这监牢的有活着出来的嘛!”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往洞里扔,想是试探下洞的深度,可等了足有一分多钟也没有听见有石子落地的回声。   显然这是一个无底洞。   这些臭猫怎么这么狠毒!   猫大悠哉的掏了掏耳朵,朝洞口望了一眼,“是不是活着我不知道,总之进去的没一个出来过!”   猫二显然比起猫大要不耐烦的多,它暴躁的怒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进去这监牢的都是死囚,当然没有一个活着!”   “死囚?”宁柏冉喃喃自语。   他做了什么伤天害地的事情,竟然被当做‘死囚’!   对于人类的他,欲加之罪是对人格最大的侮辱。   这群不长眼的猫。   当然,宁柏冉也不是好打发的,别的才能他不行,但是故弄玄虚的本领却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你们得考虑清楚,你们老大说是收押我,可并没有说让我死,若是我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你们也逃不过罪责。”   “这!”猫大犹豫的看了猫二一眼,没说话,猫大却是依旧淡定,“陛下也没说不让你死啊!”   “怪不得你们俩只能在这里当狱卒!”宁柏冉长叹了一声,“我可是你们喵国的上宾,你们连这点儿行情都看不出来!可惜可惜……”难怪只能待着这鸟不生蛋的监狱做了小狱卒。   “我还头一次听说上宾被打入监牢!”二猫打趣的嘲笑宁柏冉,这话还没说完,二猫同时提起脚往宁柏冉的屁股上猛一踹。   宁柏冉毫无防备的一头栽进了洞里,他暴怒的回声渐行渐远。   “你们两只臭猫,爷做了鬼也不放过你们!”   这次是真死定了!   宁柏冉干脆放弃反抗了,他心念着但愿死的顺利点儿,别弄的断胳膊断腿,半死不活,就谢天谢地了。   正当他冷静之际,却发现了一件神奇的现象,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像棉花一样在飘?他试着挥动四肢,竟然能自由行动,而且比踩着陆地上还要轻松许多。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自己已经成仙了?   双脚往上一蹬,竟弹跳起有10多米高,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宁柏冉心中大喜,没想到穿越到动物王国,自己竟然还有一身功夫啊!这也不亏嘛?   “看我用轻功飞上去,吓死你们这两只小贱猫!”宁柏冉抬头望向出口处,那里只有一个极其微弱的小光点,这也许是他求生的唯一一个机会。   “这能跳出去嘛!”宁柏冉屏气凝神,双脚轻盈跳起。这次他跳起的高度将近有20米高,可是离出口显然是遥不可及。   “按照正常剧情发展这时候应该是来位世外高人传授我一身绝学了吧!”   ——轰隆   “夜宵时间到了!”   突然从洞穴的深处发出此起彼伏的嚎叫声,而且声音越来越接近,仿佛正有千军万马一拥而上,速度极其快。   “什么东西?”   先是微弱的黑点再是一团漆黑,不过30秒,那深处的不明生物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宁柏冉惊声尖叫:“妈妈啊!又是老鼠!”   没错,那千军万马正是黑老鼠,是喵国饲养的地下军团,相当于人类中的侦察兵!   当老鼠们靠近宁柏冉时,同时停住了行动,为首的一只老鼠头顶衔着一块蓝色宝石,宁柏冉估计它应该是老鼠的头头,老鼠与宁柏冉四目相对,吓的宁柏冉他连眼睛都不敢眨。   真是衰爆了,我上辈子一定和老鼠是冤家,否则怎么三番五次的遇见他们!之前遇到说人话的老鼠,莫名其妙的对着他念了一大串咒语,这次又是一个老鼠军!这是要上演哪齪戏?   “该不是说的夜宵是我吧?”宁柏冉心惊,刚才他仿佛听见了‘夜宵’这个词?千万别这样,我浑身浓郁着铜臭味,而且我身无三两肉!你们一大群老鼠吃了也填不饱肚子,说不定还会拉肚子!   老鼠们包围住宁柏冉,双方均无行动。   “你是宁柏冉?”为首的老鼠头头率先开口道。   “你?你.你.你.你.你认识我?”宁柏冉吓的连说话都在哆嗦,即使之前他听过了老鼠说人话,可他依旧充满防备,而且这只明显还带有一点外国呛,搞不好还是个混血的老鼠!   “当然,我是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的人!”老鼠作了一个鞠躬的动作,模样倒还真像个绅士,“在下金尤斯,非常荣幸见到您本人!”   宁柏冉谨慎的打量了几眼与自己搭话的老鼠。‘人?’这是人?这哪里是人?怎么看都是老鼠?为什么它会知道人?   “你知道人类?”这是宁柏冉第一次在动物王国听见这个词,竟然还有动物认得出自己?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类?   “这其中发生了很多误会,如果您想知道,我可以仔仔细细的解释给你听!”金尤斯吹了一声口哨,身后百万鼠军以直冲云霄般的速度向出口处飞去。   “他们这是去哪里?”宁柏冉疑惑的问道。   “这时候是吃饭时间!”   听到吃饭二字,宁柏冉的肚子咕噜的叫了几声,“我该不会饿死吧?”   “你不必担心会饿死!人类在这个世界的饥饿期是一个半月。”金尤斯淡定的解释道。   “哈?一个半月?那我岂不是离饿死不远了?”宁柏冉东张西望,四周空空如也,完全没有食物的身影。   不过,眼下更令宁柏冉在意的是眼前这个自称人类的老鼠,他究竟是何来历?瞧这老鼠长的贼眉鼠眼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是善类,究竟他的话可以信几分?   宁柏冉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在这陌生世界里,不可以轻易的坦率,否则又得被牵着鼻子走,之前被猫耍已是让他吃了大亏。   “食物的事先暂缓,可好?”金尤斯从脑袋上取下那枚蓝宝石,叼在嘴上,后又蹿到了宁柏冉的肩膀上坐了下来。   “这只宝石今后能帮上你大忙,好好收着!”蓝宝石靠近宁柏冉的皮肤时发出了七彩光芒,瞬间幻化成了一只耳坠,被镶嵌在宁柏冉的左耳上。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宁柏冉都没回过神,换言之,这只老鼠太自作主张了,完全不给宁柏冉拒绝的机会。   “等一下,我为什么要收下这个东西?还有你到底是谁啊?竟然你自称人类,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你说我是被你带来这个世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宁柏冉摸了摸左耳想是拔下那小玩意,可手指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这只七彩宝石是以虚体存在,现在的你无法触碰到它。”金尤斯提起鼠爪摸着胡须,像是在思考话该从何说起,“待到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它的用处!”   “首先容我介绍下自己,在人类世界里我是一名科学家,在动物世界里我是一名巫师。”   “老鼠吧!”宁柏冉打岔道。   “请不要打断一个绅士的发言!”金尤斯看起来像是生气了,它的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你是我召唤而来的,所以你得感谢我!“   “放屁!”感谢?感谢让他变成老鼠,大便?还是感谢他被送进了动物王国,还命悬一线?若真是这只老鼠搞的鬼,宁柏冉一定会拔光它的毛!   金尤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只见他小爪子一挥,宁柏冉的嘴巴消失了,“明明我召唤的是一个淑女,怎么来了个粗鲁的混小子!”   宁柏冉的嘴巴虽是被封上了,可喉咙还是哼个不停,还未待他去抓住肩膀上的臭老鼠,手脚已不能动弹了,他这会儿只能干蹬着眼睛以示抗议。   “你现在所在的世界,叫「系」,而你所看到的兽面人身并不是天然生成,据我这些年的调查和探访,「系」世的动物在发育期展现的形态是我们过去所了解的依靠四肢立行,而且并不会说人话,在他们成长到9岁时就会经历‘蜕变期’,‘蜕变期’的正常情况下是七天,过程极其痛苦,如果顺利就会正式步入‘成年期’,‘成年期’的他们四肢和身体会异变为人类的形态,这就是为什么你看见的猫会有人的身体。”   “「系」世生物的生存形态几乎是完全模拟人类,不过,显然要比人类落后许多。「系」是以犬国、喵国、犀牛国、三大巨头为首,分散各处的小国家也有20多个,他们每年要向三国纳贡才能生存下来,而其他没有实名的游牧民族,他们被称为“野兽”。”   “野兽的数量不能估计,时常多种动物混杂在一起,他们崇尚自由,不受束缚,但是却因此成为了「系」世最大的祸根,他们时常向三国,以及底下的小国挑衅,并且这些年更加嚣张。”   “近年发生了一件蹊跷的事情!”   “各国男女的生殖率明显趋于不稳定状态,最失衡的一年是全年只生下一个女儿,没有女孩就无法继续繁衍后代,就此以往,动物的数量急剧下降。”   “百姓中很快就流传出「野兽的诅咒」,流传中称:流放在沼泽里的野兽,他们以活肉为食,他们以杀戮为乐,他们将灵魂出卖给了魔鬼,他们将会洗劫现世。”   金尤斯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认真的望着宁柏冉的眼,继续说道:“现在的「系」面临巨大的危机,我们需要人类繁殖的能力,唯一抵抗诅咒的方法就是交!配!”   说完,金尤斯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我果然是老了,为什么我召唤来的是一个男人?”   宁柏冉使劲的对着金尤斯挤眼,示意让他为自己解开束缚。   金尤斯吹了一口气,束缚解开了。   宁柏冉放松的活动四肢,“喂!我说竟然你不需要我,那就把我送回去啊?”   幸好我是一个男人,宁柏冉听见“交、配二字心惊了一下,脑袋里的一个声音告诉他这里绝对留不得,如果是一群人类美女,宁柏冉倒还有些小心思,但是这交、配对象是谁啊?想到那兽面人身的怪物,他就心里发毛。   “不行!”金尤斯这次说话有些没底气,眼睛也是四处乱瞟,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宁柏冉怒道:“为什么啊?你不是科学家嘛?你不是巫师嘛?诶?你能把从人类世界召唤到这里,为什么不能把我送回去啊?你再弹弹手指,吹吹气,说不定就把我送回去了。”   “我的召唤术10年才能用一次,而且还经常失灵!所以……”金尤斯说话时目光闪烁,明显是在说谎。   宁柏冉拧住了金尤斯的尾巴,“我看你就是一个骗子!说什么巫师,诅咒,你忽悠谁啦?你以为我会信你!”   “别!别这样,我说的句句属实,你快放了我的尾巴!”金尤斯的老鼠脸竟染上一团红晕。   “那你告诉我怎么回去?”宁柏冉拧着金尤斯的尾巴甩了一圈。   “大爷,我叫你大爷还不成?我真没办法。你看我自己都成这德行了,要是我真有办法为什么不把自己变成人形呢!”金尤斯喘着粗气,这语气怎么听都有点色、情。   宁柏冉听这金尤斯说话,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你这是干嘛?”   “大哥,你捏着的是我的命根子啊!”   “哈?”宁柏冉无知的瞪着眼睛,原来尾巴是老鼠的命根子?   “男人的命根子,你懂了吗?”金尤斯大声哀嚎道。   “草,不早说!”宁柏冉嫌恶的甩掉了金尤斯,恶心的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指头,平日里他自己的那东西都不太用,这次竟然摸了另一个同性。   “我遇见你真是栽了!”金尤斯叹气道。   宁柏冉突然想起来自己变身老鼠的事,难道也是这个半吊子巫师搞得鬼,“喂,我问你,我之前变成老鼠那是怎么回事?”   金尤斯解释,“人类进入「系」世需要通过媒介,之前我只是把你封印在老鼠的身体里。”   这样听上去也合情合理,宁柏冉又问,“那么,我摔成大便是咋回事?”   金尤斯一听,胡子一抖,他别过脸,小声的回答道:“恩!恩!那,那是!我在用召唤术的时候,不小心放了一个屁!召唤术一旦出现误差,被召唤的人类就会以虚形实体化,过滤!”   “你的意思是你放了个屁把我变成了大便?”宁柏冉笑嘻嘻的靠近金尤斯,金尤斯慌的后退了几步,宁柏冉一声怒吼:“老子我今天就要砍死你!我要拔光你的毛!我要把你的命根子给扯成烂泥!”   “我再也不要变成人类了,人类太可怕了!”   洞穴里回荡着阵阵凄惨的哀嚎声…… 第6章 第五章 破题儿第一遭   “归根究底,你把我召唤到这里是为了拯救‘你口中所述,正面临巨大危机的[系]世?那么,换言之,我的身份就是救世主咯?”   宁柏冉双腿蜷坐着,身体在失重的情况下不受控制的上下晃悠。因为没有着力点,他是想停也停不住。   这种浮在半空中的感觉还挺酷的嘛!乐观派的宁柏冉竟沉浸在‘轻功上身’的乐趣里,已完全忘记自己所在的地方叫做监狱。   而金尤斯的尾巴却被系成了蝴蝶结,他唯一引以为傲的胡子也被扯的一根不剩,他一脸不爽的挑着眉,两只鼻孔随时要喷火一样在大力的收缩。   “救世主是能够繁衍后代的女人!你只能算是个跑龙套。”   “哈!看我的佛山无影脚!”宁柏冉一声吆喝,他那只42码的大脚直接踹在了金尤斯的小脸上。   “如果你觉得我派不上用场,赶紧的把我送回人类世界,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鬼地方啊?自从掉进这个动物世界,眼睛能看到的都是像你这种怪物,换做其他人类,早被吓成神经病了!”   金尤斯吃痛的捂着脸,退到了距离宁柏冉有50米的地方,当然他也不忘拿出镜子检查一番自己的仪容。他叹息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凄惨,我英俊的脸庞就这样被你给毁了!这以后让我该怎么泡妞啊?”   这个巫师不可靠!   宁柏冉送上一记白眼。   “你既然会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被召唤到「系」世,这自然是你与这个世界有缘,任何事情的发生必定是遵循某一种条例,神选中了你,而你必须完全使命,你的离开只是时间问题。”金尤斯头头是道的解释,颇有学者的风范。   “简直是瞎扯淡,我还没真的把脑子摔坏呐!让我把你的话当故事听都是勉强呢?竟然还说这是神赐予我的使命?神怎么不赐予我一张500万的彩票呢?稍微跟你搭下腔,你还真是上瘾了?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个电动玩具。”宁柏冉双脚一蹬,绕了洞穴一圈,大声咆哮道:“哪个无聊的家伙,速度给老子滚出来!”   金尤斯小爪子一挥,巨型拳头从天而降,狠狠的敲中了宁柏冉的脑袋。   “眼下这种状况,你难道还认为自己是活在人类世界里?”   这一击力度不大,但对人类而言,足以使人瞬间昏厥。不过宁柏冉只是在原处翻滚了一圈,没有支撑点,他跌跌撞撞好一会才能站稳。   这刚恢复神智,嘴巴也不歇会儿,只见他瞪着眼睛,怒气冲冲的指着金尤斯破口大骂:“你这只臭老鼠,你是存心想弄死我是吧!是吧?是吧?啊?啊?如果你把我敲成脑震荡,我定在第一时间踩死你!”   “神啊!请给我一点指示吧!我要把这个小痞子送回人间!”金尤斯仰天长啸,这个吊儿郎当的混小子,完全没有办法和十年前的那个人相比,无论从个人素质、或是外表,十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难道十年后的人类都像宁柏冉这样?如果是这样,他甘愿做一只老鼠。   这个没礼貌的小鬼真的能拯救「系」世?   神没有听见他的祷告。   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几声,宁柏冉奄奄一息的向后倒去,“别说救世了,我现在要饿死了!”   金尤斯吹响一声口哨,从接近洞口的位置跳出了两只黑老鼠,老鼠的嘴里叼着两片饼干,金尤斯使了一个颜色,老鼠跳到了宁柏冉的脸上,将嘴里叼着的两片饼干丢进了宁柏冉微启的唇间。   感觉到食物味道的宁柏冉也没顾忌到这食物的来源,他张开嘴就嚼进了肚里,两片饼干虽然无法完全饱腹,但至少这一时半会儿,他是死不掉了。   “你究竟让我做什么呢?”宁柏冉虽然无法相信这只自称人类的老鼠,但是事实摆着眼前,他现在所处的世界显然不是人间,即使他如何反驳也抵不过现实,以其逃避,不如接受,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   “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阻止喵国和犬国的战争!”金尤斯习惯性的要去摸胡子,可是他哪里还有胡子?结果只得装作捞痒痒,以此避免尴尬。   “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的呢?”宁柏冉问道。   “红颜祸水啊!”尤斯无奈叹道。   “两年前犀牛国进献一绝世美女给喵国国王「爱得莱德十三世」。爱得莱德对这位美人是极其疼爱,这段姻缘当时也可称的上‘一代佳话’。”   “而在三个月后,爱得莱德在喵国大摆筵席为美人庆生,各方诸侯国均携礼前来祝贺。当然,犬国作为三大强国之一,必定会出席。”   “然,在宴会当晚,侍女在犬国国王宗政犬司休憩的别苑里,发现了美人的尸体。”   “后,经太医证实是咬舌自尽,并且生前有被凌、辱的迹象。爱得莱德得知此事,为之震怒,并在大殿之上当着天下诸侯国,立下与犬国势不两立的誓约。”   “卧槽,真是狗血的剧情,为了一个女人就大动干戈,这个喵国国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个狗皇帝也真是够了,女人多的是,为什么就偏偏上了猫的女人,这不是胡乱杂那啥交嘛!”宁柏冉听得一肚子怨气,他原以为动物的世界会简单好懂点儿,没想到和人类差不多一个档次。   “你这个小子,能不能说话文明点。”金尤斯鄙夷的瞥了眼宁柏冉,继续说道:“宗政犬司绝不会做出这种龌龊之举,这其中必有误会!”   “哟!原来你还是一个地下党啊?身在喵国,心系犬国?”宁柏冉打趣道。   “我25年前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情况跟你差不多。或许比你现在还要糟糕。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被当成怪物,常年忍饥挨饿,受尽唾弃,每日每夜活的都像是世界末日。”   “而后来,我遇见了唯一信任我的伙伴,他是一只连走路都走不稳的小狗,他是唯一一个会对我笑的动物,他会坐在我的腿上听我说人类的故事。我不开心的时候,他会用小爪子摸我的脸。有一段时间,我还真怀疑这个小家伙会不是也是从人类世界掉进来的呢!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小家伙竟然是犬国的王子,也就是后来的国王宗政犬司。”金尤斯的小老鼠脸上竟露出了欣慰的笑。   大概,曾经这种事也有发生过。   宁柏冉的心头一震,不明所以的忧伤爬进了他的心房,“虽然你的故事听上去很滑稽,不过我选择相信你!”宁柏冉莞尔一笑。   “哪里滑稽了?明明很感人!”金尤斯抽泣着反驳,一边抹着泪。   “我有疑问!怎么看狗狗的体型也比你大吧!他坐在你腿上?”宁柏冉怀疑的打量了一眼金尤斯。   “我那时候还是人类的形态!”金尤斯勃然大怒,整个蹿了起来,口中唾沫横飞。   “你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吐槽我,我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又不是我愿意?不就是法术失灵,又不巧路过一只老鼠,结果,灵魂出窍附身在了它的身体上。我就算变成老鼠,变成蚂蚁,我也是一个绅士!”金尤斯发怒的逼近宁柏冉,嘴巴差点就贴到了宁柏冉的嘴唇上,吐的宁柏冉是满脸口水。   “绅士先生,请您说话时不要在别人的脸上吐口水!”宁柏冉淡定的送出一记巴掌,将金尤斯甩出了几十米远。   “人类真粗鲁!”金尤斯谨慎的远离宁柏冉,他是悔的肠子的都绿了。   神一定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这个家伙太不可靠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杀死美女的另有其人?不对!另有其他动物!”宁柏冉快要抓狂了。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人类的常用词也派不上用场了,这今后该如何生存?   “按我的推测,这件事和犀牛国逃不了干系!”   “你的依据是什么?”金尤斯表情一怔。   “当然是人类的直觉!”   宁柏冉自信的挑起眉毛,缓缓阐述道:“你想想。犀牛国,作为三大强国之一,难道他就不会有吞并世界的野心?犀牛国进献美女给喵国,这是美人计。这美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生辰日,还特意选在犬国国王的别苑里死,这明显是栽赃嫁祸。喵国和犬国反目成仇,犀牛国隔岸观火,待两大强国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犀牛国再来个趁火打劫。你瞧!无论怎么看?最终受益的都是犀牛国!”   金尤斯听得也觉有理,点头表示赞同。   “难道事发当日,没有一个提出异议么?”宁柏冉表示疑惑。   即使这群动物再如何愚昧?如此破绽百出的奸计,就没一个怀疑?若真是如此,他想要在这个世界站稳脚便是难上加难了。   “喵国的护国将军——甘霖。他倒是有提出异议。不过,当时爱得莱德痛失爱妾,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谏言!”金尤斯叹气的直摇头,“喵国的一些老臣本就对犬国存在敌意,他们稍微在爱得莱德耳边煽风点火几句,谁能阻止的了?”   “说到底还是这只猫国昏君的错!”宁柏冉气的牙痒痒,他最痛恨的就是这种爱美人弃江山的帝王。   “我看这喵国灭亡也是早晚的事,就让他们去打吧!最好让犬国好好虐待这群骄傲自大的猫。”   “小心点!”金尤斯紧张的打断了宁柏冉那抑扬顿挫的发言,“你想老死在这个洞穴里吗?别忘了,你现在是喵国的俘虏,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大问题!”   “别担心,我一定会出去这个洞穴,他们的将军被犬国掳了去,他们不会轻易杀我。”宁柏冉笑的一脸人畜无害,显然他完全没有深陷危机的意识。   金尤斯实在不忍心打破宁柏冉的美梦,喵国杀俘虏从来不需要理由,怎么可能被威胁?而且,这里可是死牢,只有老鼠才能自由活动,其他生物不出3天就会因为缺氧而死,他被送进这个监牢,明显是被下令处以死刑。   “喂,老鼠,我有疑问!为什么我在这洞穴里会浮起来?”虽然宁柏冉之前是怀疑自己有轻功,不过看见金尤斯,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怎么看这个半吊子巫师也不可能传授给他这种能力。   “不是老鼠,是金!”金尤斯愤怒的反驳。   “这是一个无垢的空间,以人类的角度来衡量,类似于月球表面,任何物体只要进入这个空间就会失重。”金尤斯如是说。   “类似于月球表面?那岂不是氧气很稀薄?”宁柏冉惊呆了,沉默了半响,才晃过神。   他一把抓住金尤斯,怒声道:“这样岂不是?如果我不趁早出去,很有可能就会缺氧而死?”   金尤斯挣扎的挥动着四肢,“我有办法让你出去!你先放了我!”   这会儿若是没办法,也必须得掏空脑子想出一个办法。   否则,金尤斯绝对会被这个粗鲁的混小子折磨到死。   “不行,若是我把你放了,你逃跑了怎么办!”宁柏冉扯开金尤斯的蝴蝶结尾巴,在自己的手指上打了一个死结。结果是疼的金尤斯哭天喊地,这会儿他是完全放弃恢复人类的想法了,说不定作为人类的他已经残了。   “好了!送我上去吧!”宁柏冉得意的笑,显然是对这个死结的效果非常满意。   这个家伙是魔鬼!金尤斯痛恨的咬牙切齿,他完全可以用咒术来控制宁柏冉的行动,可是这会儿他反而没了胆量。   因为这个粗鲁的小子显然比金尤斯想象的要可怕更多!   金尤斯朝着洞口吹响一声口哨,这次跟之前两次相比,尾音拖的更长一点。   百万数量的鼠军闻声,井然有序的从洞口蹿了出来,声势尤其浩大。老鼠们笔直的站立着,如同等候命令的士兵。金尤斯嘴里哼唧哼唧的念出了一大串咒语,老鼠们识意的聚集到了宁柏冉脚下,紧紧的簇拥在一起。   “这是要干嘛?”宁柏冉疑惑的歪着脑袋。   金尤斯懒的继续搭理他,又吹了一声口哨,脚下的鼠军卷起宁柏冉以奔逸绝尘的气势,直冲云霄,这速度比坐云霄飞车还有刺激。   宁柏冉一边尖叫,一边大笑,活像个疯子。   尖叫是害怕,大笑是因为老鼠戳到了他的腰!   宁柏冉优雅的飞出了洞穴,撞飞了两只猫狱卒,还撞晕了某只没见过的猫脸生物?   身后的鼠军瞬间没了身影,被系在手指上的金尤斯也消失了。   …… 第7章 第六章 千里缘兜错圈   喵国大殿之上一片混乱,因为他们敬爱的护国将军被不明怪物打晕了。   众臣子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嚷嚷个不停,却没一个有胆量站出来去与这怪物抗衡。   国王爱得莱德下令,国内近一半的军队围剿监狱,而他们要围剿的便是这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俘虏,打败喵国第一勇士与喵国第一谋士的‘宁柏冉’。   飞出洞穴的宁柏冉,脑袋被撞的七晕八素,漆黑的监牢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何况他还是一个夜盲症患者,他沿着墙壁胡乱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脚下似乎踩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用力蹬了几脚,见没反应,便没放在心上。   天知道他踩了几脚的竟是喵国的护国将军。   ——甘霖。   奇怪了,难道都没有狱卒?猫大和猫二呢?   宁柏冉心中疑惑,这两只猫该不会偷懒去了吧?这也好,没有猫阻拦他,他便可以逃跑了。他可管不着什么救世,凭他这种弱不禁风的美男子(你确定?)如何去阻止战争?可是现在的他回不去人类世界,又能逃去哪里?   他苦恼的往地上一蹲,一屁股搭在甘霖的脸上,“全都是那只臭老鼠的错,口口声声说神选中了我,神怎么不顺便告诉我该怎么做呢?难不成给狗扔一根骨头,给猫扔一条鱼,然后拍拍手说和好吧!”   宁柏冉抓狂的直跺脚,被他坐在屁股下面的甘霖被他这么左一晃又一晃,倒是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这一睁眼,一片黑漆漆,甘霖狐疑,他的视力应该不会这么差吧?   而且,似乎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搭着他的脸上。这刚从战场上赶回来的他,还没来得及进食,现在是饿的牙痒痒。他这一张口就往宁柏冉的屁股上猛咬了下去,接踵而至的是宁柏冉的一声惨叫。   “妈呀!有鬼咬我的屁股!”他惊吓的整个人连蹦带跳的蹿起身,撒腿就跑。结果一脑袋撞到坚硬的铁墙上,笔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宁柏冉昏迷了。   监牢外的百万将士,突闻这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纷纷吓得四处逃窜,边跑边叫:“监牢里有会咬屁股的鬼!”   甘霖这会儿,是真看清了这食物的形态。若非?这就是叔父信中所说的俘虏?他站起身走到昏迷的宁柏冉身边,盯着宁柏冉观察了好一会儿。   面具下的唇微微上扬,“真可爱!”又好奇的往下打量。   这平坦的胸!   他顿时脸色大变,语气稍显不悦,“怎么是一个男人?”   昨日,正在战场上誓死拼杀的甘霖,收到叔父‘肯’的紧急书信。   信中写到“喵国在战场上抓到一个俘虏,其形态娇小可爱,一声怒吼能吓退百万雄师,身在喵国大殿却临危不惧,甘霖打退敌军,务必速速赶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甘霖收到信时,正在忙着杀敌。他一手挥着长戟,一手捏着信,心中早已欣喜若狂。如此女子?竟能有如此胆识与气魄,竟能让喵国上下均束手无策?   可,为何是一男子?   甘霖有些犹豫的伸手去摸了摸了宁柏冉的□□,他顿时脸色一沉。   他粗鲁的抓住宁柏冉的腰,将他扛在了肩上,跨出了监狱,向大殿走去。   大殿两旁的将士见护国将军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而且肩上还扛着俘虏,便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大殿,惊呼道:“殿下,甘霖将军他扛着俘虏回来了!”   爱得莱德狂喜,“朕要亲自去迎接甘霖将军!”   说罢,便从龙椅上飞奔而下,冲出了大门。连霍尔也阻拦不了,臣子们也只得跟着出去。   甘霖见这阵势,先是一愣,见爱得莱德笑的灿烂,直接把肩上的宁柏冉扔到了地上,上前就搂着爱得莱德的肩膀,调笑道:“陛下亲自迎微臣,臣受之不恭啊!”   “甘霖,太无礼了!”霍尔气的浑身发抖,这君不君臣不臣的成何体统。   肯猛拍了下霍尔的背,憨笑道:“年轻人,让他们去吧!”   即使是三朝元老,霍尔也只是臣子,如何不满也只得往肚子的吞,可怜了肯,霍尔正以杀人的目光瞪着他。   “甘霖,这怪物是死了吗?”爱得莱德谨慎的望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宁柏冉。   怪物?“没有啊?!”甘霖惑解,这小东西怎么也不像怪物吧!   “他只是撞到了墙昏迷了过去!”   “什么?”爱得莱德大惊失色。   甘霖疑惑:“殿下何故要杀了他?”   “甘霖,你有所不知。我军与犬国一战,可称得上是惨败,这其中最大的祸害就是这怪物,据将士所言,曹将军被犬国所俘,是因为被这怪物偷袭!如此可怕的敌人,绝对留不得!”爱得莱德愤怒的解释道。   “哈?您的意思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他打败了曹将军?”甘霖怀疑的瞅了一眼宁柏冉,心生怜悯,如此可爱的孩子若是死了岂不是太可惜!   “甘霖将军,陛下说的还能有假?我看若是你舍不得杀了这怪物,就由老臣亲自动手吧!”霍尔硬是挤进了爱得莱德和甘霖中间,昂着头不可一世的模样。   甘霖完全忽视这身旁的小矮子,望着爱得莱德,至诚的说道:“依臣看,这其中必有误会!殿下切勿滥杀无辜。您仔细看看,这孩子如此可爱娇小,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怪物啊?您看?不如这样,殿下请把这孩子交给臣下,由臣下带回府中严加审问,若真的是犬国奸细,臣下一定立马拿下他首级送到殿下您的手里!”   “这?”爱得莱德为难的低头思索。   霍尔反驳道;“殿下,千万不要心慈手软留下这祸根啊!”   “好吧!朕就把他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说罢,爱得莱德欣慰的拍了拍甘霖的肩膀,笑道:“今日就留下来和朕一同用膳吧!你我已经很久没有促膝长谈了!”   甘霖施礼道:“微臣恭敬不如从命!”说罢,向肯行礼道:“可否?劳烦叔父,将这孩子先行送回我府中?”   “好!”肯点头应下。   霍尔则是气的眼睛发红。   爱得莱德和甘霖完全忽视掉了夹在他们之间的霍尔,两猫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大殿。   “霍老,今晚可去钓鱼?”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望着气的发狂的霍尔。   霍尔眼睛发红的瞪着肯,怒声道:“当然要去,而且这一次我一定会赢你!”   两个老人家并肩离开了大殿!   有人疑惑的发问道:“这霍老要和肯老比的是什么?何故如此认真?”   “当然是比谁钓的鱼肥了!”   ……   将军府内此刻正忙碌的不可开交,因为他们的大将军甘霖今日凯旋而归。侍应们将府里上下是装饰的灯红酒绿,比起过大年还要热闹。   “你!快去换一件干净的衣裳,瞧你这灰头土脸的模样。”身材丰腴的女性,手里正捧着花瓶,指挥着一个正在摆弄花盆的小孩儿。这位女性若是不看脸,绝对是一位性感美人。不过以人类的角度,身材再如何美,可是却长着一张猫脸,恐怕也没几个能消化的了。   门外走进两名将士,肩上挑着一只棺材,正往屋里走。   这性感美人立马上前招呼,她仰着头向门外四处张望,没见将军的踪影。于是,向其中一位将士打听道:“这位大人,请问怎么不见我家大人?”美人望了一眼摆在门边的棺材,惊吓的退后了几步。   “何故这里有一尊棺材?是不是将军出事了?”   “姐姐切勿担心,大人今晚要和陛下促膝长谈,恐怕明早才能赶回来!”将士挑着棺材往屋里走,美人紧跟其后。   “请问这是?”   “这是几日前在战场上抓获到得俘虏,将军向陛下请求暂由他看管!”将士回答。   “俘虏?将军何故要把俘虏带回家?”美人皱眉。   “将军行事一向出其不意,我等怎么能猜得出他的想法呢!”将士回答。   美人楞了半响,立马唤人端来茶水,“二位大人,一路辛苦了,若是不介意,请留下用餐吧!”   “多谢姐姐的好意。这刚从战场上回来,家中父母亲正等着咱们回家团聚呢!”将士喝了一口茶,便匆匆离去了。   “我倒想看看将军带回来的是什么样的美人?难不成比的上我?”美人叫来家丁打开了棺材盖,众猫探头探脑的聚在四周。   “原来是一位美男子!”有猫惊呼道。   美人凑近看的仔细,没想到一下子竟入迷了,这脸是她从未见过的,粉嫩嫩的脸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   “柳姐姐,这哥哥是谁啊?”一只灰色的小猫咪跳到了美人的肩膀上,这才让她回过神。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将军的朋友吧!”美人忍不住又去看了宁柏冉几眼。   她吩咐道:“你们快去准备干净的厢房!不能让客人总躺在这棺材里吧!”   “莫问,一会儿把这棺材送出去!留在府里太不吉利!”   “柳姐姐,你是不是看上这位哥哥了?”猫咪悠哉的趴在美人的肩膀上,舔着小爪子。   美人害羞的别过脸,“别胡说!”   “头痛死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宁柏冉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一睁眼就看见一只猫脸,他悲痛欲绝的狂吼道,“我靠,老子怎么还在喵国?”   好有男子气概!   美人看着宁柏冉眼睛都直了,这简直就是她的理想情人,美人羞答答的上前几步,轻吟道:“小女子柳怜,请问公子有何差遣?”   “榴莲?”宁柏冉尴尬的捞了捞头。   “有吃的吗?”宁柏冉眼泛泪光的望着柳怜。   明明是可怜巴巴的乞讨样,可是柳怜看着却误认为这位公子是对她有意思,美人娇羞的回答道,“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公子可要先梳洗?”   怎么感觉一身鸡皮疙瘩?   宁柏冉感到浑身不自在,他干笑道:“可以先吃饭吗?”   这是宁柏冉穿越到动物世界,遇见的第一个对他如此温柔的生物。   不过这种不寻常的气氛是……   即使心有疑虑,不过有饭吃不会是坏事。 第8章 第七章 既来之则安之   清蒸钳鱼,番茄鱼,五彩熘鱼片,红枣蒸三鲜,孔雀开屏,海苔鸡蛋鱼卷,爆氽,瓜条焖盘龙,三汁焖锅,砂锅杏鲍菇凤尾汆汤。   宁柏冉一脸茫然的盯着眼前的满桌美味佳肴,神情恍惚的听着柳怜专业的介绍这其中做法,烹饪如何用心,口感如何美味?   可,为什么全都是鱼?   柳怜阿罗多姿的站立在一旁为宁柏冉取菜,脸如同一朵笑开的菊花,而门边则是躲着一群偷笑的猫。   “柳姐姐的春天到了!”   “柳姐姐不是喜欢将军喵?她这不是移情别恋啦?”   “这美男子说不定是将军特意带回来送给柳姐姐的喵!将军一向都对柳姐姐很是疼爱!”   “那不是疼爱把!那是尊敬柳姐姐年长!”   “这个哥哥是长的很漂亮没错,可是总感觉好奇怪,跟咱们都不一样!他会是从哪里来的呢?”   “用词不当,应该是英俊,喵!”   屋内气氛暧昧,屋外却是争论的不可开交。   柳怜一记凶狠的目光,吓得猫咪们四处逃窜。   宁柏冉对鱼有心里阴影,自8岁那年被鱼刺卡到喉咙之后,他再也没吃过鱼。   可如今这一桌的鱼是想要怎样?难道喵国的食物里只有鱼。   柳怜见这公子只拿着筷子也不食,于是问道:“公子,这菜不合您的胃口吗?”   “我。”宁柏冉苦恼的咬住下唇,心想若是直截了当的说自己讨厌鱼,指不定又会被当成怪物,他估计这里的一桌菜应当称得上喵国的上等佳肴。这时候该以什么借口拒绝呢?肚子疼?牙疼?不行不行,这跟不能吃鱼八竿子扯不到一块。   对了,诅咒!   宁柏冉灵机一动,他心里估摸着,若是随便瞎扯一个诅咒,这些猫又不知道。   “其实,我是受到了野兽的诅咒!”   柳怜一听诅咒,吓的脸都绿了,忙问道:“公子受到的是何种诅咒?”   宁柏冉放下手里的筷子,一副煞有其事的正经表情,“只要吃鱼就会死的诅咒!”   “来人,赶紧把菜全撤了喵!”柳怜忙不迭的冲出了屋子。   美人大惊失色,已是完全顾不及形象。   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宁柏冉膛目结舌的望着柳怜提着裙摆,上蹿下跳的喵喵叫。   这不一会儿,满桌的佳肴已是被撤的干干净净。   柳怜进屋的时候已是花容失色,这一见宁柏冉盯着她看,立马用手理了理脸上被吹乱的毛,“公子,失礼了!”   “额!没关系没关系!”宁柏冉顿感惭愧,他万万没料到猫咪竟会对诅咒,有如此大的反应?不过是她的一句妄言,竟吓的满屋子的猫都为她劳师动众。   “公子,厢房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由柳怜为您带路!”柳怜被诅咒一事吓的不轻,脑子已经是一头热,她迷迷糊糊的端起一只凳子直接撞到了门上。   “榴莲,门口在这边!”宁柏冉实在于心不忍,于是上前挽住柳怜的胳膊,“你先把这凳子放下!”   “公子!”只见柳怜目光是柔情似水,眼中更是泛着泪光,其爱慕之意,已是表露无遗。   “你就告诉我怎么走吧!我自己去,你休息去吧!”宁柏冉可没心思去盯着一只猫的脑袋看,当然也没意会到柳怜的心意。   “多谢公子关心!”柳怜娇羞的低头巧笑,指着朝南的方向说道:“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路过一间亭子,往右拐,穿过花园,面朝南的第三间,便是公子您的厢房!”   “谢谢啦!”宁柏冉搭上柳怜的肩膀,龇着牙笑道:“屋里有吃的吧?只要不是鱼都成!”   “我已经准备了些点心放在公子的屋内!”   喵国的时代相当于人类世界中的古代,行为习惯并不开放,这宁柏冉三下两下的对柳怜又是龇牙咧嘴,又是勾肩搭背,已是完全被误会为心存爱慕!   宁柏冉就是个天然的自来熟。哪里晓得?这个猫美人是看上了他!他也不稍微介怀点,走时也不忘逗弄一下柳怜的猫耳朵。   “公子,可否告诉柳怜您的名字?”柳怜不舍的追了几步。   “我叫宁柏冉!”   “宁柏冉!”柳怜暗暗在心中念叨了数次。   真是难得,没想到穿越到动物王国还能受到这种上宾的待遇。   宁柏冉想着心里是爽的要命。喜悦之外也有疑惑,这只不过是昏迷了一会儿,怎么突然就从俘虏变成上宾了?这期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宁柏冉突然想到监狱里那只咬他屁股的鬼,吓的后背发冷。   “这个混蛋巫师,怎么不告诉我动物世界还有鬼呢!”   “那不是鬼!”   金尤斯突然从他手背上冒了出来,当然那只尾巴仍然是系在宁柏冉的无名指上。   “你还敢出现啊?在监狱里的时候看着我被鬼欺负,竟然也不出来帮我?”宁柏冉捏着金尤斯的肚子,咒骂道。   “我不过是隐身而已!而且那只咬你屁股的不是鬼,而是喵国的护国将军,甘霖!”金尤斯已是完全免疫了宁柏冉的粗暴行为,也不做挣扎,继续保持着他一贯的绅士风度,不与这小鬼头一般见识。   哈?   宁柏冉舔了舔干涩的唇,疑惑的问道:“为什么那个甘霖要咬我的屁股啊?他是变态啊?”   金尤斯白了他一眼,“你把人家的脸当凳子怎么也不责问下自己?”   “不会吧!”宁柏冉捂着肚子狂笑不止,他不禁赞叹起自己未免也太有才了,竟然坐到了护国将军的脸上。不过事已至此,那么,他们之间也就互相扯平了,他与这甘霖互不拖欠。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站的地方是哪里?”金尤斯故意问道。   “恩?不知道啊!”宁柏冉无知的眨着眼,他该是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彻底败给你了!”金尤斯低头叹气,“这里是甘霖的府邸!是他在大殿上向爱得莱德求情,才保下你的小命!”   “没想到这个变态还是一只好猫!”宁柏冉赞赏的点头。   “重点不是这个吧!你不该是考虑他为什么要救你吗?”金尤斯激动的挥动着小爪子,粗暴的往宁柏冉的手指上敲打,不过这力度相当于捞痒痒。   “我在这个世界谁也不认识?他救我是什么理由重要吗?唯一的重点是我还活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渲染起点点晶光,黑发随风扬起。宁柏冉将金尤斯捧在手心里,笑容如同艳阳,灿烂无比,明明是冰冷的黑夜,却是温暖的沁入心脾。   金尤斯看呆了好一会,低声嘟嚷道:“真是奇怪的人!”   “饿死了!”宁柏冉一边抱怨着,一边小跑了起来。   “面朝南的第三间!”目的地已在眼前,可是问题却随之而来了。   这面朝南的第三间,是从左边数第三间,还是从右边数第三间?从宁柏冉所站的位置朝前数,起码也有十多间屋子。   宁柏冉望了一眼金尤斯,问道:“金,你说是外面的第三间,还是里面的第三间?”   “我不知道!”金尤斯可没胆量提出意见,万一自己说错了,指不定又被这个小混球欺负的半死。   沉默是金。   “这可怎么办呢?”宁柏冉为难得咬住下唇,眼睛却不歇停的四处张望,没想到竟让他看见了花坛边一只正叼着毛线球玩耍的小猫咪,宁柏冉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生怕把猫咪吓走。   猫咪看见宁柏冉也不害怕,前肢竟立了起来,身体以站立的姿态,恭敬的向宁柏冉行礼,“您好!”   宁柏冉惊喜的蹲了下来,握住猫咪的小爪子,笑道,“你好啊!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猫咪谦卑的躬下腰,行礼道:“当然可以,请说!”   “你知不知道我的房间是哪间?”宁柏冉问道。   “抱歉!恐怕帮不上您的帮!我从未离开过这里!所以并不知道柳管家的命令!”猫咪回答。   “谢谢你啦!”宁柏冉调笑着捏了捏猫咪的小脸,又问道:“能不能把你的球借我一下呢?”   “当然可以!”猫咪落下前肢,用牙齿叼着毛线球,又站了起来,将球搭在两只前肢之间,递向宁柏冉。   “嘿嘿!谢谢你呀!用完就还你!”宁柏冉接过毛线球,在手里把玩了会儿,笑得更是阴险。   金尤斯抬头望着他鬼畜的模样紧张的浑身发毛,这家伙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提醒金尤斯,他就要大祸临头了。   “金,请你帮个忙好嘛?”宁柏冉眯着眼,笑得一脸诡异。   “我没什么可以帮你!”这个笑容绝对有问题,直觉让金尤斯立马隐身。   谁料到宁柏冉竟发现了其中蹊跷,他的隐身术虽是以肉眼完全看不出,不过并不能脱离束缚,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尾巴还被系在宁柏冉的无名指上。   宁柏冉顺着无名指的触感竟摸到了金尤斯的尾巴,这会儿金尤斯是惨了,因为宁柏冉抓住他的尾巴,把他当跳绳一样甩了起来,被折磨的金尤斯挣扎了几分钟,终于还是现出了真身,一边哭嚎一边求饶。   “请您饶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乖!”宁柏冉停止了动作,心疼的摸了摸金尤斯的脑袋,并把他的尾巴从自己的无名指上解了下来。   金尤斯疑惑难道这个小子是良心发现了?   可没想到的是下一步。   宁柏冉竟是把金尤斯的尾巴系在了毛线球上。   “脑袋朝西是正方向第三间,脑袋朝东是反方向第三间!”   宁柏冉把系上毛线球的金尤斯放在地上,两只手一边拧着金尤斯的脑袋一边拧着金尤斯的尾巴。毛线球如同陀螺一样转动了起来,金尤斯已是晕头转向,他实在不想吐槽方向又不是只有东和西两种,还有南北,东南,西南……   毛线球连续转了4次,终于在金尤斯的脑袋朝向西的方向停了下来,宁柏冉拧起金尤斯,欢呼道:“反方向第三间!”   “诶?你不是说我的脑袋朝西是正方向第三间嘛?”金尤斯辩驳道。   宁柏冉白了他一眼,“这是逆向思考,懂吗?”   当然,宁柏冉欣喜之余,也没有忘记这毛线球是别人的东西,他把球还给了猫咪,道一声谢后,便蹦蹦跳跳的进去了房间。   谁也没有发现。   原本院子里的猫咪身体竟泛起一阵青烟,竟幻化成了人脸蛇身,而她的脸蛋竟是宁柏冉的模样,不过那眸子里却是极其媚态。 第9章 第八章 有眼不识泰山   爱得莱德的寝宫里,甘霖一手捧着酒壶,一手捏着鱼片,盘膝而坐在羊毛的地毯上,喝的正是尽兴。而坐在他对面的爱得莱德,却是满目愁云,这被握在手心里的酒杯,是刚提到嘴边,又放了下来,这满桌的佳肴也是未食一口,可见他并没有饮酒的兴致。   “殿下,有何事心烦?不凡告知?”此刻,甘霖的手里正捏着下酒的鱼片,狼吞虎咽的完全没个形象,嘴里当然也是被食物塞的满满的,可见他是多么饥饿,毕竟这数月均是在外平乱,日日夜夜都无法温饱。   爱得莱德看着甘霖的吃相不禁好笑又好气,“甘霖将军辛苦了,由朕代喵国千万百姓敬你一杯!”   说罢,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微臣收下殿下的心意!”甘霖举起酒壶豪饮。   “你啊!从小到大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爱得莱德笑得苦涩,他又何尝不希望自己也能这般放纵。   “我可爱的小爱德,怎么一副苦闷的模样,告诉哥哥,是受了谁的欺负,哥哥帮你欺负回来。”甘霖怜惜的摸了摸爱得莱德的脸。   “这天下也只有你甘霖敢对朕如此放肆!”爱得莱德也不做反抗,倒是一副有千言万语想说,又难说出口的表情。   “您如今仍在为深美人的死耿耿于怀吗?”甘霖表情稍显不悦。   “怎能释怀?”爱得莱德苦笑,并夺过甘霖手里的酒壶豪饮而尽。   然,又是一声叹气:“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半壶酒入喉,爱得莱德已是醉晕了过去,趴在暖桌上憨憨入睡。   “殿下!”甘霖拍了拍爱得莱德的背,只听见几声哼吟,却不见清醒。他便唤来侍女,而他自己则是拧着半壶酒悄然离去了。   夜深人静,街上遗落的仅剩破落的板车和地面上没有收拾干净的菜叶,怕是白天菜贩子匆匆离去忘记了收拾。风呼啸而起,吹动民宿屋檐上的红灯笼,各家门窗紧闭,百姓已然入眠,甘霖手提酒壶,走路也不忘揭开壶盖饮上几口。突然一阵喧闹声,逐渐向甘霖逼近,甘霖已是半醉,却仍能听的出,这不速之客有四。   “大人,救救我!”一红衣女子摔倒在甘霖脚边,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脚腕,哭嚎声更是凄惨。   “看你往哪跑?”尾随的有三只身材壮硕的猫,一只拧住女子的脚,一只拧住女子的手,一只环住女子的腰,三猫同时将女子从甘霖脚边扯开,口里是不停的咒骂:“今日是育后之日,你就老实点吧!如果再产不下子嗣,咱们三家就要绝后了!”   “大人救救我!”女子不死心的大声哭喊着。   甘霖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去救这女子,因为这是「系」世女子的宿命!   “金,我问你啊?你说这个动物世界男的多女的少,那剩下的的男的怎么办呢?”难道不成搞基?或者男男生子?”宁柏冉手里捏着松饼,吃的津津有味。金尤斯则是趴在一块软糖上有滋有味的舔着。   “这个世界的女人只是生育的工具!”金尤斯跳到软榻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宁柏冉一听这话,怒火中烧,他粗暴的把脚边的凳子踢的老远,“搞屁啊?”   金尤斯被吓的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女人不拿来配种,动物绝种的速度会更快!”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尽快解开诅咒,女性还得继续过这种如同炼狱的日子?”宁柏冉的语气虽是缓和了些,但是,拳头的力度却是越来越强。   “时间越久,她们受的苦越多!”金尤斯无力的垂下眼,即使是他也无能为力。   “好!”宁柏冉突然精神抖擞的在原地连续蹦了数下,龇着牙对着金尤斯笑道:“这个救世主我当定了!”   金尤斯先是一愣,后又跳到宁柏冉的身前,举起了前爪,“这是作为绅士的协议!”   “协议接受,不过我不是绅士!”宁柏冉捏了捏金尤斯的爪子,把他捧到了手心里,像是抱着小宠物一样,疼惜的摸着他的小脑袋。   “请不要随便摸一个男人的头!”金尤斯嫌弃的左闪右躲,毕竟他是一个男人,怎能忍受另一个男人摸他的头。   “有什么关系嘛!你这么可爱!遇见你之前,我超级讨厌老鼠的哦!你该感到荣幸才是!”宁柏冉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   “我不是老鼠,我是人类!”金尤斯暴跳如雷的反驳。   “你明明就是一只老鼠,别死不承认!事实摆着眼前!”   “你这个臭小子,我咬死你!”   “哇……你这只臭老鼠还真咬下去了啊!”   金尤斯正与宁柏冉打闹着。突然贴近床里面的墙壁轰隆轰隆的响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有一会没一会的撞击而发出的声音。   “隔壁不会住着野兽吧!”宁柏冉吓的脸都绿了。   金尤斯也好不到哪去!受惊的他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他哆嗦着抱紧宁柏冉的手臂,之前的闹腾劲也是完全没了。   “啊……大人!快点!我等不及了!”女人的娇喘声,接踵而至。   宁柏冉听的脸红成了番茄,金尤斯倒是立马来了精神,恨不得钻进墙壁里看个究竟。   “你这个小家伙,白天竟敢拿本将军的脸当凳子!”男声低沉而性感。   宁柏冉听的一愣一愣的,脸?凳子?这情景似曾相识!   “大人,请尽情的□□我!我要你!大人!”   ……   靠!   宁柏冉恨不得用石头堵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声音却尤其清晰,任他怎么掩也掩不住!终于他无法忍受了,顺手抬起了一张椅子,冲出了房间。   宁柏冉一脚蹬开了隔壁的门,手里的椅子毫不客气的往地上猛一扔,“你们两个臭不要脸,做(那啥?)爱不会换个地方啊?”   他这大动静,床上衣衫不整的男人倒是清醒了过来,看见宁柏冉时表情是极其怪异,“你?”   “大人,不要管他!”床下的女人扯着男人的里衣,姿态尤其妩媚。   宁柏冉这次看清了那床下女人的模样,那张脸怎么这么眼熟?   “诶!”宁柏冉吓的惊声尖叫。   “金,金,金,金,金,金,金,金,金,救命啊!”   这一声怒吼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这也难怪,谁能在看见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时,能淡定的下来呢?   金尤斯当然早就跟了过来,也看清了床上那女人的模样,“没想到你这个臭小子男扮女装也蛮漂亮的嘛!”   “你给我滚!”宁柏冉一脚把金尤斯踢到了屋梁上,怒指着床上的女人,咒骂道:“你是谁?”   那女人吐出尖细的舌头,媚笑道:“专门勾引男人的妖精!”   “妖……妖……”宁柏冉吓的口吃。   床上的女人褪去了全身衣物,倒在男人的怀里,那戴着面具的男人像是着了魔一样激动的直往女人身体上亲。   女人侧着头望着宁柏冉,媚笑道:“有没有一种自己被临幸的感觉呢?”   宁柏冉沉默了低下头,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太过于冷静,却给人予惊人的压迫感。金尤斯在屋梁上是看得最清楚不过了,他不禁可怜起了那妖女,谁不好惹,偏偏惹上了这宁柏冉。   “你拽个屁啊?”巨大的阴郁将宁柏冉包围,他的脸上已然化为暴戾,脚步慢悠悠的前进着,女人发愣的看着他,却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这个色魔,给老子清醒过来!”宁柏冉粗暴的把那男人从妖女的怀里扯了出来,毫不客气的往男人的脸上猛踢了一脚。   全世界安静了!   妖女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屋子。   金尤斯却是露出了赞赏的目光,他做一个一生最满意的选择,那就是选择了宁柏冉。   “痛死我了!“男人挣扎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居高临下望着他的宁柏冉。   “你?”   宁柏冉龇着牙笑的人畜无害,“甘霖将军,您好!”   保命重要,若是被发现是自己踢了他的脸,指不定又要回去蹲大牢,这时候的宁柏冉打死都要装傻充愣。   甘霖直接伸手往宁柏冉的胸上一抓,狐疑道:“平胸?”   “你给我去死!”又是一记飞踢!   …… 第10章 第九章 心头小鹿乱撞   宁柏冉他又闯祸了,他那一记佛山无影脚,竟把甘霖的门牙给踢碎了。结果,不但被剥夺了上宾的待遇,还被赶入了马棚。   躺在干草上的宁柏冉毫无半点悔意,大腿翘二腿,愉悦的哼着小曲儿,嘴里嚼着顺手从屋里揣进口袋里的干果。   金尤斯可就惨了,谁让他是老鼠呢?喵国虽有饲养老鼠的习惯,但并不能否认他们会虐待老鼠,所以可怜的金尤斯被关进了笼子里。   白天,柳怜提着装满食物的篮子,偷偷的跑到了马棚。而此刻的宁柏冉却睡的雷打不动,两匹黑马一边舔着他的脸,一边用蹄子蹭着他的手,宁柏冉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嘴里还念叨着:“别闹了!”   柳怜在马棚外,看着不禁失笑,这公子还真是悠哉,在这又冷又湿的马棚里竟能睡的如此惬意?柳怜将饭篮子搁在门边,小心翼翼的离开了,生怕会惊了这公子的美梦。   “哈欠!”虽说是睡了一个好觉,不过作为人类的宁柏冉却抵御不了生病,阴凉潮湿的坏境下没有取暖的被褥,醒来的时候鼻涕都流到了嘴边。   “可恶的猫,怎么我也是客人啊!怎么能让我住在这种地方!”这才抱怨一句,又是一个喷嚏。   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他也不顾不得什么形象,宁柏冉直接用袖子擦掉了流出来的鼻涕。他并没有看见门边的饭篮子,而是想着怎样从这儿马棚里逃出去。   “小老鼠,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千万别被当成下酒菜吃了!”虽然,宁柏冉与金尤斯相处不久,可是,金尤斯可以称得上是宁柏冉认识这个世界唯一的媒介。更重要一点,他是宁柏冉进入这个陌生世界结交的第一个朋友。   马儿们似乎很亲近宁柏冉,如同孩子一样撒娇的往宁柏冉的衣服上蹭,嘴里还奶声奶气的哼个不停。这反而正给了宁柏冉提示,也许这些马儿能帮上他的大忙。   “就这么办了!”宁柏冉阴险一笑。他拍了拍其中一只的马背,马儿很顺从的弯下蹄子,任宁柏冉爬了上去。   “好乖!可以帮我从这里逃出去吗?”   没有骑过马的宁柏冉趴在马背上,只得抱着马脖子保持平衡,可没想到他手刚碰到马儿的脖子,这身下的马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前蹄一跃而起,嚎叫一声后,猛的冲了出去。   趴在马背上的宁柏冉吓的惨叫:“马大哥,你慢点,我会被摔下来的啊!”   身后十几匹烈马如同得到指示,同时勒断了套在脖子上的粗绳,朝那上锁的铁门冲去。马儿英姿飒爽的越过3米高的铁门,脱缰的野马谁也控制不了,马儿得到了自由,没头没脑的四处乱撞。   宁柏冉紧紧抱着马脖子,欲哭无泪的叫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摔死啊!”   “将军,出大事了!”   上了年纪的老猫,狼狈的扶着被马蹄踢得生疼的腰,步履蹒跚的跨进了甘霖的房中,惊恐的说道:“马儿暴、乱了!”   此刻的甘霖,正靠在椅子上接受牙医的诊治,他那被踢得还剩半根的门牙,也不知道能不能补回去,这可是关乎形象的大事。   他给站在一旁的柳怜打了个眼色。   柳怜识趣的点了点头,问那老猫:“你说清楚点,什么马儿暴、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何故你这般狼狈的模样?”   老猫答道:“方才我去马棚给马儿喂食,结果在半途中看见几十匹马儿跟疯了一样四处乱蹿,老奴年迈,没来得及躲开,结果被马儿踢了一脚!”   柳怜望了一眼甘霖,又问那老猫:“驯马师呢?怎么他也管不住马儿?”   老猫可怜的擦着泪,“老奴去找了驯马师,结果他去了没一会就狼狈的逃了回来。据说,已是断了一条腿,现在大夫正看着呢!”   柳怜又问道:“马儿平时一向温顺,何故今日如此反常?”   老猫答道:“老奴看见昨日来的那客人骑着将军您的马!”   “什么?”甘霖惊的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这刚接好一半的牙又掉了下来。甘霖连忙用手捂住嘴,问那老猫,“现在马儿在哪?”   甘霖还未等到老猫的回答,门外就惊起了阵阵凄惨的嚎叫声。甘霖已是顾不得多少,穿着里衣就冲出了房门。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已是被践踏的狼狈不堪,佣人们丢掉手里的物品,一时间地面上全是破碎的碗碟,花盆。惊吓过度的猫儿们幻化成了原生的模样,围着院子四处逃窜,有的甚至都爬到了屋顶上避难。   这马背上的宁柏冉也好不哪去,衣服是被扯的七零八落,那黑发基本已炸成了爆炸头,活脱脱的癫狂症发作,这嘴里却不停歇的叫着救命。   原本甘霖的马儿只要他一声叫唤就能停的下来,可他刚一张口,却吹不出声音,原来是牙齿漏气,声音接不上。   “嘁……”   甘霖咬牙切齿的狠瞪着马背上的宁柏冉,想是让他多受点罪。可,当他看着宁柏冉那惊恐的模样又心生怜悯。   甘霖系紧里衣的腰带,身体一跃而起,迅速的朝宁柏冉的方向飞去,并潇洒的落在了马背上,他先是拽开了宁柏冉那双勒住马脖子的手臂,身体则是贴紧宁柏冉的背,然后双脚夹紧马腹,靠在马儿的耳边轻声低语。   这马儿听懂了主人的指示,立刻停住了行动,变得极其乖巧,委屈的趴在地上。   其他的马儿也同时停下了动作,趴在地上等候责罚。   宁柏冉吓的已是说不出话,他狐疑的望了一眼周围,安静了?可是,似乎谁抱着自己?似乎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正顶在他臀部的位置,宁柏冉转头朝后望去,惊叫道。   “变态!”   他直接甩脑袋一咕噜撞在了甘霖的牙齿上,宁柏冉四脚朝天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甘霖剩下一半的牙齿也被撞断了,血迅速的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柳怜慌忙的走上前心疼的望了一眼宁柏冉,可是主子已是伤成了这副模样,她只好将甘霖先搀扶回房间。   “叫他进来!”甘霖疼的嘴唇发白,牙医正用用药为他止痛。   “是!”柳怜焦虑不已,若是将军发怒杀了那位公子怎么办?要不干脆出去后直接通知那公子赶紧逃跑,可是她自己又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柳怜左右为难,走到门口,却迟迟没有打开门。   不过一会儿,这门竟自己打开了,走进的人是宁柏冉。   柳怜拼命的对着宁柏冉挤眼,可宁柏冉哪能看的懂她这是在干嘛?   宁柏冉狐疑道:“你眼睛疼?”   柳怜失落的低下头。   宁柏冉大步的走到甘霖身前,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把金尤斯关在哪里?”   宁柏冉确实有想过自己逃跑,可是人不生地不熟的他,无论逃去哪下场都一样。重要的是他不可能丢下伙伴一个人逃命。而这个甘霖,从之前金尤斯说的“美人之死”的故事里来看,他是这个国家唯一一个有主见的猫,可是?   疑问又随之而来。   宁柏冉直愣愣的盯着眼前这个护国大将军,这个大将军要不要这么装逼?戴个面具耍帅吗?还是他丑的已经不能用真面目示人了?   甘霖张着口没有说话。   “公子,将军现在正在补牙,您坐下来稍等一会儿。”柳怜端来一壶茶放在桌子上,示意宁柏冉过去坐下。   宁柏冉走了过去,端起茶一饮而尽,没有喝够,直接拿着水壶往喉咙里灌,说到底他已经好久没有喝水了。昨日也只记得填饱肚子,也没想到自己有可能会缺水而死。今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感到口干舌燥,这一切归根究底都是因为这群猫,不是把他当奸细,就是把他当怪物,他第一次发觉可爱的猫竟然也能如此面目可憎。   “他牙齿怎么了?”宁柏冉向站在他一旁的柳怜问道。他的表情里尽是无知,宁柏冉该是没有意识到这一切的祸根,都是他。   甘霖听见这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柳怜吃惊的望着宁柏冉,这位公子也未免太后知后觉了吧?   “公子,您真的不知道?”柳怜问。   “该不会?”宁柏冉尴尬的笑,他是明白了。   “恩,就是公子您把将军的牙齿给踢断了!”柳怜叹气的摇头。   “太可惜了!”宁柏冉这时候在想,喵国怎么还有牙医呢?这个色魔将军被踢断牙也是他自作自受,谁让他行为那么龌龊,不仅当着自己面和妖女做那啥见不得人的事。竟然在自己背后,竖起了他那玩意儿,回想起来宁柏冉竟然脸红了。   靠!我在脸红个屁啊!宁柏冉在心里咒骂自己。他谨慎的望了一眼对面的甘霖,这个世界男多女少,说不定这个色魔是个男女通吃的变态狂。   “可惜?”柳怜疑惑。   “柳怜你如此花容月貌,可惜啊!我该早点遇见你!”这话刚说完,宁柏冉差点被自己恶心到了,虽然在人类世界的时候,他经常和朋友们开这种玩笑,不过如今对着的是一个猫女,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合逻辑。   柳怜一听,羞的别过脸,柔声道:“公子,您这是在欺负柳怜!”   哈?宁柏冉咋舌!   女人好难懂!古代女人更难懂!   甘霖恶狠狠的盯着宁柏冉的脸看,原本他还怀疑这个家伙是女扮男装,想要逃过配种!不过眼下这情景,哪个女人会这般口服蜜饯?竟然还打起了他将军府女管家的主意儿。   更关键一点儿,在马背上的时候,抱着这小子的自己竟然会发。情!想到这,甘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是一个正常取向的男人!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   甘霖眯起眼,不再去看宁柏冉。 第11章 第十章 老虎头上发威   「系」世界中,喵国,犬国,犀牛国,三大家族各据一方,其中犬国占据西南以及东南部分区域,以化工业纺织业最为著名,他也是整个「系」世界中发展最迅猛的国家;其次是喵国,喵国以农业、轻工业为主,占据东南以及东北部分区域;最后则是犀牛国,犀牛国的处境最为尴尬,其一、是因为他是三大家族土地面积最小的国家,其二、是因为他是喵国的邻国,却又受制于犬国。   犀牛国对犬国怀恨在心,又与喵国是友邻国。而在过去百年里,犬国与喵国可以称得上的是兄弟国。   西北则是囤积着二十多个小国家,分别有:狮子,鼬,兔,羊,魔蛇国,爪陆龟,蜂猴,虎,雪貂,侏儒象,琉球族,鸟……   游牧民族「野兽」,则是居无定所,谁也无法摸清他们的行径,他们在4年前曾一夜之间毁灭了「系」世中最善战的豹国。从此令各国均对其闻风散胆,传言中称「野兽」是被魔鬼选中的种族,更有甚者说「野兽」远远凌驾于魔鬼之上。   喵国皇城位于整个国家的正中心,你可以看见巨大的猫型建筑,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琥珀色的眼睛活过来一般,尤其耀眼。喵国兴农业,若是你走入喵国便能深刻感受到空气清新脾人,满眼碧绿。   甘霖,喵国的护国将军,前朝宰相之子,国王爱得莱德最为信任的大臣,其次他也是爱得莱德的青梅竹马,此人智勇双全,放荡不羁,乃喵国第一谋士,深受百姓爱戴,百姓视其为“神之子!”   以喵国初9年为1岁(在他们成长到9岁时就会经历蜕变期,蜕变期过后方才为1岁),甘霖也不过是10岁的年纪(按照人类的年龄计算,19岁),他是喵国最年轻的重臣,因为他在外交和军事上都为喵国获取了卓越的成就,年长的老臣心底埋怨他是一个黄口小儿,嘴上却说不出任何可以批评的怨言。   甘霖如今的府邸是先皇赐予其父甘丞相的住所,爱得莱德多次欲赐给甘霖独立的府邸,均被他委婉拒绝。如今,10岁的甘霖正处于配种的年纪,按照喵国的生育法,他有责任在一年内为喵国产下后代。而在众多压力下,甘霖反倒调笑的宣称,若是殿下愿为臣下纳上三妻四妾,微臣必会依法生育。而在国情的限制下,三位男性能纳上一位妻子已是难上加难,更何况是三妻四妾,这根本是不可能达成的事。   此刻,喵国大殿上,以霍尔为首的十多位前朝重臣傲慢的立于大殿之上,他们来此的重要目的正是联名□□,这位不肯配种的护国将军。   国王爱得莱德头痛的靠在龙椅上,喵国与犬国的战事已是让他头痛不已,朝内的老臣也尽是三天两头的没事找事,甘霖拒绝配种的理由,作为他青梅竹马的国王爱得莱德,当然知道这其中理由。生性不喜被约束的甘霖,怎会轻易受制于法,更重要一点,爱得莱德对于这种不合理的法律本就保持着不赞同的态度。   “殿下,这是臣下搜罗的各地美女,均是纯洁无暇的处子之身,还请殿下宣甘霖将军入殿!”霍尔手里握着一叠宣纸,义正言辞挑着眉,尽显高傲。   他身后的十多只老猫均异口同声的迎合。   将军府内。   宁柏冉一只手托住下巴,一只手搭在腿上,百无聊奈的盯着对面的甘霖看。牙医正仔细的用镊子形状的东西为甘霖的牙齿进行最后一道程序,宁柏冉发现只要是疼痛的时候,甘霖的那两只猫耳朵就会抖得竖起来,煞是可爱!面具下究竟是怎样的面孔呢?宁柏冉不禁对甘霖的长相产生了好奇。   这是喵国,应当也是一种猫吧?牙医挡住了宁柏冉的视线,以至于她无法明确的去仔细观察甘霖的脸孔,她看着看着竟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宁柏冉脖子伸得老长。   “公子?您在看什么?”柳怜随着宁柏冉的目光望了过去,疑惑不解。   “嗯?我坐累了,站起来活动下胫骨!”宁柏冉笑着打混过去,当然也不忘扭扭脖子扭扭腰。   “公子?您的动作好有趣!”柳怜看着甚是好奇。   宁柏冉楞了会儿,笑着答道:“我们那的人都这样做!”   “人?”柳怜疑惑。   宁柏冉尴尬的回答道:“我们那的老百姓!”   在动物世界,是不会有生物知道人类,宁柏冉竟然忘记了这点。不过也是因为这一点,让他时常焦躁不安,至少有一个老乡也能稍微让他心安一点儿。   咦?宁柏冉想到,不是有金尤斯么?他和自己是同类啊!怎么就忘记这点儿了?惊喜后是失落,这个自称人类的巫师,无论怎么看都是老鼠,而且习性也是同老鼠一样。   “公子的老乡是不是也同您一般有趣?”柳怜话刚说完,羞的立马别过脸。   “恩?也不全是!”宁柏冉并没有细谈,人类世界里会有犯罪,会有战争,环境恶劣,空气很沉闷,日日夜夜耳朵里听见最多的就是汽鸣声,哪里比的上这里安逸?   这个世界,耳边听的见的不是风吻过枝头的沙沙声,便是鸟儿的优美歌喉。即使身处于房中,却仍能清晰的闻得见草香味。   生在乡村的宁柏冉,比起城镇的孩子的确幸运很多,不过这份安逸也在不断的被吞噬,家门前刚建设好的立交桥,日夜都是灯火通明,车轮声不绝于耳,偶尔遇上翻车,村民们脑子里想的嘴里说的手里干的……全关注在这车里掉下了什么宝贝?而不再是关注于这车里人,伤的是否严重?   人性愈发走向铁石心肠,子女情感单薄,兄弟反目成仇,邻里更是关系寡淡。这一切的变化是在发展?还是在走向深渊?进步的是生活,堕落的是人性!   “公子,不喜欢自己的国家吗?”柳怜见宁柏冉眉头深锁的模样,更是疑惑,因为在「系」世里无论你的国家多么穷困潦倒,百姓永远不会背叛他的祖国,同生共死的思想从他们出生那天起,便已经牢牢在心底生了根。   “不,我很爱我的家。”宁柏冉惆怅的望向窗外,因为那个国家保存着她太多的回忆,那里有他珍重的家人,朋友,那里留下了太多欢笑泪水,无法割舍,更无法放弃。   柳怜失落的低下头,缓缓说道:“柳怜愚笨,不太能明白公子您的话。”   “哈哈,我在瞎扯淡呢!你不要太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宁柏冉笑着拍了下柳怜的肩膀。这时的甘霖已经补好牙,正皱着眉盯着时不时就对他将军府的女管家勾肩搭背的宁柏冉。   “瞎?扯蛋?这是公子您的家乡话嘛?”柳怜疑惑。   “是啊!不过这话你可别学会!不太合适你这样的淑女!”宁柏冉干脆就把右腿横搭在自己的左腿上,正襟危坐实在不适合他这个现代人。   实在粗鲁!甘霖看着直摇头,却又是充满好奇,坐在对面的他竖着耳朵听得极其认真,不经意间也会被宁柏冉的话逗笑,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为什么我不能学会呢?我觉得很有趣呢?瞎扯蛋!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瞎子要扯蛋?鸡蛋?鸟蛋吗?”柳怜认真的念了数遍。   宁柏冉汗颜,这个猫女竟然真相了,她怎么还知道鸟蛋?!显而易见,宁柏冉作为一个现代男性,已经被划分到猥琐的行列了。   对面的甘霖听的瞪圆了眼,他突然从凳子上蹿了起来,大声问道:“你是鸟国的百姓?还是贵族?我喵国一向不与贵国来往,何故你会出现于此?”   哈?这家伙在说啥鸟语?鸟国是什么?宁柏冉也瞪圆了眼盯着甘霖,两人互瞪足足有10分钟。若不是国王爱得莱德差人前来宣甘霖入宫,两人指不定要僵持多久。   那通报的将士与甘霖有私交,告诉了甘霖其中缘由。即使这将士不说明,甘霖也能大致猜得到,这群老臣总是把配种的事挂着嘴边。   甘霖望了一眼宁柏冉,此刻,这家伙说不定能帮上自己的忙!   “你叫什么?”甘霖问道。   现在才想起来问本大爷的名讳啊!   宁柏冉心底抱怨,但还是说出了口,“我叫宁柏冉!”   甘霖疑惑道:“宁柏冉?”   宁柏冉没好气的瞪着甘霖,“你是聋子?”   甘霖发愣的看着宁柏冉的脸,这天下从没有谁敢对甘霖用这种口气,这个白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难道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是随时可以取了他小命的护国将军甘霖?   柳怜着急的尾巴都冒了出来,这公子未免也太过大胆了!怎能和将军这样说话?   “柳怜,你去给这位公子梳洗干净!”甘霖上下打量了几眼宁柏冉这一身破烂的衣物,继续说道:“准备一件干净的行头给这公子!”   “是!”柳怜不舍的望了一眼宁柏冉,心里祈祷着公子您可千万别再惹怒将军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宁柏冉垫着脚,没好气的瞪着甘霖,这家伙未免也太高大了,自己站在他面前就像个小朋友!实在难堪,想罢,立马退到了甘霖5米之外。   甘霖不语,唇边浮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   …… 第12章 第十一章 天无绝人之路   甘霖对宁柏冉焕然一新的装扮表示满意,赞赏的点头。   柳怜则是站一旁痴痴的望,这一身衣物可是她亲手所做,可谓用尽了心意。   当然,宁柏冉怎会错过自卖自夸的机会,这镜子里的人确实是一个美少年,并未刻意的装饰,轮廓清晰的脸庞多了几分英气,大概与这身古装也有关联。宁柏冉得意的笑,生怕别人看不见他这是在自恋。   “公子因何事笑得如此开心?”柳怜不解,倒觉着这笑容里怎么看都有点儿图谋不轨的味道。   “啊哈?我整天都这么开心的呀!没什么特别的事!”宁柏冉顿觉自己有些失礼,尴尬的挠头。   甘霖看着宁柏冉竟走了神。   宁柏冉向甘霖问道,“你抓到的那只老鼠请还给我,他是我的朋友!”   甘霖回过神,“这是小事!”他打了个响指,客厅的地面瞬间出现小小的晃动,接踵而至的是裂开的洞穴,宁柏冉禁不住想要吐槽,怎么这里的猫都喜欢挖洞呢?侍从模样的粗壮男人从洞穴的旋转梯走了上来,手里拧着一只铁笼,金尤斯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里面。   “金!”宁柏冉正要走上前,甘霖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想要救回你的朋友很容易,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早知道这只猫男没那么好说话!宁柏冉心疼了望了一眼笼子的金尤斯。   甘霖笑道:“你放心,我没有伤害你的朋友,他只不过吃的太饱睡着了而已!”   宁柏冉盯着甘霖半响没有说话,谨慎的捏紧自己的衣领,质问道:“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我可不会出卖身体!”   甘霖被宁柏冉的这话吓的头皮发麻,匆忙的辩驳道:“少自作多情了,你脱光衣服送给我都不要!”这辩解的语气更像是闹别扭,更加不合逻辑,甘霖有想撞墙的冲动,为什么遇上这宁柏冉总是让他手足无措。   柳怜看着好笑,将军还是头一次被耍的不知所措。   嘴上讨了便宜的宁柏冉,当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么个可以欺负护国将军的机会,只见他殷勤的凑到甘霖身边,暧昧的低语道:“若是将军有求于我,哥哥我当然会竭尽所能帮你咯!何必谈条件呢!多伤感情嘛!”   甘霖全身僵硬的无法动弹,脑中不停的在自我调节,该不是我不正常了吧!怎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如此慌张?   “不行!”甘霖粗声吼道,“柳怜你去备两匹马!”甘霖皱眉,冷冷的瞥着宁柏冉,“你跟我入宫!一会儿在大殿之上,无论我说了什么你只要答「是」!不要多话!否则我一定杀了你的朋友!”甘霖笃定自己是被宁柏冉下了某种妖术,说不定之前在房中的那女人也是他自导自演。   宁柏冉也是懂得看形势的人,看情况他是惹怒了这护国将军,被甘霖这般训斥,他也没胆再反驳了,金尤斯的命可是捏在他的手里。他屁颠颠的跟在甘霖身后,活像是一个小跟班,他们踏进外院时,柳怜拉着绳子牵着两匹马,一见到宁柏冉脸红心跳的躲开了目光,周围的猫咪们捂着嘴偷笑,没想到咱们的大姐竟像一个小姑娘害羞了。   甘霖干咳了一声,家里的侍从怎么都被这宁柏冉迷惑了?倒是这身后的宁柏冉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了,这让甘霖反而不自在起来,他在反思之前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重吓到他了。这想法刚出现立马被甘霖否决了,他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如此忧心,实在诡异。   甘霖走到一匹黑色烈马身前亲密的摸了摸马儿的脸蛋,柳怜疑惑的问道:“将军和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我?宁柏冉站在马屁股后面不敢走上前,之前他已是被这马儿折腾的够惨了,这甘霖难道是不安好心,想要用马儿来折磨自己?眼前这匹马儿毛发呈棕色,姿态优美,像是一个美人,宁柏冉虽然不懂马,但也能估计到这家伙拿到人类世界里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入宫!”甘霖熟练的拉住缰绳,跃马而上,宁柏冉不禁看呆了,原来骑马也能这么帅?   柳怜将马儿拉到宁柏冉身前,笑道:“公子,请上马儿!”   哈?这不是让我自己往坑里跳嘛?宁柏冉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轻声轻步的走到马儿前面,准备学着甘霖一样去摸马儿的脸蛋,可这马丝毫不领情,竟头一甩避开了宁柏冉的手。   “她好像不太喜欢我!”宁柏冉委屈的望着柳怜,泪光闪闪,煞是可怜,心里想着柳怜救救我,你家将军想要杀了我啊!   柳怜笑道,“美人她只是害羞而已,公子您再试一试!”   “她叫美人?”宁柏冉问道。   柳怜回答:“她可是我们喵国最漂亮的马儿!”   宁柏冉又一次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触碰马儿,这次出人意料的是马儿竟然变得温顺了,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模样,周围的猫咪欢呼的拍手。   柳怜说道:“美人他除了将军,可是谁都不给碰的呢!”   “不还有你嘛?”宁柏冉问道。   “我才不是呢!若不是她的相公,美人她可不给我这个面子!”柳怜慌忙的反驳。   “她老公是谁?”宁柏冉又问。   柳怜望了一眼甘霖,宁柏冉笑的大声,“不会吧?将军您原来喜欢马儿呀!”   甘霖一听气得耳朵都竖了起来。   柳怜紧张的挥手拒绝道:“不是啦!美人的相公是将军他骑得那匹马儿啦!”没想到柳怜这一紧张,双手竟变成了猫爪,宁柏冉盯着她的猫爪半天说不出话,柳怜察觉惊叫着跑开了。   宁柏冉又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现象,原来这些动物并不是永远保持着人类的身体,他们一旦紧张,害怕,忧虑,身体的一些部位就会还原。   “你耽误太多时间了!”甘霖狠狠的瞪着宁柏冉,连他也没想到一向高傲的美人竟屈身于这宁柏冉。他到底是谁?他从哪里来?他到喵国的目的是什么?他究竟隐藏了多少能力?能够如此轻易的得到信任,这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   “我不会骑马!”宁柏冉干脆不打自招,否则遭罪的可是自己的身体,说不定就此能摔成瘫痪,这马可不是想骑就能骑得,百度上不是说学骑马的人至少要摔伤上百次,而且一不小心就能断胳膊断腿,后果不堪设想。   “连心!”甘霖唤道,这时出现的是一位将士模样的青年,不出宁柏冉所料仍然是一只猫脸。   那青年走到甘霖身前,行礼道:“将军有何时差遣?”   “你去帮这位公子牵马儿!”甘霖说着望向宁柏冉。   “是!”青年抑扬顿挫的应声道。   “公子,请上马!”青年走到宁柏冉身前牵住缰绳,马儿不高兴的蹬脚,甘霖望着马儿笑了笑,那马儿立马安定了下来,白宁柏冉别有意味的瞅着甘霖,原来这家伙真的对马儿有意思呀!实在不凑巧,他的目光竟与甘霖对上了,宁柏冉没有尴尬,反而龇牙咧嘴的笑。   倒是甘霖却迅速的扭过头。   不是错觉吧?   虽然面具的遮掩下,无论他怎么想去研究甘霖的长相都是徒劳,宁柏冉似乎察觉甘霖有脸红。搞什么啊?猫也脸红?宁柏冉在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总之就是心理不舒坦!   甘霖明明就是一只猫!   “公子,请上马!”名叫连心的青年又说道。   “啊!好!”宁柏冉尴尬的笑,手指不自觉的又准备去摸马脖子,不过这次被连心拦住了。   连心说道:“公子,不能拽马儿的脖子!”   宁柏冉为难的说道:“我真没骑过马!你能扶我上去嘛?”   连心正准备去搂宁柏冉的腰,就被从马背上跳下来的甘霖拦住了。   “我扶他上去!”   连心识趣的退开。   “哇!色魔!”甘霖这才走到宁柏冉身边,立马就被宁柏冉用手推开了,这个甘霖什么时候这么殷勤了,绝对不安好心!   “我不要你!连心,你来!”宁柏冉可怜兮兮的望着连心,可那只猫却一直老实的低着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宁柏冉祈求的目光!老大都没有说话,他怎敢吭声。   甘霖可没空理他的不情愿,双手直接环住了宁柏冉的腰,像是抱孩子一样,把宁柏冉送到了马背上。   “坐稳点,拉好缰绳,脚不能离镫。”   甘霖这般温柔倒让宁柏冉不好意思了,他老实的点头却没说话。   “连心,辛苦你了!”甘霖向连心说道。   “这是属下的荣幸!”连心恭敬的行礼。   这一路上的喵国百姓都笑着向甘霖招手,宁柏冉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色魔将军竟然能这么受百姓爱戴,说不定他是一只好猫。   “连心,我问你啊!你们家将军是不是很受欢迎啊?”宁柏冉小声的问道。   “当然。”连心是一只很容易懂的猫,只要是关于甘霖的事,他的脸上立马会露出开心的表情,其他时候都是一张冰山脸。宁柏冉猜测他绝对是对甘霖有意思,这连心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前面的甘霖,倒是他自己,反而像是成了阻拦别人爱情的第三者了。   猫的世界真好懂!宁柏冉不禁叹了一口气,若是如今自己还在人类世界中,说不定现在正与学姐如胶似膝的黏在一起!爱情真美好啊!宁柏冉独自陷入了悲观的情绪中,时不时的叹一口气。   这一路因为宁柏冉变得很漫长,以往的烈马奔腾,成了走马溜灯,抵达喵国大殿时,众位大臣等的胡子都掉了几根,尤其霍尔时不时的向爱得莱德抱怨,甘霖他实在不懂规矩。   “你把我带到这里想干嘛?”宁柏冉扯着甘霖的衣角,不肯进殿。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甘霖严肃的皱起了眉,他并不是在生宁柏冉的气,而是他从来都讨厌这种严肃的场合,而且只要想到一会儿就得忍受那群老家伙喋喋不休的教育,心理就来气。   宁柏冉老实的闭嘴,乖乖的跟在甘霖的身后,一踏入大殿,众猫目光一致的望向甘霖身后的宁柏冉互相燥舌着,怎么将军会把这俘虏带到大殿之上?   “殿下,既然甘霖将军到了!”霍尔刚准备提出给甘霖配种的事,结果却被甘霖打断了话。   “殿下,如今曹将军在犬国生死不明,微臣自愿去犬国谈判!”   “甘霖,你!”霍尔气得瞪圆了眼,这甘霖明摆着是要和他唱反调。   “殿下,您意下如何呢?”甘霖义正言辞的望着爱得莱德。   “恩!甘霖将军有何计划?”爱得莱德问道。   甘霖将宁柏冉拉到身前,说道:“带上他!”   哈?宁柏冉狐疑的望着甘霖,这家伙究竟想搞什么鬼?你要去谈判别把我拖下水啊!你们动物国的事跟我这个人类有啥鸟关系?   霍尔取笑道:“你说带上这个来历不明的怪物?”   “他已经向微臣承认,他就是犬国的奸细!”甘霖说道。   宁柏冉吓的脸色苍白,他何时承认自己是奸细了?难道甘霖想借机杀了他!   “既然是奸细,就应当立马处决!”霍尔恶狠狠的瞪着宁柏冉。   喂喂喂,别看我啊?宁柏冉心里七上八下,他总算明白了,这个甘霖八成想拿他当挡箭牌!聚在这里的老猫一定是在联名声讨他的不是。   甘霖又说道:“微臣认为,带上这奸细去犬国谈判,比起用战争更有胜算!”   诶?宁柏冉一脸疑惑,这个甘霖在说什么?   “将军,言之有理,其他人呢?可有异议?”爱得莱德问道。   如今已有几只老猫倒向甘霖的阵营,交头接耳的议论,营救曹将军更重要,配种之事来日方长。   “臣等无异议!”   爱得莱德会意的望了一眼霍尔。   霍尔虽是气恼,却也别无他法。甘霖的行动有理有据,曹将军的事的确迫在眉睫。   “好!朕就依你!”爱得莱德走到甘霖身边,轻声道:“万事小心!”   “放心,哥哥我一定凯旋而归!”甘霖嬉笑着搂着爱得莱德的肩膀,宁柏冉这是头一次看见甘霖笑的如此开心,他和这皇帝的关系还真让人羡慕,什么时候我也和主席亲如兄弟啊?宁柏冉不禁感叹,当猫说不定也不错。   “你叫什么?”爱得莱德好奇的望着宁柏冉,比起之前脏兮兮的模样,眼前这清爽的模样倒是让他眼前一亮。   “他叫白痴!”甘霖把爱得莱德拽到了一边,像是刻意不让他接近宁柏冉。   “谁会取这样可笑的名字?”爱得莱德大笑道。   可恶!   宁柏冉狠狠瞪着甘霖的后脑勺。   早晚把你的面具扯下来,你这只丑八怪色魔毒舌猫。   …… 第13章 第十二章 人遛狗我遛猫   “不要!这种事我做不来啦!”宁柏冉用被子把自己掩的密不透风,两只手则是死死的抓住被褥打死不肯出来。   屋内只有甘霖和他,宁柏冉的惨叫声几乎是掩盖了甘霖的说话声。门外的柳怜听的着急,原地来回踱步了上百次,将军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屋,包括她在内,在屋外只能听见宁柏冉的惨叫,完全弄不清状况,这让柳怜哪能不急?   “不准扯我的被子!我打死也不出来!你就算威逼利诱我也不出来,我宁愿闷死在被子里!我绝对不会向你屈服。”因为缺氧,宁柏冉已是坚持不了多久,他想是再忍耐一会儿。可,这只臭猫就是不放光他,这都僵持了快1个小时了,他到底是有多无聊啊?竟然跟自己耗上了?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来硬的了!如果弄痛你不要怪我心狠。”甘霖的双手拽着被子,他只不过是让宁柏冉伴同他去犬国外交而已,也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这种情况倒像是甘霖他故意欺负他一样,这让人误会的反应,让甘霖哭笑不得。   宁柏冉闷的直喘气,终于没力气反抗了,甘霖捏住被子的两角轻而易举的扯开了,可眼前的景象让甘霖心脏猛跳了一下,宁柏冉脸蛋通红的蜷着身子,口中发出的喘息竟让他有些蠢蠢欲动。   “你是在诱惑我吧?”甘霖用双手压住了宁柏冉的肩膀,他这动作令宁柏冉惊的抖了下身子。   自然反应就是提起他的右脚,不过这次甘霖眼疾手快,准确的抓住了宁柏冉抬起的脚,身体又凑近了宁柏冉一些。   这让人误会的姿势,让宁柏冉傻了眼,怎么看都像自己在被上?   甘霖别有余味的挑着眉,暧昧不明的瞅着宁柏冉,“你难道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   “你!”宁柏冉脸蛋通红,不知是因为之前被子闷的?还是因为甘霖的话。不行,不能被这只臭猫牵着鼻子走,宁柏冉深深吸了一口气,挑眉问道,“原来甘霖将军好男色哦?这可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消息!”   装帅谁不会啊?你以为就你甘霖会啊?不要小看我宁柏冉,再怎么我也是一个现代人,怎么能输给你甘霖?   甘霖确实有受打击,他的确对宁柏冉有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对方就是一个男人,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理性,难道是因为身体太过压抑,无处发泄?或者是正处于□□期的自己比起过去更容易被挑逗?   种种不寻常的变化,全是因为这个宁柏冉,自从他出现,甘霖的心里总是莫名的忐忑不安,不由自主的去观察宁柏冉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去挡掉任何接近宁柏冉的男人。   甘霖懊恼的捂住脸,绝对不可以被这个宁柏冉左右,适当的时候一定要除了他,这个男人绝对留不得。   难道猜对了?   甘霖的沉默反倒让宁柏冉担心了起来,若是他断然的拒绝,自己也能稍微安心点啊?可是为什么他会是这种反应?喂喂喂,大将军,女人可是比男人好上万倍的哦!   “绝对不行!”宁柏冉大声咆哮道。   哈?甘霖瞪圆了眼盯着宁柏冉,他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有这么大反应?宁柏冉这一声尖叫,屋外的柳怜终于按耐不住一脚蹬开了门,她这种恶习恐怕也是受宁柏冉所影响。   不过眼前的这景象?   两个男人衣衫不整的以暧昧的姿势躺在床上。   “诶?柳怜!”宁柏冉刚回过头去看柳怜,惊吓过度的柳怜立马就大哭了起来。   她惊叫了一声,“好可怕!”柳怜的身体在一瞬间变成了猫咪,逃的极其迅速。   宁柏冉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看起来很可怕嘛?!宁柏冉拍了拍自己的脸,确认是不是穿越产生后遗症,长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甘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宁柏冉,“你没有拒绝的理由,要么跟我去犬国,要么就现在被我杀死!”   巨大的阴影包围着宁柏冉,从未流露出这般暴戾的甘霖,吓的宁柏冉不敢吭声。   甘霖轻笑了一声,宁柏冉并未开口,他已是知道他的回答。   踏出屋子的甘霖,又说道:“你的朋友可以同行!”说罢,便离开了。   “嚣张个屁啊?不过是长了人类的身体,你这只臭猫!”宁柏冉压低了声音,果然他还是吃软怕硬,谁让他怕死呢?   “哦呵呵,公子您被威胁了呢!”房间里,突然传出空灵的媚笑声,那声音性!感!撩!人,尾音是娇喘的呻!吟,明显是刻意想要挑逗宁柏冉。   宁柏冉的耳朵向来敏感,而且如此具有代表性的声音他怎会忘记?这躲在屋里某处的女人必是之前,幻化成宁柏冉的模样去勾引甘霖的妖怪。   “你又想干嘛?”宁柏冉心想,反正自己在动物王国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谁都能一刀把他切成两半,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妖怪也好?怪物也好?不过是死法不同而已。宁柏冉明显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了。   “不要这样嘛!人家可是特意来找公子您聊天唷!”女妖从屋顶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薄纱下的曲线若隐若现,宁柏冉心想若是此刻站在这里的是甘霖,他八成是扑上去了吧!   当女妖落到宁柏冉面前时,这脸孔竟是他的好兄弟戴奇。   宁柏冉盯着妖女的脸目不转睛的看,那妖女故作羞涩的用手绢挡住脸,“公子不要这样看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啦!”   白七七扑哧的笑出了声,口水都喷到了妖女的脸上,只见他笑的腰都弯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老奇,你的女装扮相真恶心?”   妖女木然的望着宁柏冉,这公子该不是被吓傻了吧?   宁柏冉笑的咳嗽不止。不过转而又想,他的好兄弟戴奇是出了名的英雄气概,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穿女装,所以眼前这个与戴奇长着一张脸的另有其人。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变成我朋友的模样?”宁柏冉冷峻的望着妖女。   那妖女仍然搔首弄姿的在宁柏冉身边绕,“公子,奴家不明白您的话?奴家只是想要伺候公子您而已!”   宁柏冉终于爆发了。   “伺候你妹啊?用我朋友的脸来勾引我?你脑子有问题啊?你要真是那么缺爱,你直接在路上拉几只猫猫狗狗不就行了!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这是衣服吗?为什么不干脆脱光得了?你怎么勾引男人那是你的事,拜托你用自己的脸成不?难不成你丑的不能见人,只能用别人的脸才敢出门?你知不道你在我面前扭来扭去的我超想吐的好不好?还有啊?我对你的身体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你要是闲的奶疼,你自己可以在屋子里摸啊?或者干脆就变成奶牛啊?你他妈别再我面前晃,你这个丑八怪。”   宁柏冉直把妖女逼到了墙角,心里的怒火一时无法发泄,只怨这妖女自个倒霉。说罢,宁柏冉走去端起了桌上了水壶,骂的他口干舌燥,需要补水。   歇了会儿,宁柏冉见那妖女吓的两眼发直,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要是无聊去找那个甘霖啊!他比我帅多了!又比我有钱!”   妖女两眼放光,动情的赞叹道:“公子您好有男子气概,我决定了生生死死都要跟着您!请您让我留在您身边吧!”   “哈?我那样骂你,你也不生气?”宁柏冉白眼的看着这妖女一脸发、情的风烧样,该不会她是抖M吧!   “公子,您刚才骂的我好爽!您再多骂几句!”妖女羞涩的咬住手绢,发出银荡的叫声,“您尽情的□□我,毁坏我吧!”   宁柏冉这次真的是轰然倒地,他是被这妖女彻底怔住了,这天下还真有这种奇葩的生物。   宁柏冉的昏迷,对于甘霖是件好事。   因为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宁柏冉直接拖走,出使犬国已成定局,这等宁柏冉醒过来,他们早就离开了喵国。   马车颠簸的频率倒是让宁柏冉睡的很是香甜,说到底他这个人类自从掉入动物世界,不是忘记吃饭就是忘记喝水,要么就是忘记睡觉,这会儿他正做着美梦,梦里的他回到了人类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他的美女学姐。   “清雪学姐,嫁给我好吗?”   周围响起掌声,伴随着婚礼进行曲,身着婚纱的学姐正渐渐走近他。   “我愿意!”   宁柏冉欢喜的手舞足蹈。   诶?猫脸?学姐怎么是猫脸?   宁柏冉吓的跳到了甘霖的腿上。   甘霖直愣愣的望着他,“刚才我见你笑的很开心?是美梦吧?”   “噩梦!”宁柏冉断然的打断了甘霖的发言,为什么我会坐在甘霖的腿上?宁柏冉赶紧跳了下来,恶狠狠的瞪着甘霖,质问道:“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甘霖笑道:“该说这话的是我,你为什么要坐到我的腿上?你该不是想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咦?怎么可能?你在狡辩!”宁柏冉不服输的反驳。   “刚才确实是你自己跳到了甘霖将军的腿上。”金尤斯蹿到宁柏冉的肩膀上,悠哉的嚼着软糖。   “金,你怎么也在?”宁柏冉见到金尤斯,找到同伴的喜悦让他不能自已,宁柏冉欢喜的把金尤斯捧着手心里,激动的猛亲他。   “喂喂喂,你这个臭小子,不要对我性骚扰!”金尤斯反抗的挥动着四肢。   甘霖欣慰的看着这一幕,不自觉的笑了。   宁柏冉没好气的瞅着甘霖,“拜托你别笑的这么贱,很恶心诶!”   “剑?”甘霖疑惑的反问道。   金尤斯立马搭腔,“他说的是剑,他想要一把剑防身!”   “我!不是!……”宁柏冉刚想反驳,嘴巴就被金尤斯的四肢扣住了,嘴里仍然支支吾吾的抱怨,“你这只臭老鼠,干嘛用脚塞住我的嘴!”   “恩!一会儿我们会途径虎都的武士区,那里都是制造武器的高手。”甘霖掀开马车的门帘,问道:“连心,还有多久能到武士区!”   “将军,大概半个时辰!”连心回答。   “恩?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宁柏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坐在马车上。他狐疑的拉开门帘,满眼的黄沙,除了马儿的蹄声、车轮声,什么都没有。   “出国旅游!”一只花蛇突然绕道了宁柏冉的肩膀上,吓的他当时晕了过去。   “诶?公子!”花蛇幻化成了人的模样,紧张的抱住宁柏冉。   金尤斯严厉的瞅着她,质问道:“你是谁?”   “奴家叫戴奇,是宁公子的妻子!”花蛇正是之前勾引白七七的那妖女,她并没有名字,以戴奇自称,也全是因为这名是经宁柏冉口中说出,她误会成了这是宁柏冉特意给她取的名字。   “啊?这个小子什么时候背着我娶妻了?”金尤斯惊叫道,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妥,赶紧闭上了嘴,心里却是有想掐死宁柏冉的打算,这救世还没达成,这小子倒先四处留情了。   甘霖如同受到晴天霹雳,他迅速的扭过头,不让任何人察觉他的表情。   真难看啊?甘霖不禁自嘲。   …… 第14章 第十三章 穿越无人之境   风自西北方向吹来,肆虐的卷起漫天沙粒,之前傲然于天际的太阳已然褪去了身影,就连最后的光芒也逐渐的消失殆尽。尘粒粗暴的掀起层层巨浪,恍如咆哮的大海发怒的模样,烟尘漫步的大漠之上,一行车队正往西行径,可因为风的阻力,车马已是走的愈发艰难。   这一行旅客里,有一人类,一老鼠,一蛇妖,和五只猫。驾车的猫冷峻非凡,上挑的眉眼彰显其自信傲慢的性情;左侧骑马的猫一张冰山脸,却比起驾车的猫看起来温润许多;右侧骑马的猫长相平淡无奇,下垂的眼角看起来就像没睡醒;马车尾端则是盘膝而坐着一只少年打扮的猫,那猫半眯着眼怀中则是揣着一把宝剑。   马车内,身材挺拔的男人直挺挺的坐在靠左边的位置上,他的脸被一张金属的面具遮住了长相,不过头顶那一双毛茸茸的猫耳却是暴露了他的真相,没错他也是一只猫,他正是喵国的护国将军甘霖。   坐着他对面的是一清秀非常的少年,鬓角的黑发恰到好处的修饰着他清秀的轮廓,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不时的东瞟瞟西瞟瞟,坐在横凳上的屁股也跟着不安定的晃来晃去。他是宁柏冉,穿越到动物王国的不幸少年。   对门而坐的则是一只巴掌大的老鼠,不同的是这只老鼠没有胡须,他是金尤斯,人类巫师一名,因为法术失灵不小心把自己的魂灵附身到了老鼠的身体里,正是他这位蹩脚巫师把宁柏冉召唤到了「系」世。   坐在宁柏冉隔壁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薄纱下的长腿时不时的往宁柏冉腿上蹭,她是一只蛇妖。   “这风尘实在太大了,将军要不要先歇一会儿等风停了再走?”左侧骑马的猫,名叫连心,他是甘霖的亲信。   甘霖掀开窗扉,伸出右手朝外探了探,向连心说道:“沙尘暴恐怕要到了,此地不宜久留。”   “是!”连心迅速用衣蒙上脸,取出了系在腰上的剑,纵马奔腾至车马的最前方,对驾车的猫说道:“我来开道。”   驾车的猫点头不语.   连心挥起长剑,被刀锋划过的烟尘,迅速被切成了一条有2米宽的隧道,驾车的猫拉起缰绳,呵斥了一声,马儿以风驰电掣般的绝速,冲进了隧道里。   车里的宁柏冉并没有意料,身体往后倒去,又猛的冲到了前面,差点就飞出了马车,兴许甘霖及时把他拽到了怀里。宁柏冉羞的脸红到了脖子,他想逃也逃不开,这马车的迅速绝对100%的能让他如沙包一样被丢出去。他不过是一只猫咪而已,更何况是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没什么大不了,宁柏冉在心里为这一阵慌乱的心跳辩解。   马车终于稳了下来,被甘霖抱住的宁柏冉,尴尬的退开了身,轻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也不知甘霖是不是有听得见.一如反常的正襟危坐,宁柏冉清了清嗓子,也没有说话,这一会儿安静下来反而更加尴尬,甘霖闭目养神,宁柏冉则是低着头时不时的瞟瞟他.   “诶?”宁柏冉向金尤斯的位置望去,他去哪了?糟了,该不是被丢了出去?   “金!”宁柏冉惊呼了一声,甘霖也睁开了眼,绕在凳子上被撞得晕头转向的蛇妖也软塌塌的幻化成了人形。   “金,你在哪?快点出来!”宁柏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心急如焚的在马车里翻找,他这一阵大动静,惊起了驾车的猫。   那猫掀开门帘,问道:“怎么了?”   宁柏冉急躁的问道:“你有没有看见金尤斯!”   那猫不解的摇了摇头。   宁柏冉急的都快哭了,这个蹩脚的巫师到底在搞什么啊?你让我一个人类怎么救世啊?   “你这只臭老鼠,你这个骗子!”   那猫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老鼠递往宁柏冉跟前,问道:“你指的是它吗?”   宁柏冉愣愣的望着躺在那猫手掌里的金尤斯,原本的悲伤立刻化为愤怒,他扯着金尤斯的尾巴咒骂道:“你这只没用的臭老鼠,要是下次敢再不声不响的消失,我把你的毛全部拔光光!”   金尤斯吓得立马睁开了眼,原本他还想装死来逗一下宁柏冉,可这个凶恶的小子,竟然还想拔光他的毛。   “你这个狠毒的人类,小心我法术恢复了把你变成老鼠屎!”   宁柏冉咬牙切齿的捏住金尤斯的耳朵,冷冷说道:“你说把谁变成老鼠屎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命根子切碎了喂狗!”   金尤斯吓的毛都竖了起来,嘴上却不留情,“你要是敢把我的命根子切了,敢拔光我的毛,我绝对把你变成女人,把你丢进狗窝里。”   “哦哦?你终于暴露本性了啊?你这个蹩脚巫师,我现在就掐死你!看你还怎么用法术!”   “你们冷静点!”甘霖被吵的耳朵疼,好心劝架,结果唤来的是宁柏冉和金尤斯的一声咒骂。   他俩异口同声的怒声道:“关你屁事啊!”   甘霖得到了教训,绝对不能多管闲事,好心会当成驴肝肺,不过他也看得出宁柏冉很在意这只老鼠,之前宁柏冉的那泪眸,甘霖可是看在了眼里。   “将军,武士区到了!”驾车的猫若有所思的望着甘霖,像是有话难说,斟酌了片秒,才吐出了后一句话,“这里不太对劲!”   甘霖皱眉,掀开了车帘,这会儿他的眼神里更多了些复杂。   半年前甘霖曾路径武士区,这里是一方热闹的城镇,早已闻名遐迩的造剑技术,让武士区成为了各国交流武器的重要关卡,而如今映入甘霖眼里的却是空空入也的街道,空气里竟没有一丁点儿生命的味道,风呼呼的吹响路两侧人家的门窗,发出哒哒的声响,马车缓缓的向前行径,走了大概有十分钟,仍然没有出现任何生命的气息。   甘霖唤来连心,“你先去查看一下前面的状况!”   连心跃马前行,大概有5分钟左右,又折了回来,“将军,这里有些奇怪,各家店门都是开着的,可完全没有生物的气息!”   宁柏冉从马车里探出头,东瞻西望,“他们是不是去赶集了?”   连心与甘霖面面相觑,这景象与多年前豹国被一夜洗劫的情形一模一样,该不是?   宁柏冉狐疑的问道:“你们怎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金尤斯跳到了宁柏冉的肩膀上,低沉的嗓子说道:“野兽!”   野兽?宁柏冉也陷入了沉默,他心里也有些底了,见大家惊恐的表情,恐怕这个武士区发生了什么惊人的灾难!   陷入过久的沉默,甘霖率先开口道:“我们先找一家店休息吧!”   连心回道:“将军,前面就有一家客栈。”   甘霖点头,对右边骑马的猫说道,“非羽!你和连心去调查一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若是遇上敌人,切勿动手,立刻回来向我禀告!”   “遵命!“非羽与连心向甘霖行了一礼,便驰马而去了。   “非龙,我们去客栈吧!”甘霖向驾车的猫说道。   “遵命!”非龙说罢,便拉起的缰绳,马车缓缓的向前行径。   车里的宁柏冉苦恼的叹着气,心里是七上八下,他们说的野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看这群猫惊恐的模样就知道,所谓野兽绝非打酱油的一般坏蛋。这个金尤斯还让我去当什么救世主?岂不是早晚要和这群可怕的野兽对着干?我一个肩部扛手不能提的人类究竟能做什么啊?这天下哪有我这种苦逼的救世主?人家电视剧里的大地皇者,起码也有可以修炼一身武力的机会啊?谁来教我啊?难不成靠这个半吊子巫师?或者是……   宁柏冉若有所思的盯着甘霖的后脑勺,虽然不能估计这只猫有多大能力,至少也比我这个人类强!   恩……指望他还有点靠谱!   甘霖心领神会的转过头望着宁柏冉,疑惑道:“你叫我?”   “啊?没有没有!”宁柏冉拼命的挥手表示反驳,怎么回事?这个甘霖难道有窥心术?   “你在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啦?”金尤斯用爪子勾住宁柏冉的鼻孔,倒吊着盯着他的嘴看。   咦?宁柏冉一巴掌把金尤斯拍到了地上,怒骂道:“我要告你性骚扰!”   “我呸!谁会性骚扰你!”金尤斯吃痛的摸着摔的生疼的屁股,晃悠悠的爬了起来,这会儿,他老老实实的坐到了甘霖的身边。因为对面的宁柏冉简直就是一个虐待狂,太可怕了。   宁柏冉傲慢的昂着头,“切,懒得理你!”   “将军,到了!”非龙将马车停在树下。   甘霖先下车,金尤斯则是坐在宁柏冉的肩膀上下了车。   “小蛇呢?”宁柏冉朝马车里张望,这一路那只蛇妖不是一直都坐在自己旁边的嘛?自踏入这武士区,就没见她的踪影,该不是吓的逃跑了吧?   “相公,奴家在这里?”小蛇从宁柏冉的背后探出了头,原来她是变成了原形趴在了宁柏冉的背上。   “不要这么叫我!”宁柏冉白了她一眼。   “这里的空气充满了血腥味!”小蛇紧张的蜷进了宁柏冉的臂弯里,她全身都在颤抖,似乎非常的害怕。   “你知道些什么?”甘霖冷峻的盯着她。   宁柏冉愤恨的瞅着他,怒道:“你不要凶好不好,你没看见她吓成这样了吗?”   小蛇抖声道,“我们蛇族对尸气尤其敏感,这里虽然看上去非常平静,尸味也非常淡,不过我肯定,之前这里一定是遍地尸骸!”   “非龙,你先去店里探查一下!”甘霖一声命令,非龙立刻就奔去了他们跟前这间门庭大开的客栈!   客栈的门是敞开的,这时候是傍晚时分,按说地面该是布满尘埃,而此刻他们脚下所踏的土地却是像不久前清扫过一样。树梢的黄叶落到了甘霖的肩头,他顺手捏在了手里,又疑惑的望向地面。   果然有问题。   正在这时,非龙从客栈飞奔了出来,表情难掩惊慌,“将军,客栈里是空的!”   甘霖皱眉,问道:“然后?”   非龙又说:“客栈里的摆设看似正常,不过属下发现柜台上的一杯茶壶,水是温热的,而且茶叶还没有完全沉下去,在我们来之前不久一定有客!”   马蹄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来者正是连心和非羽,他俩在10米之外就从马上跳了下来,急促的飞奔了过来,连心惊慌的语无伦次,“将军,我们在城外发现了一堆白骨!像是……就像是被什么啃食过一样……地上还有肉屑……”   流放在沼泽里的野兽,他们以活肉为食,他们以杀戮为乐,他们将灵魂出卖给了魔鬼,他们将会洗劫现世。   …… 第15章 第十四章 纵其百死一生   沙尘暴远比想象中覆盖的地域要多得多,幸许武士区的地表层相比沙漠区域要高的多,尘暴的余力只是造成武士区小小的震动,城镇上丝毫没有造成一丝毁坏,这从另一方面又说明了武士区地域的特殊性,居住于此的村民不可能是由于自然灾害而死亡。   然而,令人无法理解的是,若是因为他杀?至少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而这座城镇却安定的如同凌晨时分,寂静的令人匪夷所思。   因为沙尘暴的毁灭性不能估计,而尸骨所在的区域是在村外口,这时恐怕早已被沙暴卷走,又或者被埋进了几尺深的砂土里。   甘霖原本打算亲自去一探究竟。   然而,他不可能无知的用自己生命力去挑战天灾,重要的一点,这一系列的事件出现的时间未免太过于巧合,仿佛是谁特意布下的局,正等着他们跳。   威胁吗?   甘霖放弃了涉险的想法,如今他的首要目的是顺利抵达犬国谈判,营救出曹将军。其他的事情大可忽略。何况同行里,还有个让他不得不担忧的不明生物。   宁柏冉。   万一发生危险,甘霖估计这个宁柏冉应该连自保都无能为力,他看起来毫无实力。当然,除了他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巴。不过话说回来,倒也奇妙,明明与宁柏冉相识不过数日,却莫名的被他所牵动,一向冷静的甘霖,最近时常会感到不安。   这个宁柏冉究竟是从哪里来?   在「系」世界中,甘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他从未见过宁柏冉这种长相的生物,又或者,存在另外一种可能,这是最坏的猜测。   “他是野兽的成员!”   因为野兽的真身谁也没有见过。   当然,除了那群死掉的生物之外。   他们不得不暂时住进了客栈,他们各自挑选了自己中意的屋子。   宁柏冉选择了一间朝东的屋子,因为这是唯一一间可以从窗口看见远方绿地的房间,重要一点它是离沙尘暴相反的位置,可以避免听见那可怕的哀嚎声,自然的泣声比鬼片要恐怖的多,因为大自然可以再不经意间取走一个人的命。   那些枯萎的老树根被风力连根拔起,摔的老远,正是应验了这一点。换做一个人类八成骨头都被卷成了白灰,宁柏冉想起在客栈外连心的话,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吓的全身发毛。   光秃秃的白骨堆砌如山,零散的余落在地面上的肉屑。   果然这个世界有生食活肉的生物存在。   因为害怕而无法入眠的宁柏冉,将自己藏进了二层厚的棉被里,大气不敢喘一个。   那可恶的老鼠偏偏要一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原本两个人至少也能让宁柏冉稍微安定一点儿。虽然甘霖是这里看来最可靠的,但他也不可能要求和甘霖合住在一间屋子里,因为在宁柏冉看来,甘霖是一个男女通吃的色魔。   甘霖也没心思入睡,召集连心和非家三兄弟在自己的屋子里议事,昏暗的煤油灯在案几上不安定的晃动着,紧闭的门窗也无法完全避开外面的大风,跳跃的火光令房间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甘霖坐在对门的位置,连心和非家三兄弟则是分别坐在左右位置的凳子上。   “你们怎么看这件事?”甘霖握成拳头的双手搭在桌子上,巨大的阴影包围着他,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一刻也没有褪去光芒。   连心皱着眉,望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非羽,他俩是唯一目睹那惨状的,即使过去了几个时辰,喉咙也感到有些作呕。   因为太过凄惨,每一次那画面出现在脑子里,都令他浑身不自在。即使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见过的尸体更是数不胜数,然而,死的如此惊悚却是他从未见识过的。   非羽那双半眠的眼,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悸动,亲眼见识到白骨的他比连心要冷静许多,非羽缓缓开口道:“这并不是普通的残杀,能够在一瞬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全镇的人,必是一群深不可测的高手。”   “可恶,竟然会有这种怪物,这种怪物若是不尽早除去,早晚会祸及到我们喵国。”非龙恼火的猛拍了一下桌面。   甘霖搭上非龙的肩膀安慰道:“这里是不是有你的熟人?”   甘霖早于察觉非龙的异样,在他得知村民全部遇害时明显是忍住了怒火。一向冷酷的非龙若不是有特殊的理由,绝对不会流露出这种毫无防备的愤怒。   飞龙抖了一下是身子,确实,甘霖说的没有错。这里确实有他所认知的同伴,并不是一两个那么简单。   “我刚从军时曾被派遣到武士区有两年。”   “龙哥,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少年模样的猫,名叫非也,是非家三兄弟中的老幺,他最崇敬的便是他的大哥非龙。   非龙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六年前,武士区非常贫困,当时我被派遣到这里相当于贬职,所以……”非龙有些愧疚,毕竟他的弟弟,非也所崇敬的大哥并非完美无缺的,他也有非常颓败的过去。   “龙哥真了不起,若是我一定会干脆放弃参军!”非也赞赏的望着非龙,大哥永远是他最崇敬的长辈。   甘霖又问道:“非龙,你印象中的武士区是怎样的城镇?”   非也回答道:“武士区对外是拥有高超造剑技艺的城镇,实际上,这里半数的村民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因为无家可归,又讨厌战争。于是,就在此地安居了下来,能够在一夜间杀死全村百姓,又悄无声息的离开?除非是阎王爷来索命。”   “不!我敢肯定他们还在这村子里!说不定正在某处盯着我们!”甘霖否定了非龙天真的想法,这场杀戮只是一场开幕。   非也疑惑道:“他们是谁?”   “野兽!”   宁柏冉辗转反侧无法入眠,风吹动着门窗不时发出咯吱声,就连床榻上的帷帐也诡异的飘动着。他翻来覆去的数不尽多少次了,精神处于紧绷的状态,根本无法入睡,想他一个人类,这时候该是蜷在自己的小卧室里梦寐的时刻。   而今倒好,偏偏要在这种如同乱葬岗似的鬼地方,疑神疑鬼。仿佛有什么撞到墙壁的声音,宁柏冉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求神拜佛的嘀咕着。   这时门正缓慢的开启了。   一阵狂风掀起了床榻上的帷帐,连同床都发出了微小的晃动。   厚重的脚步声缓缓的靠近,踩着地板的声音仿佛万千巨石。   一定有什么来了?   宁柏冉掀起被子的一脚,没有胆量去观察那不请自来的家伙,而是思考着如何从那道门逃出去,这奇怪的生物必定来者不善。   哪个正常人会偷偷摸摸的进入别人的房间?   风声在一瞬间停住了,门啪嗒的合了起来。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那声音越发巨大。   宁柏冉死死的捂住耳朵。   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大的声音难道甘霖他们听不见?   这时候谁也指望不了了,若是怪物自己肯定打不过,所以唯一活路的方法就是找准时机逃出去。   宁柏冉小心翼翼的掀起被子的一脚,连同被子一同从床的最里面滚到了地板上。   房间里的声音正在这时突然停止了,紧绷的空气里只有宁柏冉艰难的喘息声和加快的心跳声。   难道走了?宁柏冉稍稍放松了些警惕。   但是,这间屋子始终留不得,他还是得逃出去,他从被子里探出头,前后左右的窥视了一遍,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宁柏冉爬出了被子,朝着那扇门,贴紧地面缓缓的爬了过去,门栓顺利的打开了,宁柏冉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然而一切并未如他所意料的那样顺利,当他正要站起身,欲要冲出去的时候。   身体猛的撞在了坚硬的物体上。   宁柏冉不禁自嘲道该不是又来老一套?   门后是墙?   当他抬眼的瞬间,出现的并非是墙面,而是一张阴阳脸的怪物。   那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呵呵的笑,泛红的牙齿上还在滴着血,左眼球凸出了一半在外,那只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宁柏冉。   如同观赏即将入口的猎物,那怪物的笑容让宁柏冉心惊肉跳。   宁柏冉惊得目瞪口呆,足足与这怪物对视了近有五分钟。   奇妙的是这怪物也不作出行动,似乎在等待着宁柏冉先行动。   这是在做游戏?   还是故意耍弄我?   这种相安无事并未持续下去,从怪物的左眼爬出了一个两只脑袋的白色生物,那生物并没有身体,只有大概2厘米长的脖子,粘着巨型怪物的瞳孔,就像是从那站出来一样!极其诡异!   令宁柏冉始料未及的是这小怪物拥有两张他死也不会忘记的脸。   爸爸和妈妈?   怎么会这样?   爸妈为什么会在这里?   巨身的怪物露出诡笑,沙哑不清晰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   疑惑和愤怒,早已将惊恐吞噬,金尤斯不是说这是异世界?   为什么爸爸妈妈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们会和这怪物同流合污?   宁柏冉试图反抗,试图发出声音。   他的嘴巴张合了无数次,然而身体各个部位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似的,他做不出任何行动。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怪物举起那只半骨半肉的右手,渐渐的靠近他。   这是在等待死亡的洗礼吗?   若真是如此,我这个救世主还真是有够苦逼!还没开场就翘辫子了,人类果然是这世上最无能的生物,没有了武器就无法保护自己。   宁柏冉,你是这世上死的最冤的人类。   半眠的眼艰难的睁开又合上,金尤斯跳到了他的脸上,伸出爪子捞着他的鼻子,能够做出这种无聊之举得只有那只臭老鼠金尤斯?   宁柏冉迅速的坐起了身,意料之外的金尤斯被甩到了床尾。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甘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宁柏冉抓住甘霖的手臂,闻了闻,又在他的手臂上舔了两下。甘霖惊的缩紧了身子,尴尬的避开了眼,这个宁柏冉是睡傻了吗?为何对自己做出这种暧昧的举动?   而在,下一刻,甘霖后悔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他哪里是对自己暧昧,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肉。   宁柏冉缓缓的在甘霖的手臂上舔了两下,这种感觉应该不像是尸体,柔软而且温热,他恍惚的张开口,狠咬了下去,甘霖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宁柏冉反而越发嚣张了,牙齿的力度不断加大,直到甘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排红得发紫的牙齿印。   “原来这是生肉啊!”宁柏冉自言自语道。   金尤斯蹦跳到宁柏冉的腿上,惊叫道:“混小子,你还认识我吗?”该不是被怪物附身了,这是金尤斯最担心的事,宁柏冉这种天真的性格最容易受异物袭击。   “你这只臭老鼠,在搞什么啊?吓我一大跳!”宁柏冉恶狠狠的拧住金尤斯的耳朵。   金尤斯忍耐着疼痛,转头对着甘霖说道:“他还是宁柏冉!”   诶?什么意思?宁柏冉狐疑的看了一眼甘霖,又看了一眼金尤斯。   “早上敲你房门数次,见你完全没动静,甘霖将军就冲了进来,才发现你昏睡在床上,怎么叫也不醒!你整整睡了一整天!”金尤斯叹道。   “这样?”宁柏冉已经记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似乎是梦见了爸爸妈妈?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   “因为你我们又浪费了一整天!”甘霖折下卷起的衣袖盖住了那排牙齿印,冷冷说道。   “真对不起你啊!大将军,如果你觉得我是累赘,直接把我丢了不就成了?”宁柏冉嘴里不饶人,愤哼了一声。   金尤斯犹豫的抓了抓脑袋,他该如何说明呢?甘霖可是一直陪在你床边的诶?如果说明出来又觉得很奇怪。   毕竟……怎么说两个都是爷们!   宁柏冉你的话未免有太无情了!这两个口是心非的家伙!金尤斯只得无奈的叹气。   灾难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被夺走的仅仅是无关紧要的记忆?若是简单的一场虚张声势,那就不能被称为“野兽”!   宁柏冉已经记不清自己发生过什么事。   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口和疤痕,不像是被袭击过,难道仅仅是昏睡过去而已?   过多的猜测只会让宁柏冉不安,反正自己还活着,记不清的事就让它过去呗!它只会成为阻碍前行的绊脚石。宁柏冉现在所在意的事,莫名其妙的和甘霖发生口角,只不过是被我咬了一口,有必要那么生气么?   “哼,小心眼的男人!”宁柏冉撅着嘴,气不打一处来。   金尤斯则是一脸悠哉的躺进了盛满点心的盘子里,看见宁柏冉在耍小孩子脾气,于是故意调侃道:“果然是个毛孩子!”   宁柏冉白了他一眼,按照以往他早就跳起来了,可今天意外的是啊竟然懒得和金尤斯斗嘴,总感觉异常瞌睡,宁柏冉软塌塌的又躲进了被子里。   “你不要再睡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诶!再睡要变成猪了!”金尤斯迅速的跳到宁柏冉的脸上,拼命的用爪子捞他的脸,宁柏冉挣扎的哼了两声,四肢都懒得动一下。   金尤斯察觉到了宁柏冉有些异常,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嗜睡?这其中一定事有蹊跷。金尤斯突然记起了有一种让人麻醉的巫术,这种巫术对身体而言不痛不痒,却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渐渐衰老,然后在睡眠中死亡。   “不妙!”   金尤斯用嘴巴叼住了桌上的茶壶,直接将滚烫的热水泼在了宁柏冉的手臂上。   宁柏冉疼的跳了起来,大声咒骂道:“烫死我了,你这只臭老鼠,你是想杀了我吧!”   果然,不出所料。   宁柏冉的手臂上正渐渐显现出黑色的花纹,那花纹是食人花的形态,花苞则像是活生生的人头一样从血肉里凸了出来。   “你现在仔细听清我的每一句话,无论你有多困都不可以睡,悬梁也好刺骨也好,如果你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给我保持清醒。”金尤斯如同发号施令一样,大声的在宁柏冉耳边呵斥。   宁柏冉疲惫的眯着双眼,哼声道:“为什么?”   “如果你想死你就睡吧!”金尤斯留下这一句话,便蹿出了屋子,他现在需要找到甘霖帮忙,消除这种蛊毒的唯一方法就是用喵国特有的异能,“眠决”。   “搞什么啊?这只臭老鼠!”宁柏冉懊恼的撇了撇嘴,不过从金尤斯的语气中看,他应该不是故意耍弄自己。   “不睡觉!想当年高中时熬夜是常有的事,这能难得到我吗?”宁柏冉头晕,一脑袋撞到了床后的横杆,他吃痛的蹿了起来,哀嚎道:“痛死我了!”   这一撞反而让他比之前清醒许多,不过想想若总是用脑袋开涮,等金尤斯回来,自己八成要变成脑残了。   金尤斯找到甘霖,说明了来龙去脉,甘霖为难的在屋子里来回徘徊,他也想救宁柏冉,可是施展“眠决”等同于婚契。   “眠决”的来源是因为喵国的第二任国王曾经为了挽回离逝的皇后,他与地狱交换了10年的寿命,并且立下终身一妻的约定。后来,凡是喵国拥有这种能力的子孙,必须世世代代守约,否则喵国必遭劫难。   恰巧,千万只猫国后代里,唯一拥有此能力的偏偏是甘霖,这也就意味着他若是用“眠诀”救宁柏冉,他就放弃了十年的寿命,而且一妻的约定里并没有注明一定是女人。   “好!”这种笃定说不清道不明,某种坚定的意念缠绕在甘霖的心头,他不可能放弃宁柏冉,他也不会用喵国的千秋万世和蛊毒对抗。   行于当下。   这是甘霖唯一的解释。 第16章 第十五章 你从人间走过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甘霖和金尤斯抵达宁柏冉的屋外时,只听见一阵阵惊悚的鬼哭狼嚎,宁柏冉又是在演哪出戏?甘霖一脚蹬开了房门,结果着实被这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宁柏冉裹着从床架上扯下来的帷幕,披在自己的肩膀上,手舞足蹈的上蹿下跳,嘴里还哼着奇奇怪怪的调子。   “这家伙是疯了吗?”金尤斯和甘霖的脑中响起了同样的声音。   宁柏冉喘着气,蹦到了甘霖身前,这一停下动作他的脑袋就会立刻陷入疲惫,眼前一片漆黑,宁柏冉已经到极限了,他软塌塌的扑在了甘霖的怀里,有气无力的解释道:“我已经尽力了!”   “趁现在!”金尤斯叫道。   甘霖闭上眼,双手捧住了宁柏冉的脸,周围陷入一片白茫茫,金尤斯已看不见甘霖和宁柏冉的身影,他们消失了。   所谓“眠诀”,就是启动者进入被动者的梦里,将其从虚幻世界拉回现实世界,“眠诀”一旦启动,无论启动者或被动者的肉身都会消失,期限是七天。   宁柏冉行走在天地一色的空间里,无方向,无气味。他的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臭小子,快点起床,今天你要补课吧!”   妈妈?!   宁柏冉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床上,这里是他的房间。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又揉了揉眼,堆满漫画书的书柜,散落在书桌上的饼干屑,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脚上的温暖。   这是我的家!   他还要去确认更多……   妈妈;   爸爸;   家里的厨房;   院子里的狗狗;   ……   宁柏冉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父亲的房门,爸爸正抱着被子睡的极香甜。   宁柏冉下了楼,从楼梯口可以看得见厨房,母亲正打开电饭煲,确认锅里的粥是否有熟!宁柏冉蹦到了母亲的身后,猛的抱住了妈妈的腰。   妈妈哼声道:“大清早就来跟妈妈撒娇,快去刷牙洗脸,你上学要迟到了吧!”   宁柏冉将脑袋搁在妈妈的肩膀上,他的身高足足高母亲一个头,过去他总是这样把母亲当做孩子一样,从背后抱住他,就像现在。   宁柏冉在母亲耳边嘟嚷道:“妈妈,让我再抱一会儿!”   “肉麻死了,一边去!”母亲故作嫌弃的推开了他。   这是妈妈,因为妈妈总是害羞于这种黏腻的方式,宁柏冉知道母亲总是口是心非。   宁柏冉撒娇道:“老妈,我要吃你做的凉拌萝卜丝!”   说罢,他便迫不及待的跑去了院子,他养了一只狗,是爸爸2年前带回来的,乍一看是雪白的毛发,其实脑袋、和屁股却是两搓黑毛,所以宁柏冉就给他取名叫“熊宝宝”。因为小时候的他真的很像一只熊猫。熊宝宝见到宁柏冉立马翘起了前肢,粉粉的小舌头从微张的嘴巴吐了出来。   宁柏冉蹲下身,任由熊宝宝跳到他的腿上,宁柏冉亲昵的抚摸着他的脑袋,柔声道:“宝宝熊,有想哥哥吗?”   狗狗趴在宁柏冉的腿上,嘴里不时的发出“嗯嗯嗯……”的撒娇声。   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梦!   宁柏冉欣慰的吐了一口气。   怀里的狗狗突然跳过宁柏冉的腿蹿了出去,小小的身体似乎受到惊吓,正大声的对着后院汪汪叫。   熊宝宝只会在感觉自己会受到威胁时才会如此反常。   宁柏冉试图让狗狗冷静,安抚着它的小脑袋,可是效果却不明显。   究竟是谁躲在后院?   难道又是偷狗贼?   宁柏冉想到之前家里养的小黑和小白就是被偷狗贼用□□杀死的,心理便是更加愤怒。   他顺手拿起靠在墙边的扁担,向熊宝宝打出一个小声儿的手势。他则是贴着墙,悄悄的探去后院一看究竟。宁柏冉心理想着你个没人性的偷狗贼,今天就让姑奶奶我好好教育你一顿,他一脚蹬开后院半掩的铁门,双手则是高举着扁担,大声呵斥道。   “滚!狗贼!”   喵——   回应宁柏冉的是一声娇滴滴的猫叫声,宁柏冉狐疑的左右张望,没有贼,脚边却出现了一只灰白相间的猫咪,猫咪举着粉嫩嫩的小爪子往宁柏冉的拖鞋上捞痒痒,嘴里不时的发出喵呜~~喵呜~~的呻!吟~~   “好漂亮的小猫咪!”   宁柏冉欣喜的蹲下身,试探的摸了一下猫咪的后背,柔软的毛发手感异常顺滑,猫咪的毛发密而顺,色泽更是通透亮丽。   猫咪也不认生,仰着小脑袋望着宁柏冉,圆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宁柏冉看,这并不是望着陌生人的目光。宁柏冉惊的动弹不得,自己就像是被看穿一样。这猫咪的瞳孔像是散发着某种魔力,宁柏冉深感自己的大脑里像是被某种电流不断贯穿,徘徊于清醒与模糊。   汪汪汪~~   身后的汪星人察觉自己的主人另寻新欢,生气的踱着前肢,嘴里发出的声音明显有撒娇的粘腻感。   “我可以抱你嘛?”猫与狗不同,他们不会轻易亲近人类,即使是主人也很难把它驯服,宁柏冉的谨慎是必要的,因为万一一不小心他就很有可能要去医院打疫苗。   猫咪别过脸,傲然的抬起他那引以为荣的黄金小粗腿,跨进了院子里。   宁柏冉那只停在半空的手尴尬的收了回去,无奈的嘀咕道:“好嚣张的猫!”不过嘴角的笑却出卖了他。他喜欢小动物,尤其是可爱娇小的小动物,这只不请自来的猫咪,显然对上了宁柏冉的口味。   猫咪擅自晃进了房子里,完全是一副主人的姿态。   宁柏冉安抚了会儿熊宝宝,就跟上了猫咪进了屋。猫咪就想是领导人视察一样,探查了所有的屋子,甚至是纸箱子也不放过。宁柏冉跟在它身后,生怕它会弄坏什么东西?!   因为妈妈并不喜欢猫咪,若是被他发现这只可爱的小猫绝对少不了挨揍。   “猫大人,你想找什么呢?”宁柏冉长脚一伸,拦住了猫咪的去路。   喵喵喵~~   猫咪仍旧是不停的嗷叫,这仿佛就像是对话。   怎么可能?宁柏冉打消了自己的妄想,这只是一只猫!根本不会有会说人话的猫,它也不会听的懂自己的话!宁柏冉是在逃避,他在逃避一场虚实的抉择。   喵喵喵~~   猫咪见宁柏冉皱着眉,一脸忧虑,张口就咬住了他的睡裤。   “你想干嘛呀?”   宁柏冉困惑的眨巴着大眼睛,无知的望着猫咪反常的举止。那猫咪听见宁柏冉的话,又喵叫了几声,牙齿不死心的扯着宁柏冉的睡裤。   这次宁柏冉蹲下了身,那猫咪直接猛蹿到了宁柏冉的腿上。   他一个人类竟然被一只小猫咪给扑到了。   猫咪趴在宁柏冉的胸前,缓缓的靠近他的脸。宁柏冉瞪着眼睛,做不出任何反抗,直到脑门上柔软的触感。   宁柏冉的思维就像是从漩涡里被拉出来了一样,他看见了一只丑陋无比的怪物,那怪物的眼睛里有两只脑袋。   宁柏冉定睛一看,那是爸爸和妈妈?眼睛里乍起一抹青绿色的光芒,耳朵里响起咒语般的噪音。   “现在你必须做的是找出引线人,否则你会永远困在这场梦里。”   宁柏冉清醒时,猫咪正望着他说话,这次他听的清楚明白,猫咪确实说的是人话!猫咪竟然会说人话?!   宁柏冉七惊喜若狂的猛拍在地板,激动的抱住猫咪,语无伦次道:“你,你真的,人类?你说人话啊?你说的是什么?你再说一遍!”   猫咪叹了一口气,又重复道:“现在你必须做的是找出引线人,否则你会永远困在这场梦里。”   “原来是场梦啊!”   宁柏冉失落的垂下肩膀。原以为自己回归人类世界,结果竟然是一场梦。   宁柏冉已经记起了他的脑壳被那怪物的手直接探了进去,他甚至能感觉到脑子里被搅弄的混乱感,就像是记忆重新被编排一样,他眼睁睁的看着怪物从他的脑壳里取出一只红色的碎片,接踵而至的失落感,仿佛有某种情感被掏空一样空虚。   “你被偷走的情感是亲情,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是施蛊者用你大脑里的亲情碎片构建的一只网。”猫咪的瞳孔里发出了红色的光芒,周围的空气渐渐隐现出白色的网状物。   “这里真的不是我的世界吗?“宁柏冉痛苦的沉下眼,明明一切都如此真实,明明爸爸妈妈都真实的活在他的眼里,明明这里就是他的家。   猫咪沉默了。   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即使是作为解咒者进入这个世界的它,也会迷茫于真实与虚幻,它能够清醒的感受到生物的存在,这个名曰“虚”的世界,明明就活生生的存在着!   没错,这里是宁柏冉的世界,这里是宁柏冉日夜心系的人间,施下这种蛊术的绝对是一个完全没有血性的怪物,它的目的不仅仅是杀掉宁柏冉,而是杀尽所有与他记忆有牵累的同类。   “难道?”宁柏冉深切的望着猫咪的眼,他想要得到答案,他想要得到惊喜。   “这里是虚世,这里是怪物结下的网,这里不是你的世界!”猫咪狠心的打碎了宁柏冉的祈望。   它知道宁柏冉在想着若这里是他的世界他会心甘情愿的被困在这里,若是让他得知实情,他不会杀死引线人,他不会杀死他的同类。   “我还有多长时间?”宁柏冉有气无力的问道。   “7天!”猫咪回答。   “我该如何找出引线人?”宁柏冉又问。   猫咪伸出小爪子捞了下他的手背,正色道:“引线人的手背上有和你一样的蛊符。”   食人花形态的蛊符,不时的变化着姿态,仿佛活的生物,甚至连同着宁柏冉手背上的皮肉都在被拉扯着显出狞笑的表情。   “OK!咱们现在就去找引线人!”宁柏冉欢脱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笑眯眯的望着猫咪,又说道:“你就放心把这个重任交给哥哥我吧!甘霖小弟!”   猫咪不服气的撇着嘴,心里斟酌着宁柏冉怎么会察觉他的身份?宁柏冉应该没有见过他的脸,而且现在的这张脸也并不是甘霖他自己?难道只是依靠声音?他难道不会怀疑这是怪物的诡计?!   “你为什么不怀疑我?”甘霖终于按捺不住的问道。   宁柏冉温柔地揉了揉甘霖的脑袋,眼睛里波光荡漾,“这么可爱的小猫咪才不会说谎!”   甘霖害羞的别过脸。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第17章 第十六章 奈何刹那芳华   “小冉,怎么还不来吃早餐,上学要迟到了哦!”母亲的脚步声愈发接近,随着哒哒的声响。   宁柏冉陷入的慌乱更加明显,只见他手忙脚乱的来回走动,可跟前这只猫形的甘霖倒是悠然自得的很,只见他伸出小舌头清理着毛发,完全是把这当成了他自己的家。   这可不行,母亲若是看见家里有猫,一定会大发雷霆,甚至有可能会把甘霖从窗户摔出去。宁柏冉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母亲会这么讨厌猫咪?明明以前她还在宠物店工作过,照料的猫咪也是数不甚数,这突然的转变大概是在宁柏冉升入初中时候开始,具体是怎样?宁柏冉已然忘到了九霄云外,他从来都是在这样大大咧咧。   “甘霖将军,恐怕得委屈你了!”宁柏冉愧疚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还未待甘霖回过神。宁柏冉的狼爪已经伸到了甘霖的肚子上。他已是没有功夫再解释,也一刻耽误不得。从母亲的脚步声猜测,恐怕已经上了楼。   而自己的房间便是靠近楼梯口的那间,他需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过母亲的眼睛冲进自己的屋子里,然后把甘霖藏起来。   OK!就这么决定了!宁柏冉擅自在心里为自己这番好似完美的想法打气。   当然,他的双脚也没歇着,只见他做了个起跑的姿势,奋力向前跃进,可万万想不到的是迎接他的是一堵墙,他被撞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怀里的甘霖实在忍耐不住瞪眼怒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宁柏冉摸了摸摔的生疼的屁股,也顾不及向甘霖解释,他自顾自的埋怨道:“诶?自己的家我竟然也能跑错方向!”   没错,他是一个路痴,而且是那种病的很严重的路痴,更为严重的一点他还是那种完全没有自觉的路痴,宁柏冉的解释是他只不过是比别人多走了些弯路,但这并不能将他解释为路痴。   “小冉,你该不会又在家里迷路了吧?”母亲的步伐缓慢的接近,门被推开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糟了,甘霖将军,我对不起你了!宁柏冉单手捞起擅自从他怀里逃走的甘霖,双臂尽力的遮住他的身体,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房间冲去。   正从他房内走出的母亲惊讶的张大的嘴巴,还没看清他的脸,身后的那张大床上已是躺着宁柏冉喘的抖不停的身体。   “妈……妈……可以麻烦您先把我早餐盛好放着嘛?我要换一件衣服再下楼。”宁柏冉喘气着解释,语调是断断续续,字不成句,他自己能懂,并不能代表母亲也能懂。   果不其然,母亲困惑的皱着眉头,有些没有晃过神,一是为刚才从眼里一闪而过的身影迷惑,二是为儿子何时进的被窝迷惑。   “妈妈,怎么啦?”宁柏冉捏着甘霖的耳朵,瞪着眼小声的责骂道:“你能不能老实点!”   这被宁柏冉压在身下的甘霖恼怒的蹬着四肢,想他堂堂一喵国护国将军,如今竟然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这是何等屈辱?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怒道:“你,你胆敢□□本将军,我!”   宁柏冉干脆整个人脱力的压倒在甘霖那娇小的猫咪体态上,当然他只是想吓一吓这不知好歹的猫将军,如今他不过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猫咪,而自己可是一个人类。   一个人类想要欺负一只猫咪,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宁柏冉没得意多久,他的脖子感到异常的疼痛,原来这个甘霖竟然耍起了狠,宁柏冉也顾不得母亲就在身后,他痛的惨叫,整个人从床上蹿了起来,一手捂着疼痛的脖子,一手怒指着仰躺在被窝上的甘霖,声嘶力竭的咒骂道:“你这只臭猫,你竟然咬我!我不管你了!”   母亲的注意力显然没放在宁柏冉的身上,而是那只躺在被窝里可怜的蜷着身体,嘴里不时的发出凄惨喵叫声的甘霖。   宁柏冉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瞳孔,他在等着看好戏,母亲一定会帮她好好出一口恶气,此时的他是又生气又得意又担心,因为错在他先,宁柏冉也算有点良心,趁在母亲还没发怒之前,先把甘霖抱进了怀里,连忙解释道:“这应该是哪个邻居家的猫,我马上就把它送出去。”   “等一下!”母亲严厉的声音不可否决,宁柏冉现在连正眼面对母亲的勇气也没有了,他紧张的动弹不得,白的没有血色的唇,令他怀里的甘霖也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气场,嚣张跋扈的宁柏冉,竟然也能露出这种害怕的神情,恐怕要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揭起。   通常事实总是令人匪夷所思。   母亲的反应当然也是出乎意料,此时的母亲握着拳头,弯曲着腰,声音是柔到令人腰间酥麻,宁柏冉不禁困惑,这是妈妈?这种反应绝对不会是妈妈!   “好可爱的猫咪,妈妈能摸摸它嘛?”母亲轻声轻语的生怕会吓到这可爱的小家伙。   “额……”宁柏冉膛目结舌的已是说不出话,这果然是虚世,现实世界的妈妈可是恨死了猫,这种反应绝对有猫腻,难道所谓的引线人是妈妈?   宁柏冉已是顾不得再考虑,他将甘霖放在床榻上,亦步亦趋的接近母亲,巨大的阴郁包围着他又慌又痛的心,他在祈求,他在求救,千万不要是母亲,千万不要!   握住的双手是熟悉的温暖,这种粗糙的手感明明就是母亲,母亲儿时生活拮据,总是帮家里劳作,40多岁女人的双手却是长满了老茧。   “小冉?怎么啦?”母亲轻柔他的发,笑道:“小冉,难道你还吃猫咪的醋?”   诶?   宁柏冉被母亲搂在怀里,脑袋却只能到达母亲腹部的位置。   一切都变了!   他恍惚的仰起头,望着母亲青涩的笑脸。   这张脸年轻了许多,眼角纹也消失了,皮肤也白皙了许多,这明明就是一个20多岁年轻女人的面容。   这是年轻时候的母亲。   “乖,换好衣服就赶紧去吃早餐,不要总是和小动物玩的忘记了时间!”母亲宠溺的捏着他那肉嘟嘟的脸,继续说道:“你啊!总是上课迟到,老师前几天都找到家里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切都不合逻辑,这种突变让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仿佛一瞬间所有都变了,这一切变化过后的此时,又好像似曾相识,似梦又似过往,他似乎曾经忘记过一些东西。   关于小时候,作为20岁成年的他,只是从母亲口中说出的故事。   “小宝贝,你要学会去自己的被窝睡觉,懂了嘛?”母亲小心翼翼的抱起趴在宁柏冉被窝里发呆的猫咪,转身又对宁柏冉说道:“小宝贝的猫粮剩的差不多了,你下午放学记得要在宠物店拿点儿回来,可不能让我们家小少爷饿着了。”   “妈妈,你不能自己去买吗?”宁柏冉原本已是白皙的肤色,在受到这种惊吓之后,更是白的惨淡。   “你啊!今天是怎么了?昨晚我不是跟你说过妈妈今天不上班,所以小宝贝和小黑的食物就由你代我去拿了,你看你这记性,睡一觉就忘到外婆家了。”   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下宁柏冉的脑门,又理了理怀里小猫被揉乱的毛发,轻声道:“我们一起教训哥哥!”   宁柏冉发呆的一声不吭。   “怎么?话也不让妈妈说啦!你这个小糊涂,竟然忘记了我们家小宝贝和小黑哥哥的食物,该打!对不对!”   说着,母亲捞起猫咪的小蹄子,示威的踹了踹宁柏冉的肩膀。   “小黑?所以说……”宁柏冉抢过母亲怀里的猫,小小的身体晃悠晃悠的跑到了院子里,出现在他眼里的是一只毛发全黑的大狗,那是一只猎犬,套用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无论是怎样凶恶的动物,只要一到咱们家都能温顺的不得了。”   没错,小黑正是这样温顺的猎犬。自它幼年进入白家开始,从未被铁链束缚过的猎犬,也没有经过特殊的□□,却可以温顺的不对任何人露出恶意,说它是一条狗,却更像一只会撒娇的猫。   “呜呜呜……”小黑看见宁柏冉撒娇的哼着从水塘边跑了回来,宁柏冉蹲下身将猫咪放在草地上,双手拍击出有节奏的调子,嘴里轻哼着:“小黑,早上好!”   小黑仰起前肢,搂住宁柏冉的肩膀,亲昵的舔着他的脸颊,后肢当然也是兴奋的左右摆动。   宁柏冉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就是小黑,它陪伴白七七6年,从他上小学3年纪开始,每天清晨都会跟在他的身后护送他去学校,每晚都会提前几个小时蹲在校园外的小吃部等着宁柏冉从学校的大门口出现。   日日夜夜,风雨无阻,即使在他上5年级要转去离家稍远的小学,小黑也会慢跑着跟在宁柏冉的自行车轮后追随着,无论宁柏冉怎样赶它回去,小黑还是会偷偷摸摸的跟着。   直到某个雨天。   那是宁柏冉上五年级下学期的某个清晨,那一定是夏天,因为天空是可怕的惊雷,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那一场大雨持续了一整个白天,雨水淹没了塑胶跑道,校门外小吃部的屋顶都被飓风卷成了碎片,散装的零食被风卷的四处飞散,学生被困在校门口寸步难行,宁柏冉当然也不例外,那一场等待很漫长。   雨停了,父亲出现在校门口。   小黑却在那一场大雨之后,再也没有出现了。   当然,这一切回忆都是母亲和父亲的口述。   但,这份失落的疼痛感却怎么也无法释怀。   “你竟然和犬类是一家人。”甘霖冷峻的语调出现在宁柏冉的耳边,异常刺耳,“你果然是犬国的奸细!”   宁柏冉木然的盯着甘霖,该是有万千疑惑的是他才对,这会儿怎么是这猫将军先发制人了?未待宁柏冉发出疑惑,小黑已是先下手为强。小黑眼前一亮,这种反应不是发现美食,就是发现美女,只见它亟不可待的扑到甘霖身前,微曲它那稍显高大的身姿,笑眯眯的吐着舌头,口岁都流到了嘴边。   宁柏冉捂着嘴偷笑,只有他这个主人知道小黑只要看见娇小的动物就会兽性大发,管它是猫是狗?是公是母?   果不其然,此刻的甘霖正被小黑那沾满口水的舌头舔着身体,他惊叫道:“你这只色狗,给我滚开!本将军的尊躯岂是尔等贫民可以随意侵……”   话未说完,甘霖已是蹿到了宁柏冉的腿上,吓的猛往他怀里钻。   “哈哈哈……小黑,别欺负小孩子!乖!”宁柏冉笑的只剩满地打滚,不过也差不多了,他酥麻的腰都直立不起。   “宁柏冉你还在鬼混?现在都快7点钟了,你给我快点去学校!”母亲站在阳台上朝着院子里怒骂道:“我把面包放在你书包里了,记得吃,今天有雨带上雨披!”   以此同时,书包稳妥妥的掉落在宁柏冉的脚边,他不禁对母亲竖起大拇指。   母亲虽是生气,也不忘记嘱托,“骑车慢点,别莽莽撞撞的弄的一身泥回来!”   雨天!   这是晴天霹雳!   小黑就消失在雨天!   甘霖发现了宁柏冉变化的深情,虽是谎言,确是善意。   “这是虚世,千万不要被梦迷惑了!”   啊……   “对!这是虚世,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施蛊者造出的谎言。”   显然,宁柏冉为自己的辩解毫无底气,他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相信甘霖?   双脚仿佛被石块拴住他动弹不得,只要踏出这一步。   也许,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又会再一次失去小黑?又或者这万分之一的可能他能逃得了这场创伤!   “别担心,一切有我!”甘霖翘起后肢,奋力的支起它那胖嘟嘟的身体,哪怕是安慰也好?他似乎能够听得见宁柏冉的心里的声音。他在大声的哭着,他的泪水流满了那张小脸,他的喉咙发出苦痛的求救“我好害怕!”   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是,甘霖却意外的能够听得到宁柏冉的害怕,可是如今的他不过是一只小的如同婴孩的猫,他能做什么呢?他甚至连抱住宁柏冉的双手都没有,他只能以难看的姿势奋力的站起,甚至还得依靠着宁柏冉的身体才能站稳。   “你这姿势好难看!”宁柏冉抱住甘霖的背,将它搂到接近自己肩膀的位置。   “若不是现在的你这么可爱,我才懒得理你!”甘霖将他那只小脑袋靠在宁柏冉的肩膀上,嘴里不饶人,可动作明显不搭调,他正扬起脖子,小舌头灵活的沿着宁柏冉的耳垂,暧昧的将舌尖伸到了他的耳道里。   “哇!你干嘛!”宁柏冉面红耳赤的抓住甘霖的脑袋,硬是将他从肩膀上扯了下来,他怎么忘记了这个甘霖是一只色魔,他男女通吃,老少皆宜。   震惊的不仅仅是宁柏冉,甘霖也不例外,方才他做了什么?他似乎忘我的舔着宁柏冉的耳朵,而且他的下半身竟然毫无掩饰的产生了反应。   小黑蹲在一旁好似不太高兴,它苦着脸表情异常不悦。   “你怎么还在院子里?你是不是不想上学了啊!”从天而降的一只拖鞋掉在了宁柏冉的脑袋上,这是母亲的惩罚。   宁柏冉抓起甘霖扔在书包里,手忙脚乱的推着自行车,逃命似的冲出了家门,再迟一秒,迎接宁柏冉的恐怕就得是花盆了。   朦胧的雾气中,少年踩着蓝白相间的自行车,车轮碾出一排齿轮印,清晰的印刻在被染上草绿的土壤上,一只毛发全黑的猎犬跃起的四肢,仿佛与这节奏融合在一起。   路已不是路,而是一段无可睥睨的回忆。 第18章 第十七章 半梦半醒之间   宁柏冉很兴奋,重温过去的喜悦让他早把“引线人”的大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的他驮着那只装有甘霖的书包,悠哉的在这间久违了近10年的小学校园里晃悠,葱绿的香樟树整齐的伫立在水泥路的两侧,晨光透过树枝的缝隙偷偷的瞻望着树下行走的人,宁柏冉踏着不成调的步子,嘴里也不忘哼唱着不知名的曲子。   胳膊上出现的陌生人的触感,令宁柏冉从兴奋中回过神,他狐疑的看着这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侧的人,那是一个扎着两朵麻花辫的女孩,女孩扯住他的胳膊,步伐更是亟不可待,甚至连让宁柏冉看清她长相的时间都没有,女孩硬拉着他往左边的一排平房跑去,他们的目的地是靠近围墙的第二间教室,油漆剥落的木质门看上去年代已久,唯一可观的是脚下平坦的水泥路,宁柏冉心想,这大概是铺路没多久,他对于小学并没有太多印象。   母亲说他小时候很不合群,大概是这样?   否则,他怎么会忘记身边的这个女孩是谁?   “报告!”女孩松开托住宁柏冉胳膊的手臂,挺直着腰板,向站在讲台上的年轻女子,行注目礼。   宁柏冉看着不禁发笑,原来他的小学还真是有模有样,兴奋感显然盖过了他作为小学生的自觉,他只顾着自己傻笑,却没想到得向老师报告,结果不出意外他会受到质问。   “宁柏冉同学,可以分享一下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语气里有几分惬意,脸上的表情却明显的不悦,女子手里攥着一只粉笔头,直勾勾的盯着宁柏冉看,女子向站在宁柏冉身旁的女孩打了个眼色,那女孩迟疑了会儿,终究还是回去了自己的座位。   20岁的宁柏冉,已是稍有些察言观色的机灵,他看的出老师不高兴,现在的状态100%是因为迟到,不过作为成年人的宁柏冉,已对处罚之类的了然于心,无非是罚抄书,要么就是罚站。   “老师,因为我胃痛,所以宁柏冉……”女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忧虑的望了一眼宁柏冉,不过这年轻老师显然没有给她说好话的机会,硬生生的打断了她的发言,不悦的瞥着宁柏冉,说道:“你就在门外罚站,早读下课后才可以进来!”   “老师,我早上被一辆三轮车撞了,所以腿……”宁柏冉痛苦的咬住下唇,肩膀侧在一边,做出受伤的姿势。当然,这是他瞎诌的故事,即使是作为20岁的宁柏冉,被老师罚站这种丢脸的事,他也无法接受,何况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宁柏冉得尽力挽回一些幼年时的自尊,免得今后遇上老同学,心里的这道梗解不开,那得多丢脸!   即使,这是虚世!   年轻老师果然信以为真了,她匆忙的走下讲台,迎上宁柏冉,忧心的问道:“没伤到骨头吧!”   宁柏冉煞有其事的泣叹道:“应该没有!老师请放心!”   喵——   这一声猫叫生出现的显然不合时机,甘霖闷在那小小的空间里,再继续下去他这个喵国大将军得被活活闷死,当然他更感好奇的是宁柏冉是何时被车撞?他怎么不知道?   “什么声音?”老师左顾右盼的张望,教室里的学生也开始骚动起来,纷纷四下查找这声音的来源。   宁柏冉死死的捏住书包的拉扣,可没料到的是甘霖即使作为猫,力量也比他大上几倍,他几乎没有掩盖真相的机会,甘霖灵活的从他的书包里蹿了出来,稳妥的落在了讲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   “好可爱的猫咪哦!”座位上的孩子们骚动了起来,纷纷站了起来,又碍于老师在场,只得远远的看着,不敢接近,当然前排的学生有福点儿,他们可以近距离的一堵甘霖的英姿。   “宁柏冉,你竟然公然带着猫来学校!”老师的厉声盖过了学生的骚动声,这会儿没有哪个再明目张胆的欢呼,他们均以相似的目光,同情着宁柏冉,究竟他是有多大的胆量,竟然公然挑衅校规!   “老师,请你听我解释!”宁柏冉一脸正义的走近甘霖,步伐不稳的几次都要跌倒似的,机灵的宁柏冉,即使在最混乱的时候,也会记得圆谎,他可是受伤的人。   “我早上骑车,为了救这只猫,才和三轮车撞到了一起!您看他多可怜,孤零零的在无人问津的小路上晃悠,万一遇上危险,又或者被哪个变态带回去虐待怎么办?爱护小动物,不是老师们经常对我们的教诲嘛!所以,我才铤而走险,把他带回了学校,可是校规不允许带小动物到学校,所以我才偷偷藏着书包里!老师,您如果认为我做错了,您就处罚我吧!”宁柏冉义正言辞的解释,完全不给老师提问的机会。   “老师,宁柏冉同学做的是好事,您不该处罚他!”   经他这么一说,再加上学生们的求情,老师果然动摇了,“下不为例,快回座位吧!”   “老师真是深明大义!谢谢您!”宁柏冉做了一个飞吻的姿势,抱住讲台上的甘霖,好在先前的女孩向他招手,他才知晓自己的座位。否则下一个提问该是得真的让老师吓昏头。因为宁柏冉这一记飞吻,受到惊吓的不仅是老师,更是半数以上的学生,剩下没反应的不是在走神就是在睡觉。   “小冉,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女孩忧心忡忡盯着宁柏冉的脸观察,不过这表情明显是在问你是不是吃错东西(药)了?   “啊?还没吃呢!我妈妈给我书包里塞了一个面包!”宁柏冉正说着,手便往书包里掏,结果只剩一只皮纸袋。别的不用想,百分之百是被甘霖偷吃了,宁柏冉把甘霖塞到课桌里,对他不予理会,先前因为他突然从书包里跑出来,险些让宁柏冉的谎言被揭穿,这会儿又吃了他的早餐。这喵将军倒是自在的很,竟然打起了盹儿!瞧他那张笑眯眯的脸,八成是又做了什么变态的梦!   宁柏冉已是完全把甘霖列入变态的行列!   “我就知道!”女孩笑了笑,像是早料到宁柏冉没早餐,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用纸袋包的严严实实的椭圆形物体,递到宁柏冉的手里,又说道:“我妈妈早上做了饭团,是你喜欢的红豆馅!”   有些说不明的情绪,像是一段记忆,又是一份感动,宁柏冉心中有愧,他怎么会忘记这个女孩!他们该是好朋友吧!他捏住饭团,心里有千丝万缕的疑惑,温暖的触感,这生生存在的东西,会是虚幻吗?!如果是虚幻,他该感谢那位对他施蛊的家伙,他为宁柏冉造就了一个非常美丽的梦!   “怎么了?腿还是很疼吗?”女孩的手抚上宁柏冉的腿,“伤在哪里了?”   不该对朋友说谎!   宁柏冉靠在女孩的耳侧,轻声道:“其实我就是早上睡过头了!”   女孩捂住嘴,尽量不暴露出自己的笑声,她生气的捏住宁柏冉大腿上的肉,“你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说,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哈?难道过去我很正经?宁柏冉不禁对过去的自己叹气,原来他宁柏冉也有作为正经人的过去,这差别也太大了,更令他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的呢!不对,我不可以被迷惑,说不定这些都是陷阱,一个人的个性再怎么变,也不至于天差地别吧!?从同学和老师的反应来看,这个世界的宁柏冉该是那种老实人的性格。   “果然没错,你是向班长表白成功了?”女孩暧昧的靠在宁柏冉的肩膀上,眼睛则是瞥着坐在隔他们一个座位的女孩。   宁柏冉顺着女孩的目光望去,他只能看见一个纤瘦的背影,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极肩的长发下,若隐若现的是白皙的脖子,那是属于少女该有的青涩,即使作为20岁的宁柏冉,也会不禁感叹,好美!虽然她连女孩的脸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初恋真令人感动!”宁柏冉一只手支撑着下巴,欣赏着女孩的背影。   此话一出,如同军事演习一样整齐的动作,所有人全都盯着宁柏冉这边看,包括那个女孩!   目光对上了,宁柏冉看清了女孩的长相,称不上惊为天人,却也算是清秀,令宁柏冉最为在意的是,她拥有一双睿智的眼,女孩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宁柏冉看的出女孩对他没兴趣。   十几岁的自己爱上这样的女孩,大概也是意料之中!   宁柏冉并没有顾忌周围的目光,倒是很乐在其中的多看了几眼那女孩,她大概是自己的初恋!?   “小冉,你也用不着这么露骨的表达爱意吧!”女孩戳了戳他的手背,周围的目光虽然没有针对她,作为最靠近当事人的她也会感到有些不自在。   喵——   甘霖睡饱了,悠哉的伸了一个懒腰,爬到了宁柏冉的腿上,见他一脸洋溢的模样,不明所以的心中很是恼火,他二话不说翘起前肢直接撞上宁柏冉的脸,爪子勾住宁柏冉的头发,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他那张小脸上。   “哇!你这家伙,从我的脸上下来!”宁柏冉完全没有料到甘霖会来这招,他是怎么的得罪这个猫将军了,为毛总是找他麻烦,他的双手抓着甘霖的后肢,试图把它从自己的脸上拖下来,不过那猫爪又勾住了他的耳朵,这会儿他只能支支吾吾的用语无伦次的话反抗,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喵——   “你究竟想干嘛啊?”宁柏冉欲哭无泪质问。   喵——   “当下情况紧迫,你竟还有闲情在这浪费时间!”甘霖气恼的用他那只猫脑袋撞宁柏冉的脑门。   “我错了!猫大人!”的确情况紧迫,他现在可是在被猫耍,在被一群孩子当笑话看。现在的他恨不得抓着甘霖的屁股打,宁柏冉是嘴上服软心上记恨。   甘霖跳到了课桌上,悠哉的翘着一只爪子,直着上半身坐着,它这幅模样令周围充满好奇的孩子,更是眼前一亮,就连老师也拿起手机对着它猛拍照。   哼!你这只臭猫!我一定找机会好好教训你一顿!宁柏冉在心里暗暗发誓,虽然他并不抱有可以报仇的自信。   喵——   “小冉,我找到了引线人!”甘霖的目光瞬然间变得严厉,那双琥珀色的眼充满警戒的盯着一个方向,是那个女孩!   “怎么可能?”宁柏冉抓住女孩的手腕,定睛一看,果然,那双小手上游走着如宁柏冉手上一样的黑色印记,那是蛊符!   “杀了她!”甘霖完全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命令。   宁柏冉木然的看着女孩手里的印记,甘霖的话仿佛一声霹雳,杀了她?杀了自己的朋友?!   “宁柏冉,现在是早读时间,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到老师的办公室,我们一起解决!”老师突然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而下一个瞬间,惊讶的不仅是宁柏冉,更是甘霖,老师脸上有着同样的印记,那印记得意的变化成一个黑色人影的模样,龇着牙嘲笑着宁柏冉,事实永远不会如意料中那般轻而易举!?   当——   铃声的响起,如同游戏中的开始键,宁柏冉能听得见自己明朗的心跳声,仿佛是数以万计的恶魔,带着讥笑的表情向他涌来,他无法做出抵抗。涌出座位的学生,他们的脸上千篇一律的是那黑色的印记,没有一个有被漏掉!? 第19章 第十八章 梦也痴也入也   “我们中计了!”甘霖眉眼紧锁,它的表情完整的诠释了现状的窘迫。   他们被耍了,中了施蛊者和造梦者的蛊惑,制造如此恶毒诅咒的不单是依靠完美的配合,还需要巨大的决心,谁能下的了如此毒手,除了“野兽”,甘霖想不到其他。   而外,对于宁柏冉的打击也不小。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的到所谓“蛊”竟是如此可怕,所谓“解”竟更凶残,“杀”,难道需要杀尽记忆里的所有人,才能“解”?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做的到,这比恶魔还要凶残的行径,宁柏冉怎能做的到?   望着宁柏冉失去神采的双眼,甘霖的心头像是被利器穿孔一样,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去解释这份微妙的情绪,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有些不同,一个声音穿过他的大脑。   “杀了他,或者解救他!”   如梦似幻的影像如同惊涛巨浪撅起他记忆的入口,那里住着一段凶残的过往,曾用这双手杀死亲哥哥的他,他的过往。   过久的沉默,就连毛孔都似乎被冷气贯穿,寒的让人全身哆嗦,一声幽缓的发言穿破这寂静,是甘霖。“小冉,我送你出去!”   “你可别妄想逞英雄,做些舍生取义的傻事!”宁柏冉识意的望着甘霖,他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般难看,而是多了几分从容。他能感受的到甘霖身体里散发出的恐慌,和他一样。若是甘霖有冲破诅咒的方法,为何又大费周章的找寻引线人?   他宁柏冉绝对不要用别人的命换取自己的苟活。   甘霖没有说话,他怔怔的望着宁柏冉,明明是一无是处的家伙,为什么可以如此从容?又为何读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或是他根本不了解情况的严重?现在他们的对手是“野兽”里两位技能超强的成员,即使甘霖没有亲自与之交过手。   但是,传言中“野兽”在「系」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们能够一夜之间横扫「系」世最骁勇善战的豹国,能够在眨眼间销毁拥有着众多刀客的“武士区”,他们的行动力和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魔鬼”。   宁柏冉抱起甘霖,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脑门。   “咱们人类有句话叫做「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终究会找出“解”蛊的方法。狗急跳墙只会让敌人更加得意,即使我们的胜算为零,也不能放弃自信。”   头顶上白色的大网更加清晰,宁柏冉捏了捏甘霖的猫耳,执拗的驳问道:“我就不信了,这张网就没一丁点漏洞?”   这份情绪,唤醒了迷惑中的甘霖,他从来不是拖沓的个性,他从来都不会朝着极端的路走,这样的他竟会想到“以命换命”的方法。   宁柏冉的话虽然听起来更多的是孩子气的耍赖。   但是,不正是如此?   只要不放弃,总有一条路会引着他们找到出口。   甘霖正色道:“小冉,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咱们现在是难兄难弟,都要穿一条裤子了,还这么见外?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事,你尽管说。”宁柏冉潇洒的对着甘霖的后背一阵猛拍。   软绵绵的身子经宁柏冉这一折腾,啪嗒几下就被拍到在他的手腕里。   甘霖生气的瞪着宁柏冉,却也没抱怨。   他谨慎的跳到宁柏冉的肩膀上,小爪子捞了捞宁柏冉的耳朵。宁柏冉识趣的歪头靠近甘霖。就这样,甘霖贴近宁柏冉的耳朵,小心翼翼的解释道:“这里面一定混有一只异物,任何异物都不可能伪装成其他生物却又做到完美无瑕。小冉,我只需要你现在准备一场抓阄的游戏,我们把这异物引出来。”   宁柏冉反问道:“怎么才能找的出?”   安静了片秒,一声轻笑在宁柏冉耳边响起,甘霖又说道:“任何生物都拥有其他生物无法模仿的技能,所以,现在懂了吗?”   “嘿嘿,你真狡猾!”宁柏冉赞赏的点头。   甘霖送上一记白眼。并且,反驳道:“时势造英雄,该用‘深谋远虑’才是!你怎么能说我狡猾。”   “不要跟我咬文嚼字,我语文不及格!”宁柏冉鄙夷的哼了一声,随即又掐住甘霖的耳朵乱捣鼓,弄的甘霖喵喵叫,却又挣扎不开。   “我们现在去校长室,做大事得找个垫背的嘻嘻。”宁柏冉一脸奸笑的抱着甘霖,往教师楼奔去,甘霖在他怀里黑着一张脸,吐息中发出无声的反抗,“真正奸诈是你才对。”   “你在门外等我。”宁柏冉将甘霖放在门外的水泥地上,他则是敲响校长办公室的防盗门,直至得到屋内人的同意,宁柏冉这才大胆的踏进房里。   一个头发稀疏、体型微胖的男人坐在皮质的沙发上,他的桌前凌乱的摆放着一摊报纸。男人看见宁柏冉,不紧不慢的将报纸收拾好扔在一旁的储物架里,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脸上浮起一抹淡笑,男人缓缓的说道:“别站在门口,进来说话。”   男人大概有50多岁,整洁干净的装束让他看上去颇有几分古代先生的味道,令人赞赏的是他慈祥的笑容,他是一个和蔼的老爷爷。   宁柏冉闻言,小跑到老人的办公桌前,仰着他的小脑袋,直言不讳的说道:“校长,您看学校能不能搞个文艺汇演?”   老人笑道:“5、6年级要进行小升初的复习,恐怕时间上不太能调的开。”   “校长叔叔,您是老师肯定知道物极必反,如果所有时间都用在学习上,脑袋会变成石头的哦!而且我今天就是为了传达全校学生的心愿,才来劳烦您的哦!您看咱们每天抱着书坐在凳子上屁股都变大了。您知道吗?长期坐在凳子上不运动可是会得静脉曲张,严重点的会下肢瘫痪的呀!咱们的文艺汇演不需要弄的多奢华,也不需要什么经费,它不但能让学生得到放松,并且还能推广咱们学校的优质校风。”   宁柏冉煞有其事的解释,说的是头头是道,老人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感兴趣,宁柏冉见事有转机,继续说道:“我的策划是‘全自动汇演’。”   “我们的表演场所不需要搭建舞台,更不需要搞些花花绿绿的装饰,而是行走中的演出,我估算了一下从咱们小学到中学步行的话来回大概也就2个小时,加上路上的表演,最多只要半天就能结束。”   “这种表演方式的好处:一、可以给学生得到体育锻炼;二、可以给一些文静的学生展现个性的机会;三、学校方面可以给区政府留下良好的印象;四、老师摄影全程记录,剪辑好视频发表在网上提高我们学校的曝光率。”   宁柏冉别有意味的眨眨眼,继续说道:“您看这四点好处,绝对足以提高我们学校的知名度,一旦知名度打上去,得到教育部的重视,我们学校的升学率一定节节攀升。”   老人的脸上露出笑意,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宁柏冉身侧,“你这么卖力的为学校和学生的前途着想,我怎忍心拒绝?”   “所以?”仰起红扑扑的小脸,眼充满期待的望着老人,宁柏冉的心里七上八下很是慌乱,他这么卖力的想法子,也不知校长能不能被打动,毕竟乡村是以升学为主,而又是在这紧要关头停课搞汇演,能够通过的机会微乎其微。   “半天太短了,要玩玩一天。”老人欣赏的拍了拍宁柏冉的头,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得到认同的宁柏冉开心的上蹿下跳,但听到校长的后一句,他狐疑了。   这个所谓“虚“世的空间,无论真实与否,它一定和自己的世界有所牵连,如果其中某一个点发生变化,会不会影响未来?   按照母亲过去的陈述,小学时代的宁柏冉不喜欢与人交流,性格很沉闷,怎么可能像而今的自己这样爱表现?如果而今的自己表露与过去不同的状态,会不会对未来的自己有影响,这个凶恶的施蛊者竟然想到用所有人的命来跟我赌,那么他一定也考虑到了“变”这点。   “我叫甘霖。”这是宁柏冉的回答,因为作为异世生物的甘霖,他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所有他的名字并不会造成影响。   门外的甘霖听见这声回答,满意的笑了。   “校长先生,抱歉耽误您这么多时间,那么我先走了,之后的一切请您费神了!”宁柏冉恭敬的鞠了一躬,见老人点头同意,便委身退了出去。   “孺子可教也!”甘霖靠在墙边,摆了一个耍帅的姿势,效果却适得其反,猫咪的身体让他看上去有些滑稽好笑。   “噗……”宁柏冉掩住口,避免自己的笑声惊扰到办公室里的老师,他抱起甘霖,小心的塞在自己的校服里,四处打量了一下,便镇定的走了出去。   “你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要脸的计划?刚才听你与那个老者聊的兴致,似乎挺有趣!”甘霖从衣服里探出头,充满疑惑的他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猛盯着宁柏冉的嘴看,令甘霖好奇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少年,何故这张嘴总能说出一些惊异之词?!   这就是他的世界?!这里似乎要比「系」世奇妙的多。   “甘霖贤弟,你似乎粗口了哦!”宁柏冉按住甘霖的猫脑袋,硬把他往里塞。   “别压我了,脖子都被你压短了!”甘霖终究还是经不住折腾,老实的窝在宁柏冉的怀里,不再说话。   上课的时间,学生均是待在班级里,这时的后操场上渺无人烟,宁柏冉选择到一颗大槐树下,这个角度背对着学校的建筑,而且是在墙角,不会被发现,宁柏冉小心的将甘霖从校服里取了出来,“将军,我可以请你帮我做一件事么?”   甘霖问:“何事?”   “你的视力很好吧?”宁柏冉继续问道。   甘霖说:“百里之内,不成问题。”   “很好!”宁柏冉笑着,却也不解释清楚其中理由,弄的甘霖一头雾水。   “你有什么主意儿?”甘霖不耐烦的追问。   “小心隔墙有耳!”宁柏冉的眼紧张兮兮的四处打量,他这动作倒让甘霖信以为真了,只见甘霖赞同的点头,也不再多加揣测。   “我们的时间只有七天,但愿你的计划能够顺利!”甘霖嘴上担忧,心头却热血沸腾,许久没有过感到如此快慰,他这次面对的将是野兽,能够与强者对决,是「系」世里任何技能型生物,活着的目的,当然,甘霖也不例外。   “No problem!”宁柏冉竖起大拇指,满脸自信。   正逢夏季,宁柏冉之前无意间瞥见邻桌女孩的课本,他得感谢那女孩拥有非常秩序的学习计划,竟然能在课本的每一页标上日期,以及上课时段,复习周期,并且用红笔记号下看过每一页的内容有多少次,这样一个爱学习的女孩大概突然从宁柏冉的记忆里消失,也是情理之中。明显她和宁柏冉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宁柏冉从女孩那里得知今天是5月25日,这个时间也就意味着小学生离儿童节的时间不远了,宁柏冉之所以能够自信的去向校长提意见,当然是因为他能猜得到学校不可能轻易放弃上课,而去搞儿童节表演。这次宁柏冉提出的表演方式,别具一格,既能让学生缓解压力,又能让学校得到曝光,宁柏冉说的“四点”正中校长的心思,所以他的题案必然会得到支持。   从人间消失的时间是4月份,由于并不能确定「系」的计时方式,宁柏冉只能凭感觉猜测,他从最初到现在,最多只有一个半月。如今别无他法的他,也只能大胆的猜测,「系」世和人间在同一条时间轴上,施蛊者大概没有将这一点考虑进去,毕竟「系」世远比人间要贫穷600多年。   “我需要你的眼睛,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宁柏冉七笃定的向甘霖点头道:“胜利是属于智者,咱们俩合作一定打遍天下无敌手。”   “前一句赞同。”甘霖蹿到树上,躺在一片绿荫下打了会儿盹。   “哈?”宁柏冉鄙夷的瞥了他一眼,“果然是一只懒猫!”   如同普通孩子,白天上学晚上回家,宁柏冉和甘霖并没有刻意把计划表现出来,直到5月28日,广播室响起教务主任的声音。“请全体学生注意,现在通知一件事。学校为了学生能够拥有一个良好的学习风气,所以经校长提议,以及教务处共同讨论。6月1日将举行“儿童节移动汇演”,每一个班级至少要出5个节目,具体情况各班班主任将会详细向各位同学解释,最后,祝学生们学习愉快,身体健康。”   这一声宣告,令各班教室立刻沸腾了起来,学生好奇的簇拥在一起议论着“什么是移动汇演?难道是到中国移动表演节目?”   “机会来了。”宁柏冉将手伸进课桌里,里面是甘霖,同桌的女孩为他保守了秘密,甘霖伸出粉爪,宁柏冉以为是要进行胜利的握手,怎料甘霖竟牵着他的手,仪态万方的踏了出来,宁柏冉只能憋着笑声,他这是干嘛?认为自己是贵族小姐还是贵族先生?   宁柏冉倒想看次甘霖失态的模样,因为他的表现总是完美到无法令人忽视,即使是变成猫的模样,也依旧是一位绅士,正如邻桌的女孩笑着对宁柏冉说过。   “你的这只小猫,一定是贵族。礼貌又优雅!”   宁柏冉从课本里撕下一张白纸,用笔写了一行字,塞到了女孩的手里。   他相信女孩,因为她了解自己的过去。   ——   2012年6月1日,早上8点半   ——   风风火火的大概200余人分成4队,井然有序的行走在乡村的水泥路上。学生间的反响很高,正值表现欲的年纪,这一场意外之中的汇演,显然比预期的要有趣的多,路边围满了村民和老人,更有甚者加入了学生的行列。   此刻,一位个头矮小的男孩手里握着一只手工制的银灰色话筒,大声的唱着阿信的死了都要爱。   宁柏冉用手肘捅了捅邻桌女孩的腰,小声道:“马上到你表现的机会了!”   女孩尴尬的捏住衣角,情绪有些慌,“真的要那样嘛?会不会冷场?”   宁柏冉握住她的手,鼓励道:“加油!你一定行!”   女孩接过话筒,走上队伍的最前面,大声的喊道。   “我们一起唱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主持人吆喝道:“一起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起来!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学生自发按照低高音的形式,唱响了中国人最耳熟能详的《国歌》,声音一浪接一浪,围观的群众更是加入了和声的行列,一声声“起来!起来!起来!”“前进!前进”足以震慑四海。   宁柏冉掀开校服领口的一角,朝着里面小声说道:“就是现在,你去观察这里谁的嘴型不对,一定要在歌曲结束前找到他。”   甘霖点头,随即从他校服的底部蹿了出去,动作极其迅速,没有任何人发现他。   甘霖跳到路边的一颗大树上,这里可以一览无遗,人头攒动的人群中,甘霖没有找到任何异样?   为何?难道计划失败了?不对,似乎少了谁?!   甘霖望了一眼人群中的宁柏冉,冥想了片刻,终究他折回了学校,同类的直觉,他闻到了答案的方向。   甘霖直接去了校长室,老人依旧坐在皮质沙发上,桌前依旧是凌乱的报纸。   “校长先生,为何不去陪您可爱的学生,一个人躲在这里很无趣吧?”甘霖站在门前,冷峻的盯着靠在沙发椅上一言不发的男人。   依旧将报纸整齐的叠放在一起,扔进储物架上。男人拿起右手边的金丝眼镜,只是一瞬间,该属于他慈爱的笑,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渗人的冷笑。   “喵国的护国将军,早有耳闻?如今何故如此窘态的屈身于此?”   “你不是施蛊者,也不是造梦者,你是谁?”甘霖直言道。   男人取下眼镜,甘霖谨慎的退后,男人却未流露任何杀气。   “咯……”   某种声音突然响起,似乎从近在咫尺的位置传来,男人的肉体裂出数不尽的缝隙,没有血,没有肉,而是一滩黄土。出现在甘霖眼里的是一只身长足有5米的怪物,那怪物只有骨头没有肉,像是随意拼凑出的半成品,挣扎了好一会儿,怪物的脑袋渐渐从脖子里挤了出来,那是一只阴阳脸的怪物。   不是怪物,而是“借体”。   甘霖明白了,施蛊者和造梦者无法进入这个世界,所以他们只能将自己的技能与“假体”结成契约,契约结成之后,形成“借体”,他们在“虚”世里的行动也是依靠“借体”,换言之,只要打败“借体”,蛊咒自然就会消失。   “杀了他,或者解救他!”这熟悉的声音穿过甘霖的耳膜,甘霖怒骂道:“是谁?究竟是谁?”   “哈——哈——”不慌不慢的笑声,萦绕着并不宽敞的房间,不明所以的恐惧让甘霖全身哆嗦的不能动弹。   “甘霖。”宁柏冉冲进了屋子,抱住甘霖小小的身体,他那么害怕,全身的毛发都在抖动,紧紧的贴在宁柏冉的手腕里。   “哦?人类?”语气里是毫无掩饰的嘲笑,完全没有把宁柏冉放在眼里。   怪物踏着厚重的步伐渐渐的向他靠近,宁柏冉没有退后,而是毫无惧色的盯着那怪物的眼看,那双瞳孔里没有出现任何东西,不是之前的阴阳脸怪物。这只怪物明显就像一个玩偶,毫无生机,步伐行动无不暴露出,它不过是被某个躲在暗处的家伙操纵而已。   “哼!真有趣!”那声音反而多了几分惊喜,怪物在离宁柏冉不到一步的距离,瞬间塌陷成了一滩黄土,宁柏冉小心的吸了一口气。   风云突变,脚下的路消失了,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宁柏冉失重的往下坠落,他惊声尖叫道:“救命啊!”   “方才我见你不是挺有能耐?”熟悉的声音从宁柏冉的耳边响起,是甘霖,他变回了真身,怀里抱着宁柏冉,身体轻盈的向上空跃起。   “诶?你?”宁柏冉惊喜的侧过头盯着甘霖的脸看,面具掩蔽了他的容貌,宁柏冉不免有些失落。   …… 第20章 第十九章 一切还未到头   白炽的空间仿佛被利刃划开了一道口子,传入耳里的说话声十分熟悉,那半眠的双眼挣扎了许久,才稍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宁柏冉木然的睁着眼,望着这托着下巴靠在他鼻尖上的金尤斯。   这一切仿佛是大梦初醒,他疲惫不堪,正欲试图活动手腕,却不巧触碰到身边,这几乎贴着他肩膀的甘霖,他惊的瞪圆了眼,晕红染上他的双颊,然而,肢体无法做出任何抵抗,他只得老实的任由心里的这份悸动,愈发浓烈。   “小冉?”金尤斯小心翼翼的挥动起他的鼠爪,温柔的在宁柏冉的脸蛋上捞了两下。   宁柏冉有些艰难的弯起嘴角,疲劳让他做出表情都异常困难,他是在笑,虽然他做出的表情,看上去就像刚喝入了一口苦茶。   看得出宁柏冉的身体并无大碍,金尤斯稍微安心了些儿,而另一份忧虑却让他无法忽视,技能系的甘霖,按道理,该是在宁柏冉之前醒来才对?目前的情况?未免有些不妙。他蹿起身子跳到了甘霖的手臂上,他的口中支支吾吾的发出“嘤嘤嘤……”的咒文,被他的鼠爪触碰到的甘霖,手腕发出青绿的光,他惊哧道:“糟了!”   这是灵魂离体!?   野兽的目标是‘甘霖’,宁柏冉不过是诱饵。   “小冉,好好休息!”   金尤斯说罢,亟不可待的蹿出了房间,朝往连心的客房蹦去。   山脊布满了白雪,山顶却是郁郁葱葱,面向北方的是一片面积大概有100平米的瀑布,不同以往的是,仿佛是正落入地面的泉水在半空中被凝成了固体状,然后,形成了上下两节不规则的形状,位于上方的水柱形态好似一只龙,位于下方的水柱形态好似一只凤。   甘霖正是坠落于此。   当时,他与宁柏冉正要冲出‘蛊咒’,他的手臂仿佛是被某种力量硬往逆向的方向拉去,甘霖用全力将宁柏冉推了出去,自己则是被这股力拖离了出口。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石块上,流水淌过他的后背,浸湿了他的衣,却完全不觉得寒冷。   美景尽收眼底,甘霖却无心欣赏,胸口发出‘轰隆’的惊恐声,仿佛正有谁用力的挖开他的心脏,挖出他藏在记忆深处的血腥。他用力的捂住胸口,挥起的拳头对着那里一阵阵捶打,仿佛是在驱赶着诅咒,驱赶着他无法逃脱的宿命。   脚下的路在一瞬间,变幻成了熊熊火焰,红光下不断隐现的是一个个从红火里爬起的骷髅。   脚下的炙热令甘霖从胸口的疼痛中苏醒,他惊诧的望着这足有千只的骷髅,正慢悠悠的向他袭近。   没有武器,他该如何反抗?   要么死?要么卸下这面具?以他最憎恶的面目去反抗!   “将军!”   幽远的声音,仿佛是越过山谷的吟唱,这声音回荡了数次,熟悉又亲切,是连心。   他的长剑大势如天的穿过红火,甘霖跃身起跳,迅速握住剑柄,胸中顿起一股烈火雄心。   剑身泛起一道白光,甘霖面不改色的将剑立于身侧,骷髅见势,动作如梭的向甘霖袭近。   他的唇角发出无所畏惧的嘲笑,在这千钧一发之计,他拾起剑转身退有1米,再一回身,挥起的长剑向骷髅砍去,霎时间,白雾漫天,骷髅已是消失殆尽。   继而响起的是不紧不慢的掌声,伴这掌声,空间已是恢复成了之前的幽谷,一身着黑袍,身高足有2米的男性,伫立着半山腰上。   甘霖讨厌被这样俯视着,他冷冷的问道:“你是何人?”   “造梦者,亦虚亦实!”男人答。   “你是野兽?”甘霖谨慎的问道。   男人发出一声轻笑,他很不合情理的翘起兰花指,“梦诀,无名小卒!”   身体发出一阵摇晃,甘霖才发现自己竟是在一只紫色的盒子里,未待他发问,盒子已幻成一抹紫色的轻烟,弥留之际,竟已变化成了一只戒指,被串在了那男人的无名指上。   “鬼奴,你给我死出来!”自称‘梦诀’的男人,朝着山顶大声的呼唤,这也未免太过招摇的行动,不禁让甘霖怀疑,这真的是传闻中的野兽?!   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山顶传来,无数的碎石从山脊上滚落,没有反应过来的梦诀,被石头砸中了几次脑袋,他双手抱头,飞离了半山腰,狼狈的跑到了甘霖的身边,气恼的对着山顶大声怒骂:“鬼奴,你又在搞什么东西?快点给我死下来,赶紧露个脸结束,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吵什么吵?我这不是来了嘛?”山脊如同爆破一样,被炸开了直径足有2米的洞穴,出现的是一只骨头架形状的怪物,甘霖谨慎的握紧手里的剑,做出防备的站姿,他怀疑的瞅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无法跟上对手行动的甘霖,心里更是焦虑。   并无杀气。   这‘野兽’究竟是想做什么?   “梦梦,我卡住了!快来救我!”怪物以极其滑稽的姿态,准确无误的卡在了洞穴的出口处。   甘霖憋住笑声。   而他身旁的梦诀却是毫无顾忌对着那怪物,大声咒骂:“你这蠢货,每次都是这样,有路不走,你偏要钻洞!你的智商是被狗啃了吗?”   “我这不是为了能来一次帅气的出场嘛?”怪物委屈的摇晃着身子。   “你把那身皮脱了不就出得来了么?”梦诀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着那怪物。   “啊!对!”   ‘咯吱咯吱’,怪物身上的骨头裂开无数细缝,节节的骨架一瞬间化为烟尘。这时,从那里面走出了一穿着红服的少年,这少年身高约有178左右,他的腰间系着一只白葫芦,少年的脸如梦诀一样被黑袍掩住。   不过,甘霖从这少年矫健的身手可以看出,他并非善类。   “我是鬼奴!”少年跃身飞到甘霖身边,未待对方发问,便已先报上了名号,“我是野兽中的老六,你可以称呼我‘鬼鬼’‘小六’‘鬼六’,你看着叫吧!”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拍打着粘在他衣服上的尘土。   甘霖已是完全摸不着东西南北,所谓‘野兽’当是「系」世最为可怕的屠杀组织,如此劣行的恶魔,竟会亲切的向他搭话?这二人的身份是真是假?他们究竟有何目的?归根究底,甘霖的恐慌,源自他对‘野兽’的一无所知,他们的行动方式,弑杀目的,以及技能体系,‘野兽’就像是一个迷,他们的行动迅速果断,让人措手不及。   传言中的‘野兽’是凌驾于魔鬼之上的罪犯。   “甘霖将军,我在这里长话短说,我主上想邀请您加入‘野兽’!您意下如何?”梦诀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甘霖有些惊讶,为什么他们会选上自己?梦诀口中的主上又是谁?   “多谢抬举,在下乃喵国一介武将,一心只想为国效力,别无他愿!”甘霖含蓄的回驳了梦诀,言语间尽显谦卑。他考虑到自己单枪匹马,若语气不当与这二者发生冲突,吃亏的必是他甘霖。   “你再考虑一下嘛?‘野兽’的待遇不比‘喵国’差呀!”鬼奴着急的直跺脚,这孩子气的行动,与他‘野兽’身份,显然不搭。   “鬼奴,可以了!”梦诀拉过一旁耍赖的鬼奴,向甘霖颔首道:“竟然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无意强求,若是他日将军您回心转意,在下愿为您开道。”   “多谢!”甘霖抱拳以辞。   鬼奴撇着嘴,一脸不情愿,慢悠悠的从腰间解下那只白葫芦,甘霖只觉身体周围正渐渐的积聚出一股引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卷进了那白葫芦,待他从迷惑中清醒时,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在他身侧的却是宁柏冉。   “将军!”   连心看见睁开眼的甘霖,激动的冲上前,询问道:“将军身体可有不适?”   甘霖点头笑答:“一切安好!”   连心安心的沉下肩膀,继而又问道:“多亏了金先生的咒法,我才能把将军您的剑送入‘无妄之空’,将军方才可有听见我的声音?”   “你的剑送的及时,救了我一命!”疼痛感涌上胸口,甘霖吃力的捂住心口,之前在梦诀制造的空间里,他也感到过胸口发生了剧烈的疼痛,这份痛感的出现绝非偶然,一定有谁知道甘霖所有的秘密。   究竟是谁?谁躲在那里看着自己?   甘霖并不能解释,每当他心口疼痛时,他的血液便会异常沸腾,胸中那份想要战斗的心便会愈发强烈。   “将军,请让属下为您疗伤!”连心忧虑的皱起眉头,他的心意却被甘霖否决了。   甘霖摇头道:“我并无大碍,不过是体力消耗太多,累了而已!”他看了一眼身旁睡得香甜的宁柏冉,心中放心不下,于是又问道:“他的状态如何?”   连心答道:“将军请放心!宁公子他只是睡着了而已,并无大碍!”   甘霖稍微放心了些,便又问道:“非龙,非羽和非也呢?”   “回将军,非龙和非也去四处查探了,非羽在客栈外驻守!”连心为甘霖取来大衣,披在他的肩膀上。   “恩!我不在的期间,可有发生什么事?”甘霖掀开了被子,连心上前搀扶。   “并无大事!不过风暴停了的这几日我在村口查探,发现之前的尸骨,已是完全没了踪迹!”连心向杯中倒入热茶,递往甘霖手里。   甘霖捧着杯子暖了暖手,继而又问道:“也没有出现其他外来旅客?”   连心答道:“这几日,并无访者!”   难道‘野兽’如此大费周章的行动,仅是为了引他入瓮?甘霖思量着走到窗边,为何梦诀口中所说的‘主上’会找到他?又为何轻易的放走他?   所谓的‘主上’又是谁?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连心走上前询问道。   甘霖看了一眼宁柏冉,心中犹豫,‘武士区’留不得,他们必须尽快动身离开,甘霖能够受得住,不过宁柏冉?   “明天天亮就出发吧?”这声音从甘霖的耳后传来,距离很近,说话的是宁柏冉,他正安然无恙的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看见这情景的连心也是吓的目瞪口呆。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醒过来了,你们似乎不太高兴嘛?”宁柏冉挥舞者冗长的袖子,活蹦乱跳的在原地转了个圈。   “宁公子实乃天人也!”连心不禁发出赞叹。   “多谢连心公子您的美誉!”宁柏冉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古人的那一套,卷起袖子,做了一个谢礼的动作。   甘霖见状,心中也甚是欢喜。   “你没事吧?”宁柏冉跑近甘霖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谢谢你了!救了我一命!”   “我可不是免费的哦!”甘霖双臂抱胸,侧过身子,避开宁柏冉的目光。   “哈?我穷的叮当响,可没钱报答你!”宁柏冉嘟着嘴,对着甘霖的耳侧吐闷气,这将军怎么这么市侩?竟然还想要救命费?他宁柏冉穷的连衣服鞋子都是借的,哪里有钱报答他?   甘霖竖起食指对上宁柏冉的脑门送上一记闪光弹,“不要把我想的和你一样肤浅!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如何报答?先记账?今后合起来算!”   “哈?只要不是以身相许就成!”宁柏冉防备的捂住领口,对甘霖退避三尺。   “这也有可能!”甘霖笑的肩膀打颤,站在一旁沉默过久的连心也被这二者的对话,逗的发笑。   “你竟然对男人也有兴趣?”宁柏冉目光凶狠的瞪着甘霖,不过就他那点气焰,用来哄骗小孩还成。   “你难道不知道在「系」世,男男可以通婚?”甘霖忍住笑意,深情款款的望着宁柏冉。   “哦买雷迪嘎嘎!上帝啊!老天爷啊!”宁柏冉抱头沉闷的跪在地上,后又大声尖叫道:“金尤斯!”   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在「系」世,男人也很危险呢?” 第21章 第二十章 百闻不如一见   亭台楼阁,风吹柳絮,青丝随风轻舞,亭廊上摆着一壶陈年佳酿,玉杯则是优雅的衔于皙白的指腹间,酒的主人身着刺绣精致的白色华服,青柳的绣纹仿若与这景融为一色,绕过腰间的蓝带则是系着一只玉笛,那男子不紧不慢的端起壶向杯中倒酒,动作悠悠然。   “花间一壶洒,独酌无相亲!”   男子举起酒杯,轻飘飘的望向右手边的一株绿柳,那柳树上盘膝而坐着一黑衣黑裤黑鞋的少年。   饮酒男子莞尔而笑,继而又叹道:“飞星兄,何不下来,我俩对饮一番?那树上有何美景,竟让你半步也离不得开?”   少年应是完全忽略了那男子的调戏,幽幽的说道:“这行车队里有五只身手不凡的猫族,一只老鼠,和一长相奇异的生物!”   男子悠然的屈起右膝,搭在膝盖上的手无聊的玩弄着指腹间的酒杯,突然,力上食指将酒杯弹了出去,绝速的酒杯穿过绿柳,向盘膝在树上的少年飞去,那少年依旧面无表情,身体向后微倾,任这杯与杯中酒从他的胸前擦过。   男子失望的垂下眼,轻叹道:“可惜了一杯美酒!”   “他们今晚就能抵达铂金镇!”少年依旧按照自己的行调说话。   “有趣!”男子唇边发出一抹媚笑,与此,抬起的右手轻抚过酒壶,原本置于亭廊上的壶竟幻成了一缕白烟散了去。男子从亭廊上站起,回过身,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这美貌能令世上风景均失了颜色。   “我们就做好准备为贵客接风洗尘吧!”邪魅的语调如咒语一般,令萦绕在风尘中的气流顿生一股清冷。   ……   铂金镇是「系」世最繁华的商旅区,聚集于此的均是身价不菲的商客,闻名遐迩的“黄金屋”“翡翠岛”皆出于此。   “等等!等等!你说的这黄金屋,指的是黄金造的屋子,不是指的书?”听闻金尤斯解释铂金镇的来历,宁柏冉惊喜的两眼放光,恨不得能立马就躺进那传闻中的“黄金屋”,不过以他人类的理智作判断,动物世界可能这么富裕嘛?他不禁怀疑。   “当然,铂金镇里随便拉上一个商客,均是富可敌国,他们用黄金造屋子也不稀奇,据说连树上的叶子都是黄金。”非也以一副‘你真没见识’的表情,鄙夷的瞅着宁柏冉那张表情五彩斑斓的脸。   “这么厉害!?一会儿,我一定要多捡几片黄金叶!”宁柏冉跃跃欲试的挥动着双手,那副模样,俨然一副见钱眼开的奴才样。   “小冉,你别听非也他乱说!哪里有什么黄金叶!这黄金屋和翡翠岛,不过是以它建造者的名、命名而已,并非是黄金和翡翠所造。它的闻名不过是因为一些游客,以讹传讹,你追我捧。”系上围裙的飞龙,端着饭桶进了草棚。   “啊?非也你忽悠我啊!”宁柏冉拿起筷子,作势的往非也肩膀上敲打。   非也的注意力早已被这一身异装的非龙所吸引,只见他一脸困惑的表情,盯着非龙那身上的围裙看,终究抵不住好奇心,他犹犹豫豫的发问道:“龙哥,你这是什么打扮?”   “这是小冉给我做的围裙,他说做菜套上这个不会弄脏衣服!”非龙老实的解释。   宁柏冉则是躲在一旁,捂着脸偷笑。他的笑点不是因为这“围裙”,而是这围裙上的图案,他是宁柏冉亲自用笔墨画上去的,原本他想是画一副小鸡吃米图,怎料他技术不过关,小鸡吃米成了小鸟啄蛋。作为一个有着邪恶思想的人类,宁柏冉显然早把这图想歪了720度。   “真帅!”非也赞赏的竖起大拇指,转而又对宁柏冉说:“小冉,有空的时候,能不能也给我做一件啊!”   “你当这是情侣装啊!你又不做饭,你要它做什么?”宁柏冉没好气送上一记白眼,做衣服可是花费体力的活儿,他怎能总是做免费劳工!   非也不高兴的哼鼻子瞪眼,“小气鬼!”   “我又没说不给你做,不过,这做围裙可是很费体力的活儿,我不能总当二愣子吧!你看,至少也来点儿手工费吧!”眨着眼,手指头猛搓着,生怕非也看不出他要的是钱。   “奸商!”非也嘴里不快,却仍是从兜里取出了两锭银币。   宁柏冉吹着口哨,装瞎子,这点儿钱就想打发他,你当是哄小孩呢!   “十只金币,5件衣!”   落在木桌上的金币,令宁柏冉立马就来了精神,他急忙忙的就把金子揣进了口袋。转过身,出现在他眼里的是一绝色貌美的男子,宁柏冉目不暇接,口水都淌到了下巴。“同类啊!组织啊!”宁柏冉激动的蹿到了那男子的身上,竟然还能在动物世界看见异性,不对,是人类!真的是人类!   “这位公子,我们应该未曾有遇过!”男子尴尬的后退了几步。   “这不重要!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啦!我们是同类!…..你仔细看一看嘛!…我们俩是不是长的很相似!…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看…还有头发…咦?你的头发似乎比我长了那么一丁点儿!…诶?重点不是这个啦!….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到这个世界的呢!…我似乎太失礼了…恩恩…action…. All start from scratch…我叫宁柏冉..你叫什么名字?….Oh my ladygaga…我太激动了….我需要冷静一会儿….谁也不要打扰我!….”宁柏冉手舞足蹈,上蹿下跳,终于在一阵语无伦次之后,从茅草屋冲了出去。   “他这是中邪了嘛?”非也和非龙一头雾水。   “……”   “你是何人?何故于此?”   一语刚落,只见一身高195cm的男子踏过地上有些潮湿的干草,皮靴和草的摩擦声会令耳朵有些发痒,这进屋的正是甘霖,而尾随其后的是连心。   “在下….加兰修,乃是一介商客,正是去铂金镇的途中,方才…侍从惊觉有外者,怕是土匪强盗。于是,歇下了马。我见这屋里的众位聊的甚快,看面相也并非是绿林大盗之辈,这才插上了话!若有打扰到诸位,恳望恕在下无礼之罪!”男子温文尔雅,说话时慢条斯理,眼神,动作,无不儒雅至极。   “加….加….加….加兰….修……是那个「系」世第一首富….加兰…修?”非也惊诧的目瞪口呆。   “这位小公子言中了,如此重的头衔,在下担不得…不过是靠雕刻玉石..养家糊口而已!…”男子婉拒道。   甘霖嗔笑道:“我听闻加兰兄从不于北,怎么?何故有闲情去往铂金镇?”   男子并未因甘霖明显的咄咄逼人,而有生气,依旧儒雅娴静。男子淡笑道:“北方有一友人盛情相邀,又听闻铂金镇十年一遇的「百花齐舞」正是在这几日,于是策马加鞭赶来。美景美人,怎能错过?”   “百花齐舞?….我怎么没听过?”非也惊疑的瞪着眼。   “小孩子,不懂也罢!”非龙生气的横了他一眼,甘霖将军在说话,这孩子怎么老是插嘴?!   “百花齐舞?….很好玩嘛?”宁柏冉把挡在入口处的非也和连心推到了一边,兴致勃勃的冲到了甘霖和加兰修之间。   “宁公子,若有兴趣,在下可以向你一一详解!”加兰修冁然而笑。   甘霖顿时脸色阴沉了下去。   “诶诶?别解释了!你解释了我也听不懂!我们赶紧去,不就可以知道真相了嘛?…”宁柏冉喜上眉梢,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加兰修的脸看,恨不得要把嘴巴贴上去。   甘霖恼火的拉住了宁柏冉的手腕,二话不说,抱着他直接扔进了马车。   宁柏冉大惊失色,尖叫道:“这是要干嘛?要不要这么急啊?我还没向帅哥道别呢!…”   宁柏冉不死心的将脑袋伸到窗外,大喊大叫。   “同类,我们铂金镇再见!你可别把我忘了啊!…我是宁柏冉…啊…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诶诶?…甘霖…为….为什么把我绑起来啊?…呜呜….”   这会儿终于安静了。   因为,甘霖把宁柏冉捆了起来,并且用布条蒙住了他那张叽叽喳喳的嘴巴。   连心,非龙和非也,扛起躺在干草上睡的鼾声阵阵的非羽,跨出了茅草屋。   ……   “不愧是甘霖!”邪魅的语调缓缓流开,卸去伪装的加兰修,饶有兴趣的向那已行去的马车,挥了挥手。   此刻的他兴奋不已,他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事。   同类……?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谓何心如鹿撞   抵达铂金镇,已是黄昏时分。   夕阳微醺,被红光笼罩之下的铂金镇,泛起星星点点的光芒。   宁柏冉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铂金镇会有“黄金屋”、和“翡翠岛”之说,大概其他游客踏行于此,也是被这夕阳下的奇景所蛊惑了,这眼前所呈现的景象,正说明了一切,文明相对落后的「系」世,大概同中国古代一样,无法解释的现象通常会联系到神明或是…奇迹…   另一件奇迹倒是令宁柏冉眼前一亮。眼前所呈现的建筑,与之前他一路所看到的构造完全不同,这里的建筑均是圆弧顶的造型,并且以玻璃所呈现的墙面,让人即使在远处也可以将屋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难道这里的商人都不怕遇上小偷或是劫匪?”宁柏冉的疑惑,也是身后非也的疑惑,只见他惊叹的表情,和宁柏冉相差无几。   甘霖解释道:“这铺子里的商品均是仿真品,即使遭逢小偷,老板他也不会有损失!”   “哈?虽然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啊?他们不是开店嘛?为什么用仿真品?万一客人要去买东西,如何确定自己收到的是真货呢?”宁柏冉疑惑不解的问道。   “运气和眼光!”甘霖说着拍了拍宁柏冉的头,这动作更加像是哄小孩。   宁柏冉气的直瞪眼,这只臭猫不就个头比我高那么一丁点吗?(跑龙套解释:不是高一丁点,是高有足足10厘米多…)…………….用得着这么炫耀吗?最近,更是嚣张,总是时不时的围在我身边打转,非得用个矮子来衬托他的高度?宁柏冉心里不服气的抱怨,又觉自己的想法似乎是在自损,作为真汉子的他一米八的身高,在人类世界中怎么也划不到矮子的行列吧?他瞅了瞅身后的连心…非龙…非羽…要不要这么伤人?怎么动物世界都是巨人吗?…诶?…非也...宁柏冉缓下步子,直到非也与他并驾齐驱,他目光顺着非也的头顶望去…艹..要不要这么坑爹….   这时的非也无知的眨着眼,怪异的瞥了一眼宁柏冉….一边又偷偷的戳了戳走在他左边….非龙的腰,并小声的嘀咕道:“龙哥,你觉不觉得小冉他有点不对劲…”非龙赞同的点头,就连非羽也把脑袋凑了过来,煞有其事的搭腔道:“他从刚才一直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我们看。”   “他不该是有那种…爱好吧!…”一向严肃的连心也凑了过来。   “……”   连心,非龙,非羽,非也,四只猫默契的挤到了前面,当然,这是为了避开宁柏冉…这时的甘霖见他们四奇怪的举止,又察觉宁柏冉苦恼的表情,反倒觉得心情愉快极了…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整条街上均是金饰店,古董店…一向热闹的铂金镇,本就人流众多,再加上近日传闻将会出现十年一遇的“百花齐舞,于是,从各方闻名前来的旅客,相比平时要多上5倍。   满街的兽脸人身,宁柏冉激动的手痒,要是现在手机在那该多好!如此奇景不能拍下来实在可惜。不过这些旅客无一例外,均身着华服,似乎身份都不一般。宁柏冉再看看自己,素衣布鞋,显然比人家低了一个档次。甘霖说为了避免遇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换上了平常百姓的布衣,不过,虚荣心作祟的宁柏冉可不这么认为,他的解释是….再怎么咱们也是外交团啊?怎么能这么寒酸?太有失体面了!这会儿倒好,他们这不是伪装了,完全成了焦点,因为各行路人都带着奇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为什么?   因为,贫民没有资格踏入铂金镇。   宁柏冉正想问,他们这得走到什么时候?总有一个目的地吧?为什么这一路上连个客栈都没有?!…..这时,向他们迎面走近了一只腰有些驼的老猫,那老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并恭敬的向他们行礼。   原来,他是引路者。   老猫解释,铂金镇的引路者屈指可数,他们靠“引路费”养家糊口。   铂金镇的人流量很大,所以他们一日的收入也不可小觑。当然,这仅仅是宁柏冉的猜测,老猫虽然向他们坦明身份,不过并没有提起收入这回事,谁会愿意多一个对手呢?这老猫倒也聊的来,也许是因为甘霖他们是同类,所以这一路上没少家长里短。老猫说他老祖宗当年在这铂金镇白手起家,怎料后来生意败落,子孙们又没些手艺,所以从他太爷爷开始往后的子孙都是做着“引路者”的工作,老人家当然也不忘提起家里的孙女,说起孙女,老猫眉开眼笑的,总之,稍有些明事理的人都能看的出,老猫这是在想着从甘霖他们之中,傍个孙女婿带回家。   老猫还算是识趣,并没有把眼光放在甘霖身上,而是盯上了走在后面的连心。宁柏冉把这些看在眼里,他看着连心为难的陪笑,忍不住帮老人家说起了好话,“连心,你就去见一见人家姑娘吗?说不定真能对上眼呢!”   结果,宁柏冉被连心狠狠的瞪了一眼。   老猫领着他们到了一间别院门外,停下了步子。这别院典雅别致,令人不禁好奇,这屋子的主人究竟是怎样一个闲情逸致之士。   老猫见众客止步不前,于是解释道:“铂金镇并未设有客栈,来往的客人均是被铂金镇的商客邀请入驻,换言之,不被邀请的要么折回,要么就风餐露宿。”   甘霖疑惑,他并不记得在铂金镇有过旧识!?谁会邀请他们?   老猫表示并不知道,他只是按照指示引路,邀客和地址也都是传信者转托给他的,说罢,老猫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了。   千丝万缕的自寻烦恼,倒不如进去一探究竟。   青竹雕刻而成的蔷薇花,这门竟用如此大胆的设计,这主人家未免也太大方了吧?难道不怕遭到小偷和劫匪?震惊的不仅仅是宁柏冉,还有甘霖他们。竹门被轻轻推开,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路的两侧是开满荷叶的池塘,清可见底的池水,清晰可见的是鱼儿游动的艳姿。   正在此刻,从距离宁柏冉他们有3米的一只百合花形态的竹门自行打开了。宁柏冉正欲惊叹这动物世界挺高端,门竟然还是全自动?!不过,显然现实打碎了宁柏冉的臆想,从那门后出现的是一侍女装扮的兔脸少女。   甘霖皱眉,「系」世的野兔族该是在早100多年前就已经绝种,何故这里会有野兔族的后裔?   宁柏冉见着这可爱的兔子脸,惊喜不已,完全是忘了自己客人的身份,只见他欢天喜地的跟中五百万一样,猛的冲上去抱住了人家姑娘,还不忘挑着人家姑娘的下巴,调戏道:“你叫什么名字?长的真可爱!”他看得入神,原来动物世界的生物种类还挺多的嘛!他禁不住开始期待,“说不定还有机会遇见恐龙”。   姑娘被看的脸红到了脖子,一时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大概呆滞了有数分钟才晃过神,只见她欲拒还迎的推着宁柏冉的手腕,娇声道:“公子,请不要这样!”   被这么一说,宁柏冉才反应过来他可是一个男人,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他这么抱着人家的姑娘,摆明了是在吃豆腐。   “抱歉!我这人就是这样!看见漂亮的姑娘就会失控!真是失礼了!”宁柏冉一边解释着,一边松开了箍住人家姑娘肩膀的双臂。   宁柏冉的这一系列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行动,显然令连心和非家三兄弟目瞪口呆,不过甘霖倒是淡然,宁柏冉这跳脱的个性,他也渐渐习惯了,当初在虚世,他已经见识到了不少。   “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您是客,怎么能让您道歉呢!道歉的该是小优,是小优出现的太唐突!”姑娘娇羞的别开脸,肩膀左右摇晃着,那眼时不时向宁柏冉暗送秋波。   “哈?”宁柏冉目瞪口呆。   “你家主人是谁?”甘霖以压倒百万雄师的气势,走上了前。他这么一出现,倒是及时,宁柏冉不必继续陷在尴尬无语里。   姑娘见到甘霖,先是一楞,后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低眉轻语道:“我家主人正在客厅等候诸位,请随我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甘霖不悦的粗声道。   宁柏冉被甘霖这一声惊的脸色煞白,他这是第一次见着甘霖发怒的模样,虽然面具藏住了他的表情,不过宁柏冉却心跳不已…即使作为男人的宁柏冉他自己,也认为甘霖充满了男人味!…宁柏冉被自己心里的声音吓的张目结舌,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而且,心里的这份悸动又是什么?……   我该不是不正常了吧?   宁柏冉暗自苦恼!   兔女郎一贯礼貌的微笑,柔声道:“非常抱歉,您不是我的主人,我没有必要回答您所有的提问!如果您想知道答案,请随我来!”   “将军,我们就进去看一看吧!”连心凑到甘霖耳边轻声道。   甘霖屏气凝神,点了点头。   “小冉,你怎么了?”非也见宁柏冉站在一旁走神,于是发问道。   “啊?”宁柏冉傻笑的抓了抓头,解释道:“没事啊!我很好!”他不自觉的又去看了甘霖一眼,怎料这时他们的目光竟不巧的重合了,甘霖也在看着他!…迅速的将目光移开,宁柏冉困扰的咬紧牙根….金尤斯…这一切都是臭老鼠的错!…若不是他将自己召唤到动物世界,那么他就不会遇见甘霖…更加….不会出现这种微妙的情绪….这仿佛就像是….   诶?…   金尤斯…   金尤斯…在哪里?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礼之用和为贵   “人类的巫师先生,别来无恙!”鬼魅嘶哑的低吟,萦绕着静如止水的气流,仿佛是水滴落入玉石的魅声,轻佻而沉静。出声的人肤若凝脂,面冠如玉,然而,躁动的九尾却隐藏不住他真实的属性。——「系」世中已绝世百年的九尾狐。   银色的铁链穿肠入骨,受困的人拥有绝世的美貌,然而,瘫软无力的身躯,让他俨然成了一具没有生息的死物,面对九尾戏谑的嘲笑,他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深邃的瞳孔却是毫无惧色的盯着九尾,这是无声的诉控,以及抵抗。   “哼”受到无视的九尾狐像是生气似的轻哼了一声,他细长的指在空气中轻轻一挥,受困的人那白皙的肤色上立刻呈现出一条细长的疤痕,血汹涌的溅了出来,那人痛的缩了一下身子,咬紧的唇阻止他发出呻.吟。   “哎呀呀……”九尾狐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他的目光从美男子身上移开,侧着脑袋怅然的望着洞口处湛蓝的天空,不过一会儿,九尾狐的目光又回到了受困的美男子,他稍稍向前挪了几步,他的尾巴缠上了男子裸.露的身子,手指更是暧昧的攀上男子的脸庞,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如同抚摸一件绝世的宝物。   “我看上的东西,绝对逃不掉!”九尾狐靠在男子耳边发出媚色的低吟。   ……   “客人,请先用茶。”兔女郎毕恭毕敬的为甘霖他们沏茶,熟练的动作很难令人起疑。   无论从屋子的装饰到茶具,无不是精雕细琢的华物,这杯中的茶,更是上等的好物。甘霖心中的疑惑一刻也未散去,但,他的专注力已然被坐在他右侧的宁柏冉所吸引,竟一刻也抽不回目光。   金尤斯的无故消失,与这未知的宅院,绝对脱不了干系,他在怀疑自己阻止宁柏冉冲出去寻找金尤斯的做法是否正确?他的过于谨慎,也许会让他们掉进了更大的陷阱?!   “怎么不见你家主人?”甘霖向兔女郎问道。   “我家侍女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这位公子多多见谅!”人未到声先出,推开的门扉,出现的是白色华服的美男子,此人正是之前与甘霖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加兰修。   “你!”甘霖谨慎的站起,防备的握住嵌在腰间的长剑,非家三兄弟和连心同时做出行动,倒是宁柏冉丝毫没有理会此刻的状况,仍旧闲置的坐在凳子上喝茶吃点心。   加兰修无奈的摇了摇头,“众位何故如此戒心,在下绝对没有心存歹意。”   “你我素不相识,何故要特意唆使‘引路者’把我们带到这里?”甘霖问道,他握住剑柄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哎呀,哎呀,我这一番心意,怎么到了将军您这里就变成了‘别有意图’。”加兰修没有被甘霖的威胁吓到,倒是悠哉的走到了宁柏冉的身旁,询问道:“宁公子,十定金币,5件衣。”   宁柏冉呆愣的抬起眸子望着加兰修,“诶?诶?诶?”他惊异的发出很长的疑惑,“啊?是你啊?同类!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甘霖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更是多了几分,他虽对加兰修此人不甚了解,但甘霖可以肯定自己的行动当是尤其小心,怎么会让这加兰修识出破绽?~!   “甘霖将军,在下是商人,如果没有眼光,如何做买卖?”细长的凤眼染上媚色的笑,举手投足之间,无不美到极致。   加兰修,「系」世的第一首富,其美貌更是令人孜孜称赞,但凡氏族中稍有些见识的,均对其心存几分敬仰,敬仰的不是他一掷千金的豁达,或是这能令万物臣服的美貌,而是这浑然天成的儒雅,辟离尘世的脱俗。   “无功不受禄,吾等与加兰公子不过是一面之缘,这上宾的位置恐怕担不起。”甘霖托住剑柄的手一刻也没有松懈,他急切的瞅了一眼宁柏冉,若不是心有灵犀,宁柏冉怎会因为这一眼谨慎的目光,察觉到事出有诈?~!   宁柏冉故作闲散的翘起了二郎腿,一手抓起碟子里的点心往嘴里塞,一手托起加兰修的胳膊,他的右手顺着加兰修的臂膀摸到了手腕,然后握起了对方的手,“你好!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这毫无防备的笑容,这一系列无法解释的动作,令加兰修一时语塞,竟未立刻做出回答,而是呆愣了几秒。   “在下加兰修。”加兰修望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迟疑的问道:“请问?这是?”   “恩?打招呼呀!你是不是在这里住太久了?竟然连家乡的习惯都忘了?”宁柏冉歪着脖子沉思,他仔细的将加兰修从头打量到脚,然后,惊叹道:“难道你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哪个朝代还记得?夏商、西周、东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晋、南北朝、隋、唐、宋、元、明、清?~!”   加兰修不明所以的摇头。以此同时,他的内体隐隐发出咒术,一条雪白丝状的形体顺着他的经络,缓缓走向指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计,握住他手指的宁柏冉抽离了动作,加兰修迅速的攥紧拳头,丝状的形体瞬间幻化成了一指银灰,他在心里叹道,“啧……可惜!”   “我们现代人有一句话叫做‘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不过呢?!我在这里不过是一个小跟班,出外得听老大的差遣,甘霖将军说‘无功不受禄’,我听他的话!加兰公子的好意,我们定会仔仔细细的存放在心里,不过今日,恐怕得婉拒了公子的好意,请公子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他日若是遭逢些棘手的状况,恐怕还得劳烦公子您呢!所以公子的心意能否先让我们存着,我们倒时恐怕还得向公子多讨些呢!”宁柏冉一边说着,那双脚也不忘晃悠悠的移步到甘霖身旁,他悄悄的向甘霖打了一个‘OK’的手势。   甘霖瞪圆了眼,却也无言以对,这宁柏冉还真是够古灵精怪。   加兰修眉舒目展,他怅然的回过身,倾城倾国的容貌添了分恬淡的恰到好处的笑容,更是明艳了几分,只见他朱唇微启,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好强留。宁公子既然是认了我这个朋友,他日若是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在下必定竭尽全力为宁公子排忧解难。”说罢,他望向甘霖,仪态儒雅的说道:“甘霖将军,铂金镇从主动不接见外客。而且,关于铂金镇,想必您也应该有些了解。”   铂金镇,半数以上的民众均出自犬国的下属国。而今,犬国与喵国战事连连,难不保有些打着歪主意的小人,会借着替天行道的名誉,斩杀喵国族民。换言之,甘霖他们从踏入铂金镇的第一步开始,已是走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眼下四周均是虎视眈眈的敌人。   “铂金镇的商人缔结了一条明文的公约。”加兰修见甘霖沉默不语,便又从容的解说道:“俗不可,奸不可,权不可,怒不可。”   “何解?”甘霖询问道。   加兰修解释道:“俗和奸,针对商人,不可出卖瑕疵假物,不可愚昧买客,不可行使非法交易;权,针对权力者,不可以权弄私;怒,针对客人,不可以任何理由伤害商人。铂金镇的商人在公约的条款下,被视为最为尊贵的群体,换言之,他们的生命财产会得到「铂金镇公信社」的保护。”   “多谢加兰公子的指点。”甘霖握住剑柄的手并未松懈,他的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拽紧了宁柏冉的胳膊,然后,继续道:“吾等就此别过!”   “好走!”加兰修淡笑。   “诶?”宁柏冉挣扎了几秒,却拗不过甘霖的手劲,只得由着他拉着自己的胳膊往外拖。何故是用‘拖’这个字眼。因为甘霖的行动可以说是快如闪电,好像后面有追兵一刻也耽误不得一样,尾随其后的连心和非家三兄弟,也是如此。   离宅院有一里路之远,甘霖才缓下步子。   连心上前询问道:“将军,我们现在要是要去哪里?这三日内我们恐怕也出不了城。而且……”连心想说的是‘没有可以歇脚的住处,而且铂金镇入夜气温低到零下二三十度,外宿绝对不可能。’……   甘霖打断了他的疑惑,继而解释道:“通行证!只要用一件宝物就可以去公信社换取通行证。”   “诶?”宁柏冉惊叹,下一秒立刻明白了其中理由,连忙毕恭毕敬的嗤笑道:“老爷,您先走。”   非也困惑的抓着猫耳玩弄,又望了望非龙,疑惑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   甘霖好笑的对着宁柏冉的后背出了一拳,辩驳道:“错了。”   “哈?”这会儿,宁柏冉也愣住了,难道不是伪装成商人?!   “夫人,一起走。”甘霖搂住宁柏冉的腰肢,身体更是贴近了几分,甘霖这一系列温柔至极的行动,差点把宁柏冉吓的猛栽一个跟头,不过兴许,甘霖的手劲够大,托住了他的身子。   诶!这家伙是傻了吗?我是男人啊!夫人是几个意思?宁柏冉目瞪口呆的望着甘霖的侧脸,心中狐疑,这家伙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果然是将军。”非龙赞赏的竖起大拇指,连心也赞同的点头。   “为什么只有我听不懂啊?”非也抱怨的直跳脚。   “乖!”非羽宠溺的揉了揉非也的脑袋,以往的冰山男竟难得露出了笑意,不明显,却真切。   “二哥!”非也虽生气,但也识理,便也停止了追问。   怒不可——铂金镇的商人在公约的条款下,被视为最为尊贵的群体,换言之,他们的生命财产会得到‘铂金镇’公信社的保护。   而,商人入驻铂金镇,必须以一件能让公信社看上眼的宝物,换取通行证。   所谓通行证,既是营销执照。   一张通行证的人限是十。换言之,拥有通行证既是获取商人的头衔。包括持证者及亲属十人内,将会受到公信社的保护,他们将得到免死权。无论是以何种理由,任何个人和团体、或是民族,均不可对拥有通行证的商人,发动人身攻击。   更重要一点,通行证可行使‘入驻权’,他们的住所也将由公信社安排。   甘霖他们若是换取到通行证,不但获取免死权,而且可以行使入驻权。   所谓公信社,类似于世界政府,因为铂金镇的特殊性,它早在百年前,各族就定下了公共协议,铂金镇独立于「系」世之外。   「系」世,之所以构成如今‘三足鼎立’的局势,其中的理由之一,便是铂金镇这块黄金宝地。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容我许你一生   圆锥形的屋顶是由无数绿宝石所构成,紧密镶嵌在一起形成一尊王冠的形态。夕阳映的漫天红火,闪烁着绿光的屋顶,与这红光相生相应,美丽的令人晕眩。   这就是铂金镇的政厅大楼,华丽的令人目不暇接。   宁柏冉张口结舌的望着眼前的建筑,已是完全丢了魂。   明明落后于人类的「系」世,竟然能建造出如此跨时代的建筑。难道「系」世各个领域的经济发展存在差异?这差异未免太跨越了吧?!简直可以用“从原始部落直接跳到21世纪”来形容!   “客人,您好!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这声音像是通过某种媒介传播出来,有种类似于现代音乐中的重金属。   宁柏冉寻着这声音的源头望去,竟是一只身长不过10厘米的木偶人。   “你好!我们是来办理‘通行证’的商旅,可否劳烦您带路?”甘霖从钱袋里取出一只金币递给木偶。   只见那木偶伸出手取过金币,投进了嘴里。   然后,向甘霖行礼表示感激!   “喂!这是怎么一回事!”宁柏冉扯了扯甘霖的袖口,小声的问道。   “嘘!”甘霖伸出食指贴在宁柏冉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   甘霖的动作迅速的收了回去,他并没有发现此刻的宁柏冉红透了脸,作为人类的宁柏冉在男女交往方面可以说是经验为零,而且,明明是两个男人,明明是稀疏平常的动作,他的心却被甘霖搅得一阵慌乱。   这绝对不会是心动,想我一个健全的男人,怎么会对同是雄性的甘霖产生怦然心动的心情?这是意外!这一定是猫有让人莫名兴奋的基因。宁柏冉想方设法的否决自己的反应,可是心脏激烈的仿佛要跳出喉咙一样,脸更是热的异常。   “小冉,你脸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非也挤进甘霖与宁柏冉之间,不明状况的就用双手直接捧住了宁柏冉的双颊,惊声道:“好烫!不会是头脑发热了吧?”   “滚!你才头脑发热呢!”宁柏冉生气的甩开非也的手,天知道他这是因为害羞,是因为甘霖害羞,现在他想死的冲动都有了,参天大地,老娘老爹,你们的儿子好像有点不正常!   非也这莫名其妙的插一脚,反而让宁柏冉更是尴尬,可怜的非也只有做出气筒的份儿。   只见非也泪眼婆娑的摸着被拍的生疼的手,嘀咕道:“怎么对我这么凶?关心一下你还有错了?!”   “你们俩都安静点儿!”非龙发言制止了这场闹剧。   木偶一蹦一跳的朝向一尊橙色石门走去,甘霖一行人也迅速的跟了上去,从外观看这建筑有12道颜色各异的石门,每一尊石门都紧紧相依,密合到连一只蚂蚁都爬不进去,并且每尊石门的图案也是各不相同。而眼下,木偶带领甘霖他们进入的橙色石门,图案则是一只龙爪龟身牛头的动物。   “这三不像看起来真诡异!”宁柏冉躲在甘霖身后自言自语。   “这是铂金镇的12神兽之一,无尾。”甘霖解释道,并在宁柏冉耳边轻声暗示:“如果不想惹上麻烦,最好保持沉默。”   “嗯嗯!”宁柏冉双手捂住口,使劲的点头。   这动物世界太可怕了,难道这门打开迎接我们的就是这三不像的生物?救命!我心脏承受不起这种打击!宁柏冉一手抓着甘霖的衣袖,一手遮住眼,心里幻想出无数可能发生的状况,牛鬼蛇神已是在他脑子里逛了一圈,可是好奇心严重的他,无法抑制的在指缝里偷偷窥望。   木偶人站在石门前,只见他一脚踏进了门里,身体如同雕刻被印在了石门上,神兽无尾就在此刻如同活过来一样站起了身,他的眼睛迅速的巡视了一圈甘霖他们,然后一声低吼,石门旋转开,站在门后迎接他们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少女的脸被绿纱蒙住,淡绿色的纱裙随风轻轻扬起,玉足若隐若现,美人更是肢体透香,沁人心脾的香味呼之欲出。   这绝对是动物世界的尤物,宁柏冉一时看傻了眼,竟连少女身旁的无尾也没看进眼里,该说他这是艺高人胆大吧!似乎又是抬举他了!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即使隔着面纱也隐藏不住少女的美貌,这容颜并非人类,却美胜于人类,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无邪,少女的眸子飘向甘霖,若隐若现的容颜似是染上一抹红晕。   “请随我来!”少女修长的指温柔的抚摸着神兽无尾的头,只见那神兽乖戾的俯下身子,巨大的身体隐隐蜕化,竟变成了一只戒指嵌在少女的拇指上。   “我是枫木,还未请教公子贵姓?”少女缓下步子,与甘霖并肩同行。   “在下甘霖!”甘霖一边说着,一边拉过跟在他身后的宁柏冉,又说道:“这位是内人!”   少女怀疑的审视着宁柏冉,如同调查物品一样,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二三遍。他的表情先是有隐隐愤怒,后又释然的低眉浅笑。   以为美人的个性如同她的长相一样让人心旷神怡呢?结果,这美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善类?这明显看不起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啊啊啊!我知道你看上甘霖了,所以我是他爱人,让您嫉妒了是吧?宁柏冉赌气的箍住甘霖的胳膊,要多亲密有多亲密的往甘霖怀里钻,硬是把枫木挤到了一边干晾着。   “哥?”非也狐疑的用手肘顶了顶非龙,他是想知道宁柏冉和甘霖将军究竟是在演哪出戏?   “嘘!“非龙有样学样的模仿甘霖,不过动作却明显带有恶意,只见他整个手掌直接是堵住了非也的嘴巴。   走过的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密道,鹅卵石铺成的地面,双脚踩在上面感觉异常放松,墙面两侧整齐的摆放着红烛,透过烛光可以看得见墙面上精心雕漆的图案,看上去像是记载了一段战争的拓本,图案里有战车,剑戟刀枪,和形态各异的生物。   听得见弑杀的呐喊,看得见奔腾的烈马,这巧夺天工的雕刻,竟能让人有置身其中的狂躁。   「系」世的文明,远比宁柏冉所想象的要了不起的多。   走过密道,乍然呈现的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人声也随之而来,形态各异的脑袋齐刷刷的朝向甘霖他们,然后又迅速的抽离目光,他们均是从因为「百花齐舞」而从各地赶来的商旅。   枫木在一尊红色大门前停住了步子,她轻敲了门扉三下,然后回过身望着甘霖说道:“您请随我来!”   “只有我?”甘霖狐疑的问道。   “是!”枫木点头,又说道:“几位请在大厅稍事休息!”   “我也要进去!”宁柏冉紧挽着甘霖的胳膊,没好意的盯着枫木的眼睛。宁柏冉他虽是涉世未深,也懂得察言观色,从密道里甘霖宣称自己是他的夫人之后,这个叫枫木的女人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现在又找理由想支开他。   谁知道这假模假样的女人,想搞什么鬼把戏?   甘霖一个人进去,实在太危险了。   千辩万辩,其实就是宁柏冉害怕甘霖被这妖女抢走!   “姑娘,我夫人可否同行?”擅自牵住宁柏冉的手,甘霖宠溺的望着他,眼里尽是温柔。   诶?透过手掌的温热,像是一团燃起的火苗,凶猛的燃向身体各处,宁柏冉呆愣的盯着甘霖,他不得不承认这只猫确实杀伤力太强!   面纱后的脸已是气的扭曲。   这时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一个胡须花白的牛头人身笑眯眯的站在门后。   “父亲!”枫木向老者鞠躬。   “打扰!”甘霖也恭敬的行礼,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这位老者必是铂金镇的镇长,更是龙族的唯一后裔,宏戍实。   这位被记载于世界通史的老人,与「系」世同生共命已有上百年!   老人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微笑点头。   “嗯?”老人走近宁柏冉,好奇的盯着她打量,“难得难得!这里还有一位人类!”   这老者的目光并不仁慈。   脑中掠过一淌鲜红,被逼到绝境,无路可退。宁柏冉感到喉咙异常干涸,他逃不出这老者的目光,这是夺取他灵魂的蛊惑。   “小冉!”甘霖察觉到异常,他看见了他脑中流动的鲜红。   握紧的手像是解放咒语的秘钥,一瞬间仿佛从黑暗里被拉了出来,宁柏冉疲惫的靠在甘霖的怀里喘气,身体像是经过一场战斗,疲惫不堪。   “夫人似乎身体不适?”枫木故作殷勤的上前探问。   “还好吧?”甘霖担忧的慰问道。   “我没事!”宁柏冉咬紧唇,艰难的撑起身体,这对父女绝对不是什么好鸟?竟然在背后玩阴,故意用下三滥的手段谋害自己。这屋子里说不定早装好了陷阱等着甘霖跳!他绝对不能让甘霖一个人涉险。不过,为什么这对父女千万百计的要把自己支开呢?而且,这老者竟然会知道人类,难道人类对他是一个威胁?!   宁柏冉没有等到老者开口同意,便拉住甘霖擅自跨进了屋子里,“你是□□的么?快点!爷肚子饿着呢!赶紧办完还要吃饭呢!”   “你们有什么宝物呢?”老者并未因为宁柏冉的不敬而生气。   甘霖从怀里掏出一只玉器,玉器小而精,椭圆形的截面上雕刻着一只腾龙,而龙的眼却是猫眼石,这是「系」世绝世百年的龙音。   “这的确是绝世珍宝!”老者接过宝物孜孜称赞,又将宝物递给了甘霖,“可惜,这宝物不足予!”   “我对于贵国早有耳闻,奇珍异宝想必在贵国并不稀奇。并不稀奇的宝物,我们又有何理由接受呢?”枫木解开面纱,貌美的容颜媚态尽显。   “噗!”宁柏冉忍禁不俊的笑出了声。再怎么美也只是一个牛脸嘛!干嘛用面纱蒙着妆模作样?!作为人类的宁柏冉,对这种类型美女可消受不起!   既然能进的来,必定能有办法拿到通行证,而且为他们领路的还是镇长的女儿。受到这种待遇的商旅,他们可能是为数不多中的一个。   “那么,可否请教我们如何拿得到通行证?”甘霖问道。   “请公子不要见笑!”枫木含羞莞尔一笑。“小女子早已倾心甘霖将军数年,今日有幸能够遇见将军,更是难掩心中狂喜。”   “甘霖将军,只要你愿意入赘我族,这铂金镇也理当属于你,又何须通行证?”老者直言道。   原来你们这对父女,是要跟我宁柏冉抢男人?!   这想法一出,连宁柏冉他自己都傻眼了。   “抱歉啊!夫君他已经有我这位妻子!美女你还是死心吧!他可是发过誓只爱我一个人哦!顺便跟你先打个招呼,我对夫君下了一个很毒的咒语,要是他对我移情别恋,他的情人可是会受毁容之痛的哦!”宁柏冉同情的望着枫木。   “……”   “你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妻子?!”枫木不满的辩驳。   甘霖突然间将胳膊搭在宁柏冉的肩膀上,又在他的额前落下轻轻的一吻。   “……”身体笨拙的向前倒去,有些不可思议,像是被勾走了魂一样,脑袋晕乎乎的,宁柏冉几乎是整个人跌在了甘霖的怀里,亲近到可以闻得见他身上好闻的体味。   “他是我甘霖此生唯一挚爱。”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儿地说着,好像吐出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开玩笑的吧?!宁柏冉为甘霖说出的意外之词辩解,他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找出破绽,当他抬眼,目光对上甘霖时,那极其真切的眸子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吸进去一样。   甘霖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与他说这番话?他的肺腑之言?亦或是,计策之一。   宁柏冉已不想去懂。   ……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会对同是雌性的甘霖产生怦然心动的心情?错一个字变百合。^_^谢谢亲的提醒!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树与藤的纠缠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能为难二位,可惜了将军与小女有缘无分。”宏戍实老谋深算的梳理着花白的胡须,一边又细细的打量了番宁柏冉,人类进入「系」世绝非偶然,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恐怕又要掀起。   人类的出现,究竟是幸运?还是灾难?   “甘霖多谢镇长大人和枫木小姐的抬爱。”甘霖谦虚行礼,又疑问道:“那么,这通行证?镇长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呵呵呵……”宏戍实爽朗笑道:“甘霖将军是如此难能可贵的少年英雄,何况老夫并非蛮狠之辈。”这时枫木递上一只龙头造型的项链,送到宏戍实手里,宏戍实又将项链递给了甘霖,继而解释道:“这就是通行证,你们的房间号在龙头的背面,记住虽然这通行证在铂金镇可以畅通无阻,但是并不能保命。”   “诶?为什么啊?难道不是有军队保护我们?”宁柏冉探出头望着项链端详的数次,这项链看起来极其普通,若是在人类也只能是路边摊的水平,实在无法理解「系」世的价值观。既然是被赋予“通行证”的美名,起码也是要用黄金制造吧?这明显,这简直,这明明只是一块木头雕刻的龙头。而且这老头是什么意思?通行证不能保命?那它还有什么用?难不成只是一个开门的钥匙?一个钥匙就要用价值连城的宝物兑换,一个钥匙就要用甘霖的身体兑换?这明明就是奸商的行为!   宏戍实若有所思的望向宁柏冉,表情里尽显嘲讽,“你们人类对于违背规则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宁柏冉无法反驳。   “多谢镇长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晚辈就现行告退了。”甘霖牵住宁柏冉的手腕,双脚向后轻轻挪了一小步,只见原本踩住的位置燃起了一团红火,红火气势如虹的冲破屋顶,瓦砾飞散,屋内顿时间一片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枫木取下腰间的长剑,将剑指向甘霖,愤恨道:“甘霖将军,真没想到您是这种小人!”   “慢着!”一股气流挡住剑身,枫木踉跄的向后跌去,幸是她拇指上的戒指及时幻化成了神兽“无尾”抱住了狼狈的她。宏戍实收回掌力,生气的瞥了眼枫木,继而说道:“太无礼了,枫儿。怎能用这种态度对待我们的贵客?”   “女儿知错!”枫木收起剑,向甘霖行礼道:“将军,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无礼之举。”   “没关系!”甘霖回答。   “我送二位出去!”宏戍实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笑容温润无比,他从甘霖身前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边发出一行冷笑。   “嗯……”甘霖眉头紧锁,嘴唇发白,握住宁柏冉的手更加用力,宏戍实方才从他身前走过触碰到的位置正是他受伤之处,对抗红火甘霖用下了七成功力,发动攻击的原体能力远在甘霖之上,更在宏戍实之上。   会是谁?   谁躲在暗处窥视着甘霖他们,按照对方的能力,杀死甘霖只是动一动手指的小事,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跟宏戍实又是什么关系?铂金镇恐怕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商旅区,甘霖他们这一行恐怕凶多吉少。   甘霖望了望宁柏冉,心中顿生焦虑,“他不该陷入这场战乱,他不该属于这个世界!我该怎么做?”   “甘霖!”宁柏冉迎上甘霖的目光,他眨着眼,尽是疑惑,他不由自主的将手掌探向甘霖的脸庞,“好烫!”   “……”眼里的景象渐渐模糊,脸庞上的触感让他感到异常亲切,失力的身体向后倒去,倒向一个温暖的怀里,很安心,这是甘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平静。   ……   “他怎么还没醒过来?”宁柏冉坐着床边,急切的心情完全表现在他的表情上,攥紧被子的手愈发用力,像是要把布料撕烂一样。他害怕,心理的恐慌像潮水一样,随着时间的流去变得更加凶猛;他害怕,心脏像是被掏空一样。他的嘴唇发白,脸上更是失了血色,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甘霖的脸,生怕稍不留神,他就会从自己的眼里消失。   “究竟是谁?我从未见过将军受过如此重的伤。”连心愤怒的两眼发红,他死死的捏住手里的剑,若是知道谁伤了将军,他一定立刻冲出去杀了他,连心是跟随甘霖最久的,也是感情最深的,在心里的某一处他早已是把甘霖当做了自己的亲人,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一向沉默寡言的非羽突然走近连心,拍了拍他的背,“将军他只是累了而已,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连心回过头,看着非羽复杂的眼神,他又将目光转而望向宁柏冉,他在心里一阵懊悔,“将、军、他、常、爱、跟、我、们、开、玩、笑,现、在、恐、怕、又、是、在、装、睡。”一字字的从唇边吐了出来,不过这安慰的话未免也太滑稽了,谁让连心天生不会说谎,一说谎就结巴。   ——你闭嘴吧!   送上一记白眼,非羽小心翼翼的走近床边,在宁柏冉右手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别太担心,将军他只是功力消耗太多,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像是哄小孩子一样,非羽轻轻的摸了摸宁柏冉的头,揉了揉他的发。   这一切被非龙看在眼里,过去的非羽永远都是置身事外的态度,谁也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可是,现在的非羽……   不,不仅仅是非羽……   包括自己。   什么被改变了?   自从宁柏冉出现……   非羽的行动有奏效,宁柏冉苍白的脸上稍稍恢复了点血色,表情也放松了些,不过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甘霖。   顿时,房间陷入一片宁静,再也没有人说话。   一日。   甘霖昏迷中。   二日。   甘霖昏迷中。   三日。   甘霖昏迷中。   四日。   ……   宁柏冉终于爆发了,这只臭猫是昏迷上瘾了么?老子整日整夜的陪在你身边,你至少也给我动一动眼皮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宁柏冉长脚一伸踩上了甘霖的床,也顾不得自己穿着鞋子,整个人站到了甘霖的床上,他又担心踩伤了甘霖,于是干脆非常不惧形象失态的,双腿跨于甘霖的左右肩。   (——#)这动作!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躺在自己□□的患者,宁柏冉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以其说“暧昧”,不如说“色.情”……   额……   宁柏冉脸红着左顾右盼。   幸好没人。   他赶紧向后挪了几步,退到了甘霖的腰间,蹲了下去。   跪趴在甘霖的肚子上,宁柏冉双手贴住双颊,下巴贴在了甘霖的胸前,他抬眼望着甘霖的脸,安静的睡颜,均匀的呼吸,以及透过衣物浅浅的心跳声,原本的愤怒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竟然陷入了欣赏一个男人的睡颜,错,是一只猫。   ……   也许是太过于专注,宁柏冉压根没有意识到连心的进门,接着是非龙,非羽,最后是非也。   (连心:小冉这是困了么?)   (非龙:两个男的也行么?)   (非羽:……)   (非也:小冉是在给将军运功么?我们要不要先出去?)   于是,四只小猫咪默契的摇着尾巴,掩门离去。   ……   五日。   甘霖昏迷中。   (——#)睡的安逸。   屋内腥风血雨,可怜的桌椅被摔成了树棍,散落一地的瓷器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正气势如虹的不断累集增多。   “你这只臭猫,老子受够了,你究竟想睡到什么时候?五天了,五天了,你知不知道你睡的这五天,老子五天的青春都浪费在你身上了。”(群众:——#没人逼你浪费五天的青春啊!)   “你想死的话,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爷!”宁柏冉跳上床,一鼓作气势如虎,凶猛的抓住甘霖的肩膀,将他整个都拧了起来。   “小冉,你冷静下来!”非也抱住宁柏冉的腰,奋力的拖住他,可是却……完全没动静。反倒是非也眼看都要整个挂在了宁柏冉的身上,他泪眼婆沙的在脑中祈祷哥哥们赶紧回来,他要阵亡了。   “没人性!……猫性……忘恩负义,小人得志,无耻下作,臭不要脸!”   “你这只蠢猫,烂猫,猥琐猫,变态猫。睡睡睡,你他妈醒过来会死啊?老子伺候你吃喝拉撒,给你当仆人用,没工钱就罢了,你起码醒过来给我道声谢也行啊?”   “谢……”   额——   诶?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将军醒过来了!”非也激动的大叫道。   呜……   宁柏冉用力扑向甘霖,嚎啕大哭了起来。   所有的情绪,一泻而出。   “谢谢你!小冉!”   ……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人不知鬼不觉   太……   太……   太丢脸了!   宁柏冉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激动到搂住甘霖,哭了近一小时。   事后,他便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安静的如同一只乖戾的小猫。   他郁闷的不仅是为什么他要为甘霖哭成那副德行。   重点……   为什么他会跟甘霖分在了同一个房间?   两个男人睡一个房间很正常吧!宁柏冉装出无所畏惧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他又绝望的胡思乱想,虽然是两个男人,可是万一……有啥生理冲动!   卧槽,宁柏冉你在意yin个鬼啊!你是一个健全的青少年好吗?   哎……宁柏冉蜷着身子,一声声的叹息。   他只得在心里埋怨几句,全是那只臭老鼠的错,为什么要召唤他来救世?宁柏冉虽然爱闹腾,不过他也算有自知之明,智商不超群,体育拖后腿,明明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普通人。他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又不是玩游戏,Game Over砍号重练,这可是关系着一个异世界的生死存亡。   这条路,怎么走?如何走?   若是这时候金尤斯在身边……   他究竟在哪里?   不辞而别,这绝对不是金尤斯的作风。   金尤斯,这异世唯一的同类,唯一可以说上人话的同类,而今,也失了踪影。   他究竟在哪里?   ……   “小冉……”微弱的吐息萦绕暗不见底的洞穴,那声声的轻唤仿佛是夜深人静时孤鬼绝望的哀嚎,念着一个人,渴望他能听得见。   乌鸦张狂的越过洞穴,发出轻蔑的叫嚎,盖过了那声渴望的喘息,黑暗中那瘫软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会折断,唯一不变的依旧是那双傲慢的眼,走过洞口处的半月映入他的眼里,他在心里轻吟:念着的那个人是否安好?   “金……!”一片残破的影从宁柏冉的眼里一闪而过,不由自主的念出了那个名字——金尤斯,仿佛方才他就在自己的耳边说话。   连心捧来晚膳的食物,小心翼翼的搁在餐桌上。   “小冉,现在可以用食了,你是在屋里和将军一起,还是出去和我们一起用食?”连心好奇的望着蹲在墙角一声不响的宁柏冉,若不是甘霖将军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方向,恐怕连心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听见有人唤出了他的名字,宁柏冉才恢复神智,他差点以为自己一直在梦里。   “当然是和你们一起了,人多才有胃口嘛!”晃动着双臂,脚下的步子轻盈爽快,宁柏冉凑近瞅了瞅餐桌上的饭菜,惊叹的尖叫道:“哇塞!这也太丰盛了吧?”他正伸出魔爪欲去偷吃,便被连心逮了个正着,对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些饭菜是为将军准备得,他大伤初愈需要补充营养。”连心解释道。   “切……”宁柏冉碎了一口,昂首阔步,不可一世的走出了房间。   甘霖目睹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饭菜被分门别类的送进小碟子里,连心将他们一一送上托盘,然后捧着它们走到了甘霖的床边,“将军请用食!”   并没有感到意外,连心从来都是如此细致入微,过去在战场上也受过一些轻伤,连心也是这样细心的将饭菜分门别类,送到甘霖床边,直到甘霖全部将它们送进肚子里。   若是问连心为什么要把饭菜分门别类的放,他一定会回答这样能够避免食物蹿味!   若是问连心为什么要看着甘霖把食物吃完,他一定会回答照顾将军是属下的责任!   因为熟知了连心的习惯,甘霖便也不感到奇怪。   而这些事若是换了其他人做,甘霖恐怕也食难下咽。   “属下斗胆请教将军一件事!”连心诚恳的问道。   “你是想问是谁让我受了这么重的伤?”甘霖与连心相识数年,他怎么可能不了解他?连心一定是在为他的受伤而自责,连心一定是想找出始作俑者为他报仇。   “将军……”即使被戳穿了心思,连心也没有放弃复仇的想法。   “他不是你可以应付的了的对手!”甘霖心有余悸的触碰着肩头的伤处,昏迷中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体里有异物游走。这种诡异的巫术,他曾在“系世百忌”里看到过,施术者要以死魂做媒介,介以强大的意念植入猎物的身体里,他会在猎物的身体里生根,成长的养料便是鲜血和活肉,直到猎物与死魂融为一体,锻炼出的新生,名曰‘魅槐’,冷血无性的弑杀机器。   ‘魅槐’,行施此禁忌巫术的术者,目的不是为了杀了甘霖,而是将他从内部毁坏,促使他堕落成行尸走肉,在甘霖昏迷期间,他的大脑仿佛被一双手抓住拖入一个黑洞,他的眼睛探寻不到一丝光,失魂落魄的跟着那个声音走,他仿佛在某一瞬间看见了离世的母亲,他看见了母亲在向他招手,母亲的微笑还是那样温柔。   过去所经历的一切,或许都是幻觉。   母亲还在,这样就够,已足够。   他的一只脚刚踏进那团黑洞,耳边骤然响起了一声粗暴的叫唤,他的双腿被迫离开地面,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硬硬掐住。   刹那间,他清醒,萦绕在他周围的黑暗猛然褪去。   睁开眼,他看见了宁柏冉,他泪流满面的抱着自己,用尽了所有力气,像是要把自己融进他的骨头里那样用力。   好想永远这样拥抱下去,好想抱着怀里的人永远,永远,永远都不放开。   那时他的脑子里,全被这种想法填满。   “将军?”见到甘霖突然默不作声,连心举起手臂在甘霖眼前晃了晃。   猛然回过神,甘霖面色凝重的继续解释道:“恐怕!这铂金镇也沦陷了!”   “……”   “野兽?”连心犹豫的说道。   甘霖笃定的点了点头。   “将军,你有什么计划?”连心继续问。   “我们只需要等待,他们会主动找上我们!”碗里的饭菜被一扫而光,甘霖放下筷子,凝重的望着连心,“请你务必保护好小冉!”   宁柏冉?“属下遵命!”连心心有余悸,却也没有追问。   他从来不会违背甘霖。   人类?甘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你们是不是看不起小爷我?这么点酒还想醉倒我?你可知道?我外公在我们镇上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我刚学会走路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我闻过的酒精比你们吃过的米饭都要多!知不知道?你知道吗?”餐厅里一阵喧闹,双手抱着酒坛举过头顶,伫立在餐桌上嚣张叫喊着的闹事者,正是宁柏冉。   非龙,非也慌乱的张开双臂保护着摇摇晃晃,随时都会倒地的宁柏冉。   事件的起因是非也的挑衅。   一句“怎有男儿不会喝酒?太逊了吧?”   宁柏冉赌气之下豪饮了半碗酒下肚。他万万没有料到,「系」世的酒是纯酒精,浓度极高!即使是酒量超群的人类都承受不起,何况他平日里压根就是滴酒不沾。   “诶呀!”   “诶呀!”   随着宁柏冉的动作,餐厅里的食客也跟着捏了把冷汗,众客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呼。   “我知道你酒量好,可是你站那么高,我们怎么拼酒呢?你先下来成不!”非龙被折腾了一身汗,他苦口婆心的劝解着这发酒疯的宁柏冉,可谓是诚意用尽。   “对啊!对啊!你先从桌子上下来!我们再继续比试!”始作俑者非也,也跟着附和。   在场的食客中,唯一冷静的恐怕也只剩下非羽,见着弟兄俩个那滑稽的姿势,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见他身手矫捷的跃上餐桌,废话不多说,一记手刀落在宁柏冉的后脑勺。   宁柏冉毫无挣扎的跌进了非羽的怀里。   围观者各个目瞪口呆,大概是闹事者突然归于平静没有及时晃过神。   餐厅里沉寂了久久。   “哈哈!还是二哥最有主意!”非也的惊叹声打破了寂静,围观者纷纷回去自己的位置继续用食,若无其事的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场闹剧,根本没有存在过。   非羽毫不客气的送给非也一脑门栗子,故作生气的教训道:“亏你还笑的出?”说着,他顺手将宁柏冉推入了非也怀里,“你就负责把小冉送回屋!”   委屈的摸了摸被揍的位置,非也扶着宁柏冉走去了客房。   “……”   “这出戏倒也有趣!”一双丹凤眼一直紧跟其后,直至那人消失,他才收回目光。   樱粉的唇片被白玉制的酒杯半掩,窥探者轻啜了小口杯中酒,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优美,极浅极淡的笑一闪而过,又立刻恢复成原本的淡然。   白衣幻化成影,堙没在空气里。   这一切变化,没有任何人察觉。   “啊!好难受!”宁柏冉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无数的噪音在他的耳膜里蠕动,胃里是什么在咕噜噜的翻滚着,喉咙里恶心的想吐。   睁开眼是一片漆黑。   刚才明明在喝酒,我怎么躺进被窝里了?宁柏冉疑惑的左顾右盼。夜太黑,他什么也看不见。   “可爱的人类!我恭候你多时了!”一个声音惊起,踏破黑暗,乍现的人影是那么熟悉。   诶?这个面具?   不!不对!声音不对!甘霖不会用这种鬼魅般的语调。那形物贴近宁柏冉,脸近乎是亲到了他的脸上,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身体无法抽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形物,那个貌若甘霖的怪物粗暴的吻上了他的唇,那怪物物的舌头撬开他的牙齿,闯进他的口腔里,肆意妄为的侵犯着他的舌根,牙齿,甚至挑弄着他的喉头。   好恶心!他心底发出了反抗的声音。可是手脚却使不上力。   “天啦!这是什么鬼东西?舌头怎么可能这么长?”宁柏冉欲哭无泪的在心里挣扎,他的初吻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怪物夺走了,这是什么世道!   “该死得!谁来救我?”   额……   喉咙被什么硬物堵住?像是某种虫类,因为他能感觉得到那硬物正急切的往他的喉咙深处爬去。   啧啧……那活生生的东西捣弄着他的喉咙发出的声响,钻过耳朵,异常清晰。   “好疼!疼死了!啊!”痛的想要大声叫喊,可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那形物的舌头恶意的卷住他的舌头玩弄了一会儿,终于离开了他的口腔。   “呵呵!”冰冷冷的笑,不带有一丝血性。   “嗯?”原本那卡在喉咙里的鲜活物一气呵成的钻进了他的食道里,痛感也随之消失。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宁柏冉根本没来得及得到答案。   那形物眨眼间没了踪影。   额?   宁柏冉困惑的眨了眨眼,“难道我是在做梦?”   诶?!一定是在做梦,他合上眼沉入夜。   “我们的新伙伴诞生了!”   “诞生了!”   “诞生了!”   “……”   ——小冉!   愉悦,叹息,一起被卷入深不见底的陷阱。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谁也逃不掉!”宏戍实意味深长的眺望着漆黑的夜空。   今夜,无星,无月,无风,无云。   累了,他靠在椅背上闭目深思。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曲未终人尽散   甘霖在连心的悉心照料下,身体恢复的还算理想。在他清醒之后的第三日,宏戍实就像是掐好时间一样,事实上他比谁都清楚甘霖的伤势。   这天清晨,枫木也跟随着宏戍实亲身拜访了甘霖,“这几日老夫公务缠身,未及时抽身来探望甘霖将军,还望将军见谅!”宏戍实煞有其事的观察着甘霖的脸色,又问道:“我看将军您面色红润,似乎已无大碍?”明知故问,他怎会不知道甘霖的伤是被恶意袭击,而事发地点就是在宏戍实的公事房内,当时他刻意在甘霖的伤处用力,显然是对于这其中的缘由心知肚明,他愈是装糊涂,愈是证明了他是个狡猾不可信的老狐狸。   “呵呵……镇长大人亲临,晚生实在愧不敢当,晚生不过是因为水土不服而已,身体并无大碍!”对方既然装糊涂,我甘霖又何必掏真心?宏戍实可以装成一无所知,那么我甘霖也顺着你的意,一起装糊涂。   “那就好!”眸子沉的深不见底,揪成一团的剑眉,立刻又和缓开,敛了笑容,轻缓缓的继续说道:“我家小女听闻将军身体抱恙,日夜寝食难安,这几日成天催着我带她来探望将军,我公务缠身抽不开身,她一个女儿家又撇不开脸,我跟她说今日要来探望将军您,她大清早就在厨房里忙了个底朝天。”宏戍实一边说着,一边引着自己的闺女走上前。   “枫木小姐今日依旧光彩照人,在下能在清晨亲临如此绝色,实乃荣幸!甘霖的身体并无大碍,让枫木小姐担心,实在该死!”两眼注视着身前的美人,湿润的眼里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又像是因为感动而泪光闪闪。   诶?得到赞赏的枫木,瞬间羞红了脸,惊声反驳道:“将军您言重了,枫木实在受宠若惊!”也许是因为紧张,她的说话声比平时高了几阶。   “这些都是甘霖的肺腑之言,绝无虚假。即使是享誉「系」世的犬国第一美人,见到小姐您也要黯然失色!”甘霖目不斜视的探寻着枫木的眼。   他的神态、表情、毫无做作。   慌张的避开目光,心里却早已是喜不自禁,枫木的表情愉悦无比,她将捧在手里的豆(注:古代盛汤的器皿)放在餐桌上,揭开盖子,又捧回了手里。   一阵清香袭来。   “这是枫木亲自熬的安神汤,将军若是不嫌弃……”走近甘霖床边,坐了下去。   “小姐的心意,甘霖却之不恭!”甘霖正伸手欲要接过,怎料枫木连忙收了回去。   “汤还热着呢!将军大病初愈,若是将军不嫌弃枫木,枫木愿意亲自喂将军用食。”枫木根本由不得甘霖拒绝,擅自拿起汤匙盛了小勺热汤,靠在嘴边吹了又吹,又用唇试了试温,大概温度合适了,她才将汤匙递向甘霖嘴边。   “将军,请用!”   “……”如此大胆的行为,实在看不出哪里撇不开脸,甘霖内心在挣扎,他并不是真的对枫木有所用心,而是迫不得已。而今他的功力被身体里的咒术封闭,若是想要在这铂金镇安然无恙,必须得接近宏戍实,而枫木正是甘霖接近宏戍实最直接的媒介。更重要的一点,若是他能成功接近宏戍实,便更有可能接近野兽。他虽然对连心说过静心等待,但,若真是一味的坐以待毙,那么他们只会成为敌人手里的玩物,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心里在拒绝,嘴上却不能,“谢谢!”甘霖终于还是饮下了那勺汤。   他们之间的这些小动作,无论谁看到都会认为,这是一对心心相惜的恋人。   而这一幕正是不巧,全被刚从睡眠中清醒过来的宁柏冉看进了眼里。   这只见异思迁的臭猫,几日前还信誓旦旦的在这对父女面前向自己表白。怎么?受伤伤到脑子了?!转性转的也太快了吧?!他还竟敢在这房间里与这牛脸女打情骂俏!?他是完全把我宁柏冉当空气了?   “啊!啊!啊!……”夸张的伸着懒腰,张着大口哈气声声。宁柏冉的怨恨只能在心里偷偷咒骂:混账东西,看我怎么整你们。   “诶?原来将军夫人也在?老夫眼拙,失礼了!夫人昨夜睡得可好?”宏戍实殷勤的向宁柏冉招手,他熟悉人类的行为,这让宁柏冉略感惊讶。   “还行……!”宁柏冉眯着眼,故作神志不清,摇头晃脑的滚下了床,那动作实在不雅。   扶着床晃悠悠的爬了起来,又张开双臂四处摸索着,嘴巴跟着支支吾吾的一阵阵自言自语,“穗?(水)咳?(渴)咕~~(╯﹏╰)b……”   枫木见到宁柏冉,好心情一瞬间被泼了冷水,她怎会忘记甘霖还有一个夫人?!阴郁只是一瞬间,事实证明枫木并不是容易认输的种族,她的大脑、血液、骨髓里根深蒂固着‘赢’的思想。甘霖有妻室又如何?!我枫木难道比不上一个种族不明的宁柏冉?!   “将军,枫木的厨艺如何?是否合将军您的胃口?”枫木向甘霖凑近,几乎是以近在拇指的距离,与甘霖说话。   “枫木小姐的厨艺当然是一等的好!甘霖很是喜欢!”小冉啊!小冉!千万不要引火烧身!甘霖心里全系着宁柏冉的安危,如今这屋里只有甘霖和宁柏冉,若是宏戍实在这时出手……   臭不要脸!宁柏冉背过身咬牙切齿,他又跌跌撞撞的走近餐桌,他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拿着茶杯,晃悠悠的朝枫木走近,“枫木小姐,您请用茶!照顾不周,请多担待!”如是说,不过行动却没好意,他踉跄的摔向枫木,半寸不差的扑倒在枫木身上,举着茶壶就往枫木头顶上倒。   “你这是做什么?枫木受惊的大叫。   “哎呀!您看我笨手笨脚!我这就给你擦干!”粗暴的扯住枫木的的里裙,衣服被整个扯了开,红色的诃子显露无疑。   “天啦!您这是在做什么?”手忙脚乱的掩住衣服,枫木大惊失色的冲出了客房。   “夫人,今日您实在太失礼了!”宏戍实愤怒的甩门离去。   “哈哈哈……啊哈哈哈……”得意的放声大笑,宁柏冉兴奋的手舞足蹈,“这是你自找得,活该!”   “宁柏冉!你实在太失礼了!”甘霖严厉的训斥声骤然响起。   这一声粗暴的教训令宁柏冉目瞪口呆。   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啊?呵呵……原来啊?原来他做了多余的事!甘霖明明是乐在其中。   “是啊!全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打扰你们打情骂俏!大、将、军!”这一字一词从他的口中吐出,仿佛就是摔落在地上的玻璃,刺穿他的脚,血流不止,痛到无药可救。他第一次感到这般绝望无助,他不理解,他就是无法理解甘霖的心思。   他为什么要因为甘霖,愤怒、难过、心疼?为什么还要为他流泪?!   太傻了!   宁柏冉你太傻了!   他没有再说话,他在等着甘霖向他道歉。   可是……   甘霖沉默着,久久也没有开口。   倔强让他们僵持了很久,很久……   终于,宁柏冉转身,甩门离去。   可惜……   甘霖并没有看见离开的人,那拼命忍住的泪,在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   决堤到崩溃……   正逢铂金镇十年一遇的「百花齐舞」,街上人声鼎沸,街道两旁被临时搭建的摊位占满,情景类似于人类世界中的集市。沿街表演的队伍络绎不绝,这些表演的队伍大多来自邻近一些并不富足的小国,他们每逢节日都会拉帮结派的组成队伍,涌进铂金镇捞些油水。显然,他们这次表演捞到的金银财宝足够他们换取4到5年的食材。   宁柏冉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怎就走进了‘集市’里?被游客推挤着,不一会儿他就摸不着东南西北了,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的眼里早就看不见路了。太凄惨了!宁柏冉你太弱了!   “宁柏冉你是全世界最无能的人类!你这个蠢货!白痴!”地点并不合适,可这并不能阻止宁柏冉放声大叫。   他被迫掉进这野兽恒生的鬼地方,难道连起码的自由也不能拥有吗?!他就是要放肆的大叫,宣泄心里所有的不快!他以为这样,他心里的空洞就会被忽视!?   原来,这样只会让他看上去更凄惨。   甘霖!我宁柏冉要是再跟你说一句话,我就变成小狗!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犬吠声来的极巧。   不是吧!我没这么衰吧!要不要这么灵验!神灵大人,您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跟甘霖说话吗?!   天啦!我难道又要变异了?!(回顾:初次穿越不成,变异成耙耙!)   “汪……汪……汪汪……汪……”   犬吠声依旧,宁柏冉顿觉脚边有股毛茸茸的触感?似乎……是什么小东西在他脚边蹭来蹭去。   果不其然,一只毛发纯金色的大狗正撒娇似的在他脚上舔来舔去。   宁柏冉望着它,狗狗也望着他。   宁柏冉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狗狗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宁柏冉惊喜的破涕为笑,狗狗也吐着舌头朝他微笑。   “你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宁柏冉蹲下身,轻柔的抚弄着狗狗的毛发,手感意外的柔滑。   这里是「系」世,出现动物原型的可能性只有三个:一是未成年,二是进化失败,三是受惊。   若是变成人形……不敢想象……宁柏冉打消了自己大脑中的幻想。   在他心情低落的时候,这突然出现的小家伙,正好治愈了他,心似乎并没有那么痛了!   大概……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倾尽一生残梦   流血的创口   总有复合的盼望   而在心中永不肯痊愈的   是那不流血的创伤   多情应笑我千年来   早生的岂只是华发   岁月已洒下天罗地网   无法逃脱的   是你的痛苦和   我的忧伤   ……   无指望的祈盼,换取的只是日夜如鲠在喉的忧伤,许下的承诺,如今守着的只剩下一个。生生不息,千年华容,又如何?谁能懂她渴望坠入地狱,寻轮回,只盼见上他一面!世事皆渴望永生,而她只求一死。   “姐姐,一切准备就绪!该您华丽出场啦!”兴奋不已的上蹿下跳,小巧玲珑的身子闹腾不已的摇头摆尾,扎成蝴蝶形状的头纱缓缓的松散开。   抱起身前得意忘形的小兔子,纤细的指灵巧的将那松散的头纱系紧,出声的嗓音如高山流水,清旷优美,“纸鸢,瞧你这小兴奋样,小心一会儿在台上现出原形。”   “我才不会呢!”不服气的撅着小嘴,兔子原地转了两圈,瞬间幻化成亭亭玉立的小美女。雪白的皮肤被粉色的衣物衬托的更加粉嫩,殷桃红的小嘴微张着,晶莹剔透的唇上清晰可见两颗乳白色的小牙,俏丽的小脸上则是挂着天真浪漫的笑颜,头顶的两只兔耳朵得意的抖动个不停,“笨小兔,上次在大殿上你可差点让姐姐出糗,这次若是再得意忘形坏了大事,你就等着受罚吧?”拉开帷幕,走近的是一位身着青衣的犬女。   “咦?咦?咦?纸鸢不要受罚!好可怕!”可怜的嘟着小嘴,圆圆的大眼睛里泪光闪闪,楚楚可怜的蜷着身子躲进了白衣犬女的怀里。   轻揉怀里瑟瑟发抖的兔女,白衣犬女轻缓缓的开口道:“青凌,不要吓着纸鸢了!”   “姐姐,我只是逗笨小兔玩嘛!你看她这样,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呀?”青凌恶意的走上前捏了下兔女的耳朵,急忙逃开了。   “哇!坏蛋青凌又欺负我!”见青凌已逃走,纸鸢这才从白衣犬女的怀里跳出,趾高气扬的叉着腰。   白衣犬女无可奈何的掩面轻笑,聚在眉间的忧伤却一刻也没有散去。   ……   “忧桑了!这会儿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蹲在墙角,狗狗蜷在他的怀里打呼噜,淡漠的看着来往的游客,宁柏冉有一会没一会的叹口气。   这真是好一场极好的怪物游街,牛羊狗猪,蛇虫鼠蚁,这里充满宁柏冉见过的没见过的动物……   抬头再看,天上还飞着鸟人……   “……”   这里唯一正常的恐怕只剩下他宁柏冉和怀里的狗。   他看着怀里的狗狗睡的香甜,心上涌上一丝欣慰,曾经的他不正也是这样,没有烦恼悠闲自在,整天吃饱了睡,即使是遇上挫折也会有父母顶着。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想念家,想念父母;想念那间不大却温暖的房子;想念着和妈妈斗嘴到面红耳赤;想念着被妈妈教训的爸爸向他求救的委屈样;想念着每天清晨小熊的犬吠声……   思念太深,泪水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   “没关系,宁柏冉,天无绝人之路。你一定不会有事,你一定能回到家!一定……”小声的抽泣着,心里不停的对自己发出安慰,“你一定能回到家!”   “唔……”狗狗似是听见了宁柏冉的哭声,它懒洋洋的挺起身子,前肢紧紧的搂住他的腰,安抚似的用嘴巴蹭了蹭了宁柏冉的头。   茫然的抬起头,他与狗狗面面相觑,狗狗伸出舌头轻轻的舔去了他眼角的泪,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动,宁柏冉将狗狗搂的更紧,迷茫的心在那一瞬间就像是找到了依靠,他在心里斥责着自己的软弱。   “小冉!”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宁柏冉在冗乱的街道上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在那一瞬间狗狗从他的怀里跳了出去,他刚反应过来,出现在他身前的却变成了非也。   “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大家都很着急的在找你呢!”非也大概是走累了,他蹲下身坐到了宁柏冉的身边。   大家?……也包括甘霖吗?!   他并没有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更没有愤怒的向非也表达自己的不满,而是故作愉悦的回答道:“这里这么热闹!我才不要告诉你们呢!”   “哦哦哦!”非也生气的瞪圆了眼,不悦的叫喊道:“你太坏了!自己找乐子也不带上我!”赌气的转过身子背对着宁柏冉,非也趾高气扬的继续说道:“哼哼……下次有好玩的事!我也不告诉你!”   “噗!你是小孩子么?还跟我闹脾气?”宁柏冉忍禁不俊的大笑。   “哼!不知道是谁闹脾气呢?”非也用手肘捅了捅宁柏冉的腰,小声的说道:“对不起!”   “嗯?”宁柏冉疑惑,非也这是在向他道什么歉?他不记得非也有做过让他生气的事情,难道是代替甘霖向他道歉?这不可能,非也并不知道他与甘霖之间发生的口角。   “嗯什么嗯?你独自跑出来不就是因为昨天喝醉酒的事情生我的气么?”非也因为歉疚声音很小声,一向自恃清高的喵族,竟然委下身向宁柏冉道歉,这需要付出多大的决心?   “好啦!小爷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亲近的搂住非也的肩膀,硬是把他的身子扳了过来,面向自己。   “即使是赌气,也不可以一声不吭的跑出来,大家都很担心你。知道吗?”非也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流露出的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呐?万一我被欺负了,你会不会帮我呢?”心里有些许感动,非也的情谊深深的打动了宁柏冉,原来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并不孤单。   “谁敢欺负你?我一定揍死他!”非也跃跃欲试的挥舞着拳头。   “好兄弟!好朋友!”宁柏冉感动的抱住非也,兴奋的拍打着他的肩膀,这时的他心里是在计算着如何对付那个让他心情不爽的始作俑者。   哼哼!等着瞧吧?竟敢藐视我宁柏冉,看我怎么对付你!   “嘿嘿嘿!”宁柏冉得瑟的奸笑出声,非也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说不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哄——   天空惊起一声巨响。   原本行走的旅客立刻停下了步伐,摊贩也停止了交易,噪杂声瞬间隐灭。   “我是镇长宏戍实,诚意感谢诸位贲临铂金小镇。”萦绕于气流中的声音空旷悠远,近到如在耳侧。   这声音显然不是通过扩声器传来,宁柏冉目瞪口呆,显然半句话都说不口。这哪里是人能做到的事?不对,他们不是人自然能做出非人类的事情,这群怪物究竟有多少能耐?万一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生态扭曲,空间平衡被毁坏,这群怪物涌入人类世界,岂不是要占领地球,欺压全人类?   你以为自己在演星球大战么?宁柏冉差点自嘲到笑出声,幸好他及时忍住,若是私自打乱这严肃的气氛,说不定他这个弱小的人类,会被这群怪物踩成烂泥!   “十年一季的「百花齐舞」就在今日拉开帷幕!我们特意邀请到犬国第一美人贲临我铂金小镇,她将在今日献上其傲视群芳的歌舞。”宏戍实抑扬顿挫的说着,极难想象这是一个百岁的老人。   “哇塞!这是大明星要出场了么?”宁柏冉兴奋的尖叫,以他人类的习惯,大明星出场粉丝不是该欢呼高唱么?这群动物也未免太冷静了吧!   “……”众动物一致向宁柏冉望去,各个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   “……”宁柏冉只得羞怯的傻笑,用手牢牢捂住不听话的嘴巴。   倒是身旁的非也,让宁柏冉一阵疑惑,他个性一向活泼好动,怎么也这么冷静?中邪了吧?宁柏冉愣愣的盯着表情异常严肃的非也,这太不寻常了。   “祝各位玩的愉快!”环绕在四周的声音,瞬间散去。   原本异常冷静的动物们,立刻恢复了原有的表情。   “小冉,我们一起去看歌舞好不好!”非也兴奋的双脚动个不停,显然他身体里的玩乐因子快失控了。   喂喂喂,这变化的也太快了吧?你们是机器人么?   “那个?非也,我先问你一件事好吗?”好奇心让宁柏冉禁不住想要深究这其中理由。   “嗯?我们一边走一边说。”非也拽住宁柏冉的手腕,迫不及待的往前走。   “刚才,你们为什么都面无表情,停止行动?”宁柏冉直言道。   “哈?什么时候”非也疑惑的捞了捞头。   非也天真无邪的个性,绝对不会说谎。   “没什么!我开玩笑的啦!”宁柏冉打趣着蒙混了过去。   刚才的声音一定是控制住他们的大脑。   没有理由,宏戍实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防止暴(?)乱?!   控制别人的思想,怎么看也不会是出于好心。   那么……   理由是什么?   ……   “小冉,快一点,表演要开始了!”非也拽住宁柏冉小跑了起来。   漂浮在空中的舞台如梦似幻,九位身着不同颜色舞裙的女子手里均握着形态各异的乐器。   乐声惊起,旷古幽远。   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从百花中悄然绽放,身姿轻盈的跃起,落下,纱裙伴着乐声划落出优美的弧度。   观众静静的瞻望着,好像都被迷惑的失了魂!   “好美!”宁柏冉惊叹不已,这绝对是她有生以来见识到的最美丽的表演。   吱吱吱——   不合气氛的诡音骤然间响起。   “怎么回事?”青凌小声的向身边的姐妹们问道。   “不是我!”   “也不是我!”   女孩们面面相觑的望向纸鸢。   “不是我!”纸鸢无辜的抿着嘴巴。   吱吱吱——   吱吱吱——   吱吱吱——   诡异的音律越发嚣张,几乎要盖过了乐器声。   “大家不要慌!继续演奏,谁也别妄想破坏我们的演出”青凌严肃的教训坐立不安的姐妹们。   “嗯!”女孩们决议的点头。   吱吱吱——   吱——   “那是什么?”终于有观众大叫了起来。   黑色的虫子聚满了舞台的底部,他们的数量正不断增加,红色的眼睛放射出诡异的光芒,正一步步向舞台中央逼近。   音乐在继续,舞蹈没有停止,女孩们的眼里是誓死不服输的决心。   轰——   地面在震动,云的反向变了。   空间在扭曲。   “啊!”失控的尖叫声,是舞台上的女孩。   虫子吞食了其中一个蓝衣的女孩,只有一声尖叫,干净到一滴血都没有流下。   啪——   碎掉的骨头从虫子的口里吐了出来,从空中跌落到地面。   “野兽!一定是野兽!”   “小冉,这里要沦陷了,我们要速去和将军他们会合!”非也握紧宁柏冉的手腕。   “她们怎么办?那些女孩子!”宁柏冉望向舞台上狰狞不已的场面,这就是他要对付的野兽吗?这就是他能做的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被杀死?   “啊!”尖叫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数只身形巨大的虫子正以迅猛的速度吞食着逃窜的生物,眨眼间地面已布满尸骸。   “走!”非也抓紧宁柏冉,容不得他拒绝,跃身而起,他手里的剑正屠杀着阻挡他前行的黑虫。   “谁?”   黑金色的华服从他的眼里一闪而过。   华服的主人望了一眼宁柏冉,他的怀里搂着那跳舞的白衣女子,如风一样迅速越过了他和非也,原本阻拦他们前行的黑虫也被屠杀尽。   身后的惨叫声,一直在持续。   如同魔咒一样,萦绕在宁柏冉的大脑里。   即使逃的多远,都无法消失。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惊天地泣鬼神   建筑倒塌,混合血腥味的石灰物弥漫了铂金镇的整片天空,残肢断骸铺满了被鲜血染红的地面,这一场灾难迅速的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繁华百年的铂金镇如今已然是一座荒冢。   踩过尸骸,由浅及深,从尘埃中悄然隐现的是13只形态各异的黑影。   “啊!啊!啊!这群无能的废物,曲曲几只小虫就能情理干净?太无趣了!太无聊了!”身形足有3米的粗狂男子,一边大声的叫喊着,一边踩踏着脚底的尸骨泄愤。   “呵!”一声冷笑,男子淡漠的望着地面惨烈的景象,毫无兴致的合上眼,轻缓缓的说道:“魔隐!不必提早失望,供你玩乐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男子的话音刚落,这时半空中正缓缓靠近一只龙头马身的神兽,驱使神兽的是一身着华服的老者。   双方均没有显露杀气。   神兽在近10米的半空停止了行动,老者身轻如燕的从神兽的背上飞落到地面。   老者身着名贵精致的华服,大气凛然的仪态彰显其尊贵的身份。   宏戍实,背弃祖先百年基业的叛徒,他为求保命下令他的精锐部队禁止营救镇上的游客和民众,他以百万生命与野兽.交易,只为保住他龙族的永生。   即使背信弃义,他也没有卑躬屈膝的向野兽低声下气,这是宏戍实作为龙族的傲骨。昂首挺胸的走近这群野蛮的杀手。宏戍实神色凝重的仰望着对面瞑目沉思的少年,“如今交易已成,我要的条件你也该兑现了!”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哼!”少年轻笑,依旧合着眼。轻缓缓的说道:“魔隐,这是你的游戏时间!”   启开的唇,吐出的话语显然不是在回答宏戍实。   “……”宏戍实神经一顿,立即运功防御。   “哦呀!哦呀!这个老家伙的肉,我的孩子们恐怕不会产生食欲!”不屑一顾的瞥了眼宏戍实,他摊开手掌,两只指甲大小的黑虫从肉里爬了出来。疼爱的用指头摸了摸黑虫的脑袋,魔隐如同哄孩子一样低头贴近虫身,温柔的自言自语道:“我的小宝贝,你们可不要乱吃不好消化的食物哦!”   攥紧的拳头涌出一团红火,锐利的眉眼映射而出的是决一死战的霸气,宏戍实冷峻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魔隐。   “小拉,该你做事了!”少年轻轻的开口道。   被称作小拉的女孩子,身体不过幼年的形态。女孩紧紧搂住少年的大腿,神色慌张的盯着魔隐手掌里的黑虫。   女孩泪声凄凄的哽咽道:“大魔魔好可怕!”   “诶诶诶?”魔隐心急如焚的踱着脚,连忙向女孩鞠躬道歉,“对不起!小拉!我做了什么让你害怕的事情了!”   小女孩抹着泪,委屈的嘟着小嘴,“哼!你怎么能让可爱的小黑黑去亲亲那种臭哄哄的老头子!”   “哈?亲?亲……”魔隐张口结舌,疑惑不解的歪着脑袋。   “小拉让你不要用小黑,自然有理由。”翘起的兰花指指向魔隐,说话者是野兽中的一个,挺拔健美的身材,行为却极其女性化。   魔隐收回黑虫,举起步伐走出了队伍5步之远。   宏戍实也谨慎的后退了3步。   摸不清对方技能的属性,宏戍实并不敢轻易出手,在铂金镇这片安乐之乡享受了几十年的和平,他早已失去了应对战争的游刃有余。   咯——咯——咯   手指变幻成了黑色的利爪,尖锐的魔爪如同刀刃一样闪烁着光芒,并没有因为身体巨大而让行动迟钝,魔隐的动作快如闪电,飞速的冲向宏戍实。   聚集全身功力,宏戍实的身体被红火笼罩,巨大的火光完全掩住了他的身体,炽热的温度燃尽了他周围百米之内的尸骨。红火中闪起金色的光芒,这时一只金色的巨龙显现了,这是宏戍实的本体,是他引以为傲的身份,是他作为龙族后裔的证明。   “哦?”少年的注意力被龙吸引过去,他饶有兴趣的眯起眼睛,观赏这一场屠龙的表演。   “哼!”魔隐不屑的碎了一口。近身到宏戍实1米之远的位置,他的身体瞬间消失了,就连他身上的杀气也不见了。   “……”难道已经被消灭了?宏戍实正得意的为他龙族的能力自傲。   “额……啊!……”痛感蔓延全身,他的龙身碎成了屑,龙头狼狈的摔在地上,他抬眼看见那个叫做魔隐的野兽,嘴里叼着他龙藏(注:龙族的精神之魂。即,心脏)冷冷的藐视着他。   并没有因为失败而叹气,死亡对于他是解脱。   枫木,休加,一定要活下去!   此刻的他只盼他的儿女能够成功逃过这场浩劫,别无它愿。   被夺走了龙藏,他连轮回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魔隐提起一只脚,啪的一声踩碎了宏戍实的脑袋。   “这玩意能干嘛?”魔隐捧着那只从宏戍实身体里挖出的玩物,瞅了又瞅,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就一个金色的小球,看起来毫无价值。   “这是你的战利品!”少年不紧不慢的说着,“留着他,今后自然能发现它的用处!”   “清扫,清扫!清扫完就可以回家吃饭啦!”小萝拉欢呼的跳着可爱的舞蹈,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粉红色的铁盒,打开它后立刻从里涌出源源不断的黑蚂蚁。   这群黑蚂蚁专门清扫尸体和废墟。   野兽的活动之所以滴水不漏,这就是它的理由。   “修?”少年低语。   “小白脸八成又躲到哪里喝酒去了。”魔隐附声道。   “……”少年沉默不语。   “小白脸是什么意思?”小萝拉抓住少年的腿,疑惑的眨着眼。   “啊哈哈……”魔隐尴尬的别开脸。   “哎!魔隐,切勿当着小孩子的面,说出这种不得体的话!”一身蓝衣,举止颇具书卷味,说话的时候习惯摆动着双手。他在野兽中相当于大脑的存在。——七杀,他表面儒雅温柔,实则狠毒至极。   “加兰修,他总是这样没有集体意识,你们难道没有怀疑过他?”身形矮小,长相极其丑陋,表情永远是皮笑肉不笑。——眠先生,他的能力是窥心术。性格极其胆小,专门偷袭,或是乘人之危,永远躲在队伍的最后。   “住口!”少年震怒的皱起眉头。   “咦?咦?咦?咦?咦?”不合时宜的走到队伍前头,男孩四处张望,自言自语的说道:“小冉呢?小冉呢?好久没见到他了,不知道有没有长高!”永远在状况之外的是鬼奴。   救他的永远是他的搭档——梦诀。   “……”迅速抓住男孩的手腕,将他拖进自己的怀里,男人干脆用布条把男孩的嘴巴封了起来。   “他早晚会来!”少年合上眼,瞬间隐没。   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然而,曾经日夜笙歌的铂金镇,此刻却静如一潭死水。   屠杀,堙灭。   这是铂金镇的最终宿命。   ……   “这里应该安全了!”累瘫在地上,非也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救不了他们!”面如死灰,茫然的直视着逃离的方向,他除了逃跑,竟然什么也做不了!所谓的‘救世主’是金尤斯的玩笑吧!?他这种无能的人类,除了拖后腿,扰是非,做出过什么正经事?!……完全没有!   “小冉!你这样说我很愧疚!”非也坐起身,颓败的低下头。   “你和我不一样!”宁柏冉怒火中烧,粗暴地反驳。他泄愤的猛踢着树出气,“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让我接受这种残酷的命运?为什么让我去面对那群残暴的魔鬼?这不公平!凭什么夺走我原本的生活,逼我接受这狗屎的命运?”   “小冉……”非也深沉的望着宁柏冉的后背,他不知道这个年纪也许和他差不多的男孩究竟背负怎样的命运?他也不知道男孩原来的生活是怎样?但是,他知道,这个男孩脚下走着的路,或许和他一样。   “我们无法选择拒绝命运,但是,我们可以创造命运!“微风卷起纱裙,沙沙作响,走近他们的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枫木……”这不速之客,让宁柏冉的心情更加糟糕,“你这只不要脸的牛女,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扑向枫木,凶猛的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顶到了树上,现在他的大脑里只有愤怒。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热血沸腾,弑杀的快意疯狂的从他的体内涌了出来,骨头里有什么在抽动,好像要爬出来了……他的眼睛发出锐利的红光。   “小冉!住手!”   非也的叫声,唤醒了宁柏冉暴走的神经,待他回过神,枫木已经昏迷过去倒在了地上。   我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宁柏冉楞住了,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刚才竟然因为弑杀而喜悦不已……   “姐姐……姐姐……”男孩扑向枫木紧紧抱住,凶横的瞪着宁柏冉。   “小冉,你还好吧?”非也走近,捏住宁柏冉的肩膀,将他搂近了自己的怀里,“不要怕!谁也不会伤害到你!我会保护你!”   宁柏冉默不作声,软软的靠在非也的胸膛里。   他攥紧自己的拳头,掩住指头上黑色的利爪。   “我要杀了你为我姐姐报仇!”男孩举起匕首,大声呵斥着冲向宁柏冉。   “住手,你的姐姐没有死,她只是昏迷而已。”非也抓住男孩的手腕,制止了他的行动,但是并没有夺走他手里的匕首,因为他知道这是男孩唯一可以防身的武器。   “……”男孩质疑的问道:“你没有骗我?”   “相信我!”非也的眼神至真至诚。   “……”男孩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对不起!”宁柏冉歉疚的向男孩鞠躬。   “你是坏蛋!我不原谅你!”男孩收起匕首,冷冷说道。   “……”情理之中,宁柏冉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好啦!你们都把小情绪放下来,我们现在需要同心协力。”非也拍了拍手,望向男孩,“现在,第一件事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给你的姐姐疗养!”   “嗯嗯!”男孩赞同的猛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非也问道。   “我叫休加!”男孩回答。   “好啦!休加,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够隐秘?谁也不会发现吗?”非也又问道。   “恩。”男孩点头。   非也抱起昏迷的枫木,回过头望向宁柏冉,“小冉,不要哭丧着一张脸啦!这样一点都不可爱了!”   “诶?”宁柏冉楞了下,反应过来后瞬间羞红了脸,大声反驳道:“臭小子,谁要被你说可爱了?”   “哈哈!……”爽朗的大笑,非也得意的抖动着猫耳朵。   “走不走啊……”男孩一脸不耐烦。   “你也是,年纪轻轻,怎么表情跟老头子一样?”非也恶作剧的掐住男孩的脸蛋。   “要你管!哼!”男孩拍落非也不老实的手,趾高气扬的大步往树林深处走去。   “喂喂……干嘛走这么快?你不要你姐姐啦……!”非也一边叫唤着男孩,一边向身后的宁柏冉说道:“小冉,快跟上我!”   “恩……”犹豫的迈开步子,他在怀疑是否可以继续再跟他们同路。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了他,杀了他,杀杀杀杀杀杀杀……”大脑猛然间被弑杀的声音填满,他在理智和疯狂中挣扎……   “杀了他!”冰冷的话语从唇间流出,黑瞳闪现红光。   他安静的跟上了非也……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与你后会无期   傍晚。   山色秀丽,夕阳的红光染红了天际,唯见一只白色的鹭鸶站在河岸的石头上,仰着脖子眺望着西方的落日。   万绿丛中,竟无一只啼叫的飞鸟。   风吹响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一曲凄美伤怀的乐声,但却失去了吟唱的歌者,世界仿佛都沉眠入梦,安静的连沉眠时的鼾声都没有。   脚踩上林地,鞋子与青草的摩擦声打搅了这片净土的宁静。   男孩稚嫩的脸上始终没有出现该适合他年纪的天真浪漫,蹙起的眉间是淡淡的忧伤,黑瞳里映出的是坚定的决心。   休加,以‘养子’的身份被年迈的老佣人养大,他的亲生父亲是宏戍实,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是在老佣人去世的前晚,但是父亲始终没有承认他,甚至以他身份低微为由将他拒之门外。他住在下等佣人的地下室,他以监狱的罪犯为邻,日日夜夜。他的耳朵里听得见的只有牢房里肆虐吼叫的噪声;他的鼻子闻得清的只有臭水沟里死物的尸味,他的眼睛看的见的只有霉黑斑驳的墙壁。   他的亲生父亲就在今晨传唤他,赐予他一个艰巨的使命,保护他的姐姐枫木,父亲始终没有承认他的身份,甚至没有与他多说一句话。   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身份下等的佣人。   没有反抗,没有质问,没有发怒,休加毕恭毕敬的以完美的礼仪向铂金镇尊贵的镇长,他的父亲,行三拜九叩,他表现的淡漠,顺从。   因为,养母曾在临死前向他说过,相信你的父亲,不要恨他。   休加清楚铂金镇附近的一切山林洞谷,下等佣人的工作就是做常人不肯做的任何事,采药、打猎、劈柴、引水源……任何可使用体力的劳动,他从未有过一天被忽略,没有谁会怜惜他年幼。   步行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休加在一座被碎石封住洞口的山谷终止了前行,山谷被形态怪异的树木掩住,除了穿过叶缝的几缕光亮,这里隐蔽到连天空都看不见。   “不要触碰到那些植物的叶子,脚下的落叶也不行。”休加的提醒显然晚了一步。   “哈?”非也的脚尖眼看正接近地面的一片黄叶,而且他肯定是来不及收回脚。   “……”   “……”   “……”非也定神的望着脚下的落叶,并未发生任何异变,周围的环境也无异常,“你太大惊小怪了!”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非也正欲抬脚继续往前走,怎料踏住落叶的右脚却被来自地底的力量困住,而且这力量远远超越非也。他用右手用力将枫木扛在肩上,左手握住的剑插入干净的泥土里用于支撑。他正竭力的与这力量抵抗,但却毫无作用,而且他的身体正步步的往地里深陷。   周围的枝叶长出了乳白色的脑袋,他们的嘴巴足占脸部的一半更多,枝干如同可伸缩的弹簧控制着这数以万计的脑袋,他们气势汹汹的张着血盆大口向非也袭近。   “干脆砍掉这条坏事的腿!”抵抗不能,而且体内的功力似乎被什么掐住了,他现在唯一可以活动的只剩下这只拿剑的左手。   他下定决心,挥起剑向右脚砍去,正是这千钧一发之际,飞石砸中了他的手腕,剑的方向偏了。休加拾起石子对准另一片落叶砸去,原本袭击非也的怪物脑袋立刻转移了目标,纷纷向那片落叶的方向飞去。   非也立刻移开了脚,他可不想再被这怪物袭击第二次。   脑袋被地底的引力吞了进去,撕咬鲜肉的啧啧声清晰入耳,不过瞬间,脑袋被吞尽,地面吐出红色的血。   吃饱了,地面终于合上了口。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非也吓傻了眼,半天没敢动一下身子,生怕又不小心踩到陷阱。   “地螨。”休加一边搬离着堵住洞口的碎石,一边向非也解释道:“过去他们只是附生在植物上的寄生虫,至于他异变的原因我并不清楚。”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非也打从心里钦佩休加,这个年纪轻轻的孩子不仅见多识广,而且遭遇险境时仍然能保持清醒的理智,这是他远不能及得。   “这是你命不该绝!用不着感谢我!”显然没有接受这份谢意的打算,休加依旧认真的忙着搬石头。   “你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乖乖接受感谢和称赞又不会少块肉!”非也以年长为由,头头是道的教训起了比他年幼的休加。实际上非也在三兄弟里年纪最小,也是最不涉世事的一个,这次跟随甘霖同行出使犬国,也是他成年以来第一次离家远行,兴奋和好奇让他对聪明的休加充满兴趣。   “……”休加干脆以沉默应对这只唠叨不停的猫。   堵住洞口的碎石被搬离,休加跨了进去,非也抱着枫木紧跟其后。   洞穴约有10米多深,近出口是5米左右的平地,深处的是一汪清泉,涓涓溪水顺着石壁的沟壑缓缓流入地面。水滴石穿的滴答滴答声在这片净土中显得优美至极,清莹入耳,柔而不媚。   平地的左边靠墙是一座约有2米长,1米宽的石床,石床上整齐叠放着干净的枕头和被褥,床内的石墙上刻着的是斑驳不清的文字,这些文字深浅不一,刻字的主人大概在这里居住了很久,又或者这里曾经被不同的房主占领,因为墙面上刻画的并不只是一个族群的文字。   显而易见,这里有外族居住,不过谁会在这种怪物恒生的鬼地方栖息?非也还是多嘴问了一句,“这里难道之前是谁的居所?”实际上,从这些家居的摆设和整洁度,可以大胆的推测出居所的主人刚离开不久,极有可能是在他们踏入这里之前刚离开。   “野猎的居所。”休加一边说着,一边朝洞口走去,“我们最好在他们回来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工作。”(注:野猎同等于人类中的猎人。)   非也小心将枫木送上已被休加铺整的石床上,他左顾右盼的环顾了一遍洞穴,他这才发现洞穴里的温度竟然比室外高出许多。   静默的站在洞穴的入口处,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宁柏冉在这段路途中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这样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队伍里的成员。   非也猜想,也许是今天受过太多打击,累了而已。他并没有因为宁柏冉突然扭转的个性产生质疑,走近宁柏冉,非也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你也累了,进去休息一下比较好。”   说罢他跟上休加走出了洞穴。   非也盯着蹲在地上捡石头的休加,发出了这样的疑问,“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运用这些石头做出假象!”休加回答的干脆。   非也并未听懂休加的用意,但还是加入了捡石头的行列。   “我们只需要一些形态不规则的石头,造型太平整的没用。看,以这个造型做参考。”休加说着,拾取了一只缺角的石子在非也的眼下晃了晃。   非也点头照做。   材料准备充足,非也又问道:“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将这些石子摆放在落叶的附近,不能离的太远,缺角的一边朝向叶子,为了保证成功率,靠近落叶的石子旁边要随意摆几只石子,这样就不会显得太突兀。”休加小心翼翼的布置着陷阱,并且极认真的向非也提醒道:“你的身体最好老实点,包括衣服和你的体毛,全部都要离落叶远一点。”   “体?体……毛……毛……”非也张口结舌的好半年才把这两字说完整,他不敢置信的吞了吞口水,狐疑的瞅着休加,“你其实是空有一副幼童的身体吧?怎么可能说出这种…(失礼)…的…话……”失礼两字生硬的被吞进了肚子里。   “这又不是羞耻的事情!发育期谁都要经历……难道你……还没发育……”休加的表情一本正经。   “……”炸毛的竖起耳朵,非也低下头不再搭理休加……童言无忌,不跟你一般见识。   当地面受到外物压迫,自然会产生力,这些小石子形态不规则一旦受到力,自然会失去平衡。休加以‘石子’做媒介,借这群地蝗之力对付野猎。   “这样做是否合适?也许野猎好客会愉快的接待我们?”非也看懂了休加这一系列做法的意图,他是要借由这群怪物对付野猎。但是刚才地蝗自相残杀的可怕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怪物一定会将野猎吞噬……他们没有理由被屠杀。   这种为达目的,将无辜生命赶尽杀绝的做法,与野兽又有何区别?   “若是喵国的领土受到侵犯?你的国王会愉快的将土地拱手相让给入侵者?”沉重的合上眼,只有这样他才能藏住心里的愤怒。他的父亲就是将土地与百姓献给入侵者的国王,他不理解这高高在上的镇长大人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还没抗争就妥协?……他怎能不怒?他怎能不恨?可是,他不能恨……因为他答应过养母,绝对不可以怨恨父亲。   “……”非也无话可说。   ……   不是被杀,就是杀他!   这是「系」世的规则!   ……   尸骨和鲜血,堆砌出的城墙和安乐。   ……   这种持续不断的屠杀与掠夺,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   没有谁知道!   ……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入侵者躲进洞穴里坐收渔翁之利,即使是有万般的不情愿。   除了妥协,他无能为力。   受制于战争,受制于杀戮,这种根深蒂固的社会思想,从他们睁开眼看见这个世界开始,便植入了他们的大脑。   但,非也他不同,他是被兄长宠溺的弟弟,他从进化前到发育完成都是被保护的密不透风,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不同以往的世界。   世界并不如哥哥们口中说出的那么美丽。   它残酷,冷漠,迂腐。   太阳缓缓的躲进了大地母亲的怀抱,他明亮的眼睛渐渐昏暗,黑暗将他驱逐。   万籁俱寂,耳朵里听的见的只有流水声和浅浅的呼吸声,他们等了很久,山谷外一片祥和,他们始终没有等到野猎的出现,休加坐立不住的站了起来。这种状态恐怕不太妙!以他的经验,野猎一定会在降温之前回到这间温床,他们的肉体不可能承受的了这片区域的低温。   “我出去看看!”休加急切的走向洞口,月光铺洒开来,地面明亮至极。   他们准备的石子陷阱消失了,落叶不见了,就连裹住山谷的植被都失踪了……山谷就像是光着身子的女人,被月亮的眼睛猥亵着……   他缓缓向空地走近了5步……   咯吱——异声惊起   非也从山谷里飞奔了出来,大声的吼叫道:“快点离开!”   嘭——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从脚底传来,地面崩塌的极其迅速,休加被生生卷进了裂缝里。   “不!”非也咆哮如雷,他绝望,他窒息,他痛苦。   这并不是他们预定的结果。   冲出去的身体被手臂上突然惊现的力量困住,站在他身后,阻止他行动的是宁柏冉,“我要去救休加!”非也干啼湿哭的辩驳。   牢牢抓住非也的手臂,宁柏冉依然神色不动,缄口无言。   嘭——   地面又惊奇一声巨响,这次不再是简单的地裂,从地底爬出的黑虫,身形巨大无比。   野兽……!又是野兽……!为什么他们像鬼一样阴魂不散?!   非也将宁柏冉护在身后,“你快逃走!这里我应付!”他的声音刚硬有力,握紧的拳头用力到咯吱作响。   黑瞳被兽(……)欲染成鲜红,右手的魔爪疯狂的生长了出来。   “杀了他!”   “不可以!”   “杀了他!”   “不可以!”   两个人的声音在他的大脑里喧闹沸腾。   “哈……啊……”他的喉咙发出阴森的呻(……)吟。   “……”非也顿感背后一股阴气作祟,但是他并没有怀疑到宁柏冉。   “小冉,不要在这种时候恶作剧!”非也误以为这是宁柏冉的闹剧。   利爪疾如旋踵的从非也的后背捅了进去……   “……”这是为什么?!非也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啧——肉身被利爪撕裂,黑虫一口咬住了散落的肉,吞进了肚子里。   “嗷嗷……”宣告胜利般愉快的晃动着身子,黑虫幻化成一缕黑烟,钻入宁柏冉的嘴巴飘进了身体里。   哒……哒……哒……   非也的剑顺着碎石滚落到了宁柏冉的脚边。   “……”   剑身上倒映出的是他被泪水爬满的脸…… 第31章 第三十章 使至绝境逢生   夜幕中,黑金色华服的男子屹立在百米高的山顶,黑发在阵阵清风中轻轻扬起,他目睹了这一场惨烈的屠杀,英气冷峻的脸上却始终没有流露出多余的表情。漠然的观望着废墟中泪流满面的少年,久久没有离去,他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更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看见的,记得的,只有少年流泪的模样,第一次,第二次……   ……   啪——   剑从手心掉落到了地上,非龙惊神地低头探去,过了许久都没有下动作,脑中乍现的是不可思议的恐慌,“小也!……”嘴巴不受控制的唤出了弟弟非也,他惶恐的拾起剑,这个动作漫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将军,这都过了一天一夜,非也和小冉还没有出现,我出去找他们!”亟不可待的迈开步子,即使得不到允许,也阻止不了他渴望弟弟的心。   “我们一起!”睁开眼,盘膝坐在石床上的甘霖,握起身侧的宝剑,身体轻盈的落向地面,经过一夜他已将体内被诅咒的穴位打通,功力恢复,他的脸色明媚了许多。   “可是,将军,你的身体……”连心急忙阻止。   “这次的事是我的责任,我必须去!”若不是他的一意孤行惹怒了宁柏冉,非也怎会擅自外出去寻找,他们又怎会与队伍失去联系?!   他为自己的小聪明懊悔,他即使用巧言令色从枫木口中套出了铂金镇的阴谋,逃过了这场劫难。   可是,他与他还能回的去么……   荒凉之境,这里是铂金镇,它的繁华鼎盛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死城,不再有热情的引路者,不再有流莺啼笑。完整无缺的建筑,整洁平静的街道,它的美丽依旧……它的美丽却不再被传世歌颂,阴森之气笼罩着这座死城,它的居民是被夺走灵魂与肉体的尸骨!   甘霖他们返身回到了铂金镇,他们寻遍了镇里的每一间铺子,每一栋建筑,可是,始终没有寻找到非也和宁柏冉。   这座美丽孤傲的死城,缄口不言。   “将军,街道的东面有一座绿林,我们是否去那里找找看!”连心毕恭毕敬的向甘霖询问。   非龙和非羽闻声,立刻驾马挥鞭向绿林的方向奔去。   “走!”甘霖的眼深深的望着那片绿林,不知为何,他在心里笃定宁柏冉就在那里。   地面的叶子有被踩踏的痕迹,他们顺着足迹寻去,路婉转绵长,究竟有多远,谁也不知道,究竟能否寻得到,也没有谁知道!   “……”   “……”   塌陷的地面赤(……)裸(……)裸的展现在绿林的一处荒凉之境,裸(……)露的山谷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   走近,他的步子缓而沉。   “……”   剑,非也的剑。   “……”   这不可能!   “……”   “这不会是他!”非龙拾起剑,绝望的呼唤着那个名字,“非也!”声音绕过幽谷,回音荡荡,“小也,哥哥来了!快点出来!”   战士身不离剑……   非龙知道……   无论是什么原因,你绝对不可以丢弃你的剑!   这是非龙曾经对非也的教诲。   那时候他坚定的点头。   那之后他的剑总是系在腰间,从未离开过身体!   “咳咳……”山谷里传来生物的咳声。   喜悦涌上他的心头,健步如飞的奔向山谷,他甚至都想好了怎么教训这个装神弄鬼的臭小子,他得狠狠的臭骂他一顿……然后再用尽全力的抱紧他。   “……”   他没有见到想见的他。   “非也他在哪里?”怒吼着扑向那个让他希望破灭的身影,他抽出剑用力顶住那个家伙的喉咙,他愤怒,他绝望,他已经急的发疯了。   “他死了,被野兽杀死了!”   “死……”心头一紧,愤怒的眼褪为惨淡。   “是!他死了!肉和骨头都被野兽生吞了!”因恐慌而颤抖,她的大脑里充满了那段惨目忍睹的屠杀,它们如同咒语一样缠着她,无论睁开眼或是合上眼,那画面无时无刻不历历在目。   “你说谎!小也他不会死!告诉我他在哪里?快点告诉我!”他从未哭过,可是现在的他却泪如泉涌。   “龙!你这样会牵扯无辜!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就大乱阵脚!”上前制止的是非羽,他死死的拽住哥哥的胳膊,失控的非龙就像是一只野蛮的猎虎,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控制他。   甘霖和连心也加入其中。   终于,他们在非龙没有滥杀无辜之前,制止住了他。   “枫木,你说非也被野兽杀死了?是什么样的野兽?”不再娇饰伪行,非也意气自若的询问道。   “它是一只我从未见过的虫子,它的身体巨大,它突然从地底钻了出来,非也和我的仆人都被那怪物吃了!”枫木夸张的用手比划,不时的又摇着头自言自语:“我好害怕!我躲在这里不敢出声!我害怕那怪物它会吃掉我!”   “怪物逃去了哪里?”非龙怒目切齿,激动的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我不知道!它变成了一缕黑烟,不一会儿就消失了!它一定是鬼魂!没有生物会凭空消失!”枫木战战兢兢的回答。   “这是一个多么天大的笑话!凭空消失?你以为我会信?”非龙又一次挥剑指向枫木,他已经恼羞成怒了,他为何要老实听一个疯女人的鬼话连篇。   “我没有说谎!他们的外形跟铂金镇里的虫子一模一样!他们吃的越多身体就会变的越巨大!”枫木骨寒毛竖的躲避到甘霖身边,她以为自己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她以为甘霖对她有情,她以为甘霖会保护她,   “你可有见到小冉?”念叨他,甘霖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宁柏冉,宁柏冉!宁柏冉……又是宁柏冉!甘霖的态度惹怒了枫木。小冉?这个称呼多么的亲昵?只要有枫木就绝对不能有宁柏冉!大惊失色的张着口,枫木面目苍白的盯着甘霖的眼,沉默了久久,在对方渐渐变得急切的眼神之下,枫木才缓缓的说道:“他!我……我并不是想隐瞒你!……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原本我想撒谎说他逃走了!……可是……若是我撒谎了,就是对你的不忠诚!……小冉他……”若是说宁柏冉是叛徒,没有坚不可破的理由,而且她自己也可能会被质疑,枫木现在首要的是取得甘霖他的信任,在仔细斟酌之后,枫木得出了这样的答案,“他死了!在铂金镇就被杀死了!”   “……”   “……”   “……”   这是个晴天霹雳!   甘霖面如死灰,他眼里的温柔转为不安。   枫木的话并不可信,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宁柏冉他在乱战中能逃得过野兽的魔爪么?非也都逃不过……他?……   也许,他够聪明,他够走运,他命够硬……   “……”   “我一定要杀光这群畜生!”飞龙一拳击打在石壁上,余声阵阵。   “……”   气氛陷入沉默……   鹭鸶站在河岸的石头上,仰着脖子眺望着西方的落日,哀啼不止。   ……   红色的纱幕轻飘飘的舞出诱人的艳姿,空气里透着一股甜美,纤细的长腿在透明的纱幕下若隐若现,翻身的人似乎并没有自觉,竟掀开了那仅掩住半身的被子,颈,背,臀,直到脚,优美的弧度令人不禁遐想。   “嗯……”甜美的呻(……)吟声从帷幕里传来,躺在床上的绝色,轻缓缓的睁开眼,又合上,经过了数次,他的眼睛终于能适应的了这光亮,他的骨头跟散了架一样,从后脑勺一直到脚底板都酸痛无比,实在不想再动弹,他只能呆呆的睁着眼看着床顶。   “咦?”迟钝了许久,宁柏冉才发现自己竟是全(……)裸。   帷幕突然被掀开,出现在他头顶上方是一个英俊不凡的男子,那男子以一种挑选商品的表情看着他。   “看什么看?”宁柏冉故作镇定的直视着那男子,划过鼻尖是一股熟悉的香味,宁柏冉在脑中发出疑问,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男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干……干……什么?”宁柏冉连辩驳都显得有气无力。   男人没有说话,一手托住他裸(……)露的腰,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男人的表情冷若冰霜。   “……”宁柏冉呆若木鸡的望着这近在咫尺的陌生男人。   “公子,衣物我已经准备好了!”进门的女子手里托着红色的一裹布。   男子松开了对宁柏冉的束缚,一声不响的走出了房间。   “……”这是什么人?刚才是怎么个状况?!宁柏冉突然又灵光一闪,“人……!”这不是人么?难道他又穿越了?   “公子,您是要现在起来么?”女子毕恭毕敬的问道。   这位姑娘虽然有一张人类的脸,但是头顶的两只兽耳却准确的告诉了宁柏冉,他没有回到人类世界。   “唔……”活动了下脖子,宁柏冉懒洋洋的回答道:“我起床吧!”   女子将衣物摊开整齐的挂在床边的衣架上,然后又将帷幕拉开。他取下一件白里衣,便准备给宁柏冉穿衣服。   “啊?我自己穿就好了!不用劳烦你了!哈哈……”宁柏冉尴尬的用被子遮住下半身,连忙挥手拒绝,虽然有人伺候是好事,但是穿衣服之类的还是自己动手吧!何况面对的是一个姑娘!   “嗯!那么我去厨房准备一下食物!”女子将里衣送到宁柏冉手里,又将衣架上的衣物取下搁在宁柏冉能触手可及的枕头边。   “等一下!你们是哪种动物?”这是宁柏冉的好奇心。   “动物?”女子的表情困惑。   “啊?哦……我其实是问你们是哪个种族,来自哪个国家?”宁柏冉继续问。   “回公子,犬国!”女子回答的很干脆。   “哦……犬国!”宁柏冉微笑的点头。   “咦?”宁柏冉吃惊的大叫了一声。   犬国!犬国!等等……这里难道是犬国境内?   宁柏冉努力回想,他和甘霖大吵一架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怎么突然跑进了犬族的领域?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公子,还有什么事吗?”女子问。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宁柏冉这才反应过来,前一刻那男人对他作出的行为就像是调戏女人一样,这个动物世界的男人果然不是变态就是色狼,即使女人少也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我国主,宗政犬司!”脱口而出之后,女子急忙捂住嘴巴,直呼主人名讳已是大罪,这次出行主人特意乔装目的就是不让外族认出身份,她这么一说若是被主人知道必是大罪。   “宗政犬司!”宁柏冉暗讽,连名字都这么嚣张。   “公子!能否当做没听见我刚才的回答!”女子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懂,我懂,我什么都没听见!”宁柏冉龇牙咧嘴的笑。   “谢谢您!”女子恨不得下跪行礼,不过却被宁柏冉制止了。   宁柏冉解释,“你啊!用不着对我也这么毕恭毕敬,我又不是你上司!”   “……”女子又是一脸无知。   “……”语言障碍么?尼玛,我的话有那么难懂么?宁柏冉也不为难这姑娘了,宁柏冉说:“没事了!你去忙吧!”   “是!”   ……   “哎……”宁柏冉叹了长长一口气,心里念着的依旧是甘霖。他现在在做什么?一想到甘霖与那个枫木打情骂俏的场景,宁柏冉就气不打一处来。   宁柏冉努力将甘霖抛之脑后。   这个宗政犬司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自己会躺在这个陌生男人的领域?难道是绑架?绑架我做什么?   “……”   难道是看上了我的屁股!宁柏冉吓的脸都绿了!   “等等……宗政……犬司……”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两年前犀牛国进献一绝世美女给喵国国王「爱得莱德十三世」,爱得莱德对这位美人是极其疼爱,这段姻缘当时也可称的是一出佳话,三个月后,爱得莱德在喵国大摆筵席为美人庆生,各方诸侯国均携礼前来祝贺,当然,犬国作为三大强国之一,必定会出席。然,在宴会当晚,侍女在犬国国王宗政犬司休憩的别院里,发现了美人的尸体,经太医证实是咬舌自尽,并且生前有被□□的迹象。爱得莱德得知此事,为之震怒,并在大殿之上当着天下诸侯国,立下与犬国势不两立的誓约。」   金尤斯曾经说的话如在耳侧。   “……”   “宗政犬司!………!”   “犬国国王!………!”   “……”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春风十里柔情   颤骨的寒气穿过半掩的窗扉飘进屋里,倚在床头的人哆嗦的打了一个喷嚏,缩着身子,脑袋不安定的上下左右转,那探寻的目光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走进一面貌清秀的女子,女子右腕上缠着一件厚实的外衣,左手则是拧着一只冒着热气的水壶。   走进屋,女子先是低头弯腰,行了一礼,然后悠缓缓的向内走近,将水壶放在桌上后,走到床榻上的男子身旁,摊开右腕上的外衣,女子轻声细语的说道:“公子,天气凉,披上外衣。”   “啊……太感谢了!我正冷着呢!”床榻上的男子迫不及待的抢过外衣裹在了身上,如同得到满足,眉开眼笑了起来。   “公子说只有穿过这厸河一带,便会好些了。”走去倒上一杯热茶送到床边,递给坐在床边上的男子,递茶的女子颇有几分侍女的模样。   “厸河?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并不习惯被服侍,宁柏冉反射性的站了起来,捧过茶杯,连忙说了句:“谢谢!”   大概是对宁柏冉的反应感到惊讶,侍女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良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女子连忙弯下腰,怯生生的回答道:“只要顺利渡过厸河,便是魔蛇国。”   急忙抓住侍女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掰直,宁柏冉毫不生疏的搭上了对付的肩膀,俏皮的眨着眼睛,语调轻快,“我看你是当侍女入魔了,我又不是你主子,而且我并不是你们的人,根本不必对我行这么多的礼数,你这样战战兢兢的搞的更不好意思了。我看你的模样,按照人类的标准,年纪应该也跟我差不多。”   宁柏冉盯着侍女上下打量。从第一眼看见那个宗政犬司,他便开始满脑疑问。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铂金镇发生了什么事?甘霖他们又是去了哪里?为什么犬族的生物长着一副人类的脸?   “公子,奴婢是一个下人,你不该这么做!”侍女有些不自在的小力挣扎。   宁柏冉见状,立刻松开了手。   侍女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屋。   宁柏冉作为一个人类,他完全不明白这种甘愿以下等身份自居的生物,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生存?!   侍女的反应是不安,胆怯,拒绝,她并没有坦然接受身份以上的待遇。   这种安于现状的惰性,并不是宁柏冉这种渴望自由的现代人,所能理解的领域。   以人类的身份,去妄自猜测其他生物,岂不是太过自负了?宁柏冉立刻打消了脑袋里的亢奋,他实在太容易被时局影响。   一切的疑惑都无法得到解答,以其一个人胡乱猜测,不如亲自去寻找答案!他要去找到宗政犬司,意识里告诉他,宗政犬司能够解释他脑海中所有的疑惑。   裹紧身上的外衣,宁柏冉便向房门口走去。   推开房门,一阵寒风呼啸而过,风声里仿佛夹杂着凄凉的哭声,这凄凉的声音更加让寒气凉了几分,宁柏冉反射性的缩起肩膀,外面的气温实在是低的吓人,这气温宁柏冉从小到大也没体会过,他不禁在心里揣测,这里该不会是南极洲?   面朝他的是一片雪白,天地一色的雪白。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啊!啊!”宁柏冉冷的牙齿都在打颤,他往楼台左右张望,思索着该往哪边走?!身体的行动由不得他的理智,他的双脚向右边飞速跑去,走进阴影。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排上行的楼梯,楼道两旁点了两盏灯,风摇曳着烛火,不安定的姿态好似一不小心就会灭掉。   宁柏冉沿着楼梯向上走,越向上气温越低,宁柏冉有立马退回房间的想法,不过没有找到宗政犬司,没有解释所有的疑惑,他无法放弃。   走过三组楼梯,便是尽头。   宁柏冉推开木门,风阻碍他的行动,再加上寒冷根本使不出力气,他用了好一会才挤出足够他走出去的门缝。   風卷起他黑色的外衣,他的头顶是白茫无尽的天空,迎向他的依旧是纯净无垢的白,英姿飒爽的屹立在天地之间,如同一副动态的画,美妙至极。   他与他的距离只有10步之遥,他默不作声的站在他的身后,脑海中曾编制好的语言,竟一瞬间消失殆尽,他的大脑仿佛被洗劫了一空,连同他的身体都无法动弹。   一阵猛烈的寒风突然闯进了这场平静,宁柏冉冷的哆嗦,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的声音引起了注意,画中的人回过身,面向他,默不作声的望着他。   “你……哈切……好……”他的声音因寒冷而颤抖,鼻子仍然不争气的在猛烈的反抗他,他冻的鼻涕都流了出来,双手捂住了半张脸,宁柏冉眯着眼睛望着他身前的人,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连同他的脚都变得瘫软无力,他的意识渐渐飘远。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房间里闪烁着一盏摇摇欲坠的烛火,身体燥热不安的左右翻滚,附在身上的被子已经被踢到了脚边,头痛让她无法继续安然入睡,眼睛疲惫的不想睁开,他的双手摸索着床,晃悠悠的向床边滚,结果连人带被子一起滚到了地上,他的脑袋硬生生的撞到了地面,他疼的清醒了过来。   “该死的怎么这么衰!”宁柏冉意识到了他遭遇的是感冒发烧,不过过程中的痛苦他并没有印象,也许一直在昏睡,宁柏冉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还不算倒霉,便也觉得释然了。他迎着烛火走去,茶座上摆着一张白纸,纸上工整的写着‘隔壁用餐!’。   拾起椅子上的外衣披在肩上,宁柏冉便踏出了房间,这一夜没有风,迎向漆黑的夜,他走近了左手边的第一个房间,敲了声门,他很快就得到了回应,里面的人似乎早已掐好他会在此刻到来,门被打开,迎接他的是早上的侍女。   “您请进!”侍女站在门的右侧,俯首静待。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清香,有食物的味道,宁柏冉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这么晚了你也不休息么?”宁柏冉迫不及待的走进屋里,找到了一个凳子坐下。   “厸河的气候是夜长日短,这会儿才是傍晚!”悦耳的声音从门外飘来,显然不是出自侍女,声音的主人着一身白纱,身材玲珑有致,走起路来如同跳舞一样优美。   “仙女!”宁柏冉走上前,惊叹的两眼闪闪发亮。   “嗯?”美女迟疑的眨了眨眼,又突然掩面轻笑,“我大概明白了公子将您带回来的原因!”   “哈?”宁柏冉原本已经糊涂的大脑,被美女的一席话搅的更加不清。   美人之后,接踵而至的是宗政犬司和两个没有见过的男性,第一个男性身材娇小,身高不过宁柏冉,看上去年纪很小,嚣张的表情与宗政犬司有几分相像,另一个身高高过宗政犬司许多,外貌给人的感觉却异常亲切。比起前面两只面瘫,他看起来可爱的多。   宁柏冉顺着他们走进的顺序,一个个的观察了仔细。   他们最为明显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拥有一副人类的脸庞,这让宁柏冉很在意,犬族的外貌难道是继承了人类,这显然有些不可理喻,按照过去一段日子在系世的见闻,各种生物均是沿袭了他原本的形态,而这犬族却有别其他,这是作为血统非同一般的证据,又或是其他原因?   “哦?你就是哥哥带回来的东西?”年纪幼小,身高还不过宁柏冉,态度却嚣张的不得了,他见到宁柏冉时眼神里是明显的藐视,如同审查商品一样,瞟了一眼便嫌弃一般的立刻移开了目光。   “东……西……!哈……”宁柏冉可不是有火肚里闷的人,他被这孩子的态度气的牙齿打颤,他竟然被一个比他幼小的熊孩子藐视了,趁熊孩子没走远,宁柏冉上前一把拧着了他的耳朵,“你哪里来的熊孩子,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谁教你用这种态度跟比你年长的人说话啦?不要以为你年纪小你就可以当大爷!”   “……你,竟敢……”少年抓住宁柏冉的手腕,力气之大足以把宁柏冉摔出门外,不过他的行动却在一瞬间被宗政犬司制止了,少年的脸气的通红,却不敢做出抵抗,只见他恶狠狠的瞪着宁柏冉,不服气的甩开手。   宁柏冉踉跄的向后倒去,腰及时被一只手臂拖住,他才没有摔下去。   天啦!太可怕了!动物世界的熊孩子惹不起,这种家伙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一点,身子那么小劲却大的跟牛一样,宁柏冉更加自卑作为人类的他是多么的弱小。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宁柏冉绝望的呐喊,他在这个世界绝对是食物链的最底层,只有被欺负的份。   一方面在自责,一方面又策划着要去找一个有地位的主子抱大腿,宁柏冉不由自主的朝宗政犬司望去,正是那一霎那,他们的目光重合了,又在一瞬间,他们均避开了彼此。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百思不得其故   “没事吧?”   他的耳后响起袅袅余音,他这才顿觉自己是依附在另一个身上,急忙站直了身,面向救他一命的恩人。   “谢谢你!”宁柏冉仰着脖子,又是一个巨人!以宁柏冉的估算,他起码得超过2米,不过慑人的身高并未给人有压迫感,也许是因为男人脸上亲切的笑容。   “您不必跟在下客气,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一推就倒公子!”男人漂亮的眼睛笑意浓浓的盯着宁柏冉看。   “一推就倒?”宁柏冉疑惑的转着眼珠子,任他如何用力思考,他的大脑里始终没有出现过男人的身影,他并没有见过他,这是第一次。该不是患了失忆症?宁柏冉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上下打量,可是终究没有任何线索。   宁柏冉猛然想起来穿越到系世的第一天是在战场,当时是喵国和犬国的战争,当时的犬族明明长着狗的脑袋,可是为什么她遇到的这几个犬族却长着人类的脑袋?!难道他们是用了某种易容术?又或是因为身份或是姓氏的尊卑,而各有差异?   “啊!啊!啊!想的脑袋都要长洞了!”宁柏冉抓狂的挥舞着双臂,他为什么总是抓着这些个人无法解释的问题纠结?!如今首当其冲的问题该是为什么他会在犬族的队伍里?!他需要立刻与甘霖他们取得联系。   “白痴!”嚣张的少年鄙夷的扫了她一眼。   “逗比!”宁柏冉也横了少年一眼。   “你在骂我?”少年眉头深锁,表情比之前更加难看,双手更是握成拳状,咯咯作响。   “彼此,彼此!”宁柏冉虽然嚣张的昂着脖子,但还是有些忌讳,他蹦跶到恩人的身后,伸出半个脑袋,对着少年猛做鬼脸。   “你这刁民!我现在就处决了你!”少年剑拔弩张的冲向宁柏冉的方向,身体一跃而上,拔出的利剑直指宁柏冉,动作之迅猛,利剑划出一道光,剑气之怒,直把宁柏冉身后的门劈成了两半。   “我去,你玩真的啊!”宁柏冉吓的抓住身前的男人,左躲又闪,硬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盾。   “兰孝诚,你给我让开,让我杀了他!”少年挥舞着剑,时砍时避,他又不能伤及无辜,又不想放过宁柏冉,结果遭殃的是门、窗、桌椅和墙壁。   噼里啪啦……   门窗碎成了渣,桌椅被切成了木块,墙壁上的壁画裂的不成形瘫痪在地上。   “少爷开口了我怎敢不从?”男人掀去外衣,迅速的避开了身后的宁柏冉。   宁柏冉一跟头栽在了地上,利剑应接而来,“没血性的家伙,见死不救!”宁柏冉怒指原本还是恩人,此刻便是敌人的男人,幸好他动作反应够快,避开了向他直击的剑,他在地上翻滚了数十次,均避开了要害,不过衣服却遭殃的被切的破烂不堪。   该死的犬族,竟然躲在一边视若无睹。   宗政犬司,侍女,美人和见死不救的男人,悠哉的躲在房间的最里面,默不作声的忙着自己的事儿,宗政犬司和男人在喝茶,美人托着下巴望着他笑,侍女则是专心在炒菜。   “你这家伙,不准避开!”少年累的气喘吁吁,挥剑的动作也渐渐变的迟钝。   “卧槽,我不避开给你砍么?你当我是傻逼么?”宁柏冉手忙脚乱的滚来滚去,他连站起来重新摆姿势的闲功夫都没有,这熊孩子的剑乱砍一气,他可能稍不留神,就能被砍成几片!身后的门见证了血淋淋的现实。他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躺在地面上的外衣,那是那个见死不救的混蛋留下的衣服,宁柏冉突然灵光一闪,他抓住衣服向少年扔去,厚长的外衣扑在少年身上盖住了他的身体,只见少年挥舞着双手东拉西扯,嘴里不停叫唤着:“你这家伙!?竟敢偷袭我!?”   宁柏冉急忙站起,扑向看戏的队伍里,这次他躲到了宗政犬司的身后,硬是抱着人家的脖子不撒手。   “你……你给我出来!”少年的语气明显和气了许多,他在忌惮宗政犬司,他见宗政犬司没有反应,宁柏冉更是粘着不撒手,他咬咬牙,硬是把火憋回了肚子里。收起剑,少年崩着脸走近餐桌,在宗政犬司的对面位置坐了下来,可是,眼睛依旧凶狠的瞪着宁柏冉。   “靖宇少爷,破损的公共设施,您可是要负责赔偿给店家的哦!”原本还是亲切的笑容,此刻全是阴险,男人的温柔,在此刻的宁柏冉看来是笑里藏刀,他才是最可怕的家伙!   “这个刁民也要负一半责任!”少年瞪着宁柏冉,咬牙切齿。   “哈?凭什么?”宁柏冉抱住宗政犬司的双臂并没有松开,眼前这个随时都能爆发的熊孩子,指不定一会儿又跳起来拿刀砍他,他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绝对不能再让他逃掉。他瞪着少年表示不满,破坏公物的是这熊孩子,他凭什么要负一半责任,更何况是赔偿,他身无分文,拿什么赔偿?再说,归根到底,他也是受害者,他刚才差点就跟那些门窗桌椅一样被五马分尸。   坚守准则,坚决不赔。   “唔……这话也有道理!”兰孝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道理个屁啊!全部都是歪理,我可是受害者,受害者,我可是差点被五马分尸啊!若不是我命不该绝,现在我都要在阎王爷那里报道了!我不向你赔偿精神损失费已是够意思了,你竟然还有脸让我给你的错误分担一半责任!即使你年纪小也不能这样无理取闹,随随便便的就拿着刀杀人,你可知道你的行为是犯罪,不管你有怎样的身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是不懂你们国家是以怎样的方式衡量一个生物生命的价值,但是我是人类,我不是你的族民,你没有权利以你们族民的方式,主宰我的命运,你没有资格杀我!年纪不是理由,身份不是借口,你已经有伤及我生命的行为,你犯了国际罪案,该得到赔偿的是我,作为受害者的我,无论是法律或是人道,我都没有理由去为你的错误买单!我气量大不向你个孩子追究法律责任,你就老实点向我道个谦,那么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就当做了个梦。怎么样?少年,想通了没啊?哥哥我可是在为你摆正人生的道路啊!”   宁柏冉义正言辞的说着,听的众汪星人云里雾里,全部看傻了眼。   “哈哈……你真有趣!我总算明白了!”兰孝诚望了眼宁柏冉,又望了眼宗政犬司,笑的别有意味。   “靖宇,道歉!”一直默不作声的宗政犬司,终于出声了,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悄然染上了一抹笑容,白皙的脖子因为宁柏冉用力的关系,勒出了一道粉色的痕迹。   少年迟疑的避开目光,小声的说道:“对不起!”   “虽然你的语气听上去不够诚恳,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这次的事情一笔勾销!”宁柏冉得意的晃着身体。   “……”宗政犬司被动的在宁柏冉动作下,跟着上下左右的摇晃。   “你让他不准再拿刀……不准以任何武器,手脚都不行,反正他不准再对我进行肢体上的攻击!”虽然换到了道歉,但是宁柏冉并不能放心,这次的灾难逃过了,按照这熊孩子一点就燃的暴脾气,指不定今后还得再旧戏重演,他需要一个明确又有公信的承诺,显然这里能够做的了主的只有宗政犬司。   “靖宇,听明白了吗?”宗政犬司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宁柏冉的手腕,提醒他松手。   “嗯!”少年像是意识到错误一样,始终低着头,眼里的戾气也消逝了。   原来这嚣张跋扈的熊孩子,害怕的是宗政犬司!不过这也是意料之内的事儿,宗政犬司是犬国国王,受到敬畏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意外的是似乎他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身份。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犬国是系世霸主的理由,宁柏冉打从心底对他表示敬畏,望着视线下的一国之君,竟走了神,完全没有看出他的动作。   “宁公子是对我家公子看入迷了么?”美人双手托着下巴,饶有意味的盯着宁柏冉。   “哈?”困惑的眨了眨眼,宁柏冉猛然回过神,立刻脱开了动作,尴尬的捞了捞头,走到了旁边的椅子坐下。   侍女将饭菜摆上餐桌,大盘摆放着荤菜有3个品种,4个小盘分别盛着各种蔬菜,汤盅最后才送上桌,这些菜宁柏冉只认得蔬菜中的一个——莴笋。   阵阵菜香诱惑的宁柏冉那不争气的肚子又咕咕叫了数下,他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却被熊孩子制止住了,熊孩子严厉的斥责道:“哥哥还没有说可以开饭!”   “没关系!”宗政犬司望了眼宁柏冉,一改以往的严厉,此时的他眼神里温柔似水,表情更是柔和了许多。   “……”熊孩子赌气的哼了一声。   “我们是不是应该各自介绍一下!”脸上带笑的男人眨着眼,愉快的自我介绍道:“在下兰孝诚,年龄24,身高2米3,至今单身未婚,理想型是宁柏冉。”   “噗……”宁柏冉刚吞进口里的汤,全部喷了出去,桌上顿时一片狼藉。   “哦呀!晚餐泡汤了!”美人掩着嘴笑的浑身打颤,明显是在幸灾乐祸,事实上她从来不进晚食,这次进来厨房完全只是为了见识一下让她的王鬼迷心窍的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宗政犬司皱着眉头,脸色难看至极,不过他的怒显然是出自兰孝诚。   “我的肉……”熊孩子抓着筷子的手落在半空中,迟迟没有动作。   “这该怎么办?今天的食材已经用完了!只剩下几颗蛋!”侍女慌的抖声解释。   “这不是驿站么?没有食堂?”宁柏冉疑惑。   “出行在外,慎防小人!”兰孝诚向她解释。   “……”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割鸡焉用牛刀   “……这是我的错!”宁柏冉歉疚的沉下眼,不一会儿他又灵机一动,激动的从凳子上蹿了起来,“你说还有蛋?”他走近灶火,翻开饭锅,幸好……“我炒饭给你们吃!”   “炒饭?”这是一个新鲜的词汇,兰孝诚禁不住好奇的驳问道,“我从未听说过过这个词?是怎样一种食物?”   “你们就坐在凳子上等着吧!”宁柏冉摆了一个V的手势,欢快的踱着双脚,将饭锅里的饭盛到了木桶里,然后吩咐侍女道:“将这饭桶送到门边上,凉到手感舒适的温度时再带回来给我。”她拿起灶头上的瓶瓶罐罐,用筷子各自挑起试了下味道,确认了各种配料后,他将有咸味和海鲜味的佐料单独放在了一边,砧板上还有香葱,宁柏冉将他们捣碎后单独放进了一个碗里,“蛋在哪里?”他向侍女问道。   “在您脚下的篮子里!”侍女回答。   宁柏冉打开脚下的篮子,篮子里面有十多个蛋,虽然看不出这是什么蛋?但是,反正是炒饭,管他是什么蛋?只要够味就成!他取出了6只蛋,将他们打进碗里用筷子搅拌成液状。然后将捣碎的香葱扔进蛋汁里,继续用筷子搅拌,又陆续放入佐料。   “他在搞什么啊?”熊孩子饿的捧着肚子,哀声嚎嚎,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他才显露出该属于他年龄的可爱。   侍女将适温的饭桶捧回了灶台,木然的盯着宁柏冉的动作,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做菜,真是稀奇!   宁柏冉将调好味道的鸡蛋倒进了饭桶里,然后用盛饭的器皿用力搅弄,目的是让蛋汁浸满米饭。   “帮我给炒锅点火!”宁柏冉吩咐侍女。   “……”   又过了5分钟——   宁柏冉的速食蛋炒饭大功告成,他用筷子挑了一口,味道比他想象的要香的多。   “OK!”这时他笑的更加得意了,这得归功于他的母亲,不过——他也就只会做个蛋炒饭。   炒饭被盛进碗里,各自送上他们的桌前,先动筷子的是兰孝诚,他有些迟疑的食了一口,赞赏的竖起大拇指,“好吃!”   “唔……我的肉……”熊孩子捧着饭碗,看上去并不满意,他是典型的顿顿肉,无肉不欢。   “我从来不进晚食,不过这次就为了你破例吧!”美人吩咐侍女道:“你帮我盛小半碗!”其实他是看在这食物够素。   “公子真厉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稀奇的做法,奴婢下次一定要向您好好请教一番!”侍女敬畏的俯首行礼。   “哈?”宁柏冉不习惯被称赞,而且在他看来这种小事压根不值得被称赞,这不过是最简单的蛋炒饭,请教他可承当不起,宁柏冉连忙摆手拒绝,“你千万不要请教我!我除了会做这个其他的我可是一窍不通,这拿来应付特殊情况还行,可当不了主餐!”   “口味还不错……真看不出来……平民也能做出能吃的饭菜!”熊孩子狼吞虎咽的吞着饭,嘴巴也不老实的挑着宁柏冉的刺。   “哼!我不跟你这小屁孩一般见识!”宁柏冉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盛了饭吃,他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身旁宗政犬司的反应,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他没有反应也是正常,宁柏冉想这面瘫男的冷淡反应,倒也符合他冷酷俊美的外表,大概这也是作为国王该有的气度与风范?!   然,宁柏冉竟对宗政犬司产生了同情的思虑,作为国王随时随地都要保持风范,做任何事,做任何决定,即使是管理表情都要时刻保持矜持与尺度,这活的该有多累……宁柏冉这种崇尚自由的人类,他的人生观是开心时大笑,难过时大哭,愤怒时大吼……不需要,也没有必要因为世界而困住真实的自己。   也许,这正是他是国王,而他宁柏冉是平民的区别。   没有走过他的路,却妄自去揣测?宁柏冉打消了脑海里翻滚的疑问,他的好奇心显然多到意识过剩,自己的路还没有定数,就去忧虑别人,宁柏冉你啊!这是有多爱管闲事!他在心底自嘲。   之后,他们各自介绍了自己。   熊孩子叫做宗政靖宇,他是宗政犬司的弟弟,换言之他的身份就相当于是小王爷;美女叫做卡米诺,自称是一名舞者,不过其身份一定也非同一般,否则怎会和犬国国君同行;笑眯眯的男人叫做兰孝诚,是一个轻浮的男人。   他们均没有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宁柏冉也心里有数,按照以往电视剧里的剧情,例如《康熙微服私访》,康熙出行带着的是他的亲信。   这群看似吊儿郎当的家伙,一定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兰孝诚解释了为什么宁柏冉会在这里?他说是他们在途中的路上发现昏迷的他,便将他带了回来,至于为什么他会昏迷,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兰孝诚则是一脸笑眯眯的摇头,他的态度一直都是似假又似真,完全听不出究竟哪句是假话,哪句是真话?   最终,宁柏冉还是没有为自己的疑惑找到答案。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周游列国,下一站是魔蛇国,也就是蛇族的领域,兰孝诚告诉他今晚休息好明早出发,半天就能抵达魔蛇国。兰孝诚又告诫他,当他们进入魔蛇国的领域时,切记谨言慎行,蛇族个性易怒,最擅用毒,而且尤其忌讳外族,虽然魔蛇国国安会以法律压制,但是这百年来,无辜被毒死的外族不胜枚举。   蛇——   这让宁柏冉想起了许久不见的小蛇,她来无影去无踪,当时与甘霖一行路经武士区时,小蛇便突然人间蒸发,之后也再没见过她的踪影。他们相识的时间也不过几天而已,在喵国,甘霖的将军府内,小蛇伪装成他勾引甘霖,他们的相遇便是这样不可思议,后来小蛇又不明所以的粘着他,跟随队伍一起踏上了出使犬国的任务。这场相识似乎有些滑稽,宁柏冉压根连小蛇的名字都不知道,小蛇总是不正经的伪装成其他人的模样,她还是个被虐狂。更为重要的信息是小蛇是蛇族,也就是说宗政犬司的队伍接下来抵达的地方,便是小蛇的家乡。说不定,这样的概率或许很低,但是,也许在魔蛇国能够再次见到小蛇,并不是出于想念的心情,宁柏冉也说不上究竟是什么让他有了希望能再次见到小蛇的想法,他们明明连朋友都不是。   隔日,天微亮,宁柏冉便被打断了美梦,始作俑者是宗政靖宇。   “刁民,怎么睡的比猪还要沉,快点给我醒过来!我们今天要早些赶路!不要耽误我们的行程!”   “宁公子,这是梦见了什么好事!睡着了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死——猪!”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诡异的笑声如同无法驱散的咒文围困住他,一个身体扭曲成怪异形状的生物渐渐向他走近,他的笑声清晰的如在耳侧,宁柏冉的身上被捆满了生锈的铁链,它们如同要嵌进肉体里一样,非常用力。   怪异的生物突然掐住他的脖子,他张着口想要求救,却喊不出任何声音,怪异的生物凑近他的脸,宁柏冉因为吃惊而瞪大了瞳孔,怪异的生物拥有宁柏冉的面貌,他的表情却可怕的如同一只嗜血的恶魔。   救我!   “死——猪!”   宁柏冉被这声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吓的从床上弹跳而起,恢复意识,他茫然的盯住围站在她床边上人们。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美梦!”他脱力的沉下肩膀,缓缓的用手指按摩着太阳穴,这脖子上的痛感似乎不是梦中的事,明明清醒了过来,可是为什么感觉还是有些不对劲。   “死——猪!不要磨蹭了好嘛!你没看见大家都在等你一个吗?睡觉能睡成这德行,难怪和猪是同类!”宗政靖宇横着脸调侃他。   “大清早的你是故意找我挑衅的么?”宁柏冉头痛的厉害,压根没力气和这熊王爷较劲,他不慌不忙的瞟了一眼宗政靖宇。   “好啦!这不是醒过来了嘛!也没耽误太多时间,大家先出去稍等一会儿。”卡米诺故意的对着宗政靖宇眨了眨眼,又别有意味的窥了宗政犬司一眼。   宗政靖宇哼鼻子瞪眼的转过脸,“哼,刁民的肉体,我才不屑看!”一边说着一边朝屋外走去。   “刁民的肉体?”宁柏冉汗颜,这死孩子是故意和他杠上了吗?怎么处处和他做对!他哪里让他看不顺眼了?简直莫名其妙!不过现在宁柏冉他也没力气去和宗政靖宇争辩,毕竟起床时脑袋有些不清醒。   “碧游,你留下来伺候宁公子洗漱!”宗政犬司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是!”侍女恭敬的回道。   “我可以围观吗?”   兰孝诚嬉皮笑脸的说着,宗政犬司听见这话儿顿时黑了脸,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兰孝诚,虽不说话却也把兰孝诚吓得立刻闭住了嘴,并老实的往门外走了去。   “呵呵……这都多亏了宁公子,我们的旅程有趣了许多!”卡米诺意味深长的盯着宁柏冉看,她打从心底认为这个不知是以何种方法闯入系世的人类,他会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嗯?”宁柏冉疑惑不解的歪着脑袋,为什么要感谢他?他也没做出什么值得受到感谢的事情啊!   “人类!”卡米诺惆怅的望向窗外,仿佛是在回忆什么?她的眼里充满哀伤,痛苦是留给生者的惩罚!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妍皮不裹痴骨   “公子,青妖擅自逃离魔蛇国,竟又与外族人纠缠不清,您该重重的罚她,否则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的威严,该往哪里放?青辞她包庇妹妹…”   “你是在说谁?一人之下?”   “寐语愚笨,请公子责罚!”   精致的木雕所绘成的榻上,红衣的男子侧卧着,细长的指甲轻柔的扬去额前的长发,右手夹着一根烟管,狭长的眼不感兴趣的扫过跪倒在他脚边的女子。   “现在我们可没空为了这些小事浪费时间!”男子非但外表女性化,连声音都柔声细语,“贵宾将至,好好准备一番!”男子吸了一口烟,媚笑的瞥了女子一眼,“好好发挥你的长处,我魔蛇国的第一美女!”   女子苦痛的咬住下唇,心中万般悲戚,她愿为了他做尽任何坏事,而他的眼里却从未有过她。   “是!”她,魔蛇国万人称颂的王后,他人言她集万千宠爱,谁懂她爱至卑微的凄惨,她随他20年有余,她助他功成名就,权倾朝野,她却怎么也不懂,他究竟想要什么?!她要为他做到何种地步,他才能真真切切的直视她的一片深情?   “主上该用药了,你该去他好好伺候他!”男子像是困倦了,他将烟管丢掷一旁的烟架上,合上了眼。   他是真粗心,还是知道她一定会帮他把烟管熄掉,寐语起身去熄灭烟管,近在咫尺的是他安逸的睡颜,她好想去抱住他,与他说,千风与我一起离开魔蛇国,这王后的名位我不要了。她忍住眼里打滚的泪,狼狈的摇了摇头,即使她说了这番话,他会背着万人唾弃的骂名,与她浪迹天涯吗?   这无望的奢求会毁了他,她不愿他受尽千夫所指。   因为她爱他。   她转身离去,他慢慢的睁开了眼。   ……   郎有情,妾有意,可惜生不逢时。   ……   “宁公子的毛发好漂亮!“碧游一边帮宁柏冉梳头发,一边望着镜子中的宁柏冉称赞不已。她话刚说出口,又紧张的自责道,“碧游嘴笨,又乱说话了!“   “干嘛自责呀?难道是觉得我全身上下只有头发好看??“宁柏冉故弄玄虚的作出生气的表情,他不过是想逗一逗这个小丫头。   果然不出宁柏冉所料,碧游紧张的摇头否决,“不是,不是,碧游不是那个意思,碧游认为宁公子无论哪里都很好看!“   宁柏冉仰头大笑,“哈哈哈…瞧你紧张兮兮的模样,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说罢,便坐起身走到碧游身侧,亲密的揽着他的肩膀,言道,“碧游,坐这里,我给你梳头!“   “诶“碧游一脸吃惊,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别害羞吗?这是朋友之间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宁柏冉揽着碧游的肩膀硬是把她推到了椅子上。   宁柏冉刚拿起梳子,碧游连忙摆手拒绝,“不行!宁公子您不能这么做,碧游不过是一个小丫鬟!“   “你如果再拒绝就是看不起我哦?“宁柏冉用力的捏了捏碧游的小脸,“我又不是你家主子,在我的世界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碧游若是拒绝我?一、你觉得我没有跟你平起平坐的资格,二、你不想和我成为朋友?“   “…“碧游听的糊涂,她从未听过这样的道理,虽然不太懂,但是碧游听了宁柏冉的话,心里便的暖洋洋的,她捂着嘴偷笑,“我终于知道公子的心情了!“   “哈?“宁柏冉也听的糊涂,他向碧游询问道,“你刚才说?“   碧游笑眯眯的解释,“公子他很喜欢宁公子!“   “噗…“宁柏冉吓的喷了一地口水,碧游说他家公子很喜欢他宁柏冉,太逗了,那个狗皇帝宗政犬司,这也太搞笑了,他们相识不过数日,“碧游,你意yin的本事太强大了!你们家公子怎么可能喜欢我!他都不跟我说半句话!“何况,双方都是男人,说喜欢也太微妙了。   “公子一向如此,碧游追随公子数年,公子的一些小心思,碧游还是能猜测出些许的,宁公子与我们素不相识,公子却处处维护您,宁公子昏迷的时候,公子可是事无巨细的照顾您在身旁!我还从未见过公子对其他人如此用心呢!“碧游深情切意的解释给宁柏冉听。   宁柏冉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这又是演的哪出戏?那个狗皇帝有对他这么好吗?他可完全没有体会到,宁柏冉认定,这是碧游想太多。   更重要一点,现在的他心中所念的只有甘霖,自铂金镇一别,他们便失去的所有联络!哼…那个见异思迁的家伙臭猫,我干嘛想他!宁柏冉否决了自己的心情,他赌气的念叨,“不管你了可恶的家伙,我自己去找金!“宁柏冉并没有忘记金尤斯的无故失踪,不过以他一人之力,在这硕大的陌生世界里找一只老鼠,似乎有点困难?宁柏冉摇头,是非常困难!   “宁公子和朋友失散了吗?“碧游望着镜中宁柏冉那五味杂成的表情,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宁柏冉点头,“他可是我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虽然每天都会斗嘴,不过…“宁柏冉想着和金尤斯打闹时的情景,不由自己的笑了,那个绅士又自负的老鼠,总爱和他唱黑脸。   碧游安慰道,“宁公子这么可爱,您的朋友一定不会有事!“   “当然了,他不准有事,没他在我还混个屁啊!“宁柏冉突然间变的一脸严肃,金尤斯是召唤他进入系世界的唯一媒介,若是金尤斯不在了,他岂不是生老命死都要待着这个鬼地方!所以,金尤斯他必须完好无损的回到他宁柏冉的身边!   碧游一脸惊诧,宁柏冉的言行举止显然是把她吓的不轻,虽然她大概能明了宁柏冉的话中之意,不过听上去却有些粗俗。   宁柏冉低头时看见了镜中碧游的表情,他匆忙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有点…“他尴尬的捞了捞脸颊,他怎么在一个淑女面前表现的如此粗鲁,实在太失算了。   碧游摇头解释,“宁公子重情重义,不拘小节,碧游非常仰慕您的这份性情!“这是碧游的肺腑之言,宁柏冉与她仰慕的那位先生很相似。   “哈哈哈…你这么说,我会害羞啦!“明明是脸比城墙厚,却还要故作谦虚,他那一脸得瑟的表情出卖了他,“呐…碧游,我给你梳头啦!我想想给你梳个怎样的发型!“   …   “哼,慢死了,跟个女人似的磨磨蹭蹭!“宗政靖宇一脸不爽的瞅着走近的宁柏冉。   宁柏冉撇开脸,竟不看宗政靖宇一眼。   受到冷落的宗政靖宇竟一脸慌张,这段时间与宁柏冉斗嘴打骂,他虽然有些不爽,却不讨厌,可这傲娇的孩子嘴上还是不讨巧,“哼!真好,耳朵终于可以清闲会儿了,兰孝诚你说是不是?“   “冉冉这身打扮也好可爱呢!“兰孝诚一脸殷勤的对宁柏冉送上一串赞美,“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如此美丽的诗,怎么从兰孝诚口里出来,总觉得哪里变了味,宁柏冉听的浑身难受,他不领情的送了兰孝诚一记白眼。   何况,他这个一米八的男人被称赞可爱也太诡异了,这可让他高兴不起来。   “兰兄,此言差异,依我看冉冉当是最适合这首诗。“卡米诺从客栈走出,今日她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衫,肩上披了一件白色的袍子,举手投足天地万物尽失颜色。   “仙女姐姐!“宁柏冉一脸仰慕的瞻望着卡米诺,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卡米诺这般貌美的女性。   卡米诺笑吟吟的盯着宁柏冉,言道:“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说罢,她刻意的瞅了宗政犬司一眼。   宁柏冉顿时从花痴中清醒了过来,他先是一愣,然后毫不自制的哈哈大笑,“你们好逗!这些诗哪里适合我?明明是为仙女姐姐你量身定做的嘛!而且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入后宫?“宁柏冉虽然有些自负,不过有卡米诺这样的绝世美女在场,他这种路人甲的长相早被甩出了几条街。   “你们在说什么?“宗政靖宇一头雾水的听着大人们在之乎者也,聊的好是尽兴,平日里对学习一向懈怠的他,此刻倒有些后悔了。   “嘿,其实…“宁柏冉故作解释的面向宗政靖宇,待对方已是满脸兴致的时候,宁柏冉分秒不差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想知道吗?不告诉你!求我啊!“宁柏冉的表情一脸欠揍,他又成功的惹怒了宗政靖宇。   “你…“宗政靖宇气的头顶都冒烟了,他张牙舞爪的摆出随时交战的姿态,之前他还觉得宁柏冉虽然嘴巴毒了点,但并不坏,这会儿他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发誓和宁柏冉势不两立。   宁柏冉洋洋得意的从宗政靖宇身侧溜过,他知道这时宗政犬司在场,这熊孩子即使心里有万般不快也会忍着,宁柏冉早已觉察到,宗政靖宇对宗政犬司言听计从,宁柏冉他如此嚣张也是有理可循的。   “呵呵,小少爷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呢?!“卡米诺的话明显是添油加醋。   这会儿,宗政靖宇的表情更难看了,他恶狠狠的盯着宁柏冉后脑勺,心中暗想,别得意太久了,本王一定找到机会好好修理你一顿。   “少爷!“兰孝诚恭敬的向宗政犬司请示,对方点了点头,兰孝诚揽住宗政靖宇的肩膀,“小少爷,今日骑马还是坐车?“   “当然是骑马!“宗政靖宇狠狠的瞪了宁柏冉一眼,便向他的马儿走去,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平日都是坐马车里,若是没有宁柏冉在,他一定第一个冲进马车里,一因为他怕冷,二是因为他嫌累,而今日他选择骑马的做法,显然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好吧!小少爷,系好袍子!“兰孝诚主动将宗政靖宇肩上的袍子勒紧了些,然后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说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兰孝诚清楚知道宗政靖宇怕冷。   “哼!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宗政靖宇傲慢的扭开脸,先安抚了下马儿。然后跃身翻上了马背,动作极其娴熟。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一窍塞百窍塞   “将军,前方一百米便是魔蛇国的领域!”   非也与宁柏冉的无故失踪让这趟旅途染上了一抹灰暗,非龙誓死断定,非也不会死,他绝对不会相信枫木的信口雌黄,而甘霖更坚信,宁柏冉聪明伶俐,他必能逃过一劫;即使抱持着这种乐观的心态,但是心中的不安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旅途没有了宁柏冉那张叽叽喳喳的小嘴巴,竟变的如此清冷,所谓的习惯竟如此可怕,无论是甘霖,亦或是非龙、非羽、连心,他们均已习惯了宁柏冉那吵吵闹闹的个性,仿佛没了他,连空气都变了味道。   甘霖的目光撇下西方的一处绿洲,他向非羽言道:“非羽,你与非龙留在此处,我与连心进城!”   非羽点头道:“属下遵命!”   甘霖将非羽和非龙留下,一是甘霖深知非龙此时心中的焦躁,他心系非也的安危,以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进城,二是因为将二人留下是方便暗中打探这一路尾随他们的野兽。自从离开喵国,无论他们路径何处,野兽总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制造骚乱,只要找到野兽,并能得知宁柏冉和非也的行踪。   非龙他这一路都心不在焉,他并没有听见甘霖的命令,现在的他恨不得立刻离开去追查非也的下落。   “龙!”连心安抚的拍了拍非龙的肩膀。   “甘霖将军,我…”枫木掀开门帘,可怜的望着甘霖,她这堂堂千金小姐,如今却家破人亡,上天予她不公,枫木心想甘霖并会垂帘她,可惜……原本甘霖并不没有意愿让枫木同行,可是枫木苦苦哀求,又有非羽求情,于是甘霖便同意了让她同行。枫木说她在琉球国有远方亲戚可以收留她,只要抵达琉球国,枫木便不再打扰他们。   甘霖吩咐道:“非羽,给她一匹马!“   “枫木多谢甘霖将军!”枫木笑颜如花的向甘霖施礼。   可惜,甘霖并未领情。   “连心,我们走!”话音刚落,甘霖便驾马而去,连心尾随其后。   枫木愤恨的咬紧牙齿,她堂堂千金,曾经对她倾慕的男人没有万也有千,这甘霖有眼不是泰山,竟然连看都不愿看她枫木一眼。   宁柏冉。   枫木心中暗自诅咒,该死的宁柏冉,最好死无全尸。   之后,非羽与非龙则是将车马牵去了绿洲隐蔽之处。   “将军,兴许我们能在这魔蛇国遇见小也和…小冉!”连心看的出甘霖这一路都是在佯装淡定,连心知道甘霖对宁柏冉的在乎。   甘霖沉默着,并未回应连心。   是谁让我在路上遇见你,又是谁让你我分离?循着某一条线索,分开的路是否能够重新合起?然后,走向我的仍然是你,是否,我在寻找你,是否,你也在寻找我的路上。   同样是在路上,同样的空气,同样的风,可惜同行的他却不是你。宁柏冉呆呆的望着窗外,马车在颠簸,他的心也飞去了很远。   甘霖,他现在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宁柏冉,而心急如焚?!   “难道…”这种既想念又心痛的心情是什么?这种彷徨不安,忧心忡忡的心情是因为?仅仅是因为他不在身边吗?为什么当时在铂金镇,他看见甘霖与枫木打情骂俏的时候,他会那么生气?这样…这样…这样就像是他宁柏冉,他自己承认…   他喜欢甘霖?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喜欢的人是学姐,我明明喜欢的一直都是美女!”甘霖抓狂的捞头,他不搞不清自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与甘霖的相识也不过是数月…   “这一定是错觉,绝对是错觉!”一定是因为最近总是和甘霖他们这种雄性生物朝夕相处,他才会产生这种错觉,宁柏冉坚信他是一个正直的男人。他绝对没有龙阳之癖。   他宁柏冉喜欢的是女人!   宁柏冉望向坐在对面的卡米诺,正不巧,卡米诺也在望着他。可是美人近在咫尺,宁柏冉他却完全没有冲动!   “冉冉这一路都在自言自语呢?是…有想念谁吗?”卡米诺目不转睛的盯着宁柏冉的眼睛,那眼神像是在说,我已经看穿了你的心情。   宁柏冉楞了数秒之后,猛的回过神,他一脸愉悦的感叹道:“这里有两位美女在,我宁柏冉哪里能坐得住?我可真是赚到了啊!”他表现的一脸玩世不恭。   “喔?是吗?”卡米诺一脸微笑,可是笑容里却像是在说,少忽悠我!你想骗我还嫩着呢!   “哈哈…哈哈…“宁柏冉顿时背后一凉,他在心中抱怨,果然,美女不太好打交道。   兰孝诚道:“大公子,前方便是魔蛇国!”   兰孝诚又道:“我先前去打探一番,大公子请暂留此处歇息片刻!”   言罢,车马均了歇了下来。   宗政靖宇道:“兰孝诚,我与你同去!”   “哈哈……”兰孝诚爽朗一笑,又道:“小少爷,您还是先去马车里暖暖身子吧!”   “唔……”宗政靖宇憋闷的侧过脸,兰孝诚竟然如此看不起他!心理虽是抱怨,身体却抵不过寒冷的侵袭。   宗政犬司掀开门帘,道:“靖宇,过来!”   一听是宗政犬司的声音,宗政靖宇瞬间眉开眼笑了起来,他立刻跳下马,冲去了马车内,紧紧的依着宗政犬司坐着。   “小少爷,给,温水,可以先暖暖身子!”侍女碧游递来的水囊。   “嗯!”宗政靖宇接过水囊的同时,偷偷的撇了一眼宁柏冉。   “……”   宗政靖宇一脸狐疑,平日里那个跳蚤一样的家伙,何故今日如此老实?他是吃错药了?   “……”宗政犬司早就察觉到了宁柏冉的异常。   “宁公子……”碧游也给宁柏冉递去了水囊。   宁柏冉生楞的盯着碧游,“哦……嗯……谢谢……”即使是与汪说话,他依旧心不在焉。   “……”   宗政犬司小声的叹了口气,他突然半坐起,将身子倾向宁柏冉。   “……”   宗政犬司的行为让宁柏冉始料未及。   “……”   他挽住宁柏冉的脖子,轻轻的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   宁柏冉呆若木鸡的盯着宗政犬司。   “……”   他又羞又恼的捂住嘴巴。   他神色仓皇的向宗政犬司质问,“你,你干嘛亲我!”   “……”   宗政犬司若无其事的望着宁柏冉。   好似,这仅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   当事人一脸泰然自若,而坐他一旁的宗政靖宇却羞得脸红了,从耳根、连脖子、经背脊红下去,直到脚跟。   众汪均是被宗政犬司的行为吓的膛目结舌,他们的王竟然主动取悦一个平民?   始作俑者闷不吭声,这倒成了宁柏冉他一个人的胡思乱想。   估计,亲亲抱抱的在动物世界是件很平常的事,就像是人类见面握手问好一样?   宁柏冉为宗政犬司的行为作出了这样的解释。   ……   丛林之处,躲藏的是非羽与非龙。   非羽发现了离他们不远处的一行旅客。   为什么他们拥有与宁柏冉相似的外貌?   他们究竟是谁……   骤然间,一席狂风卷过,风穿过窗缝,卷起了马车的帘,黑发下清秀的脸清晰可见,非羽机警的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庞。   “小冉……”   那行旅客里有宁柏冉。   那么……小也他是否也在那马车里?   正当他欲走出丛林,去一问究竟,远处有一男子骑着马飞速的迎向那行旅客。   这骑马的姿势,神态……有些似曾相识。   “兰孝诚?”非羽的脑子里迅速闪过了这个名字。   一年前,喵国与犬国在北里坡有过一场厮杀,当时犬国领兵的便是兰孝诚。   非羽当时深深的被兰孝诚在战场上的神采所折服。   兰孝诚,他天生属于战场。   “……”   难道,那行旅客的身份是……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人生若不相见   两座高足有10米的蛇形雕塑屹立在一座3米宽的铁门两侧,身着铠甲的勇士手持剑弩、笔直的伫立于铁门两边,少许的外地商贩蹲在石像下,一双双眼睛时不时的游走在勇士与门扉之间,他们均是被魔蛇国拒之门外的外乡人,有些虽是打着探亲的名号,不过冷峻的勇士却完全不搭理他们那搬唇弄舌的小伎俩。   “那几个看门的长的真够凶残!”宁柏冉怯生生的躲在马车里,漏出一只眼睛贼贼的瞥向入门处,那群守卫长相面目可憎,虽说是魔蛇国,不过更像是被核污染过,它略有蛇的形态,脸上却长了角,色泽则是青里发黄,然,那身装扮倒不合称的霸气威武。   “呵呵……”宗政靖宇不屑的白了宁柏冉一眼,“这是仅次于豹国,被誉为战场勇士的魔蛇国,这士气当然是你这等愚民不可想象的....”   宁柏冉无语凝噎,他的话里明明是在嫌弃那群守卫长的面目可憎,其丑无比,宗政靖宇他是在哪里听出他宁柏冉有赞赏他们?!   兰孝诚调笑道:“魔蛇国以‘战场谋士’形容当是更为准确!”   宁柏冉取笑道:“嘁,你也不过是一个土包子嘛!”   宗政靖宇气的咬牙,却也不敢造次。   毕竟,宗政犬司在场。   “大人,老奴的女儿在城中,请让老奴见一见女儿!”这时,一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跪在门外,不停的磕头,哭泣。   “脏东西!滚开!”守卫一脚蹬开老妇人。   “仗势欺人的东西?太可恶了!”宁柏冉一边抹袖子,一边向前走去。   碧游拉住宁柏冉,劝慰道:“宁公子,不要去!”   宁柏冉不服气,“怎么能让他们这样欺负老人家!”   “呵呵……”争论间,突然响起卡米诺的盈盈笑声,她走到宁柏冉身侧,调笑道:“小冉这般天真无邪的模样,直让人不禁想要欺负一番!”   “……”这是什么意思?宁柏冉费解的望着卡米诺。   “总之,让你别去就别去!”宗政靖宇凶恶的瞪了一眼宁柏冉。   ……   “诚,将这一纸文书交予守卫!”宗政犬司从琵琶袖里取出一张牛皮纸颜色的信封递予兰孝诚,并附在兰孝诚耳边小声述道:“谨记,切勿多言!”   “是!”兰孝诚谦礼应道。   “小人眼拙,诸位大人里请,我这就去通报卫蔚大人!”这先前飞扬跋扈的守卫,此刻却一副奴才样的鞠躬行礼。   “不必了。卫蔚大人,我等会亲自去拜见。”兰孝诚拦住守卫,并殷勤询问道:“这两日舟车劳顿,今日先寻一间店稍作休息,不知城中哪家店最是闻名?!”   守卫道:“我魔蛇国最闻名的店要属锦绣天第,我国主曾亲自挥毫赐‘最是人间佳景致’,这店中美景、美食、美人堪称奇迹。”守卫自豪的介绍一番,又弯腰行礼道:“请由小人领诸位大人前去。”   “劳烦了!”兰孝诚以礼还之。   “这是怎么回事?”宁柏冉凑到卡米诺耳侧询问,他好奇,他费解,不过是一张纸,怎的让那嚣张跋扈的守卫这般畏畏缩缩?   结果,没人搭理他。   魔蛇国有一举世闻名的画师,名曰仲戍,是魔蛇国当朝中卿的同胞兄弟,其画技举世无双,其军事才能更是令人诚服,他曾统领三省六军,创下无数战绩。然,新帝登位不久,仲戍便留信出走,从此销声匿迹,一去便是10年有余。   新帝为表彰仲戍多年的功绩,在城中建造了一尊雕像。   魔蛇国上至君臣,下至百姓,无不知仲戍的美名。   所以,宗政犬司将一副仲戍提名的画与书信交予守卫,守卫自然识趣。   “销声匿迹的人物你们都能找得到……”宁柏冉不敢置信的张大着嘴巴,他不明白宗政犬司为何大费周章,只要他一亮身份,哪个会挡路?   兰孝诚捧腹大笑,“这当然是假的啦!”   “……”宁柏冉愣住不语。   “魔蛇国确有仲戍此人,他也的确是一位大人物,假的是这画与信!”兰孝诚笑的肩膀直抖个不停,他赞同的望了一眼卡米诺,卡米诺她说的没错,宁柏冉确实天真的让人不禁想要欺负他一番。   “……兰孝诚你这家伙……”宁柏冉气的揪住兰孝诚的衣领,怒问道:“究竟还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我想想……”兰孝诚故作思考,“仲戍是被人陷害,被夺取官职,且发放至不毛之地!这魔蛇国将他视为叛贼!”   宁柏冉整个傻眼了。他们是傻了吗?借由叛贼的名声混进这魔蛇国?!   “来了!”兰孝诚表情严肃,一只手持剑,另一只手捂住宁柏冉的嘴巴。   “唔……谁来了!”宁柏冉咕噜道。   兰孝诚笑道:“杀我们的人!”   宗政犬司低声道:“留活口!”   拔刀,收刀。   刀光剑影,不过一眨眼间,数名黑衣人颠颠撞撞倒在地上,兰孝诚正要上前询问,那几名黑衣人如同浮光掠影,徒留一地白骨。   这是武侠小说吗?!这种人凭空消失的怪诞竟然会真的存在!并生生的在宁柏冉他的眼前发生!   宁柏冉吓的魂飞魄散,这系世的可怖之处,远远比他所设想的要更加不可思议。   然,宁柏冉又猛然回过神,原作为平庸的人类的他,如今竟有机会遇见这等奇妙之事,这也不太算是坏事吧!   宁柏冉无奈的耸了耸肩,“竟然服毒?!”   他深刻记得在武侠电视剧里,所谓的杀手十有八九是在行事前先立下生死状,不成功便成仁。   兰孝诚蹲下身,拾起地上一撮骨灰,皱起眉头道:“这些死士所服用之毒,色泽通透,略有扶桑的香味,这恐怕是出自内朝!”   “客人,有您的信!”门外突然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   “哼!”宗政犬司淡笑,“来得巧!”   宁柏冉有些惊诧的看着宗政犬司,原来这家伙会笑啊!   [哇哇哇……我干嘛心动啊!]   宁柏冉抱着头,脑袋跟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这全都是那个‘吻’的错,这只狗皇帝为什么突然作出那种事!?   [不对……他是狗啊!狗亲近人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我干嘛跟个女人似的胡思乱想!]   宁柏冉独自在风中凌乱。   这家伙是脑袋坏掉了吗?宗政靖宇鄙视的瞥着宁柏冉。   兰孝诚道:“请进!”   店小二进门见屋内一片狼藉,却也没有惊讶,他双手奉上一纸信笺。   兰孝诚接过,道了一声谢。   店小二退去,兰孝诚摊开信笺。   兰孝诚抬眼望了一眼宗政犬司,“大公子,这是卫蔚的信!”   宗政犬司未作表态。   兰孝诚观信,娓娓念道:“今夜子时三刻。”   气氛瞬间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沉静中,宁柏冉狐疑的歪了歪头。   兰孝诚道:“碧游,你去让店家准备一壶好茶。”   “咦?”宁柏冉更加迷茫了,眼下这状况是怎样?这信难道只有“今夜子时三刻”这六字?他好奇的凑到兰孝诚跟前,兰孝诚毫不避讳的展开那信笺让宁柏冉看。   “……”宁柏冉呆若木鸡,这信笺上的是什么玩意?!显然,这不是中文字,既非繁体,亦非简体,更加不会是甲骨文。   兰孝诚察觉到宁柏冉的好奇,他细心解释道:“这信出自魔蛇国的卫蔚,他是魔蛇国的四大重臣之一,曾与仲戍浴血沙场。我等借卫蔚之名成功进入城中。……呵……想必那位中卿大人估计是坐不住了。”兰孝诚顿了顿,“仲戍的兄弟、当朝的中卿仲监是当年污蔑仲戍叛国的同党之一。”   “难道……”宁柏冉不由的望向那一地白骨。   兰孝诚道:“刺杀我等的,显而易见。”   宁柏冉大惊失色,“卧槽,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四面楚歌!”   “勿须担心,今夜你且好好休息!”坐在旁侧一直沉默的宗政犬司,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宁柏冉的头。   “干嘛!”宁柏冉吓的退了几步,防备的瞪着宗政犬司。这只狗皇帝总是时不时的作出些出人意料的事,也许他是出自好心,然,宁柏冉还没感激涕零到贡献出自己的屁股。   卡米诺掩口而笑,“小冉真像是大公子儿时养的那只兔子!”   宗政犬司的眉眼泛起柔柔的涟漪,似是在笑。   “……”宁柏冉顿时面如死灰,他在宗政犬司眼里的形象,竟然是一只兔子。   卡米诺俏皮的眨了眨眼,并挽起宁柏冉的胳膊,“小冉,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肚子饿吗?我们去用饭吧!”   这时的宗政犬司眉间竟染上一抹阴郁。   幸是宁柏冉没有察觉,然,其他人则是看在眼里,了然于心。   ……   饭后,宁柏冉独自在房中徘徊,钻进了被子里却仍辗转反侧。宗政犬司为何将他支开,宗政犬司他究竟是要打什么主意?他一堂堂犬国的国主,为何要隐瞒身份去搅和别人家的事?!   “……”宁柏冉披了一件外衣,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他们越是对他隐瞒,他越是要弄清这其中的利害。   金尤斯将他宁柏冉称之为“救世之主”,虽然听上去很不靠谱,虽然宁柏冉他也认为自己哪里都不靠谱……不过,眼下他也别无他法,他被困在这异世界中,回也回不去,逃也不知往哪儿逃!?   漫无目的,茫然无措……   但,至少……   不让自己后悔!   ……   话是说的漂亮,但宁柏冉刚走出房间没几步,他就遇上了一个大麻烦。   宗政犬司在哪里?!   宁柏冉忘记了他是一个超级大路痴。   “确有此事?!”   咦?有声音传到了宁柏冉的耳朵里,而且近在咫尺。   “小冉他……可好?”   正在这时,宁柏冉推开房门,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   “……”   似是惊讶,又似是惊喜,他们竟然谁都忘记了说话。   “甘霖……”   重逢的那一刻,宁柏冉才明白,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为何枫木她在?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魔蛇国自相逢   心底涌入的是莫名的失望,宁柏冉木楞的望着房间里的甘霖与枫木,呆呆的看着好久好似都忘记了如何说话,好似自己是打扰别人的多余。   “小冉!”甘霖的眼睛是藏不住的惊喜,他猛然的站起身,伸出手臂便要去拉宁柏冉。   “哈哈,我好像是打搅你们了!”宁柏冉傻笑的往门外走。   “站住!”甘霖大步朝宁柏冉走去,拽住了他的手腕,“不要走!”   “我……”宁柏冉刚要开口,却被甘霖给生生的打断了。   “铂金镇一别,安然无恙吧?”甘霖软言软语的询问着,这一转变却令宁柏冉为之大惊。   宁柏冉俏皮的摆出了一个‘耶’的手势,“我的运势一向好到爆,路遇贵人相救,这些日子过的可滋润了!”   “宁公子,枫木这厢有礼了!”一旁默默观望的枫木终于主动开口。   宁柏冉也礼貌的拱手行礼道,“枫木姑娘,前些日子多有得罪,望请海涵!”   枫木拱手回礼道,“相逢不用忙归去,明日黄花蝶也愁。”   宁柏冉只是忙忙点头,未再回话,他这反应自然是因为没有听懂枫木的意思,谁让他语文一向不好。   甘霖急色匆匆的问道:“小冉!非也他可有与你一起?”   宁柏冉丈二长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非也?我并没有见到他啊!”   甘霖默默低头,好一阵思虑,他转而向枫木说道,“今日多谢枫木姑娘告知小冉的去向,天色不早你且回房歇息吧!”   枫木恨恨的咬咬牙,表情却依旧献媚,“此等小事不必言谢,两位公子也请早些歇息!”说罢,便摇裙摆摆的离去了。   宁柏冉也趁势附庸道,“恩恩……是啊……这么晚了是该休息了!我也回房休息了!”   甘霖却拦住了他,“且慢,我有些事想问你!”   甘霖绕过宁柏冉,将房门给合上了。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嘛?”宁柏冉一改往日的不拘小节,心中竟起了些许不安。   “坐!”甘霖亲自倒了两杯热茶,一杯摆在左边的案几上,一杯则给了自己。   宁柏冉乖乖坐下,心里七上八下,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他内心的小人正在咒骂着他自己‘没用的家伙,你紧张个屁啊’!   甘霖直言的问道,“小冉,你在铂金镇遭遇了何事?”   念及此事,宁柏冉顿时感到羞愧难当,之前他是因为甘霖与枫木的事情而生气出走,他怯怯道,“没……没发生什么事啊?”   甘霖的眉骨产生了微小的涟漪,他语气严谨却又不经意间夹杂着些许的哀痛,“铂金镇已沦陷!”   大脑里咣当的一声巨响,宁柏冉猛然回过神,有些不敢置信,“这……这是怎么回事?”   甘霖怔了怔,说道,“宏戍实为求自保与野兽勾结,任由野兽在铂金镇大肆虐杀……”说及此事,甘霖的眼里悄然闪过深深愧疚,“即使是我等也无法触及野兽分毫!”   凳子哐当一声被蹭出有10公分,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脑海仿佛瞬间陷入了深渊,“我……我……”宁柏冉声音在颤抖,连全身的汗毛似乎都在颤抖。明明是第一次听说。可为什么?甘霖与他叙述的这些事,他仿佛也曾经历过。可……可是……为什么又似乎缺少了一些确凿的东西……   “……”甘霖迅速察觉到了宁柏冉的异常,他伸手握住宁柏冉的右耳,耳膜里传来的轻微的震荡,若是他没有猜错,宁柏冉他被人下了一种蚁族的蛊术。他曾在父亲那里听说,蚁族的蛊术可控制人的心神,轻者癫狂嗜杀,重者暴毙而亡。   “?”甘霖也在宁柏冉的身上查探到另外一种神秘的力量,正是因为这股力量蛊毒才会呈现如此稳定的现象。究竟,在这个奇妙的少年身上发生了什么?!   “干嘛!”宁柏冉又羞又恼的甩开了甘霖的手。   甘霖也不因宁柏冉的无礼而生气,仿佛已经看透了宁柏冉的习惯,“铂金镇一事,我日后再细细与你说。”   “恩!”宁柏冉茫然的半张着嘴,实话说他想要立刻去了解所有。   甘霖又问,“不知是哪位英雄救了你?”   宁柏冉有九成以上的把握确定,那个美貌的拥有着人类面孔的男人就是犬国的国王‘宗政犬司’,然而眼下这种状况他需要把实情说与甘霖吗?宗政犬司他毕竟是他宁柏冉的救命恩人,他隐瞒身份必然有其理由,宁柏冉他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宁柏冉在心中暗自盘算之后,决定保守秘密,“他是一个商贾,具体是做的什么生意我就不清楚了!”   甘霖以一副家长的姿态说道,“明天带我引荐一下,我得亲自向他道谢!”   “?”宁柏冉起初没有弄明白甘霖的意思,可一回神才意识到甘霖这是以一副‘家长’的身份在说话。   宁柏冉眯着眼睛,好一脸嫌弃,“你是我老爹啊?”   甘霖俏皮道。“错!我可是以夫君的身份向那位恩人道谢!”   “神经,你入戏太深了!我可是杠杠的男子汉,我只喜欢女人和□□!”宁柏冉话说的倒是顺溜,然心内却七上八下的好一阵纠缠。   “如此惊慌失措的辩驳,倒是更加让我笃定了一件事!”甘霖右手撑着下巴,观察似的盯着宁柏冉,并不紧不慢的调戏道,“你非常爱慕本将军!”   嫌弃的呸了几口,宁柏冉作恶心状的摆动着手指头,“如果你有Barbara Palvin的脸和Halle Berry的胸,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我倒是挺中意你这张乏味的脸!”甘霖目不暇接的望着宁柏冉,认真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谁是乏味的脸!”宁柏冉面红耳赤的大声辩驳,语气却明显了没有先前的强硬。   甘霖又调笑道,“我也挺中意你这张猴屁股一样的脸!”   “我靠……你诚心想找我干架是不是?”宁柏冉捋起袖子,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   正是甘霖与宁柏冉玩闹的尽兴的时候,屋瓦的动静唤回了甘霖的警觉,他迅速吹灭烛火,同时揽住宁柏冉的腰将他带去了床上,“嘘……不要出声!”   甘霖说道,“这样就不害羞了吧!”   宁柏冉根本没有从惊愕中醒神,为什么他会和甘霖躺在一张床上,而且还被甘霖压在了身下,甘霖他这是要意图不轨吗?!重点是……他竟然……产生了一些渴望……   “我看不见你,我该如何为你解衣呢?”   “……”宁柏冉只觉得两眼发黑,连意识都开始陷入了紊乱。   甘霖察觉屋顶的不速之客已然离去,他说出如此轻浮的话语只是为了,让对方对他失去警惕。   宁柏冉不挣扎也不抵抗,这却让甘霖有些奇了。   摇曳的烛光已灭,流入屋内的月光却渐渐明艳了起来,只能听得见彼此呼吸与心跳的房间,竟不知不觉的染了些许暧昧的气味。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魔蛇国招贤令   宁柏冉禁不住为昨晚的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当时的情景不容细说,总而言之,若不是连心进屋,宁柏冉他恐怕就得误入歧途了。   连心的反应与甘霖如出一辙,见着宁柏冉的第一眼便开口问‘非也何在?’在这之后,宁柏冉言简意赅的阐述了自己的近况。   甘霖说‘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我去请店家再准备一间客房’。   宁柏冉欣然接受。   首先,他并不打算继续去滋扰宗政犬司一行人。   再然,他想要了解铂金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宁柏冉的潜意识里在告诉他,他必定是漏失了些什么东西!   直睡到东方发白,宁柏冉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晚间,宁柏冉依旧在宗政犬司安排的客房里休息,宁柏冉打算今天向他辞行,他不想再受恩惠。   况且,以宁柏冉的身份,他很不适合与宗政犬司过分接触。   初入‘喵国’时,宁柏冉死生堪忧,是甘霖机智的以‘两国建交’为借口出使犬国,宁柏冉表面上虽然是戴了一顶‘犬国奸细’的帽子,但他在甘霖面前从来都是极力否认,甘霖更是从未追问过他。   若是他与宗政犬司过分接触,难不保弄假成真。   “宁公子,该起床用早饭了!”   门外是碧游的声音。   “好的!我这就来!”   宁柏冉迅速的梳洗完毕,精神抖擞的走去了饭厅。   这时候的饭厅已经坐满了人,几乎是人满为患,因为昨晚进店时候天色已晚,店里冷冷清清,宁柏冉还因为店家开出了天价而与之争论了一番,哪想到这店竟如此热闹非凡?   “公子这边请!”店小二毕恭毕敬的领着宁柏冉去了‘宗政犬司’的那一桌。   “早上好!”宁柏冉悠悠然的挥了挥手,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宗政靖宇凶狠狠的瞪了一眼宁柏冉,小声念叨道,“不通礼数的刁民!”   宁柏冉徒手抓起一根油条就往嘴里塞,一边嚼着一边咕噜噜的问道“这么热闹,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兰孝诚笑道,眼睛向对阵的双方各瞄了一眼,“双方对此论题各持己见,便如此这般了!”   “噗!”宁柏冉刚入喉口的豆汁硬是被笑喷了出来,幸是这次他及时用手捂住了口,碧游递来帕子。   宁柏冉止住笑,说道:“没想到你们这也爱探究这种无聊的问题!”   他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杀向他。   一皮肤黝黑的青年愤愤然的拍着桌子,粗声粗气的吼道,“这位小兄弟竟有如此狂妄之言,能否指教一番我等无聊之辈?”   黑青年此话一出,其他的也跟着附和了起来,显然,现在的重点已经不只是鸡和蛋了。   “呵!”宁柏冉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意气风发的站起了身,拱了拱手,“列位,鸡也,蛋也,皆为入腹之食。食也,民之根本。民也,国之根本。如今,连连征战,多少百姓食不果腹?尔等竟有此闲情谈论这鸡与蛋之根本,何其哀哉?”   一席话完毕,一众皆膛目结舌,像是明了却又像糊涂,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宁柏冉气定神闲的坐下。   兰孝诚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就连一向与他作对的宗政靖宇也对他露出了钦佩的目光。   黑青年拱手赞道,“小兄弟一言如当头棒喝!什革娿当下决议‘入犬国’一展宏图。   宁柏冉正向宗政犬司瞥去。   一柄黑箭疾如雷电的穿过了黑青年的脑门,血淋淋的黑箭死死的卡在了墙上。   黑青年不做挣扎的倒地而亡。   “何人?何人如此嚣张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一众愤愤然的哄了起来。   稳健秩序的脚步声急促驶来,身着轻便盔甲的十多名军士站列于“渭风客栈”入门处的两侧,倏忽,艳红长袍的男子悠悠然的走在队伍的中央,“甘霖将军,数年不见愈发雄壮了啊!“   红袍的男子直接走到了饭厅中的一桌,礼貌的向甘霖拱了拱手。   “中卿大人才是!”甘霖也不推辞,以礼还之。   况且,甘霖他并没有特意隐瞒过身份,在他看来,行的端做得正没必要躲躲藏藏。   客栈的一众皆惊叹道,“喵国的甘霖大将军?”   “!”宁柏冉正以露骨的目光瞄着甘霖,他惊讶,原来甘霖在这‘系世’这么有名啊?   而他的种种表情也正在被宗政犬司看在眼里。   一个是魔蛇国的重臣,一个是喵国的大将。   众人嗟叹,却也有余,终于还是回到了重点,有言道,“敢问中卿大人,为何残杀忠良?”   钉在墙上的箭显然是出自中卿府。   魔蛇国对各级别的大臣都有着严格的区分,官旗和武器皆各自印有专属的标志。   一行游子轮番质问,仲监却不急不躁的说道,“各位此言差矣,本官只是依法惩戒罪犯,何来残杀忠良一说?”说罢,他甩了甩袖子,一军士递来一张卷轴,“什革娿在琉球国犯下杀人罪,我魔蛇国与琉球国乃是世交,本官替世交之国处理一个罪犯,何罪之有?”   一众你瞄我一眼我喵你一眼,虽是心存狐疑却也不敢再去质问,毕竟这是魔蛇国,一堂堂的中卿不可能信口开河。   仲监旁若无人的向甘霖拱礼道,“甘霖将军,若是不嫌弃请入我府中,也让老夫尽一尽地主之谊!”   甘霖也不推托,施礼道,“甘霖叨扰了!”   仲监大笑道:“甘霖将军不必多礼,请入座。”说罢,施了一礼,又缓缓向另外一桌走去。   魔蛇国的外貌特征是尖尖的下巴和无比细长的眼,美不足却媚态炯炯,仲监虽是年过半百却依然步伐稳健、声音浑厚。   仲监施礼道,“诸位,有礼了!不知诸位是?是从何而来,欲往何去?”   兰孝诚还礼道,“中卿大人,我等乃是一介商旅,风里来雨里去,不足挂齿!”   仲监也是精明之人,对方不显山漏水,他自然也不会强求答案,况且眼前的这行自称‘商旅’之辈看面相就气度不凡,他断定此辈绝非游山玩水的普通商旅。   况且,对方与他胞弟仲戍有牵连,那么他便更不能轻视了。   仲监道,“入我魔蛇国皆是客,诸位且放下心好好玩耍一番!”他这一席话不仅是对宗政犬司一行人说,也是对在场的每一个人。   言罢,仲监将目光转向了宁柏冉,“这位小先生,方才老夫听您一番慷慨直言,实在是妙。不知是师承何处啊?”   宁柏冉心头一紧。   仲监?这老家伙难道就是昨晚兰孝诚口中的刺客头头?   宁柏冉收回神,做思考状的掰着手指头,说道:“说起我的老师,那还真是多,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算一算啊!至少也有二三十个!这一个个列举的话还真有些困难,好多我都忘记了名字!”   仲监奇妙道,“小先生这一番话,妙趣横生,老夫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哩!有趣,有趣!”   宁柏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附和着呵呵笑。   他不禁哑然,在进入魔蛇国之前,在宁柏冉的印象中,“系世界”皆以骁勇善战的武士为主体,行走各方无不是英雄剑士。而,这魔蛇国却是妙了,竟在这间客栈里玩起了文斗!目下这客栈里的住客无不是轻装从简,各个一开腔都是文绉绉的读书人模样。   仲监说道:“诸位先生,这两日且在客栈里好生歇息。”他向天拱了拱手,“三日后,我王在议政堂等候诸位大驾!”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顿时间,人潮涌动,连连叫好。   仲监走后,宁柏冉才得以将满肚子的疑问给抛出来,“这魔蛇国是在做什么?招贤纳士?”宁柏冉至少也算是一个读书人,目下这情景像极了书中‘国家招贤’的情景。   兰孝诚笑道,“说对了!”   宗政靖宇反而一脸鄙视的说道,“这魔蛇国的国君不是一向迷信鬼神之说吗?怎么突然开窍了?实在蹊跷!”   兰孝诚显然是赞同宗政靖宇的一席话,他皱眉说,“当今的魔蛇国是丞相佐虔一手掌权,这‘招贤令’恐怕也是他的主意!”   宁柏冉问道,“这个佐虔是忠臣还是奸……!”他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宗政靖宇塞了一块芝麻饼。   宗政靖宇说:“你这张破嘴还是用来吃东西吧!”   甘霖瞥见这一幕,心里却不由的滋生了一丝寂寞,他有预感,宁柏冉不能与那行人再过分亲近。   “小冉!”唤了一声宁柏冉,甘霖向列坐的宗政犬司、宗政靖宇、兰孝诚、卡米洛、以及沈碧游,施礼道,“在下甘霖,特借此向诸位道个谢,感谢诸位对小冉的搭救之恩!”   宗政犬司微微抬眼,心有余虑。   兰孝诚拱手道,“甘霖将军的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甘霖道,“谬赞了,甘霖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   卡米诺饶有兴趣的问道,“将军与冉冉是何关系?”   宁柏冉心想,这个总是出人意料的甘霖,该不会真的将他们的关系介绍为夫夫吧?   甘霖回道,“我与小冉乃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明明是最好的回答,可宁柏冉却难掩失望,他垂头丧气的缩起了肩膀。   卡米诺别有意味的望了一眼宁柏冉,“原来冉冉与将军是如此亲密的关系啊!”显然,她话中有话。   甘霖并不打算纠缠,他说道,“我可以带走小冉吗?”   此时,宗政犬司的面孔更加严肃了,平日里不苟言笑已经让人很害怕了,现在的脸简直像生铁铸成的。   宗政犬司沉声说道:“请便!”   宁柏冉意识到宗政犬司在生气。他暗想,难道是饭菜不合胃口?!这个一向喜行不露于色的犬国国君,怎么竟也会如此失态?!宁柏冉猜不透,也懒得去猜,所谓‘君王心深难测’,想再过也是徒劳!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墙内春墙外雨   宁柏冉在甘霖的影响下也被邀至中卿府,仲监最初的打算是为甘霖、宁柏冉各安排一间房,宁柏冉本也是持赞同意见,奈何甘霖再三推脱,仲监也不好强人所难,便安排了一间上房。   宁柏冉生气的坐在窗边上,一是深觉甘霖与他的关系很微妙,二是他想要一间房自由的玩耍。目下他在甘霖的眼皮子底下,甘霖这家伙肯定又要处处管着他。   话说回来,也是奇妙,宁柏冉他也没理由事事听甘霖的差遣啊!他又不是连心,他又不是非家兄弟,他更不是甘霖的部下。   想到此处,宁柏冉甚觉不妙。   “我去院子里逛逛!”宁柏冉手脚不听使唤的去向甘霖进行汇报了。   语毕,宁柏冉就后悔了,他干嘛要向甘霖汇报啊!   甘霖说道:“不要四处乱跑!”   宁柏冉扭扭捏捏的问道,“要不……一起?”   甘霖的眼神里飘过一丝迟疑,他语气俏皮道:“怎么?很想与我一起吗?一个人害怕了?”   宁柏冉亮起嗓子,大声反驳道:“谁害怕了?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宁柏冉!”说着就生气的朝门外跑。   “只是说笑而已,怎么又生气?”甘霖迅速追了上去,并小声叮嘱道:“小心一点,这府上恐怕也不太平!”   宁柏然乖巧的点点头。   不幸运的是,下一秒宁柏冉他就一头撞到了大树上,“卧槽!”他生气的扭过头怒瞪着甘霖,“你这家伙为什么看见前面有树也不告诉我?”   甘霖憋笑的说道,“你走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说呢!”   “哼!”宁柏冉气哼哼的走开,并特意与甘霖保持10米的距离。   甘霖悠悠的走在他身后,并唤道,“好啦!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宁柏冉机灵的一个回身,眼睛闪亮亮的,“哼哼,什么都可以?”他心中暗想,难得逮着可以恶搞甘霖的机会,他得好好揣摩一下,不能吃亏。   甘霖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宁柏冉捏了捏下巴,倏地猛一抬头,“让我看你的脸!”   甘霖愣了一会儿,邪邪的笑道,“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看,我倒是可以在床上给你看!”   “事不宜迟!”显然,宁柏冉并没有立刻理解甘霖的话中之意,他的耳朵里只听见了‘可以’二字。   宁柏冉直拽着甘霖回房间。   走了几步,他才回过神,只见他那张俊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原本拖拽着甘霖的两只手咻得丢了开。   只见他气急败坏的高声道,“换一个!我才不想看你的脸!”   “哈哈哈……”甘霖一阵爽朗的大笑,“说笑而已,你倒是当真了?”   宁柏冉顿时摆出一副嫌弃脸,“堂堂一大国的将军,你这么调皮你部下知道吗?”   “如何惩罚我,你可以慢慢考虑!我话既然说出了口便不会反悔!”甘霖宠溺的揉了揉宁柏冉的额头,“瞧你走路也莽莽撞撞的,方才撞到的地方还疼吗?”   如此温柔的举动竟让宁柏冉一时间丢了魂,竟连反抗也没反抗,竟心平气和的回了话,“没事!以前打篮球受伤是常有的事,现在这点小痛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甘霖好奇的问道:“打篮球?!有趣吗?”   宁柏冉笑道,“当然,我还在那边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打球!可惜……”话到此处,他眉间顿生一丝寂寞,“自从来了这里,我简直就是一逃犯命!”   甘霖怔了怔,笑了一声,“我陪你打球,如何?”   宁柏冉心中一动道:“好的不能再好了!”正是激动之时,他才反应过来,“你知道篮球是什么吗?”   甘霖悠然一笑道:“你与我描述一下它的外形,我定有办法帮你变出来!”   宁柏冉思忖一阵,他不禁对甘霖的信口雌黄产生怀疑,然而,却还是用手比划着、描述着,“它是一颗大小比我脑袋稍微小一些的球状物品,轻便且有弹力,用手将他拍在地上得能弹起来!   甘霖略微思忖,悠然一笑道:“简单!你且在此处等候我片刻!”   宁柏然这才回过神,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花园的凉亭中。   还未待宁柏然回应,甘霖已是走远了。   宁柏然困扰的抓了抓脑袋,心想这甘霖未免太细心了吧!他也不过是说一说而已,而且甘霖连‘篮球’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得出?!   然而,却又不知怎着?宁柏然打从心底的信任着甘霖,他认为甘霖做得到。   宁柏然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换了有十多个姿势,走来转去,却也还是回到了原处。   “我回来了!”甘霖悄无声息的站在宁柏然的身后,而他手心里握着的则是一个圆心的球,虽是其貌不扬,但球在甘霖的操纵下,还真的有点儿‘篮球’的样子。   “耶?你这个是怎么做的啊?”宁柏然接过甘霖的球,亲自试炼了一下,弹性虽及不上人类的“篮球”,不过若是拿来玩一玩,也算凑活。   宁柏然运球疾走,拍了几下,然后把篮球轻轻一抛,电光石火之间,手中球像魔术一样从甘霖的耳边急速飞过。   宁柏然赞赏的向甘霖竖起大拇指,“手感还不错!这球是你从哪儿拿来的呀?”   甘霖将球从地上捡起来,笑道:“我去向家主借了点动物皮和羽毛,家主的千金帮忙缝制了!”   “喔~~”宁柏然意味深长的说道,“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甘霖反问,“我为何要多待一会儿?!”   宁柏然被咽的半天不吭声,甘霖如此回应倒像是宁柏冉他个人的介意。   “吔……最近这么伶牙俐齿,牙齿不晃了吗?”宁柏然不正经的戳了戳甘霖的脸。   甘霖不禁笑了,“这得拖某人的福,没给我惹麻烦!”   宁柏然大咧咧笑道,“某人最近在酝酿情绪呢!那谁不要太掉以轻心唷!”   甘霖大笑道:“你这情绪酝酿的也忒久了,我还真有些不适宜呢!”   凉亭里,只闻得见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时而笑时而怒,聊的好不热闹。   而在另一处,气氛却见不得如此和气了。   丞相府上——   丞相佐虔居主位,余下有中卿仲监,郎中令黄巢,太仆公孙子安,以及少府仲亭(仲监的长子)。   郎中令黄巢怔怔的望着一言不发的丞相佐虔,终于按耐不住道:“依我看,直接派兵围剿甘霖,给他定一个‘敌国奸细’的罪名。”   太仆公孙子安冷笑道:“围剿?谁派兵围剿?围剿谁?你知道那甘霖是何人物吗?我们惹了他有何益处?我们得罪了喵国有何益处?黄大人啊!你这是要把我魔蛇国往火坑里推啊!你这是把刀架在丞相大人的脖子上啊!”   黄巢顿时楞怔,恨得咬牙切齿,起先他与公孙子安就不合,后来同为丞相一党,明明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公孙子安却还是处处针对他,恨不得黄巢说一句,他公孙子安就要反驳十句。   “诸位大人!”仲亭瞬然离座,肃然拱手,对座下的一一行了礼,“小辈这里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仲监心中猛然一动,长笑一声,“仲亭,你且说!”   仲亭肃然拱手,“魔蛇国向来与喵国无宿怨,而且甘霖向来是以‘义薄云天’著称,我不认为他此来魔蛇国是别有企图。小辈认为,甘霖此来非但对我们没有威胁,而且还有好处!”   黄巢不耐烦的轻咳一声。   仲亭拱手一礼,“我们将错就错,借此机会拉拢甘霖?”   黄巢目光一闪,却又没有特出惊讶,“如何将错就错?”   “第一步!”仲亭向黄巢深深行了一礼,“依照黄大人所言,派兵围剿,定甘霖一个‘敌国奸细’的罪名。”   仲亭爽朗笑道,“第二步,动之以情,帮甘霖脱罪!”   公孙子安的神色顿时肃然,“这……该派谁去围剿?肯定不能是我们的人!”   仲亭又是义正词严,“我们何不借卫蔚大人之手?”   公孙子安兴奋的举起大爵,“仲大人,您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丞相佐虔默然良久,终于开了尊口,“仲亭,这件事且交予你了!”   仲亭肃然拱手,“谢丞相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点击! 第41章 第四十章 水到自然渠成   申时,甘霖在侍女的引导下被请至仲监的书房,甘霖抵达时仲监已在书房沏茶等候,见甘霖进门,忙不迭的起身相迎,恭敬有礼道:“甘霖将军,仲监失礼了,快请上座!”   甘霖道:“仲大人客气了,您是甘霖的长辈不必对晚生行此大礼!”   两人落座后,侍女呈上几味小点心,仲监吩咐侍女门外伺候。   仲监端起青釉小杯,细了一口,说道:“甘霖将军,您看我府里的茶如何?”   甘霖细上一口,赞道:“味醇、色秀、香馨、液清,不愧是天台山云雾。”   仲监惊异道:“甘霖将军如此年轻竟也懂得品茶,真是难得啊!我家小儿若是也能有这般情趣,说不定也能讨女儿家欢喜呢!”   甘霖笑道:“仲大人您真是过谦了!谁不知仲大人的三公子,一个是无人不晓的纵横家,一个是驰骋沙场扫狼骑的大将军,一个又是年少便与仲大人一同监国的少府。昭昭大德,磐磐大才。怕是三位公子的眼光极高,一般女儿家入不了眼!”   仲监掩不住笑意,施礼道:“将军谬赞了!”   一阵沉默之后……   仲监弯下腰,有意无意的轻声道:“将军认为这天下霸主最终会是谁?”   甘霖轻笑道:“世事无常,甘霖不敢妄下结论!”   仲监掩口道:“您看这魔蛇国的气数还有多久?”   甘霖端直了肩膀,直言不讳道:“仲监大人,您这话不该问晚生!”   “甘霖将军!”仲监偷偷从袖口里取出一张帛书,轻声道:“仲监想与贵国做一笔买卖,不知可否在甘霖将军这里讨一个人情!”   甘霖不感兴趣的笑道:“甘霖是将士,将士只管打战。做买卖的生意事,您该去找商人!”   仲监早知甘霖不会如此简单的上套。   他放声大笑道:“甘霖将军,失礼了!仲监方才的胡言乱语请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甘霖不悦道:“仲大人若是想试探晚生大可不必,甘霖是因为其他事顺道路过贵国,别无他意!若是让您感到棘手,晚生立刻携同家眷启程离开便是!”   说罢,便立刻起身要离开。   仲监匆忙起身拦道,并挽留道,”将军请留步,是仲监失礼了!”   甘霖道:“甘霖在府上叨扰,怕是会引他人口舌。仲大人的好意,晚生心领了!”说罢,拱手施礼道:“告辞!”   仲监招手急唤道:“将军,将军……”   侍女迎上前请示道:“大人,需要追上去吗?”   仲监摆手道:“不必!”   亭儿,余下的事且交予你了……仲监心念道。   “诶?怎么才住下又走了?是不是那个老头子惹你不高兴了?” 宁柏冉见甘霖火急火燎的进屋,不说理由就一个字‘走’。   甘霖道:“总之,离开便对了!”   宁柏冉跳下床,拍了拍甘霖的肩膀,“也好!我也不喜欢住在这地方。”他做惊吓状的东张西望,“阴森森的……估计晚上还会闹鬼!”   甘霖不禁笑道:“你这张小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嘛?若是被主人家听见了,怕是要被记恨了!”   “嘿嘿……”宁柏冉殷勤的用肩膀蹭了蹭甘霖的胳膊,“不是有你在嘛!若是有人敢打我,我就大喊一声,甘霖。”   “好!”甘霖疼惜的揉了揉宁柏冉的头,原本心里的焦躁也烟消云散了。   这会儿,宁柏然反而却不高兴了,他不悦的甩开甘霖的手,“你这样搞的我好像很矮似的……”   甘霖禁不住又要笑了,他觉得他身前的人儿越看越可爱!他并不瘦小,也并不十分美丽,他脾气有点坏,也不通礼数。可就是这样一个他让甘霖愈发的欢喜,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如此上心过。   宁柏冉斜了斜眼,“傻笑什么呢?走不走?”   甘霖笑道:“走!”   甘霖离去,仲监并未送行,侍从也未有阻拦,一切都显得相当顺利。   甘霖心里有数,他明白仲监邀请他入住府上的理由,千言万语汇成一个词就是‘拉拢’,目下三足鼎立的大局已僵持多年,这数年间无数小国烟消云散,恐怕这魔蛇国也难逃厄运。   甘霖是外国人,本不该趟这趟浑水,可有心之人却想方设法的将他拉进这坑里。   不过甘霖也是聪明人,他知道想要避嫌并不容易,所以他会在适时的时候妥协,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那得看他的心情。   甘霖与宁柏冉回客栈时,店小二似乎早已知晓他们会回来,所以特意留了两间客房。   宁柏冉正要进自己的房间时被甘霖拉住了,“小冉,今夜你与我同睡!”   “诶?” 宁柏冉好一会儿没回过神,待他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站在甘霖的屋里了。   宁柏冉奸笑的摸着下巴,似笑非笑道:“嘿,甘霖将军是害怕一个人睡吗?”   甘霖也干脆顺势回“道,“你不会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黑兮兮的屋里吧?”   “好吧!我全当舍命陪君子咯!”宁柏然脑袋一仰,噗通一声倒在床上,“哦!对了,非也不见了,那俩兄弟和连心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见他们三儿的踪影?该不是跑出去找姑娘了吧?”   甘霖轻声唤道:“连心!”   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的出现在屋内,“属下在!”   宁柏冉膛目结舌道,“啊……连心!”他知道连心功夫好,可没想到竟好到如此地步,这水平去当刺客一定一杀一个准。   连心向宁柏冉拱了拱手道:“宁公子,好久不见!”   宁柏冉咻的一声从床上跳起,熟络的勾住连心的肩膀,“才多久没见啊!怎么这么见外?”   甘霖的语气稍显不悦,“连心,去做你该做的事!”   连心拱手道:“是!将军!”语毕,又悄无声息的神隐了。   宁柏冉本还想再和连心唠嗑几句,可没想到甘霖这么快就把他给支走了。   扫兴!   “哼……”宁柏冉生气的不去理甘霖,自己钻被子里装睡。   甘霖好笑道:“你这样便睡了,白天不是还嚷嚷着要洗澡?”   “啊……”宁柏冉这才想起来洗澡这件大事,他慢悠悠的掀开被子,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哪有浴室?”   门外传来声响,“客人,你要的热水来了!”   宁柏冉不禁愕然,这店家是如何知道他需要洗澡水?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甘霖进客栈时便吩咐了店小二。   甘霖道:“请进!”   三五个侍从端着冒着热气的水桶,一个接一个的进屋里。   这屋里的北面有一张巨大的纱帐,纱帐后便是一个容得下俩人的木质浴盆,虽称不上华丽却也精致。   “哦哦……”宁柏然惊叹道,“我还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种浴盆呢!也太复古了吧!”   甘霖笑道,“怪了,你们那里的人不需要洗澡吗?”说着,他已经宽衣解带了。   “你们才怪呢!正常人一天至少洗一次澡。我也没见你洗过几次!”宁柏冉回头神去看甘霖,怎料到对方竟然已经□□了!”   “啊……”宁柏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这是干嘛?干嘛要脱衣服啊!”   这时甘霖已经钻进水里了,“洗澡啊!”   宁柏然又羞又怒的说道:“两个男人蹲在一个洗澡盆里不觉得很奇怪吗?”   甘霖一只胳膊搭在盆上托在下巴,似笑非笑道:“该不是你的那里很小,不好意思示人?”   这可是事关男人的尊严,宁柏冉二话不说,豪迈的扒光衣服,钻进水里!   “哈哈哈……”甘霖大笑道:“你可真有趣!”   以为是被嘲笑了,宁柏冉脸都绿了,“我们可以比一比谁的更大!”   甘霖努力忍住笑,“抱歉,是我失态了!”   宁柏冉骄傲的扬起下巴,“毕竟我的尺寸是正常人,你的那个非人类,没有可比性!我不跟你计较!”   甘霖的唇间是淡淡的笑,他并未说话,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宁柏冉。   因为浴盆只能勉强容下俩人,所以俩人的距离相当近。   宁柏冉偷偷的瞄了一眼甘霖,“干嘛?你这样有点像吓人!”   甘霖微微笑道:“只是最近察觉到一些事!”   宁柏冉疑惑的歪着脑袋,“你怎么也搞故弄玄虚这一套了!”   甘霖又是但笑不语。   “?”宁柏冉也干脆不去搭理甘霖了,这洗澡水竟让他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了!渐渐,从脚尖开始有了麻痹感,体内仿佛有什么欲望在窜动。   “啊……”口中不知为何泻出了奇怪的呻、吟,这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更没有察觉到现在的他相当诱、人。   “小冉?”甘霖察觉到宁柏冉有些不对劲。   “恩……恩……”宁柏冉的慵倦的眯着眼睛,湿透的黑发贴在脖子上,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红粉。   甘霖迅速明白了过来,这水里被放了催、情、剂,对于宁柏冉这种没有武功的人而言,很容易受到影响。   “……抱抱……”宁柏冉摇晃着身子缓缓的向甘霖逼近。   “……”甘霖小心翼翼的搂着宁柏冉的腰,温柔念道,“小冉……我在……”   宁柏冉俯下身舔了舔甘霖的唇角,他如此大胆的举止将甘霖最后的理智给撕裂了。   甘霖搂紧宁柏冉的腰际,就在一瞬间,温润炽热的唇紧紧的交缠住了,辗转厮磨间找到了入口,宁柏冉在朦胧间感到是什么在他的嘴里探寻,不过感觉很舒服他顾不了那么多了,竟主动迎合起了对方的动作。   宁柏冉的嘴里还情不自禁的发出羞人的嘤、咛、呻、吟。   ……   “哈啊……”   宁柏冉醒来时已是日晒三竿。   他好奇的东张西望,甘霖并不在屋里。   “?”宁柏冉拍了拍自己沉痛的脑袋,“脑袋怎么这么痛?”   记忆在一片空白之后猛然苏醒。   他的脸烫的跟火球似的,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他的脸上,热辣辣的。   “不会做到最后了吧……”   “醒了?”甘霖突然出现在身后。   宁柏冉惊的半响都没回话,他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甘霖。   毕竟,主动的是他。   “小冉……”甘霖捏住宁柏然的下巴,硬是将他的脸给扳了过来。   “呵……”甘霖轻笑一声,暧昧的抚摸着宁柏冉的嘴唇,竟俯下身便吻了上去。   甘霖笑道:“幸好你没有忘记!” 第42章 第四十一章 遇不平拔腿助   “小冉?分别两日而已,你怎么一副病骨支离纱帽宽的模样?”卡米诺正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观望着神思游离的宁柏冉。   宁柏冉昏昏然然的回道,“啊……哦……对……我要去吃午饭!”   卡米诺叹息道:“你怎么答非所问?你的那位大将军呢?怎么不见他?”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宁柏冉神色仓皇的连连摆手。   “愚民,闪一边去,别挡路!”宗政靖宇毫不客气的将宁柏冉推到墙边上去了,并不屑的哼了一声。   “小少爷,你这般无礼,若是被……知了去,怕是少不了责骂!”卡米诺故弄玄虚的笑道。   也是托了这小少爷的无礼,宁柏冉这才打起精神,他一个反手推将宗政靖宇按到了墙上,目光里聚成一片冷冽,“我就是故意挡路了!你要怎么办?”   素来唯我独尊的小少爷被宁柏冉的气势吓的心猛颤了一下,竟忘了反抗,愣是傻着眼半刻也没出声。   卡米诺见形势不对,立刻劝慰道:“好啦!都消停会儿,玩笑话点到为止!”   宁柏冉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冷峻,他轻轻拍了拍宗政靖宇的胸口,“回去让你家兄长教一教你,何谓涉外礼仪!”   宗政靖宇心惊的咽了咽口水,就连卡米诺也没有敢多有质辞,因为此刻的宁柏冉有别于常,这是意料之外的。   突然,宁柏冉痛声急嚷道,“啊……我的午饭,我的大羊腿!我的红烧排骨!”   说罢,宁柏冉一溜烟的朝楼下狂奔去了。   卡米诺细语道:“……看来……陛下的功力也无法抑制他体内的蛊虫!”   兰孝诚悠悠的念叨道,“……有些想不通,为何他会被盯上?……”   卡米诺说道:“你可还记得磐石上的预言?”   兰孝诚道:“世宇三分,有圣人出,玄色其冠,龙彰其服,日月复明,处治万物,四海讴歌,荫受其福。   卡米诺道:“这段预言显然指的是目下的时局……难道……”   兰孝诚插嘴道:“我们也去吃大羊腿吧!”   卡米诺白眼道:“我仿佛记得你不吃羊肉!”   兰孝诚调皮的笑道:“你瞧小冉那一副心急的模样,害的我也有些垂涎欲滴了!且去尝一尝,说不定就爱上了呢!”   卡米诺无奈的叹道:“你带上靖宇少爷去吧!”   这时的宗政靖宇依旧魂不回体的模样。   兰孝诚搂住宗政靖宇的胳膊,嬉笑道:“小少爷,带你去见那个愚民,如何?”   宗政靖宇回过神,气呼呼的骂道:“不去,我才不要见他!”   “别害羞嘛!我见你前两日还心急切切的找他呢!”兰孝诚干脆就用手臂把宗政靖宇夹着走了。   可怜小少爷拼命挣扎也无法逃脱,只能急着嗓子叫喊,“放开我……我不去……我不去……”   “打得好……打得好……”   大厅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叫喊,宗政靖宇趁兰孝诚走神之际顺利逃脱,好奇的冲了进去。   这时,宁柏冉正用脚死命的猛踹着地面上的一名华服贵人,围观的群众兴奋的拍手叫好。   兰孝诚见状,一个飞身落在宁柏冉的身旁,将他拉到了一边,“你是想杀了他吗?”   “我没……”   宁柏冉刚想要辩解,一个年轻儒生走了过来,“英雄切莫误会了,刚才这厮公然在此调戏我家小妹,这位公子他只是仗义相助!”   兰孝诚向宁柏冉质问道:“是这样吗?”   宁柏冉乖巧的点了点头。   兰孝诚不悦道:“即使是对方有错在先,也不是你在这里当出头鸟!你若是将对方打残了,打死了,你要如何?”   宁柏冉愣愣道:“没……想……那么……多!”   兰孝诚松开宁柏冉,瞥了眼地上的华服贵人,怒声道:“滚!”   两个随从惊恐的将贵人搀扶着逃离了客栈。   年轻儒生俯首行礼道,“多谢公子仗义相助,小生与妹妹在此谢过了!”   女子附声道:“谢公子的搭救之恩!”   宁柏冉笑道:“别这么客气,我怪不好意思的……嘿嘿……路见不平……拔腿……相助嘛!”   兰孝诚咳了一声,“你该庆幸。今天你撞上的是一个不习武术的纨绔子弟!若是换做别的……说不定你现在连半条命都没了!”   宁柏然愤愤的白了一眼兰孝诚,“我哪有那么弱……!”   宗政靖宇一如反常的站到了宁柏冉的阵容,不服气的向兰孝诚挑衅道:“我认为……愚民……他的作法很正确!换做是我也会不顾一切的拔……刀……相助……!若大家都是抱着遇强则退的心理,那鼠辈刁民岂不是更加猖狂了!”   “嘿……队友!”宁柏冉愉悦的敞开双臂想去抱宗政靖宇,可对方似乎并不领情。   宗政靖宇鄙视道:“别跟我套近乎,会沾上愚民的臭气!”   宁柏冉气的牙痒痒,“我昨天刚洗过澡,哪来的臭气!你别乱泼脏水啊!我告你唷!”   “呵呵……公子说话好有趣!”那名被搭救的女子捂着脸羞怯的笑道。   年轻儒生道:“小生亭仲,这是妹妹亭仱,可否告知公子大名?”   宁柏冉道:“我叫宁柏冉!”   年轻儒生道:“日后,公子若是有用得上,我兄妹二人任凭公子差遣!”   宁柏冉连忙拒绝道:“别这样……交个朋友还行……差遣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年轻儒生道:“那么,公子若是不嫌弃,请收下我家妹妹吧!”   宁柏冉愣是没理解过来。   年轻儒生以为是被拒绝了,慌忙解释道:“公子大可放心,我家妹妹还是处子之身!”   “噗……!”宁柏冉喷了年轻儒生一脸口水,他慌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没带面纸,你自己擦擦脸吧!”   宁柏然郑重严肃道:“亭仲,你不能如此支配你家妹妹!她虽是女儿家,但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你不能为了感谢我,就擅自拿你家妹妹谢恩!你这种作法是轻视她,也是小看我!”   年轻儒生慌忙辩解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女子抽泣道:“公子是嫌弃亭仱不漂亮,配不上你吗?”   宁柏冉最搞不定的就是女孩子哭,他手忙脚乱的解释道:“我不……你很漂亮……只不过……我……我还年轻……还没想那么早成家!我……我还是一个孩子!”   女子抽泣道:“公子是嫌弃亭仱没有经验,会让您不尽兴吗?若是如此,亭仱愿意去学,直到公子能够接受亭仱!”   “哈?”宁柏冉面红耳赤的摆手道:“不……不……这话题太成人了……这种公众场合……美女,请你矜持点。”他示意的瞄了瞄兰孝诚和宗政靖宇,怎料这俩家伙完全没有要帮他的意思。   年轻儒生道:“公子,小生真是有眼无珠,竟以俗世凡眼看待公子,实在糊涂!请公子原谅小生与妹妹的无礼之举!”   宁柏冉尴尬的笑道:“哈……哈……我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   年轻儒生招呼宁柏冉坐下,“那么,今日由小生请客吧!公子您看如何?”   宁柏冉道:“恩……那我也不客气了……”他教训道:“你啊!还有你……以后别搞那什么以身相许……人生在世,要多谈恋爱少看书!书里的东西也不全是正确的啊!”   兰孝诚调笑道:“书念的不多,说起道理来还真是头头是道!”   女子羞愧道:“对不起……刚才我实在是……!”   宁柏冉道:“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要吃大羊腿……先上一个烤全羊,店小二……店小二……菜单……拿菜单来……”他白了一眼落座的兰孝诚和宗政靖宇,“你俩也没干啥!还想蹭饭啊?”   宗政靖宇道:“我就爱坐这里!”   年轻儒生道:“两位公子若是不嫌弃,一起用饭吧!”   宗政靖宇应道,“好啊!”   宁柏冉嫌弃的白了一眼。   突然,兰孝诚问道:“怎么不见你的床伴?”   茶水呛的宁柏冉咳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什么……”   女子失望的垂下眼,“原来是这样!”   年轻儒生也附声道:“宁公子的夫人一定是位绝世美人!”   宁柏冉面红耳赤的辩解道:“别听那家伙胡说八道……!”   兰孝诚大笑道:“如此紧张作甚?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嘛!”   宁柏冉愤愤的朝兰孝诚竖起中指。   店小二招呼道:“诶嘿……您的烤羊腿来咯!还要点些什么菜!您请说!”   宁柏冉瞄了一眼那菜单上的鬼画符,说道:“亭仲,你看着点吧!我不挑食!”   亭仲道:“好!”   宁柏冉道:“小二,你给我拿把菜刀来!这么大一块不好分啊!”   小二道:“好,您等着!”   噼啪——   羊腿在转瞬之间裂成了数片,刀口整齐,刀法干净利落。   宁柏冉心想,这是哪路英雄?!这刀工不去当厨子实在太亏了!   “啊……”宁柏冉嘴巴刚张开想说话,嘴里便被塞了一块肉。   “好吃吗?”   宁柏冉惊异的瞪大了眼。   这声音还能是谁?就是那个让他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甘霖。   宁柏冉拼命的嚼碎羊肉往肚里吞,然后跟偷腥的小猫一样,悄悄的往桌底下钻,想要逃。   甘霖迅捷的捉住了宁柏冉,声色不悦的质问道,“怎么整个上午都躲着我?”   宁柏冉支支吾吾的辩解道:“没……没有躲着你!我……我上午看见了一只怀孕的母猫,我……我去帮它接生了!”   兰孝诚被宁柏冉的说词逗的哈哈大笑。   宁柏冉恨恨的瞪了一眼兰孝诚。   甘霖道:“小二,准备一份这一桌点的菜送到我的房里!”   “回房间,我听你好好解释!”   宁柏冉慌张道:“我要和人民群众一起吃饭!”   甘霖脸凑到宁柏冉耳边,“哦,那你我在此处继续昨晚的事。如何?”   宁柏冉惊声道:“我选择拒绝!”   他又视死如归道:“群众们,我去了!”   甘霖哭笑不得,他真的太喜欢宁柏冉这只吉祥物了。 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局中局局中鬼   客房的木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各色的佳肴,香气扑鼻。   宁柏冉与甘霖安然无恙的面对面坐着。   甘霖旁若无睹的食用桌上的佳肴,而宁柏冉却战战兢兢的观察着甘霖的脸色。   昨晚的事宁柏冉他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他与甘霖共浴期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宁柏冉的潜意识里产生了十分不佳的预感,再加上清早甘霖竟吻了他?夭寿啊!他堂堂七尺男儿竟被同性给亲了,爸妈养他十几年多不容易,若是出柜了铁定要把爹妈给气晕过去。   我都胡思乱想些什么玩意儿啊!宁柏冉梦里的晃动着脑袋,试图把刚才那滑稽的猜测给抹杀掉。   甘霖清晨在床边说的那句“幸好你没有忘记”,具体指的是什么?!   难道……   难不成他把甘霖给侮辱了?   宁柏冉小心翼翼的瞄着甘霖,心想,天啦……这么大的块头的动物被他一个人类给糟蹋了,不忍直视。   宁柏冉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搞得他屁股的凳子甩的四脚朝天。   “将军大人,请原谅小人!”宁柏冉弯腰90度向甘霖行了一个大礼。   “哈?”甘霖疑惑道:“所为何事?”   宁柏冉小心翼翼的说道:“小人昨晚兽性大发,竟对将军作出那般惨绝人寰之事,请大人饶小人半条小命!”   甘霖故意笑道:“哦?你总算记起了自己做了什么?”   宁柏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煞有其事的叙述道:“我QB了将军却不自知,真是一个人渣!\"   甘霖险些被宁柏冉的话给噎死,“……”   宁柏冉抿着嘴唇,面色凝重的问道,\"将军,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甘霖脸色已然铁青,宁柏冉这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些没用的东西。   甘霖没有作出一句语言上的答复,他无言的瞥着手舞足蹈的宁柏冉,心想他得做些什么让宁柏冉长长急性。   他招招了手示意宁柏冉坐到自己的旁边。   出于心虚,宁柏冉这次格外的听话,老实的蹦跶到甘霖的身旁。   怎料?宁柏冉还未来得及落座,甘霖的手竟擒住了他的腰,他一屁股坐到了甘霖的大腿上。   宁柏冉作出挣扎,想要推开甘霖,可对方却他抱的死死的,\"别闹了!万一被其他人看见多不好!\"   甘霖似笑非笑道:\"刚才不是说要QB我吗?这会儿到退缩了?\"   宁柏冉吓的脸色煞白,\"你难道想QB回来?\"宁柏冉双手抱住胸,两只眼睛瞪的跟铃铛似的,拼着老命的大声拒绝,\"不行,这个不行,我的屁屁可精贵了,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给你QB?男子汉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   甘霖在宁柏冉的脑门上弹了一个激灵,\"你这小脑袋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能随便把这些污秽之词挂在嘴边?\"   宁柏冉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你没听说过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吗?我明骚总比作贱好!\"   甘霖本打算戏耍一方番宁柏冉,可这会儿他是完全被打败了,这都是些什么歪门斜理,他是从哪里学来这些词得?听来的确粗俗,却也不会让人感到生气或是难堪。   甘霖无奈摇头道,“昨晚的你不过是晕过去罢了!”   宁柏冉呆楞了好一会儿,回神后怒瞪着甘霖责骂道,“又耍我,你这只无聊的笨猫!”   甘霖意味深长的笑道:“不过啊,昨晚你积极主动的往我怀里扑,那模样比现在可爱多了!”   宁柏冉撇撇嘴,不悦道:“我不信,我怎么会往你怀里扑,我是疯了还是傻了!”   甘霖笑道:“你现在不也在我怀里不肯离开吗?”   宁柏冉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甘霖的腿上,对方现在并没有强迫他,反倒成了宁柏冉自己积极主动往上扑了。   他也不害臊,搂着甘霖的脖子,调戏道:\"现在四下无人,将军和不与在下做些快活事!\"   甘霖不领情的敲打了两下宁柏冉的小脑袋,\"你若对除我以外之人作出这等事,本将军定要扛了那厮的手脚。\"   \"搞毛呢!这么认真!\"宁柏冉立刻从甘霖那脱身了,同时抓了一根羊腿粗鲁的啃了起来。实在的说他是感觉到了尴尬才用食物转移注意力。   “小冉!”   甘霖的神色突然间变得严肃了。   \"……”   “STOP!”宁柏冉没等甘霖开口便打断了他。   宁柏冉晃了晃脑袋,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甘霖笑道:“你这般伶牙俐齿,我是说不过你了!”   宁柏冉自信笑道:“哥当年也是代表学校参加过辩论赛的精英呢。”说罢,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只是个打酱油的。”   甘霖笑道:“小冉可否与我说一说你那里的事?之前虽有幸目睹却只是昙花一现,早知道该多逗留一会儿!”   宁柏冉质问道:“你指的咱们在武士区被整蛊的那一次吗?”   甘霖顿了顿,道:“正是!那虽是幻觉,却是小冉你记忆里的东西,9成以上与现世相同。”   宁柏冉的深情略显恍惚,他的忧虑是必然。自他进入“系世”,已是过去多久?另一边的父母亲是否安好?!   甘霖宽大的手掌穿过他的黑发轻轻的抚摸着。   宁柏冉愣了愣,没有拒绝。   甘霖道:“小冉的毛发好漂亮!”   宁柏冉的脸颊顿时通红一片,他略作生气的撩开了甘霖的手,不悦道:“别揉了,我又不是狗!”   甘霖神色严峻道:“小冉喜欢狗?”   宁柏冉道:“对啊!严格来说,我家里人都是狗派!我当然也不是例外了!”   甘霖的神情显露出了明显的受伤,他问道:“不喜欢猫吗?”   宁柏冉望着甘霖一脸受伤的模样,禁不住起了怜惜,他轻轻咳了咳道:“猫也很喜欢!”   甘霖目光深邃,紧紧的盯着宁柏冉,又问道:“喜欢这样的我,还是猫形态的我!”   什么意思?宁柏冉激动的蹿跳起,“谁……谁会喜欢啊!……”   甘霖意味深长道:“这是不喜欢的表情吗?”   宁柏冉的脸颊更红了,并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这天怎么这么热呢!”   “咳咳咳……”   来自第三人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宁柏冉的窘况。   甘霖严肃批评道:“连心,你何时也变得如此不知规矩了?”   连心立刻施礼道:“请将军恕罪 ,末将敲门已过多时,见无人应答,这才斗胆进屋!”   宁柏冉熟练的拍了拍连心的背,“你来的正是时候!”   甘霖笑道:“无碍!”他正色道:“我让你调查的事情可有进展?”   连心道:“我在刺客的遗骨上发现了阴族的烙纹,佐氏一向来与阴族水火不容,自是不会与之有所牵扯。魔蛇国必是有另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动。”   甘霖轻笑道:“这魔蛇的两方力量显而易见,不是左虔,便是那从未以真面目示人的国师!”   连心道:“属下不明,若是想栽赃给佐虔,随便杀个国戚便是,堂堂国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去刺杀一行商贾?”   甘霖将目光转向宁柏冉,“小冉,你可知那一行救你的商贾是何身份?”   宁柏冉事前已猜测到甘霖不会简单的相信宗政犬司他们的身份,可若是此时说出实情,搞不好会让事情变的更麻烦。   宁柏冉道:“我与他们只是相处数日而已,若是对方有其他的隐瞒,我也不方便问啊!”他摸了摸脑袋,一脸的歉疚,“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   甘霖道:“没关系!他们是何身份并不是必须该弄清楚的事。”他又对连心说道:“他国的内乱我不方便插手,你去通知一下非羽非龙,明早出发,此地不宜久留。”   连心道,“遵命!属下告退了!”   宁柏冉附和道:“早去早回啊!”   叩叩叩——   连心前脚才离开,敲门声接踵而至。   宁柏冉正打算去开门,却被甘霖给拦住了。   甘霖问道:\"门外何人?\"   \"小生亭仲,鲁莽前来,不知是否是打扰了?\"   宁柏冉推开甘霖,悄悄道,\"你小心过头了。\"   \"没事,亭仲兄是有什么事吗?\"宁柏冉开门问道。   亭仲施礼道:\"今晚是魔蛇国一年一度的花灯赏,小生想是公子您是外地人也许没有看过,适才前来打扰,想问公子是否有兴趣一同前去!\"   宁柏冉闪烁着铃铛似的眼眸子,连忙拽住亭仲的胳膊,恨不得立刻就能飞去那花灯赏的现场,\"去,当然得去啊!\"他心想,动物折的花灯是不是也和人类一样。   亭仲被宁柏冉的热情吓了一跳,不急不慢的解释道:\"公子不必如此焦急,花灯赏会持续一周,不会跑掉的啊!\"   宁柏冉猛拍了一下亭仲的后背,\"你不懂,凑热闹的事宜早不宜迟。\"何况,甘霖几分钟前才说了明早要离开,他哪来其他时间去看花灯。   甘霖放心不下,也跟了上去。   宁柏冉好奇的观望着来往的人群,向亭仲问道,\"为何这些人都戴着面具?\"   \"魔蛇国有一个传说,据说每逢花灯赏,掌管姻缘的神仙便会在尘世间撒下姻缘,未婚的男女戴上面具,便会遇上姻缘人。\"前方,亭仱风姿绰约的走了过来。   宁柏冉笑到,\"万一碰见了一个老头子,丑八怪的怎么办?也要接受上天赐的缘分?\"   亭仱以袖掩面,柔声笑道:\"公子说的这些,亭仱这是第一次听说。倒也是有趣,不过呀,碰上老头子倒是没听说过。长相之类,这些年,大家似乎也不是太在乎了。\"她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落寞。   宁柏冉突然反应了过来,他怎么把\"狼多肉少\"的这件事给忘了。   宁柏冉嬉笑道:\"亭仱姑娘如此貌美,必是会遇上有缘人,不必太在心。\"他默默在心底打了一个冷颤,如此淡定自若的称赞一只\'蛇脸精\'貌美,他胡说八道的本事倒是见长了不少。   亭仱害羞道:\"公子取笑亭仱。\"   宁柏冉不禁又打了一个冷颤,慌忙抓紧亭仲的胳膊,\"诶,那边人多是有什么吗\"宁柏冉的前脚才踩在地上,左手腕从后面被抓住了。   \"小心走丢了。\"甘霖的语气明显带有戾气。   宁柏冉不以为然的辩驳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甘霖抓住宁柏冉的手又多了几分力度。   \"知道了,我不乱跑,乖乖的。\"宁柏冉知道甘霖定是生气了,所以他听话的丢开了亭仲,与甘霖并肩。   亭仲好奇问道:\"这位难道就是宁公子的那位?\"   亭仲又道:\"这在系世并非是稀奇之事,宁公子不必感到尴尬!\"   宁柏冉一抬脚朝亭仲的屁股蹬去,\"乱说些什么呢?\"   亭仲被蹬的莫名其妙,好一会儿都不敢说话。   亭仱取笑道:\"哥哥是思春了吧!怎么对别人的感□□如此挂心呢!要么也去试一试姻缘嘛!\"   宁柏冉也附和道:\"这个可以有,要么咱们一起去买脸谱,我也挺好奇的呢!\"他渴望的对着甘霖眨眼睛,眼睛里全是戏,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就是\"让我去玩嘛!多么难得的一天!\"   甘霖终还是妥协了,不过他并没有打算丢下宁柏冉一人,因为他怕宁柏冉会又一次离开他。并且,这魔蛇国局势如此不稳定,他不能放任宁柏冉单独行动。   甘霖道:\"我也一起!\"   宁柏冉先是一愣,再然后是惊喜,他很平常的握住了甘霖的手,嘿嘿笑道:\"好的!\"   手心传来的温热告诉甘霖,这是宁柏冉,这是他喜爱之人的温度,这是他喜爱之人第一次主动牵起他的手掌。   这是青涩的第一次,他们却做的如同稀疏平常的小事。   那一刻,宁柏冉的心中传来了一个遥远的声音。   \"别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第44章 第四十三章 情到时诉衷情   魔蛇国的花灯并没有给宁柏冉带去过多惊喜,倒是西街的小吃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作为一个合格的人类吃货,他怎能错过品尝美食的机会。   一路上甘霖与宁柏冉都是形影不离,只见宁柏冉拽着甘霖走街串巷,一刻都舍不得松开。当然,宁柏冉这么做是有理由的,甘霖可是他的钱袋子,他哪里舍得放开。   "这位小哥,要尝一尝我家酒饼嘛?"店家的声音听上去是个老人,他主动向宁柏冉搭上了话。   宁柏冉停下步子,好奇的朝老人的摊子上张望,"这酒饼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嘛?"   店家道:"这饼是通过上好的酒发酵,再放锅子里蒸的,这门手艺可是祖传的,别的地方你可是吃不到的哦。"   宁柏冉笑道:"那好,给我拿一个!"   店家利索的将饼装进袋子里递给宁柏冉。   宁柏冉掐了一小块塞进了甘霖的嘴里,并询问道:"味道如何?"   甘霖平静道:"味道不错。"   宁柏冉咬了一大口,津津有味的嚼着,正打算去下一个摊位。   怎料脑袋顿时间一阵晕眩。   那卖饼的店家在他身后唤道:"小哥,我家的饼不能这么吃,会醉哎呀。"   果不其然,宁柏冉吃的太猛,已经半醉了,再加上他本就不胜酒力。   甘霖扶住摇摇晃晃的宁柏冉,抚慰道:"我带你回去休息。"   宁柏冉忿忿的向店家责难道:"你怎么不早说?"   甘霖取笑道:"店家可是说了这饼是在酒缸里发酵过的,你这是把嘴巴当耳朵使的吧!"   远处亭仲和亭仱正热热闹闹的往宁柏冉这么走着,老远处就看见亭仱在招手。   亭仱得知了来龙去脉,竟也取笑起了宁柏冉,"没想到宁公子也有软肋啊!"   亭仲也附和道:"这样看来今后是不能给公子送酒了。"   宁柏冉虚弱的靠在甘霖的肩上,给了亭仱和亭仲一人一个白眼。   这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宁柏冉竟是被甘霖轻而易举的给抱了起来。   宁柏冉窘迫的拒绝道:"我自己能走啊!"   甘霖并不理会宁柏冉的反抗,径自抱着宁柏冉离开了。   宁柏冉放弃了抵抗,他心想被人抱着走总比被拖着走好。   "甘霖,甘霖!"宁柏冉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甘霖温柔的回道:"我在!"   宁柏冉傻笑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甘霖愣了一下,笑道:"喜欢!"   宁柏冉自顾自的嘀咕道,"甘霖如果是一个女孩子,我一定会追求你!"   原本炙热的心凉了半截,甘霖无奈笑道:"真是醉的厉害。"   宁柏冉撇撇嘴,哼了声,说道:"甘霖一定是在想,这家伙定是醉的胡说八道了。"   甘霖取笑道:"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宁柏冉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握着拳头重重的敲在甘霖的胸口,"没听过酒后吐真言这句老话吗?"   甘霖道:"我是知道的,小冉不会对我说谎。"   这时,宁柏冉已经呼呼大睡过去了。   甘霖深深的望着宁柏冉熟睡的脸庞,不禁扬起了嘴角。   "呵呵,真是让人有些嫉妒了。"远处,亭仱冷冰冰的语调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亭仲笑道:"妹妹若非是真的看上了那宁公子?"   亭仱轻摇罗衫,仪态狐魅,"那孩子的确是有些特别之处。不过,我更心仪另一位。"像是斟酌些什么,顿了数秒,又道:"他与夜冥大人有些相似。   亭仲顿时黑了脸,"你竟对那鬼魅还有留恋?我辈族人与那□□险鬼魅誓不两立,你可有牢记于心?"   亭仱不以为然,"父亲可没有对我说过这些。"   "仲少府竟对我族有如此大的成见,实在是让在下心寒。"   亭仱闻声立刻就辨别出了来者,她喜不自禁的尖叫道,"眠先生,您怎会在魔蛇国,夜冥大人也在吗?"   此刻,亭仲的脸绷的紧紧的,他打从心底的厌恶野兽一族。   被称作'眠先生'的男子,肩上披着的是精致暗纹的黑袍,里件的黑衣绣有特殊的符文,腰封上隐隐约约露出的是一块色泽通透的青玉挂坠。   眠先生,野兽一族,狼族的后裔,擅长窥心术,只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便能立刻窥探到对方的心理。   眠先生道:"太过乏闷,四处逛一逛打发时间罢了。"   亭仱失望道:"眠先生可知夜冥大人的去向。上一次见夜冥大人已是半年前,仲仱心中有些想念了。"   眠先生别有意味的笑了笑,"若是仲仱姑娘不介意,在下愿帮忙向夜冥大人转达姑娘的思念之情。"   亭仱害羞道:"那就多谢眠先生的好意了。"   亭仲始终不语,第一点他对野兽一族抱有强烈的抗拒,仲氏一族曾与豹国柳氏一族有着情同手足的感情,豹国被野兽全歼,柳氏一族均是死于野兽的刀刃下,尸骨无存。父亲曾立誓,仲氏世代子孙必须牢记血海深仇。   父亲曾与他说,如今魔蛇国局势严峻,他必须得利用野兽去与国师抗衡,但,这并不是妥协,更不是委曲求全。所谓,谋大事者不拘小节,便是如此。   可,他始终不喜欢和这□□险之辈为伍。   妹妹仲仱则是相反,她对野兽的热切,往往直接表现在行动上。   亭仲缄口不语的第二点,他忌惮眠先生的窥心术,一个人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所有暴露给另一个人,这是一件极其可怖的事情,更何况另一人是敌人。   仲亭并没有看眠先生的眼睛,他冷冷道:"眠先生突然造访,恐怕不是随便逛逛这么简单吧?"   眠先生轻松笑道:"仲少府是聪明人,那在下也不卖关子了。"   语气严谨,字字珠玑,"甘霖,动不得。"   仲亭嗔笑道:"喵国竟也与野兽为伍了?"   眠先生不以为然,"在下不过是给仲少府一个建议,至于怎么想?如何做?全凭仲少府自己去理解。"   亭仲轻视道:"一丘之貉,罢了。"   亭仱慌忙阻止道:"仲亭,你怎能如此与眠先生说话?甘霖动不得,便不动了,父亲那里自是会有其他法子。"   亭仲冷笑不语。   眠先生长嘘一声,语气却听不出是失望,"我的出现竟能让仲少府如此不愉快,这也算是今日的一大收获了。不虚此行啊!不虚此行!"   言罢,又意味深长的劝告道:“即便是用了易容术改变外貌,可一个人的习性可是很难隐藏的哦!可别轻视了那位宁公子的观察力。”   话完,便如鬼魅消失无踪了。   亭仲怒色沉沉地瞥着亭仱,"即便身上流淌的不是我仲家的血液,父亲养育你19年可不是让你吃里扒外的!"   亭仱挑眉嗤笑道:"既然是自称兄长,倒也是做出些兄长该做的事吧!父亲是如何嘱托你的呢?即便是打从心底厌恶,也要扯着脸皮去做。"她的语调又严肃了几分,"哥哥该好好思考下如今的局势,今时可不同往日了!"   “...............”   “别走!”   回到客栈的房内,甘霖刚把宁柏冉抱上床,打算离去时竟被拽住了。   甘霖取笑道:“青天白日的也怕一个人睡吗。”   宁柏冉表情认真道:“你要小心亭仲和亭仱,不对,应该是仲亭和仲仱。仲监那老家伙竟把他的宝贝儿子都拿出来了,看来是看准你了。”   甘霖笑道:“这我知道。”   宁柏冉失望道:“原来你知道啊,亏我假装醉酒。”   甘霖笑道:“你是如何得知他们二人的身份的。”   宁柏冉若有所思的念叨,“瞎猜的……亭仲要把他妹妹送给我的时候便有些不对劲………后来第二次见面仔细揣摩了一下这两货的名字,实在是太不走心了。”   甘霖好奇道:“你怎会知道仲仱和仲亭的身份。”   宁柏冉不以为然道:“哥再怎么样也算是个跑江湖的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啊,”   甘霖笑道:“歪门邪道倒是学的快,”   宁柏冉忿忿的瞥瞥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甘霖道:“直觉,”   宁柏冉忧虑道:“你打算怎么做。仲监恐怕不会轻易放弃你,”   甘霖道:“他若是要拉拢我,我便顺他的意。”   宁柏冉苦恼的把脑袋塞进枕头里,“你去他那里,我不放心。”   甘霖坐到床边,揉了揉宁柏冉的黑发,“别担心,我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宁柏冉转过脸,深深望着甘霖,心底全是不舍得。   怎么办。是从什么时候。他对这个骄傲又自大的大将军产生了莫名的依赖。   “我好像真的醉了。”宁柏冉说。   甘霖说:“那就睡吧!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   宁柏冉伸手抱住甘霖的脖子,想亲上去怎料太用力,竟把鼻子撞到了甘霖的面具上,窘迫的他一把扯过被子把脸盖住,太丢人了。   甘霖隔着被子搂着宁柏冉,轻轻唤道,“小冉,不要再离开我了。”   宁柏冉露出两只眼睛,红红的脸颊滚烫的…   甘霖轻轻掀开被子,怜惜的抚摸着宁柏冉的脸。   宁柏冉干脆放弃了矜持,更放弃了作为一枚直男的原则,他骂骂咧咧道:“我都主动了,你做点什么啊!”   甘霖有些惊讶了。   他认真道:“若是弄疼你了,可不许抱怨。”   宁柏冉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自己说出的话硬着头皮也要去面对。   “大家都是男人,矫情个啥?来吧,”他展开双臂,一副任君品尝的架势。   …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我自己都觉得肉麻。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睚眦者龙之子   宁柏冉心慌的咽了咽口水,虽是自己挑起的事,可若真是要做起来,他却没了胆子。这可不仅是跨越性别,这同时也是跨越种族的水(这个词不会被和谐?)乳(保险起见)交(隔开吧!)融。   甘霖轻声笑道:“乖,我会让你舒服的。”   宁柏冉抗拒的推了推甘霖的胸口,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我反悔了,还是不要了。”   甘霖细心的捧着宁柏冉的后脑,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宁柏冉感觉的到皮肤上正有甘霖暖暖的鼻息,甘霖的吻很小心很温柔,像是在安抚他。两片薄薄的唇,温润炙热,却没有任何压迫性的吻过他的眼睑、鼻尖、与脸庞。   也许是太过小心翼翼的动作,竟让宁柏冉放下了戒心,直到吻贴近他的嘴唇,他才心惊的哆嗦了一下。   宁柏冉慌乱道,“等,等一下,我要刷个牙!”   还没等宁柏冉把下半句的话说完,甘霖便用嘴堵住了他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唔……等……”宁柏冉羞的耳根发烫,甘霖竟毫无预警的钻进了他的嘴里并缠住了他的舌头。   唇舌间的摩擦让胸口也渐渐的发热,连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老天爷,我宁柏冉竟也有被男人压在身下不得动弹的一天。   正在他脑子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腰封竟被解开了,上衣竟也是敞开了,甘霖的舌尖正在他胸口上舌忝弄着,另一只手则是在搓弄着另一边。   宁柏冉大叫道:“我了个草,我又不是女人咬我的R头做什么啊!”   甘霖怜惜的摸了摸宁柏冉的脸颊,牙齿咬了咬他的耳垂,轻声细语道:“我喜欢你。”   体内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却又莫名熟悉的躁动,黑色的瞳孔顿时变成了血红色,人类的双手疯化成了魔爪。   “杀了他!”大脑里惊奇的乍现出了非也的身影,眼里流淌出的竟是泪。   甘霖警觉的反应了过来,及时的制止住了正向他袭来的魔爪,“小冉?”眼前诡异的魔物是他的小冉吗?甘霖不想承认,可刚刚他明明抱着的就是宁柏冉。   魔物的力量惊人,竟把甘霖给甩开扔到了屋顶上。疯魔的宁柏冉发狂的向甘霖进攻,甘霖迅速抓住掉落在地上的剑,犹豫了片刻却还是没有拔(恩)出来,他怕伤了宁柏冉,他不信他喜爱的小冉会忍心伤害他。   魔物竟停止了进攻,他的双手伸张着,幻影缠绕在他的周围,倏忽间幻影聚拢成一把无形的长剑被握在魔物的手里。   “啊……啊……”魔物失心疯似的嗷嗷嚎叫,竟把剑锋对准了他自己。   甘霖正要上前制止,从屋顶破入的来者拦住了他,“住手,你制止不了那魔物。”   甘霖怒道:“那不是魔物。那是小冉。”   黑色的烟雾将宁柏冉围困,甘霖刚上前一步竟被巨大的力量给弹了出去。   “小小伎俩,竟敢妄想控制本尊!”低沉浑厚的嗓子徐徐而出,黑烟散去,隐隐呈现出的高大身影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强大气息。   甘霖毫不畏惧的走向前,质问道:“把小冉交出来!”   该物鹿首长须,燐似鱼,须似人、足似凤,身形高大,怒目而视。   凶物低吼一声:“本尊不杀你。”   甘霖仔细观察凶物的模样,竟有几分宁柏冉的样貌,他有些怀疑的问道:“你是何人?你把小冉怎么了?   凶物沉闷的低哼了一声,且说道:“不过是一张皮囊,你何必在意?”   甘霖抽出剑指向凶物,罕然厉色道:“若是不放了小冉,今日甘霖即使拼了命也要拿下你的首级。”   “且慢,甘霖将军切勿动怒。”身后人忙抽出剑拦在甘霖前面。   甘霖迟疑的收起剑,且问道:“兰兄,有何见解?”   兰孝诚恭谦有礼的向那凶物施礼道:“在下兰孝诚。我们实在急切想要知道朋友的下落。这才鲁莽了!得罪之处望请见谅!”   凶物又沉闷的低吼了一声,“金尤斯在何处?”   甘霖警幻道:“那只自称巫师的老鼠?”   凶物诧异的瞪圆了眼,又大声笑问道:“你是说金尤斯变成了老鼠?”   甘霖点头道:“我与小冉初识,那只老鼠便与小冉形影不离,数月前在铂金镇便失了影踪。”   凶物烦闷了砸了咂嘴,“本尊只记得是金尤斯召唤的本尊!至于其他本尊一概不知。   甘霖浮躁道:“小冉他……?”   凶物且道:“他只是暂时休眠。”说罢,又向兰孝诚望去,“你可知道刚才在本尊体内的黑物是什么?”   兰孝诚迟疑了片刻,且答道:“它是野兽饲养的一种魔虫,外表似蜘蛛,吞入活物体内便会进化成魔兽,它可以将活物的体能进化,同时使活物本身失去心性。”   凶物暴怒道,“哪个傻B竟让本尊吃下这恶心的虫,本尊现在立刻就去剁了他。”   兰孝诚忙制止道:“且慢,且慢,如今您这幅模样出去恐怕会引起恐慌,更何况金尤斯召唤您来此,必是有深意,何不先找到金尤斯,再做打算?”   一旁,甘霖则是无语凝噎,这外表如今变的极具威慑性,可说话习惯却和宁柏冉一样稚气。   凶物思忖了一番,也觉得颇有道理,便同意了。   兰孝诚想甘霖施礼道:“甘霖将军,劳烦您在此了,我先回去一下。”   甘霖同时回礼道:“兰兄太过拘礼了,直接称呼我名讳便好!”   兰孝诚也不推辞了,且道:“霖,也请直接称呼在下‘孝诚’!”   甘霖点头道:“孝诚,慢走,今日的事,谢谢了。”   兰孝诚笑道:“客气了!孝诚先告辞了。”   凶物冷笑鄙夷的瞥着甘霖,“你们这群小虾米就爱搞这套诗书礼仪!哎,看的本尊浑身发痒。”   甘霖冷冷道:“若是看不过眼,听不过耳,何不掩住眼耳,倒能换得清静?”即使是知道这凶物与宁柏冉有着不可决裂的特殊关系,可甘霖还是对他心存芥蒂。这凶物口中所说的‘休眠’意味着什么?难道……   “你说小冉他正处於休眠状态是什么意思?”   凶物悠哉的坐到凳子上,无聊的把玩着水杯,且说道:“本尊若是知道理由,早就吃了他。”   甘霖正打算抽出剑。   凶物又道:“可惜本尊吃不了他。”   甘霖稍稍收了收警戒心,又问道:“金尤斯是何身份?”   凶物啐道:“一个自负自大的人类科学家。”   甘霖一头雾水,这都是他没有听过的词汇,“人类?科学家?”他警醒到仿佛曾经在宁柏冉口中听到过‘人类’这个词。   凶物笑了笑,且道:“人类,是生活在另一个空间里的群体,每天吃喝拉撒睡跟你们这群小猫小狗差不多吧!”   甘霖笑道:“小冉也是住在那里吧!我倒是曾有幸见了一次,那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地方。”   凶物取笑道:“你这是爱屋及乌吧!”   甘霖不以为然,“是又如何?”   凶物别有意图的笑问道:“方才你们是打算做什么?我见你两气息紊乱!”   甘霖噎了一口,闷哼一声,“与你无关。”   凶物一副看了场好戏的模样,且道:“嚯嚯,不过是交(啊)配而已。”   甘霖沉默,他不愿在与这凶物交谈下去。   凶物见甘霖不搭理他,却坐不住了,竟站起身走到甘霖身旁,且道:“怎么不与本尊说话了?”   甘霖不予理会。   凶物怒不可遏的抓住甘霖,竟将他横抱了起来。   甘霖又怒又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房门突然被撞了开。   门前的三名来者目瞪口呆的望着屋内,忽有女子的尖叫声。   兰孝诚咳了咳,“霖,你倒是给他织一件衣服吧!这浑身裸(汗水)露的模样即使是我也看得有些不舒服!”   甘霖窘迫的满脸黑线,眼下不只是衣服的问题,更严重的是他正被一个裸(汗水)身的怪物给抱着。   之后,甘霖把自己的衣物借给了凶物。   宗政靖宇战战兢兢的站在兰孝诚身后,他是显然感受到了凶物的威慑力。   兰孝诚虽是表面很平静,可内心还是慌乱的。   “可否告知您的名讳?”兰孝诚道。   这时,甘霖也神色严肃的望了过去。   凶物思忖了一番,且道:“人类好像称呼本尊为‘睚眦’。   顿时,空气凝固了。   甘霖悠悠的望向自己的宝剑,他这才察觉到雕刻在刀柄上的饰物,竟与眼前这凶物有几分相似。   睚眦拍案大笑道:“本尊的名讳竟能把尔等吓成这副蠢样?哈哈哈……”   宗政靖宇惊慌失色的念念道:“是……传说中……龙……!”   作者有话要说:   改几个称谓。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昨夜恍如一梦   宁柏冉的凭空消失,以及神话中“龙”的出现,更加奠定了甘霖心中的怀疑。宁柏冉并非凡夫俗子,这“系”世恐怕是要发生一场巨大的变革。   甘霖紧握着手里的剑,端详着剑柄的图纹。   这是巧合,还是命理之事?   那么,他甘霖在这乱世之中又该处於何种位置?   念及此处,他不禁抬手按住脸上那枚冰冷的面具,他知道关于自己所有的秘密,父亲生前并未对他留有任何隐瞒,他的身世、以及他未来将面临的不可计量的变数,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即使他不愿意去承认,但他的身体确实在发生变化,那深藏在灵魂里的黑暗更加频繁的躁动起来。   也许,哪一天?甘霖将不再是甘霖!   “水……”   甘霖被床边传来的说话声打断了思绪,他急忙去倒上一杯热水。   “水……”   身体很是困倦,即使再潜意识里还残留着一些奇怪的景象,但宁柏冉他已经懒得去思考更多。   甘霖小心翼翼的托住宁柏冉的后脑勺,他对着杯子吹了吹,轻酌了一口,幸是水温并不太高,“张开嘴。”   “恩……”宁柏冉乖乖的张开嘴,任凭甘霖为了喂水。   宁柏冉呜咽道:“还要……”   甘霖又倒上一杯,并询问道:“饿了吧!你再睡一会儿,我去让店家准备一些早点。”   “不!”宁柏冉大叫一声,猛的一起身,他茫然无措的睁着双眼,之前的困倦竟全然消失了。   他梦见了一个山洞,那里长了许多奇怪的树木,他见到了非也,他被血沾满了全身,绝望的望着他。   宁柏冉木然的直视的前方,问道:“甘霖!小也他的尸首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甘霖楞了数秒,他摇头叹道:“我们并未发现他的尸首,只在离铂金镇不远处的山林中找到了他从未离手过的剑。”   宁柏冉道:“我曾与他在一起,我记起了那些怪物袭击柏金镇的情形,是非也将我救了出来,我与他……还有……”他越是拼命的想要记起,脑袋里就像长出了一道道墙,拼命的将他往外推。   甘霖捏住宁柏冉的下巴,摇头道:“不要强迫自己,该有的事总有一天会记起。你太累了,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   宁柏冉握住甘霖的手,哪怕是借来微弱的力量,他都能感到心安。   他有些自我厌弃道:“总有一天吗?若是我还有那一天……。”   甘霖抚了抚宁柏冉的额头:“不要多想了,眼下你该先料理好自己的身体。”   宁柏冉问道,“我先前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躺在床上,而且浑身乏力。”   甘霖顾虑了下,该不该与宁柏冉说出实情,罢了,这并不是非得隐瞒的事,而且事关宁柏冉他本身,是该让他清楚自己的位置。   “小冉,先向我坦白下你自己的事吧!你为何会在这系世?”   “……”宁柏冉沉默了数秒,自己也并非是不可言说的秘密,而且此刻面对的是甘霖,这个人值得信任,他在脑海中理了理思绪,继而解释一番。   “这件事,我还得从那时候说起……”   几番交谈之后……   甘霖基本掌握了宁柏冉的处境。   “原来是这样,你身上的事情,我也听闻我父亲说过,不过与你有类似情况的是一个自称人类的女孩。”   宁柏冉道:“难怪那只臭老鼠一见到我就说,怎么是个男的,你妹的……什么狗屁召唤师,不靠谱的家伙。”   甘霖严肃道:“小冉,既然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我认为这是必然,绝非偶然……我并没有权利为你决定,但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决定在于你!”   甘霖不禁失笑,“你不要小看我啊!虽然这种不合情理的世界观至今都无法让我接受,但我既然走到这一步,我还在这里,便会尽我所能。”   “我可不是轻易说放弃的人。”他尴尬的摸了摸脸,“虽然我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有什么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会努力!所以啊……”他抱拳诚恳道,“甘霖兄弟,你教我武术吧!虽然我那啥……没什么天赋。”   即使没有宁柏冉的请求,甘霖也正有此意。   甘霖若有所思的盯着宁柏冉,“你要拜我为师,至少也要付学费吧!恩?”当然,这是他故意调戏宁柏冉的说词。   宁柏冉扶额,“哥们,你看我是有钱人吗?算了,我还是去请教一下别人吧!啊,对了,连心……恩……连心应该会愿意帮我。”   甘霖邪笑道:“连心是我的人,没我的命令他会教你?”   “……”宁柏冉青筋暴怒,“那我……我去找别人……恩?例如救我一命的那一行人,他们的能力目测也不在你之下。”   甘霖道,“你现在可是我阶下囚,还想自由自在的去找别人?”   宁柏冉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家伙这么讨人厌。”   看着宁柏冉气急败坏的模样,甘霖心满意足,“今天先休息,明早准时起床,我要好好操练你!”   “……”数秒反应过来,宁柏冉举着拳头捶了捶甘霖的胸口,“堂堂大将军竟然欺负我这种小屁民,寒不寒碜。”   甘霖笑道,“欺负你可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宁柏冉感觉头更晕了,抱着被子躺了下去,“我睡觉,不理你。”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福患必有施者   宁柏冉在与甘霖交谈中得知了自己昏迷的原因,可这也理由也太非主流了,他宁柏冉变成了中国古代传说中的龙!虽说我中国人都是自称龙的传人,可人变成龙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可,宁柏冉转念又想,系世界的存在不也是匪夷所思吗?他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难道不都是匪夷所思吗?而,眼前的甘霖也是匪夷所思之一!   哎,感觉朕的三观都被刷新了!   宁柏冉抓狂了晃了晃脑袋,事到如今难道还要把一切当做梦一场这当然是不可能,事到如今他怎能再退缩,既然自己已经面对这一切了,那么就尽力而为的继续去面对吧!   下定决心的宁柏冉把自己整理好直接去找他的师父甘霖了。   甘霖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精神不错!”   宁柏冉像模像样的向甘霖行了一礼,“徒儿宁柏冉拜见甘霖师父!”   “……”说实在了,甘霖不习惯这样一本正经的宁柏冉。   宁柏冉又道,“今天开始徒儿正式向师父求学了,希望师父不要吝啬的教导我。”   甘霖招了招手,“过来!”   宁柏冉老实的走到甘霖身前。   一伸手把宁柏冉抱怀里去了,甘霖当然也毫不吝啬的亲了亲宁柏冉的脸。   吓的宁柏冉两腿一软直接跪地上了。   他自然记得与甘霖两情相悦的事情,可还是没法立刻适应这种微妙的关系,再说他俩都是男人,两个男人搞对象是要怎么做,宁柏冉可没有经验。   按照宁柏冉作为人类的常识,谈对象的不二法则就是宠媳妇,给媳妇钱花,媳妇说什么都照做,什么都把媳妇放在第一位。   宁柏冉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样,脸色凝重非常。   “媳妇,……啊……不是,师父,我们还是去练功吧!”   怂……宁柏冉自己都觉得无比怂,没见过谈个对象像他这样畏畏缩缩……他真想抽自己脸,这么好的气氛下,两情相悦就应该干柴烈火!   甘霖把宁柏冉扶起,拍了拍他的脑袋,“方才又在胡想些什么?”   宁柏冉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我在想着要跟着师傅重新做人!”   甘霖揉了揉宁柏冉柔软的发,笑道,“别贫嘴了,一会儿可别哭了!”   宁柏冉回道,“师父才是,到时候徒弟强过师父,师父可别后悔!”   甘霖笑道,“你想强过我,再过200年。”   宁柏冉不服气的撇撇嘴。   ……   宁柏冉的领悟力不算差,甘霖教的基础剑术,他很快便能上手了,可惜的是宁柏冉始终无法学到心法的半点皮毛,大概是人体的构造与系世界是存在差异的,而且作为人类的宁柏冉深知,除了武侠小说里,谁会真想到还真有‘心法’这一说。   “和尚打坐,半天没辙!”宁柏冉一边叹气一边活动双腿,都跪了老半天了,身体半点也没感受到那什么“气流”,“哎,我还是做一条挥一挥棍子的咸鱼吧!”   “别那么容易放弃嘛!心法这种虚幻缥缈的东西因人而异,你可以试一试用自己的方法去理解!有时候别人教的并不一定适合自己。”   宁柏冉一听就知道是兰孝诚。   “哎哟,兰兄,怎么有闲工夫来探望我啦!”   兰孝诚道,“连心不在吗?!我还想找他切磋一下呢!”   宁柏冉摇头叹气,“啧……见异思迁,人心不古啦!”   兰孝诚不客气的一脚踹宁柏冉肩上,“滚滚滚,就你话多!”   宁柏冉嫌弃的瞥着兰孝诚,“我去,你不知道男人最重要的就是结实的后背吗!竟然朝我背上踹……日后我一定报仇!”   兰孝诚讥笑,“等你报仇,哎……黄花菜都凉了!赶紧练着吧!”   “你大爷的……有本事别跑啊你……”宁柏冉刚要起身报仇,兰孝诚却已跃身而起,飞走了。   虽说是打闹,但宁柏冉还是记住了兰孝诚的意见,用自己的方法去理解心法,“我自己的方法,难道……要和尚练经……”   管他的试一试……   “急急如律令……”   哎呀,不对……这是道士……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半点反应都没有……   “巴拉拉小魔仙,变身……”   做完这羞耻的动作,宁柏冉谨慎的环顾四周,幸好没人,太蠢了自己……   可,也没别的法子。   再试试……   “德玛西亚!别怕,我来了!我将带头冲锋!为正义而战!吾王万岁!”   “……”   !!!!!!   “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世界!”   顿时,一股火热的气流向身体中心聚拢……   来了……果然来了……   “起火了,快逃啊……”   大地在晃动,在嘶吼,空气聚满灼热……   宁柏冉睁眼,“卧槽……”   地面在裂开,橙红的火从缝隙里涌出,宁柏冉反应迅速的站起跳开,才过2秒,裂缝碎裂,狰狞丑恶的怪物涌现而出。   “小冉,没受伤吧!”   甘霖挽住他的腰,飞离地面。   宁柏冉不安的望向地面,“这是怎么回事!”   甘霖眉头紧锁,“野兽的行动太反复无常了!”   又是野兽……   “……”脑袋仿佛被一条铁链勒住,越来越用力,仿佛要炸开一样,脑中忽隐忽现的幻影渐渐清晰……   杀了他!   宁柏冉看见了……   他记起了……   是他,是他杀了非也!   ……   “额……啊……啊……”宁柏冉嘶吼着,一掌推开甘霖,他的瞳孔渐渐通红,嘴里长出了如野兽一般的獠牙,身上长出了麟,此刻的宁柏冉似人又似兽,但却没有半点人的心性。   甘霖上前制止,却被一把长剑给拦住了,是宁柏冉拦住了他。   “退下!今日让本尊会一会这群不知好歹的蝼蚁!”   此刻的不是宁柏冉,是睚眦!   可,此刻睚眦的形态又与初次见识的略有不同。   甘霖能感觉到此刻睚眦身上散发着的血腥的杀气,可是它用的是宁柏冉的身体,不能让他任意妄为。   睚眦转过头,瞥向甘霖,目光冷峻。   只字未言,可甘霖却肯定,他很强,他办得到!   甘霖后退,远远看着并没有离开。   风云色变,凌厉的黑云笼罩大地,长剑闪着寒光,地面上是被火光笼罩下的狰狞的巨大魔物,它们嘶吼着如同要撕裂这天与地。   转动剑柄,身体行于流水般的穿梭在魔物之间,一团团银光与凌厉的声响贯穿着火红的天地。   片刻之间,黑色的魔物如同弱小的蝼蚁轰然倒地,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嘶啸。   “好强!”甘霖心惊,他同时也在询问自己,换做是他是否办得到。   长剑挥洒,宛如绚烂的银龙,凌厉的杀气渐渐逼近。   “梦诀,快撤……”   ——来不及了   似浮光掠影一般,刹那出现,手指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长剑划过脖颈,血花乱溅。   那一刻,目睹这一场屠杀的人们都深深的将每一个细节都印在了脑海里,那站在血泊中的少年悄然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1年的更新。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